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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由皇上拿主意。

雖然不管兒子後院的事情,但八福晉郭絡羅氏名聲在外,皇上對其沒有什麼好印象。隻是對於八阿哥胤禩,皇上之前一直都是無視,也就裕親王福全在臨終的時候說了八阿哥胤禩幾句好話後,皇上才對八阿哥胤禩看了一眼。

但這事,皇上心裡是即不信又隱約相信的。

不信,是因為他覺得八福晉郭絡羅氏應該沒怎麼蠢,她謀害弘暉有什麼好處?從動機上講,在外人看來八福晉郭絡羅氏沒有謀害弘暉的動機。

相信,是因為皇上知道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如果不是手裡握有真憑實據,她是不敢進宮來告狀的,如果隻是猜測沒有實證,這種事情就算有再多的懷疑,她也不敢捅出來,隻能在私底下報複。

隻是此時皇上也有幾分左右為難,皇家兒媳婦謀害親侄兒這簡直就是天大的醜聞,瞧五福晉烏拉納喇氏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要嚴懲凶手。

但皇上可是想要千古做明君的,明君治下怎麼會有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發生?

莫名其妙的,皇上突然埋怨起惠妃和良嬪來,兩人什麼眼光,怎麼當時選了郭絡羅氏做胤禩的嫡福晉,看看她嫁進皇宮後,鬨出多少事來,不知道讓多少人看了皇宮的笑話。

在相看兒媳婦這一點上,就算皇上不願意承認,也必須要承認,還是諾敏的眼光準。

瞧瞧一口氣生了四朵金花的先大福晉,再瞧瞧八卦流言特彆多的八福晉,對比三福晉和九福晉,不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但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老實說如果論背後實力的話,現在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其實和八福晉郭絡羅氏是差不多,誰讓五福晉烏拉納喇氏阿瑪在之前病逝了,而五福晉烏拉納喇氏的兄弟並不怎麼爭氣,沒有接上她阿瑪費揚古的班。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費揚古一死,雖然舊部還有幾分餘情在,可對上皇上對上皇子,這餘情就要打一個天大的折扣了。因此即便是皇上不理會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其實也沒什麼,畢竟五阿哥胤禛手上也沒太多能威脅到皇權的本錢。

隻是……

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既然有膽子進宮告狀,那麼就有膽子將這事鬨得沸沸揚揚,就算不會鬨得,恐怕私底下也會小道消息橫飛。

如果是上輩子的太子胤礽,或許皇上為了顧全大局,外加真心疼愛太子胤礽,會為其遮掩。可這事是八福晉郭絡羅氏乾的,就算很有可能會是八阿哥胤禩指使,但這兩人,皇上對其感官都不怎麼樣,他才不會為了他們利用皇權強壓下這事,惹得眾人不滿。

說難聽點,這兩人不配,皇上為其背黑鍋。

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

皇上眼神暗了暗,思緒在腦子裡轉了轉說道:“去傳老五、老八和老八媳婦過來,梁九功你親自去五貝勒府將人證物證帶回宮。”想了想又說道:“把惠妃和良嬪也叫過來。”

“是!”

接到皇上的命令,一乾人等立馬行動起來。

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心中大定,隻要皇上願意追究此事,那就算最後結果不如她意,也能扯下八福晉郭絡羅氏的一層皮。

想到一臉蒼白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每天承受著病痛的兒子弘暉,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就恨不得伸手掐死八福晉郭絡羅氏,她自認並未有那裡對不起八福晉郭絡羅氏,沒想到八福晉郭絡羅氏竟然會如此狠心。

不管這事是八福晉郭絡羅氏一個人的主意,還是被人指使乾的,五福晉烏拉納喇氏都和她勢不兩立!

等去傳話的奴才離開後,諾敏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不出來他心裡想著什麼,不過想來煩躁肯定是有的,畢竟這事不管結果怎麼樣,傳了出去都丟皇家的臉麵,諾敏可是知道皇上是最不要臉也是最要臉麵的。

想了想,諾敏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五福晉烏拉納喇氏說道:“老五媳婦你先起來吧。”

見皇上沒反對,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才起身在一旁的圓凳上坐下,用手絹擦了擦臉上剛剛流下的淚痕。

第405章 抓住陪嫁

皇上讓人去請, 自然沒人敢耽誤。

最先來的便是住在長春宮的良嬪,隨後便是延禧宮的惠妃, 兩人接到消息的時候都有幾分莫名其妙, 皇上讓她們去永壽宮做什麼?沒聽說貴妃怎麼了呀!

到了永壽宮,請安見禮後, 看著雙眼通紅的五福晉烏拉納喇氏, 惠妃和良嬪兩人更疑惑了, 莫不是五貝勒出了事?或者是弘暉阿哥出事了?可這關她們二人什麼關係?

兩人滿肚子疑惑, 可皇上和貴妃都一臉凝重, 兩人不開口, 惠妃和良嬪也不敢輕易開口, 心直砰砰的跳個不停, 自覺告訴兩人,有大事要發生,而且還是事關她們的大事。

也不知道是好事, 還是壞事。

即便是以惠妃和良嬪的聰明勁, 已經很大幾率的猜測得出,對她們會是壞事,可人的陋習之一就是事不到臨頭就一定會抱有僥幸心理。

沒多久離的稍微有些遠的八福晉郭絡羅氏也到了, 隨後惠妃和良嬪的心裡一沉。

她們看見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和八福晉郭絡羅氏看向彼此之間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是仇恨,而八福晉郭絡羅氏雖然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可熟知她性子的惠妃和良嬪都知道,八福晉郭絡羅氏這是在心虛。

又過了一會兒, 五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一起到了,梁九功後腳也押著不少人回到永壽宮。

諾敏掃了坐在下首的眾人一眼,然後轉頭看向皇上“皇上,人都到齊了。”

“嗯!”皇上看了眾人一眼,隨後將視線集中到了五福晉烏拉納喇氏上“老五媳婦,你將這事說出來吧。”

“是!”五福晉烏拉納喇氏起身,對著皇上和諾敏行禮,絲毫沒有在意五阿哥胤禛異樣的眼神,看向八福晉郭絡羅氏開口道:“相信汗阿瑪、貴妃母、惠妃母和良嬪娘娘,還有八弟、八弟妹都應該知道,弘暉大個月前生病之事。”

“弘暉自幼身子就不是太好,每年尤其是換季的時候,就算照顧得在仔細也非常容易生病,因為身子並不是特彆強健,現在八歲了也沒種痘。半個月前弘暉生病,所有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就連兒媳也隻是罰了照顧弘暉的奴才,讓人請了太醫。

原本以為太醫開了方子,弘暉喝下後就會痊愈,誰承想弘暉這病卻一直好不了,反而是越來越嚴重。兒媳詢問過太醫,甚至是還請了另外的太醫和大夫,藥方並沒有問題,兒媳便起了疑心。經過好幾日的監視,終於抓到了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據她招供,是有人收買了她並且拿親人威脅她,讓她在弘暉的藥裡加三味藥,弘暉正是吃了那加了料的藥才遲遲無法痊愈,他身子骨又弱,若是一直如此怕是要被活活病逝。

弘暉是兒媳唯一的兒子,兒媳這輩子也隻會有弘暉一人,當知道這事後,自然是要揪出那幕後凶手,便審問了這奴才,據這奴才交代,收買她的人正是八弟妹。”說著五福晉烏拉納喇氏直勾勾的看向八福晉郭絡羅氏,厲聲質問道:“八弟妹,我這個做嫂子的,自認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之前你的馬車被府上的瘋馬衝撞,那也隻是一個意外,我第二天也立馬進宮來向你賠罪了,你就算因此恨上,衝著我來便是,為何要對弘暉這個幼子下手。”

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再說這些話的時候,五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都是一臉吃驚的看著八福晉郭絡羅氏,隨後兩人有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八阿哥胤禩有些不自然的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心裡驚慌不已,他才開始冒頭,也沒乾出什麼大事來,還不是後世備受人吹捧的廉親王八貝勒,還是一個沒多少經驗城府也隻有一點的小年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五阿哥胤禛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五福晉烏拉納喇氏那樣恨不得掐死八福晉郭絡羅氏的想法,但心裡的怒氣也升了起來,隻是礙於此時在永壽宮,皇上還坐在上首,才強壓住內心的怒火。他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應該說皇子裡很少有好興子,五阿哥胤禛年幼的時候也有那麼幾年好日子,也養成了他那顆高傲唯我獨尊的心。

人的陋習之一,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喊幾聲“冤枉”就認罪,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八福晉郭絡羅氏當下立馬起身跪在皇上麵前,喊冤道:“還請汗阿瑪明察,兒媳冤枉,此事並非兒媳所為,兒媳斷然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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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皇上,單憑一個背主奴才的一麵之詞,就定罪,未免太過武斷。”良嬪忍不住開口道,她當然不是想為八福晉郭絡羅氏說話,而是為了八阿哥胤禩。

所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夫妻為一體,八福晉郭絡羅氏要是不好了,八阿哥胤禩又豈能獨善其身,一個“失察”,就足夠治罪了。

諾敏見皇上沒有說話的想法,便開口道:“皇上,良嬪此話也有幾分道理,老五媳婦,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擲地有聲的說道。

她又不是傻子,若是隻有這一點證據,她自然不敢進宮告狀,畢竟一個背主之人的證詞,沒什麼權威性。

“汗阿瑪、貴妃母,兒媳派人抓到了和這個奴才接頭的人,那人不是彆人正是八弟妹的陪嫁,並且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加入弘暉藥裡的那三味多餘的藥材。”

也就是因此,加上審問得來的話,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才敢一口咬上八福晉郭絡羅氏。也就是抓到了八福晉郭絡羅氏的陪嫁,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才有底氣進宮,哪怕這事最後沒辦法治八福晉郭絡羅氏罪魁禍首的罪,也能讓她脫一層皮。

皇上聞言眼睛眯了眯,突然喊道:“梁九功。”

在一旁當柱子的梁九功連忙上前一步說道:“回皇上的話,奴才親自去五貝勒府,從五貝勒府帶回兩個奴才,一個是五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鬟,另外一個就是八福晉的陪嫁,這兩人奴才都是讓很多人確認過身份的。而且據奴才調查,兩人之間並無任何關係。”換句話說,五福晉烏拉納喇氏是真抓住了鐵證。

八福晉郭絡羅氏從小就是在京城安郡王府長大,而五側福晉李氏是漢軍包衣出身,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至於嫁進皇家之後,等八福晉郭絡羅氏嫁給八阿哥胤禩的時候,五阿哥胤禛都已經從阿哥所搬走了。

主子之間既沒有任何交集,奴才之間也無交集,可這兩人卻突然攪在一起,這……怎麼看,都覺得給弘暉阿哥藥裡加東西的事情,就是八福晉郭絡羅氏主使的。

“老八媳婦,你有什麼話要說?”諾敏看向八福晉郭絡羅氏問道。

瞧著五福晉烏拉納喇氏和八福晉郭絡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