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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得輕“嘶”出聲,小皇帝聽到動靜轉頭,就看見魏鈞手按著耳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竟顯出他從未有過的窘迫模樣,奇怪地問了句:“魏將軍,你怎麼了?”

魏鈞默默咬了咬牙,忍住當著小皇帝的麵把她給拖進寢宮的念頭,悶聲道:“無事,方才有隻蚊子鑽進來。”

小皇帝納悶地撓了撓頭,道:“這都十月了,母後的寢宮從未斷過熏香,哪來的蚊子。”

蘇卿言憋笑憋得十分難受,這時故意扇了扇風道:“本宮也瞧見了,挺大隻蚊子呢,隻往魏將軍那裡盯,想必是魏將軍閒來無事招惹了人家。”

小皇帝也不懂她話中深意,隻見魏將軍麵色陰沉,看起來怪可怕的,努力插科打諢道:“朕可聽說了,隻有母蚊子會咬人,想必那蚊子也是被魏將軍的男兒氣概折服,才隻盯著你一人。”

這話一出口,他就看見魏將軍的表情立即緩和了,將捂在耳垂的手放下,帶著笑道:“陛下果然睿智,那蚊子隻盯著臣一人,想必是對臣覬覦已久了。”

蘇卿言無端端被這兩人揶揄,氣得%e8%83%b8口直發悶,對小皇帝板起臉來訓斥道:“陛下哪裡學來的這些渾話,什麼公蚊子母蚊子的,可有哪本正經史書記載過,以後不許再聽那些小太監們瞎說。”

可憐的小皇帝不知姨姨為何發怒,再看了眼陰晴不定的魏大將軍,覺得兩人他誰都惹不起,還是老實轉身排他的陣型吧。

他將滾圓的肚子壓在桌案上,苦著臉撥弄著棋子,滿心的哀怨:他今日為何想不開要到坤和宮來,沒討到姨姨的歡心不說,還被她給訓了一頓,再加上瘟神一樣的魏將軍,兩個人好可怕,還是趕緊考完了溜之大吉比較好。

蘇卿言看見小胖子趴在桌案上,苦惱地脖頸上的肉都皺在一處,卻沒法伸手幫他,隻得歎了口氣坐下來繼續等著。

再看魏鈞被發怒的兔子咬了口,總算沒有再逾矩,也搬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來,讓宮女上了茶水,慢條斯理地噙了口,偶爾朝這邊扔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蘇卿言托著腮權當沒看見,轉眼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小胖子隻排出了左翼陣型,急得都快哭了,肚子餓得咕嘟嘟隻響,迫不得已回頭朝母後求救。

蘇卿言實在心疼不過,硬著頭皮對魏鈞勸道:“這也到了午膳時間了,彆把陛下給累著了,不如下次再考吧。”

魏鈞吹拂著茶杯裡的浮沫,輕抬起眼皮道:“陛下既然是國君,便要懂得有始有終的道理。太後可不能再慣著他了,要用膳,等擺完這個陣型吧。”

小皇帝快被逼哭了,他真的隻記得這麼多,剩下的打死也想不出。這麼看來,他今日不知要餓到什麼時候了。蒼天啊,為什麼要讓他這時跑來坤和宮,自己跳進這活閻王的掌心。

蘇卿言眼看著魏鈞勸不動,隻能咬著唇乾著急,雖然小皇帝那身板應該不怕餓,可他如今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萬一差了這一頓,以後成了個矮子皇帝,她可沒臉對太上皇交代。

思來想去,按這人的流氓性情,好像隻有自己犧牲點兒了,於是蹙著眉歎口氣,站起身走到小皇帝旁邊,將藏在袖子裡的一塊糕點送到他口裡,然後走到魏鈞麵前,微微彎腰道:“魏將軍是否忘了,咱們的事還沒說完呢。”

她的頭壓得有些低,說話間吐出的香風,正好吹著魏鈞額上落下的一縷垂發,癢癢地搔著他的麵頰,魏鈞手腕一抖,端著的茶潑出些濺到搭在膝上的衣裾上。

他卻未低頭看上一眼,隻是盯著麵前的小太後,纖腰更往下彎,用衣袖輕輕在他腿上拂過,鳳眸帶著%e5%aa%9a意眯起,朱唇輕勾起,用氣聲貼他耳邊飛快道:“魏將軍怎麼這般不小心。”

魏鈞被她撩的渾身起火,明知道小太後目的不純,還是目光幽深地放下茶盞道:“陛下若是實在不記得,便先回宮去用膳吧。不過日後可得多下功夫溫習,為國君者,絕不可重文而廢武,下次臣再考你,可就不會這麼輕易過關了。”

蘇卿言聞言鬆了口氣,站起走回座上,根本不敢再看魏鈞那邊投來的目光,歎了口氣想:自己所作所為,還真挺像持美色惑主的奸妃。

那一頭小皇帝正喜滋滋地吃著被塞到口裡的糕點,一聽這話簡直心花怒放,但又怕轉頭被魏將軍發現他在偷吃,忙努力往下咽,誰知因為吃的太急,正好噎住喉嚨不上不下,憋得臉都紅了,半晌才說出句話來:“朕……朕知道了。”

他心頭有些忐忑,以往魏將軍見他這副模樣,總是會順勢教訓他幾句,讓他不可能失了國君的儀態,可這時卻見他心不在焉,隻隨意揮了揮手道:“陛下也餓壞了,趕緊讓典膳司傳膳吧。”

小皇帝如獲大赦,跳下桌案就往外跑,邊跑還不忘用衣袖擦著嘴角的糕屑,讓蘇卿言看的不住搖頭:果真還隻是個孩子,著急起來,真的半點君主的身份都不記得。

然後便又有些憐惜,正在晃神間,突然瞥見魏鈞紫袍擋在麵前,高大的身子壓下來,手撐著她身旁的椅把,道:“現在,太後可以隨我去裡麵單獨說說話了。”

他的臉就壓在離她不足幾寸的地方,唇幾乎擦著她的鼻尖滑過,蘇卿言不自覺往後退了退,然後偏頭為難道:“魏將軍,你說外麵站的那些宮女、太監,有多少是值得信任的呢?”

魏鈞撩著她額上碎發,臉又貼近一寸道:“太後宮裡的人,全是臣替你選過一道,各個都值得信任,絕不會有誰的眼線混入。”

蘇卿言未料到他會做到這一步,準備好的說辭被噎在喉中,一時間有些怔忪,魏鈞趁她還未回神,輕捏住她的下巴,在那張微啟的朱唇上蹭了蹭道:“所以太後根本無需擔心,今天的事,誰也不會說出去。”

第36章

蘇卿言感覺到唇上傳來的酥癢, 羽婕顫了顫,斜眼往撐在旁邊的手臂上看去, 隻見衣袖下隱隱凸起大塊的結實肌肉, 莫名想起他那日為她出頭時,就是用這雙手臂痛揍了瞿夢傑一頓, 然後又將她緊緊護在懷裡,替她紮實地挨了截悶棍。

鬼使神差地, 用舌尖在他剛蹭過的唇上輕%e8%88%94了下, 這舉動將魏鈞腦中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也燒斷,眸色愈發深暗, 單手攬著她的腰直接將人給抱起來, 大步就往寢殿裡走。

蘇卿言陡然被懸了空, 嚇得伸手攬住他的腰, 又手下銅塊般的觸?感給驚歎到,仰著頭喊了聲:“魏將軍,咱們能好好說說話嗎?”

魏鈞將她放在床上, 右手往後一揮將帷帳放下,然後拉開外袍擠上去道:“好,待會兒辦完了事,太後想說什麼臣都陪你。”

蘇卿言頭靠在軟枕上, 欲哭無淚地懷念起那個閹人魏鈞。在夢裡被他占便宜也就算了, 現在她可是正經的太後,何況太上皇說不定還在世上,再被他隨意親揉, 實在是過不了這道坎,更何況照這架勢,他好像不會滿足於隻是親揉而已。

哎,那晚喝醉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有個準備也好啊。

魏鈞將外袍除下,轉身靠過去時,見小太後不知在神遊何方,上挑的鳳眸裡寫滿了困惑,俯身輕咬了下她的唇道:“今日是你我的大日子,嫣嫣最好專心點。”

蘇卿言陡然聽見他這麼喊自己,臉都紅了起來,連忙按住他的肩抗議道:“將軍不可這麼喚我!”

可這抗議太無氣勢,魏鈞笑了笑,低頭在她唇上摩挲,啞聲道:“今日後,我便是你的夫君,唯有我能這般喚你。”

蘇卿言被他親得一臉羞惱,憤憤道:“魏將軍真的覺得太上皇不會回來了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魏鈞的動作滯了滯,身體抬起一些,深深盯著她的眼問:“你很想他回來嗎?你喜歡太上皇?”

蘇卿言怔了怔,她當然想太上皇能回來,畢竟當初太上皇毅然帶兵討逆,全然不顧生死,是為了保護整個皇城的安危。大越需要這樣的君主,小皇帝也需要他的父親。

若非如此,以她的性子,也不會甘願去鏡中冒險。無關私情,隻是覺得她為人妻,為人臣,有責任將太上皇給找回來。

可被魏鈞這麼一問,她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是太上皇用皇後之禮娶回來,許了她冠領後宮的尊位,如今太上皇生死未卜,她實在沒法對另一個男人說出:她對太上皇從未有過夫妻之情這樣的話。

於是她偏過頭,手指在床褥間屈起,輕輕地“嗯”了一聲。

魏鈞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眉宇添了絲陰鷙,將她的下巴掰回來道:“所以,你其實一直在等他回來,還想要為他守節。”

蘇卿言突然覺得這樣的魏鈞有些可怕,想往後躲,可全身都被他有力的身子牢牢鉗製,突然生出股惱意,抬起下巴道:“太上皇是本宮的夫主,本宮想要為他守節,哪裡輪得到將軍來質問!”

魏鈞眸間似乎染上鐵鏽色,俯下`身,狠狠%e5%90%bb上她的唇,蠻橫的舌尖,輕易撬開她的齒關,緣著上顎薄壁間毫不留情地%e8%88%94.咬,蘇卿言瞬間出了滿身汗,好似被投進火上炙烤,連呼吸都要滯住,這人仿佛成了一頭野獸,而自己就要被撕咬的渣都不剩。

那人越親越用力,以往的憐惜都拋不見,隻剩最本能的掠奪。蘇卿言突然害怕起來,牙關發顫,雙手無意識攥住他中單的衣襟,往裡觸到小麥色的堅.硬%e8%83%b8肌,指尖劇烈地發著抖。

魏鈞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努力從她唇間的蜜意間抽離,身子撐起一些,看見小太後努力咬緊牙,克製全身的抖意,細白的脖頸上現出淡淡青筋,瞪起的眼眸裡,湧著濃濃的霧氣,以及……深深的懼怕……

那是因他而生的恐懼。

他突然覺得%e8%83%b8口悶疼,撐著床沿坐起,邊將帷帳挽起,邊用冷硬的語調道:“抱歉,是臣冒犯了。”然後他站起將外袍穿好,未發一言地朝外走去。

蘇卿言躺在床上,劫後餘生般的大口喘熄,怕外麵的宮女進來發現,連忙坐起整理好衣衫和鬢發,對著銅鏡才發覺,自己雙頰酡紅,眸光迷離,一張臉全寫滿了旖旎之色。忙掐著手指讓自己安定下來,飛快用妝容掩蓋後,再朝外吩咐道:“去給本宮換壺熱茶進來。”

端著茶盅半晌,任憑茶香在鼻間縈來繞去,卻忘了往嘴邊送,蘇卿言發了好一會兒呆,也不知因何而生的惆悵,在心頭漸漸滋長,垂眸長長歎了口氣,斜眼瞥見秋嬋正彎腰挑著香灰,口裡念叨道:“魏將軍方才走出去的樣子好可怕,差點撞著奴婢,奴婢都不敢和他對視,太後和他說什麼了?”

蘇卿言心口本就堵得慌,被她這麼一說,惱怒地將茶盞往桌案一砸,冷聲道:“魏將軍發不發火,和本宮有什麼關係,本宮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螞蚱,哪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好好辦你的差事,少碎些嘴!”

秋嬋從未見過她如此的模樣,嚇得立即噤聲,在偷看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