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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呂天逸 4289 字 5個月前

的短短幾秒內,郎靖風的神色卻陰沉下來了,他把鼻尖貼在白阮頸窩與%e8%83%b8`前嗅了幾下,臭著臉問:“剛才誰碰你了?”

白阮正欲說明,郎靖風卻已一把扯了他浴袍的係帶,鼻尖輕輕抵著%e8%83%b8口一路飛快地嗅下去,老大不樂意地爆了句粗口:“操,還碰你腰了。”

“我剛才做按摩去了!”白阮窘迫道,“你彆胡思亂想,我你還不知道嗎,我可能有彆的事兒嗎……”

豈料郎靖風根本沒懷疑:“我知道。”

白阮皺眉:“那你還……”

“那我也不爽,你身上全是彆人的味兒。”郎靖風語氣執拗,三兩下把自己衣服脫了,又扒了白阮身上的浴袍,挺嫌棄地丟在地上踩了一腳。隨即,他把白阮清瘦的身板整個往自己懷裡一攏,好一通揉搓蹭弄,用他的狼味兒在白阮身上劃地盤。

白阮被他揉.弄得麵紅耳赤,踉蹌著退開幾步,光溜溜地被按倒在沙發上。

其實味道這東西很容易沾染,都不一定要實打實碰上,有時白阮和彆人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待久了,身上就會有彆人的味道,像地鐵、出租車、電梯、辦公室……白阮自己聞不出來,可他在這些地方待過的話郎靖風一抱他就能知道,有時候郎靖風甚至能聞出來白阮剛才和誰近距離說過話。

白阮有多潔身自好郎靖風很清楚,所以他占有欲雖強得有些不正常,但也從不拿這種事和白阮賭氣歪纏,頂多是不動聲色地多抱抱多摸摸白阮,把彆人的味兒蓋過去。他之所以這麼反常,主要是這段時間總被郎倩管著——雖說郎倩純然是出於好心——不能隨心所欲地和白阮膩著,結果這一憋就給憋變態了,今天好不容易能儘情放肆一回,非得使勁兒搓弄欺負白阮一通他才能舒服得了,故而拚命找茬兒跟白阮撒嬌犯渾。

郎靖風壓著白阮一通胡來,胡來完就低頭在白阮身上聞聞,感覺還殘存著一絲陌生人的味道,惱得又是一通胡來,鬨完一通,再用鼻子檢查檢查,小氣唧唧地問:“給你按摩那人男的女的?”

“呃……”白阮大腦超負荷運轉,糾結片刻,卻不知郎靖風更討厭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白阮現在是同性戀;女的,白阮以前是異性戀……這話簡直怎麼說都有問題。

情急之下,白阮結巴道:“不、不知道是男的女的。”

郎靖風被他逗樂了:“給你按摩的人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

白阮怕郎靖風生氣,扯謊道:“嗯,沒注意……長得不明顯。”

郎靖風微微眯起眼睛,在白阮腰間威脅地捏了一把,佯作不悅道:“說實話,不說我真生氣了。”

白阮絕地求生道:“好像……是個受。”

“……”這答案實在過於安全,郎靖風一時竟不知剩下的半缸醋該怎麼吃好。

“他都按摩你哪了?”郎靖風更換切入點,強行小心眼,“我也得摸一遍。”

白阮咽了口口水,清亮的嗓音微微發啞:“你進門之後,不是已經……全摸過一遍了嗎?”語畢,自動自覺地勾住郎靖風脖子把他往自己身上輕輕壓了壓,硬著頭皮用雙腿環住郎靖風的腰,與郎靖風額頭相抵,一雙烏亮的眼睛有點兒可憐地看著他,聲音很溫柔,帶著一點兄長似的縱容嬌慣道:“那你先……彆去洗澡了,先這麼做一次。”

感覺到郎靖風的目光如燒紅的鋼針般戳在自己身上,白阮垂眼望彆處,輕聲解釋道:“然後我身上不就……全是你的味道了麼。”

“我都快瘋了你還撩我?”郎靖風像隻幾天沒吃過飽飯的小餓狼般把白阮按在沙發上……

兩人俱是出了一身透汗,氣味混合交融,陌生人的氣息早已徹底消失不見,郎靖風一朝得了解放,瘋得厲害,抱著白阮從沙發輾轉到地毯、盥洗台、落地窗前……最後一路到了露天池旁,又進去,洗了個鴛鴦浴。

白阮累得一塌糊塗,生生被郎靖風逼出原形——郎靖風還沒完沒了地把人按在池壁上欺負時,一個圓圓白白的毛團子咕嚕咕嚕地吐著小氣泡,從水中浮起,撒開四隻小白腳嗖嗖地往遠離郎靖風的方向遊,可這毛團子剛遊出一米不到,就被郎靖風一把撈起。

白阮驚慌失措,四腳淩空撲騰:“嘰呀嘰呀!”

不行了真不行了!

郎靖風嗤地笑出聲,出了露天池,大步走回客房,把濕漉漉的白團子用浴巾裹起來擦了擦,細細地用風筒吹乾,又用酒店的梳子幫白阮把毛梳順,這才放回床上。

“嘰……”還以為自己會被郎靖風不依不饒抓著摩攃的白阮鬆了口氣。

“想兜風嗎?”郎靖風搔搔白阮的軟毛。

“嘰?”你開車了?提到兜風,自然會想到坐車兜風,白阮一歪兔頭,用肢體語言表示困惑。

郎靖風大約能猜出白阮在問什麼,揣測著答道:“沒車,我用腿能跑到時速60公裡,我背你跑不就是兜風了麼,這附近山頂看星星特彆好。”

白阮嘰嘰大笑,點點耳朵表示同意。

郎靖風托起白阮走出客房,熟門熟路地走到山莊內的一處山腳下,此時天已黑透,唯有星點燈火珠玉般連綴在黑絲絨似的夜色中。站在山腳仰頭看,天際銀河便已是隱隱若現,想來登上毫無人造光源汙染的山頂後星空會更美麗。

四下無人,郎靖風把白阮放在地上,衣服脫光疊好搭在附近一尊石雕的頭上,隨即化身為狼,扁扁地趴伏在白阮麵前,白阮一躍而起,跳到郎靖風背上,用四隻小白腳勉力穩住身體。

郎靖風飛身竄上山道,他速度極快,身形卻穩,狼爪落地時無聲無息,宛如一縷掠經山間小徑的灰色疾風。白阮坐在他背上,不顛也不怎麼晃,隻見一道道細而淩亂的樹影疾速向後退去,時而有草葉與花萼淺淺地擦過身體,一路上遇到的各種小動物都被郎靖風嚇得滋兒哇亂叫,不要命地往巢%e7%a9%b4的方向猛躥,白阮穩穩地端坐在郎靖風背上,竟是猝不及防地體驗了一把捕食者視角。

以往他在山林裡可隻有被狼嚇到滋兒哇亂叫的份兒,何曾有過這種待遇。

“嘰。”白阮昂首挺%e8%83%b8,濃密綿軟的%e8%83%b8毛迎風飄揚,雄性尊嚴大滿足!

沒過一會兒,一狼一兔來到了山頂。

山頂尚未被開發,是最原始的狀態,夏季正是山花爛漫的時候,一叢叢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在星流月映之下亮得晃眼,宛如灑滿了整個山巔的細雪。

第63章

無人造光源乾擾的山頂, 星辰如蒙蒙的白霧彌散在透著淡紫色的天幕中, 星光寥遠空茫,白阮跳下來,與郎靖風相互依偎著,在一塊平石上看星星。

夜風從蒼穹降下,拂亂他們身上的毛, 郎靖風時不時低頭, 用舌尖和鼻子幫白阮撫平翹起的兔毛,像溫柔地幫戀人收攏起耳畔碎發的男孩子。

白阮圍著郎靖風蹦蹦跳跳, 東碰碰西蹭蹭, 一想到這是他的小狼,心裡就柔軟得不行。

後半夜蚊子漸多,郎靖風把白阮銜起,放在自己兩條前腿與%e8%83%b8腹之間護著, 甩著尾巴趕蚊子,直甩到尾巴隱隱發酸,才馱著白阮原路返回。下山時他跑得比上山快些, 白阮的兔耳朵雙雙向後背去,被風壓壓得貼在頭上,唯有郎靖風放緩速度時, 那兩枚耳朵才會咻地立起來。

山間月下的疾跑令人暢快非常, 郎靖風興奮不已,對月呼嘯:“嗚嗷嗷嗷——!”

白阮聞聲,也昂首挺%e8%83%b8, 引頸長嗥:“嘰嘰嘰嘰——!”

郎靖風腳步猛地一頓,弓著背將頭埋進前腿間,喉嚨呼嚕呼嚕直響,似是在笑。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嘰呀!”不許笑!白阮一陣不好意思,用兔腳拍打狼背。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囂張的小白兔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山莊悠閒度假,吃吃喝喝,溜溜達達,從山莊回來,郎靖風向郎倩表示兩人關係有所進展,開始大大方方地約白阮出來。郎倩不再多插手,隻時不時提點提點自家傻兒子,教他怎麼製造驚喜浪漫,怎麼疼人,怎麼說好聽的哄人開心,卻不知這狡猾的狼崽子比她還高出好幾個段數。

距離D大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郎倩怕兒子住不慣寢室,算下來四年租房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乾脆在學校附近買下一套裝修好的房子。雖說新房條件比起郎靖風家裡多少還是差了些,但總比住寢室舒服得多,更關鍵的是房屋地段好,不僅交通便利,離二中也不遠,白阮將來完全可以搬過去住,不耽誤上班。

……

大一新生寢室。

郎靖風撫平褶皺,掖好床單角,仗著腿長兩步跨下從上鋪通往地麵的爬梯,搶過白阮手裡的濕抹布,低聲道:“我來,你歇著去。”

白阮口中應著,卻沒歇,蹲下打開郎靖風的行李箱,想幫他把東西往櫃子裡轉移。郎靖風一扭頭,瞥見了,拉起白阮把他往桌邊的椅子上一按,塞給他一瓶超市買的胡蘿卜番茄汁,含笑道:“讓你歇著怎麼不聽話呢,這麼點兒活還用你上手?”

寢室裡另外三個男生和幫他們收拾的東西的父母用探究的眼神朝他們這邊望過來,郎靖風剛進寢室時和他們打過招呼,所以他們三個知道郎靖風是新生,可看見眼前這一幕他們有些迷糊了——一般來說,都是送學生來報道的親屬幫學生乾活收拾寢室,郎靖風這邊完全反過來了,好像白阮才是大一新生似的。

一個男生向郎靖風確認道:“呃,你是跟我們一屆的吧?”

郎靖風一點頭:“嗯。”

男生目光飄向白阮,再次確認:“然後這位是你哥?”

——這是郎靖風和白阮剛進寢室時白阮搶著說的,郎靖風沒承認也沒否認。

郎靖風笑得曖昧:“他非得那麼說我也沒辦法。”

白阮用眼睛用力盯他。

男生不解:“什麼意思啊?不是你哥?”

郎靖風神色坦蕩,語氣從容,仿佛在說很尋常的事:“其實是我男朋友,他不好意思說。”

“哎,你……”白阮衝三個目瞪口呆的男生乾笑了一下,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胡蘿卜汁緩解尷尬。

那三個男生隻表示了一下驚訝,倒是沒說什麼其他的,還有一個弱弱地表達了一下撐同誌反歧視的立場,氣氛較為和諧,郎靖風也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收拾東西,他雖然學校附近有房子了,但寢室多少也得收拾一下,至少得讓他能在寢室睡個午覺換個衣服什麼的。

過了一會兒,郎靖風的地盤收拾好了,白阮慌裡慌張地扯著他出去,走開一段距離後,白阮在寢室憋了一肚子的話瀑布般傾瀉而出:“你怎麼就這麼出櫃了,我和你使眼色你沒看見,他們知道你是同性戀該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