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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日益消瘦,當下就決定停藥。

“侯爺已經派人備齊啞疾的藥,姑娘停藥三天,之後便換服新藥。”

蘇惜卿握著脖子上的平安扣,魂不守舍的點點頭。

“不知侯爺有沒有告訴你,醫治啞疾,不止得服藥,還得施針。”

蘇惜卿散渙的目光終於慢慢凝聚,一臉驚恐的看著江宴。

蘇惜卿在江宴麵前不是神色淡淡就是神色懨懨,江宴難得看她露出這種表情,平時抿成一直線的嘴唇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淡淡加上一句:“在下施針技術已爐火純青,不疼的。”

蘇惜卿鬆了口氣,下意識的衝他一笑。

江宴微微一怔,偏頭避開她的目光,起身離開。

第33章 大哥和陸珩回來了。【雙……

蘇惜卿曾經以為陸畫和陸珩兄妹倆感情並不好, 前世她與陸畫不對付,所以兩人並沒有往來,這一世卻不一樣了, 陸珩離京之後,陸畫幾乎天天往侯府跑。

陸畫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江宴每日替她施針的時間, 專挑那個時候來找她。

施針的位置是在脖頸後側,蘇惜卿需要趴在榻上,江宴方可施針。

頭一次施針,陸畫就來侯府了。

陸畫跟義勇侯說:“姑丈和二表哥都是男子, 江先生施針時不適合在一旁觀看, 施針這等大事,還是需要親人守著才行, 表妹如今已經和哥哥訂親,算是我半個嫂嫂了, 由我來守著她再合適不過。”

“……”義勇侯怎麼聽都覺得陸畫是來監視自己女兒的。

難道是陸老太太聽說了施針的事,特地讓陸畫過來的?

義勇侯表情複雜:“施針時丫鬟婆子們都守在一旁, 而且得日日施針, 這樣陸大姑娘不就得日日往侯府跑,太麻煩了……”

“不麻煩!”陸畫笑容溫婉, 語氣異常堅持。

“這……”義勇侯猶豫了下, “隻要阿卿不介意就行。”

蘇惜卿當然不介意, 有陸畫陪她一塊施針不止能避嫌, 也不會落人口舌。

江宴之於蘇惜卿, 就是個外男,施針的位置還是在敏[gǎn]的後頸,蘇惜卿光想到自己得與江宴日日接觸,心裡不止尷尬, 還有些抗拒。

但她更想給珩哥哥驚喜。

等她治好啞疾,到時珩哥哥打仗回來,她去城門口迎接他時,就能大聲喊他了。

珩哥哥一定會很開心!

江宴聽聞鎮國公府大姑娘要在一旁觀看,並無任何不悅或意外,提親那日陸畫氣衝衝離開之後,蘇以恒就跟江宴說過這位陸大姑娘的事跡。

見到陸畫端坐在一旁羅漢榻上,笑容可掬的盯著他,江宴隻淡淡道:“在下施針時請陸姑娘保持肅靜,莫要乾擾在下即可。”

陸畫雖然嬌氣了些,到底是國公府的大姑娘,真要裝模作樣起來,該有的規矩一個不落。

此時安靜端坐的模樣,看上去倒真像家教嚴謹、脾氣良好的貴女──要是江宴之前沒無緣無故被她罵過的話,或許真會這麼以為。

趴在榻上,等待施針是真的難熬,蘇惜卿心底怕得要命,因為不能說話,隻能緊緊咬住嘴唇。

陸畫就坐在床榻斜對麵的羅漢榻上。

看到小表妹睜著水淩淩的大眼看著自己,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針未紮,她的心就先疼了起來。

尤其看到江宴施針前先在火上烤過一遍,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針還要先烤火?那會不會很燙?疼嗎?”

蘇惜卿的角度看不到江宴在做什麼,聽見陸畫的話,心臟縮了一下,害怕得不得了,瞬間就將嘴唇咬出細密齒痕,猶如豔麗海棠花瓣。

江宴見蘇惜卿臉色煞白,輕皺了下眉:“不燙,也不疼。”

見陸畫還想再問,江宴側眸冷冷睨她一眼:“陸大姑娘若再乾擾在下,在下隻能請你出去了。”

陸畫:“……”

這還是她頭一次被外男凶。

陸畫乖乖閉嘴,卻在心裡默默記下一筆帳。

等大哥回來她就跟大哥告狀!

蘇惜卿撐起腦袋,拍拍小臉,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才又閉上眼,乖乖趴回去。

針紮進後頸時,蘇惜卿下意識哆嗦了下,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江宴施針時,另一隻手雖然得按著她的脖子,落在肌膚上的卻不是他的手指,而是帕子。

蘇惜卿微微一怔。

陸畫亦驚訝的瞪大眼。

她本來擔心江宴會趁機吃蘇惜卿豆腐,沒想到江宴竟然如此細心。

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早就準備好帕子捏在手裡,四根手指隔著帕子壓在蘇惜卿脖子上,一點兒也沒碰到。

四根針很快就紮完,蘇惜卿一點感覺也沒有,若不是江宴讓她不要動,說這針每日得紮半個時辰,她都要以為江宴根本沒有紮針。

陸畫見過江宴之後,看他生了一張像狐狸精一樣勾魂攝魄的臉蛋,本來就擔心蘇惜卿會與他日久生情,如今見他如此細心體貼,心中的危機意識也跟著蹭蹭的漲。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否則要是放任表妹跟江宴獨處,大哥回來都不知還有沒有媳婦兒能娶。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蘇惜卿起身摸了摸後頸,感覺不出來哪裡有異樣。

江宴已經收拾好東西走人。

陸畫說:“哥哥離京前交待過我,要盯著你喝藥,紫芙,趕緊把你家姑娘今日要喝的藥端上來。”

“你彆擔心,哥哥跟我說過,你不喜歡藥味,所以我特地讓人準備了我服藥時必備的殺手鐧。”

陸畫笑嘻嘻的擺擺手,丫鬟立刻將準備好的糖袋子遞上。

糖袋子裡,是一顆顆晶瑩剔透、堅硬透明的鬆子糖。琥珀色的鬆子糖,散發著淡淡的甜香,一個個小粽子般。

“……”蘇惜卿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想到陸珩還特地交待陸畫這種小事,一顆心像是被人扔進蜜罐裡一樣,冒起了甜滋滋的小泡泡。

蘇惜卿剛服完藥,嘴裡正含著糖味甜美的鬆子糖,就見冬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姑娘,丞相夫人帶著蘇大姑娘過來了,蘇大姑娘說想要見您,不知您要過去大廳見她,還是直接將二位請來您的院子。”

蘇惜卿聽見小嬸嬸來了,連忙起身,隨著冬葵來到大廳。

陸畫也跟著來了。

“陸畫見過丞相夫人。”

蘇惜卿無法言語,隻能福了福身子。

蘇長樂一看到她就撲了過來:“小美人我們又見麵了!”

丞相夫人聽見女兒的話,神情有些苦惱,見蘇惜卿並不討厭,方微微鬆了口氣,笑道:“樂樂一直吵著要見你,我實在被她纏得沒辦法,隻能帶她登門叨擾,還請惜卿姑娘見諒。”

話落,又頭疼糾正女兒:“樂樂,惜卿是你堂姊,不能喊她小美人。”

陸畫微微詫異,沒想到這傳聞中的丞相夫人說話竟是如此客氣。

蘇長樂嗅覺靈敏,一下就聞到蘇惜卿身上未散的藥味,皺眉道:“小美人身上怎麼會有藥味?小美人生病了嗎?”

蘇惜卿看了冬葵一眼,冬葵心領神會,福身道:“姑娘沒有生病,二公子從江南請了位神醫回來替姑娘醫治啞疾,需日日服藥,身上才會有藥味。”

蘇長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義勇侯雖無意隱瞞蘇惜卿醫治啞疾一事,卻也不曾大肆張揚,是以知曉此事者並不多。

丞相夫人聞言,神色微變:“神醫?”

蘇惜卿微笑頷首。

“不知能否請惜卿姑娘替我引見這位神醫?”▃思▃兔▃在▃線▃閱▃讀▃

蘇長樂摔傻之後,丞相夫婦也是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尋求名醫。

義勇侯無意隱瞞蘇惜卿醫治啞疾一事,是以蘇丞相也知曉義勇侯府來了一位江南來的神醫,但當時蘇丞相已經自己尋到一位德高望重的名醫,便沒有打擾義勇侯。

沒想到一個月過後,蘇長樂情況依舊不見好轉,丞相夫婦不得不另尋高人。

蘇惜卿自然沒有理由推拒,立刻讓人將江宴請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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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蘇以恒帶江宴回府時,陸老太太便知道他尋了位神醫回來醫治蘇惜卿的啞疾。

三年來,陸老太太也替蘇惜卿尋過無數神醫,但都無疾而終,是以這一次心中也沒抱太大希望。

再加上如今都過了大半年,蘇惜卿的啞疾仍不見起色,陸老太太就更失望了。

尤其最近她還得知義勇侯的養女蘇明語,不久前在鄉下莊子誕下一女之後,心中越覺得當初她沒有堅決反對陸珩的親事更是錯誤之舉。

這門親事還是得想辦法退掉才行。

佛堂內,陸老太太盤坐在佛像之下,閉著眼,慢條斯理地掐著手裡的佛珠。

陸老太太沉%e5%90%9f片刻,低聲問道:“畫丫頭今日又上義勇侯府了?”

江嬤嬤答道:“今日為初一,自從大軍出征之後,表姑娘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上淨慈寺上香,給大公子及表公子祈福,大姑娘今日和她一塊上淨慈寺了。”

陸老太太抬手將江嬤嬤招到身旁。

江嬤嬤附耳,聽見陸老太太的吩咐,神情錯愕:“主子三思……此事恐怕……”

陸老太太捏著手裡的佛珠,冷聲道:“無需多言,照我的話去做即是。”

饒是跟在陸老太太身邊數十年的江嬤嬤,聽了這話,額間亦不由沁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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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義勇侯府。

元宵剛過,正月裡的氣候還是有些冷,蘇惜卿身子經過一年半的調養,雖然比以前好了不少,義勇侯府上下卻仍燒著地龍,寶月軒也四處都是熏籠,溫暖宜人。

午膳時分,寶月軒內極為安靜,隻有偶爾幾聲的碗筷碰撞聲。

席間,少女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每吃兩口飯,就要摸一摸脖子上的平安扣。

隨著年歲增長,少女已出落得美豔動人,五官長開了些,更加立體深邃,今日一襲暗紅縷金提花緞麵交領長襖,更加將肌膚襯得透亮似奶酪般,腰肢嫋娜似弱柳。

巴掌大的鵝蛋臉多了些成熟,少了幾分稚氣,就連不太明顯的嬰兒肥也沒了,下巴尖了些,濕軟清透的桃花眼兒多了幾分嬌%e5%aa%9a。

她笑起來本就好看,純情又可愛,如今又多了幾分穩重與優雅,美得純真又嫵%e5%aa%9a,隻是淺淺一笑便叫人渾身酥軟。

即便是現在魂不守舍的模樣,也足以叫人神魂顛倒。

就連從小伺候她的紫芙都不敢直視,仿佛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蘇惜卿剛用完膳,就聽見冬葵進來稟報,說蘇大姑娘來了。

紫芙立刻捧起手爐遞上。

蘇惜卿接過,正準備出去接人,就聽見小堂妹興奮至極的驚呼聲。

“大美人,大美人!好消息好消息!”

“堂妹這是怎麼了?”蘇惜卿眉宇間的憂愁被蘇長樂輕快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