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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魏鈞彼此心悅,自然就該在一處。

可如今回到這裡,以往所學的那些德行與禮教全回湧回腦海,她既然沒法脫離太後的身份,和魏鈞在一起,便是苟且,便是%e6%b7%ab.亂宮闈的醜事。麵對父親語重心長的質問,她還敢不敢說,自己能顧世人眼光,陪魏鈞一起離經叛道,勇敢地走在一處。

可就算她能不顧天下人,也不能不顧小皇帝,小皇帝對她那般依賴,哪能受得了母後竟與自己所仰慕的魏將軍“通奸”。

就在這時,她聽見蘇相壓低了聲音道:“你還這麼年輕,若是真的心有所屬,爹爹也不忍阻礙你,隻是萬事得小心著點,他大剌剌走進相府來看你,外麵可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若不是我把風聲壓下去,隻怕,現在外麵都不知會傳成什麼樣了!”

蘇卿言怔怔看著蘇相,捏起拳,冷聲道:“爹爹是教我與他偷情嗎?”

蘇相被她說的一臉尷尬,忙低下頭道:“爹爹是不忍看你守活寡……”

蘇卿言有些難受地偏頭道:“若那個人不是魏鈞魏將軍,爹爹還會這麼為我著想嗎?”

蘇相臉上越發掛不住,沉聲道:“嫣嫣,你雖做了高高在上的太後,可還是我蘇嚴的女兒,爹爹隻是為了你找一條最好的路,你莫非還要為此怪罪爹爹不成?”

蘇卿言心中突然升起股叛逆,她當了這麼多年規矩守禮的相府二姑娘,將所有的向往全藏在心裡,一切隻聽他們的安排,如今,她偏要依著自己的心意好好任性一次,於是騰地站起,徑直就往門外走。

蘇相忙問道:“你病才剛好,要上哪去?”

蘇卿言轉身,微微勾起唇角道:“爹爹不是教我與魏鈞暗渡陳倉,女兒不想拂爹爹的意,現在就去將軍府找他。”

蘇相氣得想去攔住她,可蘇卿言卻執拗地看著他,提高聲音道:“若是爹爹不許,我便鬨得整個相府都知道,那時,就看爹爹這個左相的臉麵還能不能掛的住?”

蘇相被她氣得發抖,可他明白,這個二女兒雖向來懶散溫順,骨子裡卻是執拗堅定,若是她決定的事,誰也喚不回來,正在躊躇猶豫間,蘇卿言已經昂著頭直接從他身邊走了出去……

將軍府裡,魏鈞遲遲等不到蘇卿言的回信,正想直接殺到相府去見她,突然聽見貼身護衛的稟報,幾乎是被怔住,問:“你說,太後正在將軍府外?”

那護衛點頭道:“太後不願聲張,就站在角門等您。”

他話音還未落,麵前陡然掀起一陣涼風,再定睛時,哪還看的見魏將軍的蹤跡。

魏鈞飛快地跑到角門,一眼就看見站在芙蓉樹下,如花精般嬌豔的女子。她微微仰頭,湖水般眼色的寬袖被風吹得層疊著漾開,偶爾有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袖口,立即被纖長的指尖撚起,再隨手拋進風裡。

魏鈞顧不得其他,跑過去一把牽起她的手道:“你怎麼來了,為何不派人來說一聲,讓我去接你。”

蘇卿言仰頭朝他笑的一臉%e5%aa%9a意,突然將手抽出,調皮地覆住他的雙眼,然後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吐著氣道:“我有樣東西要送你。”

魏鈞陡然被她蒙住眼,卻仍是鎮定自若,乾脆將手背負在身後,整個人交由她來掌控,聲音裡含了笑意道:“哦,要送我什麼?”

蘇卿言笑得像隻偷腥的小狐狸,右手仍蒙住他的眼,左手卻繞在他的背後,與他十指交纏,然後踮著腳,仰起臉,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輕%e8%88%94了口……

魏鈞全身的肌肉倏地繃緊,一片黑暗中,她舌尖傳來的觸?感和氣息都格外清晰,突如其來的渴望狠狠攥住他的心臟,這時,眼前的手掌突然移開,漸漸蘇醒的視線裡,她向上揚起的眉眼仿佛藏在輕霧中,唇角還掛著得逞的笑,臉頰微紅,美得驚心動魄。

魏鈞所有的理智都被她絞斷,扶著她的腰將她抵在身後的樹上,隻想先狠狠親上一番再說,蘇卿言卻將胳膊繞在他頸後,下巴壓在他肩上,輕咬著他的耳垂道:“我今晚不會回去。”

第75章

她輕輕在他耳邊說出這句話, 尾音發著顫,像蜜糖也像毒.藥, 一股腦灌進腦海, 頃刻間,掀起一場兵荒馬亂的風暴。

魏鈞的指尖輕微地抖了抖, 指腹下觸著她細軟的腰.肢,像湖心最妖柔的水草, 纏住他的呼吸和身體, 一寸寸絞進骨血,太過狂熱的愛慕和渴望, 總會帶著些痛。而他, 心甘情願地臣服, 哪怕下一刻就會被蝕心而亡。

蘇卿言鼓足勇氣才說出那句話, 被她抱著那人卻似乎毫無反應,不滿地皺起眉,卻發現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用力收緊, 頭頂的呼吸加促,一雙幽深的眸子對上她問:“那過了今晚呢?”

蘇卿言未料到他會如此敏銳,忍不住在心裡怨念:不是說男人精.蟲上腦時,根本無法思考嗎?她已經儘全力去誘惑他, 偏偏這人還如此清醒, 非得問個明白。

忙將眼神閃避開,用心虛的輕聲道:“過了今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果然, 魏鈞的臉迅速繃緊,低頭用唇壓在她額上問:“你覺得,我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場露水姻緣嗎?”

蘇卿言緊張得手在衣旁輕捏成拳,深吸口氣道:“那又該如何,我們都有拋不下的東西。你不願做亂臣賊子,我不想被史官記成與外臣偷情的太後,連帶著小皇帝都會被人嘲笑。”

魏鈞似乎輕歎一聲,呼吸間,帶著她額上的細小絨毛向下壓去:“嫣嫣,你可記得,我們回來前,你說過些什麼?”

蘇卿言抬眸疑惑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魏鈞微眯起眼,握著她的手按向自己的%e8%83%b8.口道:“你說喜歡我,隻要嫁我那些話,我可全記在這兒,一句都沒忘過。”

蘇卿言垂眸時浮現出哀傷神色:“可這裡不一樣……”

話未說完,粗糙的指腹便壓在她的唇上,魏鈞的呼吸似有些急促,不許她說其他,隻迫著她追問:“你隻需告訴我,那些話可是你肺腑之言,到底還做不做數?”

蘇卿言抬頭看他,若點漆般的瞳仁間,仿佛有無數星雲誘她沉淪,於是緩慢地,堅定地點了點頭。

魏鈞緊繃的嘴角漾起笑容,額頭與她相抵,將兩人的十指交握在一處,柔聲道:“那你便記得,過了今晚,什麼都不會變,我們不僅有朝朝暮暮,還會有地久天長。”

夕陽斜斜貼著窗格落下,繡著榆葉的細娟帷帳飄起又蕩開,帳外綴著的金穗玉扣因軟榻的顛簸而不斷撞在一處,玉石的擊蕩聲在耳邊鳴而不絕……

蘇卿言眯起迷離的眼,需大口呼吸,才能勉強凝神去感受周遭的一切,手心到背脊都濕熱不堪,唇瓣又紅又腫,全因那猛獸太過強悍,好不容易到口的獵物,根本還來不及細細琢磨該如何下口,就依著難抑的衝.動,囫圇吞棗地將她給嘗了個遍。

等那猛獸總算過完了癮,眸間染著不滿足的紅絲,將身體抬起一些,掐了把掌紋下的軟膩,啞聲問道:“太後想讓臣怎麼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卿言又羞又氣地偏過頭,全身都因緊張而繃得筆直,心說:都這樣了,他竟還有臉來問我。

手捏成拳,擱在被冷落拋在榻邊的衣裙上,心臟劇烈起伏,喘著氣,用蚊%e5%90%9f般的聲音道:“將軍是善戰之人,自然懂得該如何進退,何需來為難本宮。”

魏鈞微皺了下眉,壓在她耳邊道:“臣就算識得攻城之法,也是在夢中與太後一起,哪裡能稱得上善戰之人。臣這些年獨自厲兵秣馬,隻等著與太後一同操練,至於旁人,又何曾在臣眼裡。”

蘇卿言聽得翹起唇角,雖這事無從驗證,卻信他不會騙她,帶著%e5%aa%9a意的眼眸一轉,弓起腰,將唇貼在他臉邊,用甜膩的嗓音吐著氣道:“可本宮卻從未親臨沙場,還得魏將軍教教我,究竟該如何操練才能得其妙法……”

雖然魏鈞從不在乎這個,可此刻聽她這般坦誠,心尖兒還是不由得一顫,再看她臉頰染滿胭脂色,朱唇勾起%e5%aa%9a笑,哪裡還顧得什麼兵法,隻想長驅直入攻進城門,徹底圖個痛快。

但小太後到底羞澀,嘴上說著同他演練,卻是放不開手腳,緊閉著眼,任由他將山巒和屏障都布滿紅霞,直到城門處溪水潺潺,魏將軍已經滿頭都是汗,總算將武器放出,深吸一口氣,隻待一場彼此酣暢的廝殺。

誰知小太後感覺戰勢有變,睜眼偷偷往下瞥了眼,然後抽口氣驚叫了聲:“不行,太嚇人了……”

好不容易攻開的城門又嚇得緊閉起來,魏鈞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很是尷尬,趴在在她耳邊粗聲央求:“求太後憐惜,準臣進城一探。”

蘇卿言捂住臉不敢再看那令她心驚的武器,但這時箭在弦上,想要閉門也已是無望,隻得顫著聲道:“那將軍可不能莽撞,需得顧著本宮是初次演練,可千萬……彆傷著本宮……”

魏鈞被她逗得笑起來,俯身%e5%90%bb著她微顫的眼皮,被汗濕遍的脖頸上已經憋出道道青筋,不再同她玩那些虛招,大掌輾轉著握住她的手腕,聲音卻柔得似一汪暖泉:“嫣嫣,你什麼都無需怕,隻需跟著我,我會帶你去到最好的地方,隻有我們才能去到的地方……”

蘇卿言盯著他寫滿深情的黑眸,總算壓下滿心的怯懦,努力放鬆下來,然後感受著身體裡那根弦被扯動著繃緊又鬆開,來來回回,反複撩動,那曲子奏奏停停,從開始的生澀漸轉熟稔,直至一路拔高,再難停歇……

她在半夢半醒間,總算見到魏鈞帶她去的地方,越過高高的雲端,他們緊緊相擁,看炫目的金光隨著煙火燃起朝四處飛揚,潮汐升起又落下,暖暖地浸過全身。她深吸口氣,竟有些想要哭泣,指腹下賁張的肌肉仿佛在微顫著,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如自己一般的愉悅……

但她很快就發覺,魏將軍太過驍勇善戰,一鼓作氣,二不衰,三不竭,無論何時拉出,都是能令她難以抵擋的精兵強將。可憐的小太後嗓子都啞了,怎麼抗議也無用,用儘最後的力氣弓起腰,在他肩上狠狠咬了口,不軟不硬地威脅:“魏鈞,你欺負了本宮,可彆想就這麼算了。”

魏鈞被她咬得小麥色肌膚上現出深深的牙印,卻連眉都沒皺一下,畢竟自己對她做得可惡劣的多,頭抵著她的鼻尖悶笑:“彆急,咱們還有一整晚呢。”

當墨黑色的帷帳好不容易靜靜停落在榻邊,蘇卿言累得連眼皮都不想睜開,感覺他滾燙的氣息仍停在自己脖頸後,眉頭微微縱起,啞聲吼道:“彆鬨,我很困。”她可是忍耐了許久,才把那個“滾”字給壓下去!

賣力攻城一整晚的魏將軍卻仍是精神奕奕,半撐著身子,手指輕撫過她的眉心,問:“你猜,現在是什麼時辰?”

若是蘇卿言還有力氣,必定對他翻了幾百個白眼,鼓著臉將頭埋進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