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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地將她推開。

陸珩以為蘇惜卿會被自己冷酷的模樣嚇到,她卻再一次站起來,擋在他麵前。

少女臉頰緋紅,眼尾也因為羞澀而漫上酥|%e5%aa%9a入骨的桃花意。

她無法說話,甜軟的嘴唇卻一張一合,無聲地喊道:夫君。

“夫君。”

前世陸珩聽不見任何人的心音,自然也聽不到蘇惜卿的,可在夢裡,他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她的聲音。

少女嗓音細軟嬌甜,一聲夫君,便叫他身子骨都酥了半邊。

饒是心如擂鼓,輪椅上的男人亦紋絲不動,不發一語,唯有狹長深邃的鳳眸緩緩漫上一抹猩紅。

她繼續動作著,分明緊張得要命,腕子也顫得厲害,卻是強忍著羞赧,在他眼前解開一切束縛。

少女從頭到腳都精致得像瓷娃娃,雪白的身子像鍍了一層光,白裡透紅,猶若美玉,漂亮得不似凡人。

“夫君。”

少女雙手握拳擺在%e8%83%b8|前,淚眼朦朧,聲調綿軟。

“彆趕卿卿走好不好?”

“夫君抱抱卿卿好不好?”

她漂亮白淨的臉龐染上醉人的羞紅,輕咬著如花瓣般的嘴唇,再次奔他而來。

陸珩驚醒過來,衣衫儘濕。

床榻內彌漫著旖|旎氣息,曖|昧不清。

陸珩臉色微變,不知是懊惱還是在氣夢中的自己,重重地捶了捶床榻。

觀言瞬間驚醒過來,見到陸珩衣物和淩|亂被褥,什麼都沒說,隻在心中嘀咕:【世子的確該娶妻了,不娶妻也得要個通房才行,否則怕是要憋出病來。】

陸珩本就難看的臉色登時雪上加霜:“閉嘴!”

觀言抖了一下,委屈道:“小的沒說話啊。”

“閉嘴就對了!”

“……”

觀言委屈,但觀言不能說,隻能在心中偷偷想著:【世子這陰晴不定的脾氣,將來的世子夫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準備冷水。”陸珩麵色陰沉,簡直快被這無所不在的心音給煩死,“我要沐浴。”

“不行啊世子,太醫交待過,您背上有傷,碰不得水。”

“……”陸珩俊美的臉龐瞬間黑如鍋底。

這漫漫長夜,怎麼熬呢。

翌日。

陸老太太沒想到自己昏過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兒子居然就被孫子給策反了,見鎮國公反過來勸自己,差點又被氣暈過去。

陸珩從小脾氣就犟,跟鎮國公一模一樣,陸老太太知道父子倆一旦認定一件事,就會蠻乾到底,軟硬不吃。

陸老太太沒有猶豫太久,立刻讓人送請帖到義勇侯府,決定從蘇惜卿的婚事著手。

隻要儘快將蘇惜卿嫁出去,陸珩也不可能強奪人|妻。

哪知道翌日登門的人不止蘇惜卿來了,義勇侯也陪著她來了。

“老夫人。”

義勇侯得知陸老太太還要幫蘇惜卿安排相看事宜,臉上雖笑著,言詞卻非常強硬。

“這件事不急,囡囡年紀還小,我舍不得這麼早就讓她嫁人,更何況,畫丫頭的年紀也到了,再怎麼說,畫丫頭才是您的親孫女,就算要議親,也不能讓囡囡搶在她前頭。”

陸老太太是個人精,哪裡聽不出義勇侯話裡的意思。

她到底隻是蘇惜卿的外祖母,義勇侯若是不點頭,她也沒辦法強把人嫁掉。

陸老太太卻不死心,笑著拉過蘇惜卿的手,溫聲問道:“卿丫頭呢?之前不是說議親的事全權交給我嗎?如今又不急了?要是你真那麼喜歡太子,想進東宮,外祖母雖然不舍,卻也能替你做主。”

義勇侯聽見這話,臉色當即一沉。

蘇惜卿搖搖頭,在陸老太太掌心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都聽爹爹的。”

陸老太太沒想到昨日拿來堵陸珩的話,今天居然被蘇惜卿堵了回來,麵上笑容頓時有些維持不住,僵硬得難看。

如今情況與前世截然不同,蘇惜卿沒有說要嫁陸珩,反而是陸珩自己一頭熱。

陸老太太最好麵子,若在此時與義勇侯撕破臉,隻會落得一個刻薄的名聲,陸老太太不可能讓自己辛辛苦苦,維持了一輩子的名聲,老到臨頭,毀於一旦。

哪怕向來最是乖巧聽話的外孫女已經脫離自己掌控,老太太心生不滿,氣惱至極,也隻能裝做沒事人般,笑笑的與兩人說起彆的事。

義勇侯父女離去之後,陸老太太呆坐在大廳,麵無表情的品茗。

半晌,陸老太太拍案而起:“準備馬車,我要親自去何府一趟。”

-

另一頭,馬車內,義勇侯麵色凝重,無比慶幸自己今天陪女兒來了。

要是今天沒來,女兒恐怕哪天就被陸老太太給弄進東宮當太子侍妾!

蘇惜卿也沒想到陸老太太居然這麼急,連送她進東宮的話都出來了,她覺得有點奇怪。

父女兩人剛回到義勇侯府,就見管家等在大門,老臉通紅的迎了上來:“侯爺,姑娘,二公子回來了!”

“以恒回來了?”義勇侯麵上一喜。

“是!”管家臉上也掩不住的喜色,“二公子還帶了個人回來。”

蘇惜卿好奇地看了管家一眼,義勇侯也問:“什麼人?莫不是他下江南一趟,還給我帶了個媳婦兒回來?”

兩人一進到堂屋,蘇以恒便眉飛色舞地迎了上來:“爹爹,大妹。”

蘇惜卿笑眼彎彎,無聲喊道:“二哥。”

蘇以恒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很快又打起精神,跟他們介紹起屋內另一名玄衣男子。

“父親,這位是江宴江先生,江先生在江南時對我照顧甚多。”

男子身穿玄衣,如墨黑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見到義勇侯父女時微微頷首,神態不卑不亢,氣質內斂卻不失矜貴,沉穩中帶著幾分疏離冷肅。

蘇惜卿總覺得二哥帶回來的人並非泛泛之輩,不由得好奇的多看幾眼。

撞見男子投來的目光,蘇惜卿微微一怔,飛快地低下頭。

誰知對方並沒有收回目光,而是繼續用一種探究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蘇惜卿記得陸珩醋勁不小,要是讓他知道家裡來了外男,還見了她,不知會做出什麼事。

她微微挪了下腳步,躲到義勇侯身後。

義勇侯見江宴緊盯著女兒不放,微皺了皺眉。

蘇天佑正要解釋,便見一名奴仆匆匆跑了進來:“侯爺,陸大姑娘來了。”

義勇侯雖然對陸老太太有些意見,卻不討厭陸畫,點點頭,道:“以恒此次回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這裡說話不方便,到書房裡再說。”

他看了江宴一眼,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江先生這邊請。”

陸畫被人迎進來時,就隻看到江宴的背影。

江宴身姿削瘦,雖與蘇宸差不多高,兩人背影卻相去甚遠,明顯是個外男。

陸畫想起昨日兄長才為了蘇惜卿挨了一頓家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一進到蘇惜卿的寶月軒,陸畫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方才在大廳見到的那人,可是蘇大公子的朋友?我怎麼好像沒見過。”

蘇惜卿搖搖頭,看了眼冬葵。

冬葵立刻代她答道:“回陸大姑娘,不是大公子的朋友,是二公子的朋友。”

陸畫訝異:“蘇二公子回府了?不是說他下江南遊曆,幾年內都不會回來?”

“奴婢也不清楚。”

陸畫藏不住話,待蘇惜卿身邊的丫鬟退下,當即說起來意。

聽見陸珩挨了家法,蘇惜卿緊張地拉過陸畫的手,追問道:“珩哥哥可還好?”

陸畫想起昨日兄長的狼狽模樣,搖了搖頭,眼底難得浮現霧蒙蒙的水汽:“表妹,你彆喜歡太子殿下了好不好?我哥他真的很好的,昨日他為求娶你,還跟我爹爹下跪磕頭,到時我爹爹和他上門提親,你可彆拒絕他。”

蘇惜卿呆呆的看著陸畫。

珩哥哥為了她下跪磕頭?珩哥哥那麼傲的一個人,怎麼能為她做這種事……

蘇惜卿雖然震驚,卻也捕捉到陸畫口中的重點。\思\兔\在\線\閱\讀\

她心跳緊張地快了幾分,寫道:“提親?”

“是啊,爹爹答應了。”陸畫想到老太太的反應,柳眉微蹙,“可老祖宗不知為何就是不答應。”

蘇惜卿聽見鎮國公點頭答應,整個人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雲朵上,渾身輕飄飄的,感覺空氣中都洋溢著幸福。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看著陸畫,寫道:“我想見珩哥哥。”

陸畫愕然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蘇惜卿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竟一不小心將心裡話寫了出來。蘇惜卿雙手交迭,羞窘不已的捂住發熱的臉頰。

半晌,她才有些自暴自棄的寫道:“我是說,再過兩日便是七巧節……”

還沒寫完,陸畫就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把話帶給我哥的,到時我來接你?”

陸畫強忍著笑,簡直要被小表妹害羞的模樣可愛死了,見表妹嘴角都要彎上天,終於放心下來。

直到深夜,義勇侯父子與蘇以恒帶回來的那位江先生,都仍待在書房裡,不知商談何事。

蘇宸得知二弟帶了個人回來,急匆匆進到書房,竟也一去不回。

蘇惜卿直到睡前都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能叫父親與兄長們如此慎重其事,閉門商談。

子時剛過,打更聲剛落,斜倚在貴妃椅上昏昏欲睡的蘇惜卿,就聽見窗外響起熟悉的暗號聲。

蘇惜卿猛地睜大眼楮,驚醒過來。

【珩哥哥果然來了。】

第30章 好幸福啊。【三合一】……

蘇惜卿睡意朦朧的桃花眼兒瞬間變得亮晶晶的, 漂亮極了。

推開窗欞,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陸珩微微愣了下,將盛得滿滿當當的食盒塞進她懷中。

他明知故問:“在等我?”

蘇惜卿抿著唇偷偷笑著, 沒有回他,隻是看著食盒問道:【這是什麼?】

“好吃的。”

蘇惜卿將食盒抱到桌上放好, 打開一瞧,裡頭不止有色澤棗紅透亮的山楂糕,還有色澤淺黃,清涼爽口的豌豆黃兒, 及晶瑩剔透, 彌漫著桂花甜香的水晶桂花糕。

都是她愛吃的。

蘇惜卿%e8%88%94%e8%88%94唇,還沒吃, 就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快睡了,彆吃太多。”

蘇惜卿剛想回頭找陸珩說話, 就發現這人不知何時翻進屋內。

她嚇了一跳,連忙比個了噤聲的動作:【噓!珩哥哥小聲點!】

沒有生氣, 也沒有趕他出去, 還怕他被人發現。

陸珩失笑落座,一把將人抱到自己懷中。

【珩哥哥受傷了, 怎麼能抱我。】

蘇惜卿抬手推推他, 一雙腳沾不到地, 全身重量都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沒事, 都是皮肉傷, 你彆聽陸畫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