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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了起來,蘇卿言看的目瞪口呆,頭疼地按著額角,未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竟惹來她們這麼認真的爭論,仿佛明天她就要坐上花轎,隻等著被抬進哪家的府門。

於是她正要出聲澄清,自己對魏鈞……應該說是對現在的魏鈞並無非分之心,這時周夫人和蘇卿葉竟愉快搭成了共識,讓她明日先和永寧侯世子一同去惜月樓聽戲,先探探對方的心意,若是兩人恰好能對上眼,她們也無需再為她的婚事煩擾。

蘇卿言自然拒絕,她可還記得當初是怎麼被秦老夫人嫌棄,連帶著對那位世子也再無好感,偏偏又不能說出這個理由,結果再怎麼努力抗議也未果,姐姐和母親隻當她是害羞,苦勸她隻是聽戲而已,要見了外貌談吐才知到底喜不喜歡。

最後蘇卿言說的口舌都乾了,隻得無奈地答應下來,按著額角想著,明日就隨意敷衍下罷了。

於是第二日,她就隨意梳了個發髻,選了件素色的衣裳去了惜月樓。誰知仍是看見永寧侯世子眼中露出驚豔之色,殷勤地將她帶到雅間坐下道:“蘇姑娘今日清婉動人,比秦某上次所見又更美上幾分。”

麵對他如此開門見山的誇讚,蘇卿言在心中翻了翻眼皮,懶懶將盤中小食放進口裡道:“秦公子見過我嗎?”

世子笑了笑道:“是在一次花會上,不過匆匆一瞥,秦某便暗自傾心,自此再難忘卻姑娘的倩影”

他說的極為動情,蘇卿言卻覺得無趣,拍了拍手,偏頭看向戲台道:“開演了呢,咱們還是先看戲吧。”

今日台上演的是牡丹亭,蘇卿言看的十分投入,世子數次想和身旁的佳人搭話,卻根本尋不著機會,有次還被她狠狠一瞪,嚇得他摸了摸鼻子,然後又感歎:美人連發怒都是美的。

直到聽見一句:“但是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生路。”,蘇卿言鼻子一酸,竟倏地落下淚來,這才發覺自己有多想他,幾乎連一刻都不能忍。

旁邊的世子看呆了,不知她因何被觸動心事,隻見佳人越哭越來勁,帕子都濕了一塊,忙殷勤地遞過去自己的帕子,卻被她毫不留情得一推,半點也不願接受他的殷勤。

世子覺得有些失落,卻也明白過來,這位蘇家姑娘不光心裡沒他,連眼裡都看不見他,還想著什麼婚事,實在是奢望了。他畢竟也是世家子弟裡頗受讚譽的一位,這時覺得挺沒麵子,歎了口氣正想說什麼,身旁的蘇姑娘突然騰地站起,攥緊拳滿臉決絕:

她要去找他,必須去找他,哪怕世事輪回,前路難料,她也要將他給找回來!

世子被她嚇了一跳,隨後見她連丫鬟都沒叫,就自己快步走出去,生怕她會出什麼事,連忙跟著下了樓,小跑幾步攔在她身前道:“我的馬車就在旁邊,可以送二姑娘回去。”

蘇卿言眯著眼等著不遠處那匹高頭大馬,認真思索著:若是現在上去讓那匹馬給踢一腳,會不會就能回到原來的地方。

世子見她不答,小心地走近又問一聲,他若知道佳人現在心中的想法,隻怕連冷汗都能被嚇出來。

這一邊,蘇卿言總算因不想連累世子而作罷,歎了口氣往前走兩步,突然看見府裡的管家坐著馬車停在她麵前,他根本沒瞧見跟在蘇卿言身後的世子,一下車就用誇張的語氣喊道:“二姑娘,小的可找到你了!趕快回去吧,魏將軍……魏將軍到相府來提親了!”

蘇卿言聽得瞪大了眼,還沒開口,後麵的世子就黑著臉走上前問:“你說誰來提親了?”

那管家沒料到世子還沒走,頓時尷尬得說不出話來,眼神猶疑一番,終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開口道:“是魏鈞!魏大將軍來提親了!”

世子隻覺得萬念俱灰,若是其他人,他還能爭上一爭,可放眼整個京城,誰敢和他魏鈞搶老婆。

這時,旁邊的蘇卿言已經驚喜難言,提著裙擺就往前跑,後麵的管家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邊追邊大聲叫著:“二姑娘,坐車啊!”

蘇卿言這才發現自己竟被這消息衝昏了頭,正要轉身去坐馬車,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她心中猛地一動,站在長街中央轉身,果然看見,魏鈞銀甲白馬,衣訣飛揚,如同天神般朝她策馬而來,直至停在她麵前,彎下腰朝她伸手道:“他們說你在這裡陪人聽戲,我不想等,就到這裡找你。”

蘇卿言滿臉都是淚,笑得卻如同這世上最美的春花。

隻這一眼她就已經明白:是她的魏將軍回來了!

第70章

伸到麵前的那隻手, 堅硬修長,骨節分明, 虎口帶著常年持槍而磨出的粗繭, 也許不似執筆書生那般白皙細膩,可對蘇卿言而言, 它象征著某種安定感,隻要能被這隻手牽著, 再怎樣的艱險, 她都覺得不足為懼。

身後站著的管家和秦世子,還有來來往往的路人, 都被這一幕驚呆, 不知這仿佛從天而降的英俊男人, 姿勢囂張地策馬立於街市之內, 究竟要做什麼?

蘇卿言吸了吸通紅的鼻頭,鄭重地伸出白嫩纖柔的右手,輕輕放進他粗糲的大掌之中, 魏鈞勾唇笑了起來,然後握住她的手腕猛地用力,蘇卿言以為他會將自己給拉上馬,誰知那人竟是借著自己的力量躍下馬來, 然後大掌往她腰上一托, 稍稍用力就將她的身子抱起攬進懷裡。

蘇卿言被他抱得雙腳突然離地,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本能地伸手攥住他%e8%83%b8`前滑手的綢緞, 魏鈞將臉靠在她耳邊,輕笑著道:“你還是抱住我比較好。”蘇卿言瞪起眼眸,正想抗議他當街耍流氓的行徑,卻見他僅用單臂撐著馬鞍往上一躍,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上了馬。

長街之上,有幸撞見這幕的百姓們,各個都忍不住發出驚歎聲,直到那匹黑鬃駿馬發出一聲嘶鳴,才如夢初醒般,紛紛朝兩旁避讓。

魏鈞顧及著這裡到底是鬨市,況且已有佳人在懷,早將剛才的急迫扔到腦後,輕提韁繩讓那匹馬在街上信步而行,低頭嗅了嗅美人發間香氣,將她軟軟的腰肢又摟緊一些,,說不出的誌得意滿。

蘇卿言從未騎過馬,此刻雖緊靠著那人寬闊的%e8%83%b8膛,心臟還是撲撲跳個不停,這時那匹戰馬實在不甘這麼磨蹭,眼看著快行出長街,開始由著性子朝前慢跑起來,蘇卿言顛得臉都發白了,幸好那雙有力的胳膊穩穩箍住她的腰身,低頭道:“你若是怕,可以將我再抱緊些。”

蘇卿言白了他一眼,可還是沒出息地伸手攀住他的脖頸,丟臉就丟臉吧,她實在是很怕會墜馬啊。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內心總算漸漸安定下來,又朝後麵的人群望了望,輕聲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魏鈞勾起唇角,替她彆好被風吹散的一縷鬢發,壓在她耳邊柔聲道:“隻要能這麼堂堂正正地抱著你,去哪兒都行。”

馬蹄聲“嘀噠”不停,而靠在他%e8%83%b8`前的女孩,尖下巴壓上衽領上繡著的嬌豔牡丹,掩飾唇角那一抹笑,那縷頑皮的烏發又從耳後溜出來,擦過她臉頰上牽起的淺淺梨渦,漂亮的眼眸向上彎起,仿佛漾著一泓甘甜的清泉,蕩啊蕩地淌進%e8%83%b8口。

魏鈞曾經曆過無數顯赫光耀的時刻:戰場揚威、禦前封爵,卻都不及此刻令他欣喜與沉醉,低頭在她額上輕啄了口,道:“那你會不會怕?”

這時兩人已經騎馬走出街市,喧囂聲漸漸遠離,隻聞得馬蹄聲踢踏,還有他有力的心跳聲響在耳邊。蘇卿言不知他們會走向怎樣的前路,卻堅定地抬眸道:“跟著你,我不會怕!”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潮濕而甜膩的風,從耳膜朝%e8%83%b8口呼嘯馳過,魏鈞在那一刻很想放聲大笑,太多的無處宣泄,他使勁一拉韁繩,喊道:“抱緊我。”

然後帶著她策馬縱情在草叢間飛馳,蘇卿言嚇得眼都不敢睜開,隻將臉埋進他%e8%83%b8口,任由疾風吹散她的發髻,烏發飛揚起來撩著他的下巴不住發癢,魏鈞卻舍不得將頭偏開,用下巴在她發頂親昵摩挲著道:“嫣嫣,你可願意嫁我?”

蘇卿言手心都是涼的,氣他竟在這種時候表白,抬頭正瞥見他凸.硬的喉結,張口便咬了上去,魏鈞被她咬的渾身酥軟,連忙用右手揮動韁繩讓馬停住,低頭捏住她的下巴,又認真地問了一句:“嫣嫣,你可願意嫁我?”

他的聲音裡,仿佛還帶著草木清冽的氣息,令蘇卿言莫名有了幾分醺意,正羞赧地低下頭,眼前的光亮卻突然被他的大掌罩住,突如其來的黑暗中,他口中熱氣順著的纖巧耳廓往下描摹,喚起一道潮紅色的印記,嗓音低沉溫柔道:“記住,要答是。”

蘇卿言撅起嘴,正想抗議他的霸道,然後突然覺得身子失衡往旁邊倒去,偏偏眼還被他捂著,毫無安全感的黑暗之中,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可最後,她隻是換了個姿勢趴在他%e8%83%b8膛之上,手下按著的肌肉堅硬滾燙,硌的她直發疼。

眼前的障礙總算挪開,蘇卿言睜開眼,才發現兩人竟是抱著跌進一片花海之中,身旁是足有半人高的向日葵海,花蕊沐著金光,被風吹打著,翻起薑黃色的潮浪。

她連忙想要站起,誰就翻了個身就又被壓在身下,魏鈞用額頭挨著她的額頭,啞聲執著地追問:“嫣嫣,你可願意嫁我?”

蘇卿言眨了眨眼,也許是因為他太過深情的眉眼,也許是被這鋪天蓋地的花香蠱惑,手掌輕按著他%e8%83%b8口的跳動,認真答道:“好。”

隻這一個字,就能讓整片花海全在他眸間綻放,魏鈞難以壓抑%e8%83%b8口的激蕩,迫不及待地低頭%e5%90%bb上她的唇。帶著花香味道的%e5%90%bb,先是在唇瓣輾轉,隨即擠著貝齒鑽進去,濕漉漉、滑溜溜地在她腔.壁內遊移,直到將她嘗了個徹底,再順著下巴撐起的弧度往下,紅梅點點,染得細雪般的皮膚一片濕漉……

蘇卿言的呼吸越來越重,雙頰紅的發燙,卻擋不住由內而外的愉悅,忍不住向上弓腰,迎合著他越來越大膽的掠奪,直到肚兜被扯到一邊,才突然驚醒,硬掰著他的臉抬起道:“我堂堂相府嫡女,哪能與你在此野合。”

魏鈞眸間還留著未褪的欲.色,見她剛才還被親得千嬌百%e5%aa%9a,轉眼就擺出一副正經神色,忍不住笑起道:“誰說要同你野合?”

蘇卿言狠狠瞪他,膽子被他養大了,屈起膝蓋往上一碰道:“還敢說不想!”

魏鈞的臉色立即就變了,鎖骨處都沁出汗來,又憤憤在她唇上咬了口道:“方才隻是情不自禁,可你若再這麼亂來,我可忍不下去。”

蘇卿言被他眸間的戾色嚇到,趕緊躺平,指甲尖都不敢動一下,這模樣令魏鈞覺得可愛至今,又將身子壓下道:“乖,再讓我好好親親。”

於是蘇卿言鬱悶的發現,自己又被這人給騙了,就算一動不動,他也根本不打算放過她,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差點就將她吃乾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