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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宅在古代 沉雲香 4405 字 6個月前

了,朝廷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七品縣令,去為難一個四品刺史。

但他根本不知道,李文柏這個七品縣令,對京城那邊的很多人,意味著什麼。

“也是。還是泰山大人看的明白,是小婿糊塗了。”施五連連點頭奉承。

曹嚴看了施五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婿,年紀越大越沒用了,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李文柏,都應付不了,狼狽地跑到前庭求救。

“行了,你也彆擔憂了。等明天本官一到交合,保管讓那李文柏,乖乖做人。礦,你繼續挖,壯丁,你繼續征募,料他也不敢攔你。”

“是,泰山大人。”

……

……

第二天一早,交合縣衙。

李文柏洗漱完畢,將手從溫熱的臉盆中抽出。手背上冒出了水汽,李文柏望著淡淡的水汽,笑了笑。

隻花了片刻喝了點粥,換了一身規整的七品淺綠官服,便匆匆忙忙走出後堂。

他不喜歡生活節奏太過急匆匆,但今天不一樣。

陳一誌在前堂等他,手摁在腰間的刀柄上,背對著公堂,望著縣衙外的漫天風雪。

聽到李文柏走來,陳一誌轉過身,笑著看著他。

“讓陳叔等了這麼久,文柏失禮了。”李文柏拱了拱手,滿懷歉意地說道。

“冠玉你這是說哪裡的話。”陳一誌快步向前,拉住李文柏的手,拍了拍他的肩,大笑道:“若非冠玉足智多謀,隻怕一十二個村子的百姓,到現在都還回不來呢。說到底,陳叔我,還得替西高村的村民們,謝謝你這個父母官呢。哈哈哈……”

說著,就要躬身行禮。

“哎。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李文柏連忙拉住陳一誌,擺手道:“若非陳叔你出手相助,嚇走施五,小侄哪能如此輕鬆破案?這份功勞,小侄可不敢獨吞。”

一番客套後,兩人一同騎上了馬,走出了縣衙。

“施五這個交合一霸,仗著背後有一個刺史老丈人,在交合稱王稱霸了多少年了。想不到,最後居然栽在了你小子手裡。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英雄出少年啊。”

陳一誌和李文柏並排而騎,心情很好。

李文柏出言推辭了兩句,心裡卻沒有陳一誌想得這麼開。

他想得比陳一誌遠得多,在他看來,如今施五並不在交合縣,他們哪怕掌握了一切證據,距離勝利還遠得很。

因為他的真正目標,是西州刺史曹嚴。

隻要曹嚴一天不倒,那麼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有付諸東流的可能。

很快,兩人騎著馬,停在了一座宅邸的門口。

這是蔣勇的宅邸。

陳一誌收起笑意,撇過頭給手下遞了個眼色,然後朝著宅邸揮了揮手。

一個大頭兵躬身施了個軍禮,帶著兩隊人馬,幾下便衝破了蔣府的大門,魚貫而入。

很快,府裡便傳來了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和討饒聲,大概是婢女和一些仆從。

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裡麵傳來。緊接著,五花大綁的蔣勇,被兩個兵卒提了出來,跪在了李文柏的馬前。

“李……李文柏,你不能抓我。我嶽父還未歸來,你不能抓我。”

蔣勇雙目充血,怒瞪著李文柏,大聲喊叫著。

李文柏居高臨下,俯視著如同一個小醜一樣可笑的蔣勇,麵無表情。

“等施五回到交合縣,我連他也抓。更何況你蔣勇?來人,枷鎖拷上。”

“是。”兩個衙役走上前,將準備好的枷鎖,戴在了蔣勇的脖子上。

見李文柏無所畏懼,完全不受威脅,蔣勇也乾脆不求饒,張大嘴巴破口大罵起來,嘴裡滿是汙穢之詞。

李文柏還沒說什麼,反倒是一旁的陳一誌聽不下去了,怒道:“來人呀,掌嘴。把這小子的嘴巴打爛,本將軍倒是要看看,這小子的嘴到底有多硬。”

“是。”

一個兵卒聞言,走到蔣勇的麵前,舉起巴掌,就要揮下去。

蔣勇瞪大了眼睛,心中既怒且悔,喘著粗氣,望著眼前的兵卒。

兵卒深吸了口氣,捏了捏手掌,看準蔣勇的臉,便要打下去。

這時,街道的拐角處,傳來一聲怒喝。

“我看誰看。”

第129章 對峙

兵卒頓了頓, 抬頭看向遠方。

所有人都尋著聲音的來源, 扭頭看向街道的拐角。

在聽到聲音的一刹那, 蔣勇便激動的顫唞起來, 眼中泛起了欣喜的淚水。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父親, 父親他果然來了。這下有救了,這下我們有救了。”蔣勇低著頭喃喃道,然後使勁扭轉著身體, 想要向街角看去。

李文柏調轉馬頭, 看著街角緩緩駛來的兩架馬車,眉頭一皺。

這個施五, 怎麼回來得這麼及時?

他身旁的陳一誌則是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被掩飾住。說到底, 對於施五, 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招惹。

人都是這樣,一旦長期被某個人或者勢力壓迫,那麼將來即便有了翻身之日,再次麵對這個人或者勢力之時, 還是會不自覺地產生抵觸或者不安的情緒。

但是一想到李文柏已經掌握了施五犯罪的所有證據,陳一誌便放下心來, 心想:“反正本將軍隻需要聽李文柏指示就行, 到時候出了事,也有李文柏在前麵扛著,本將軍怕什麼?”

想到這,陳一誌便渾身輕鬆下來, 挺了挺%e8%83%b8,傲然望著前方緩緩駛來的馬車,恢複了往日府兵都尉的威嚴。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抽他。”

正當眾人都看向前方的馬車時,李文柏突然轉頭,對那個兵卒嗬斥道。

兵卒愣了愣,看了看李文柏,又看了看陳一誌,見陳一誌沒有反對,於是深吸一口氣,朝著蔣勇的臉,狠狠地抽了下去。

“李文柏你敢。”

馬車裡再次傳出施五的怒喝聲。

但是因為隔得遠,怒喝聲很快被這邊的耳光聲淹沒。

“啪。”

“啪。”

“啪。”

……

兵卒似乎越抽越熟練,力道和準度都在逐漸提升,聲音也變得越發清脆悅耳起來。

“唔……唔……父親……唔……救……救我……唔……”

幾個耳光下來,蔣勇的兩邊臉已經腫地老高,口齒也變得不清不楚。他隻能一邊含糊不清的求救,一邊淚眼婆娑,委屈地望著前方的車駕。

李文柏看都不看蔣勇,隻是騎在馬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前方的兩架馬車慢慢靠近。

施五在左側的馬車上,剛剛那兩聲怒喝,便是從那架馬車裡傳出的。

那麼右側的那架馬車裡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便是施五千辛萬苦請來的西州刺史,曹嚴了吧。

“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李文柏皺了皺眉,低聲道。

突然,他的目光往馬車的後方移了移,愣了愣,然後眉頭舒展,笑了起來。

隻見兩架馬車的後方,僅僅隻跟隨了兩隊兵馬。充其量,也不過三十人。

“還以為帶了多少前庭兵力呢,原來就這麼點人。憑這三十不到的兵馬,也想從本官手裡搶人?”李文柏在心中冷笑,心中不覺大定。

李文柏可不看什麼刺史不刺史的,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將軍,尚且無法替代千軍萬馬,更何況一個馬上就要落馬的刺史?

在他的眼裡,隻有兵權和皇權,才是真正的硬實力。彆的所謂官銜,在真刀真槍麵前,真沒什麼用處。^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馬車越來越近,一記一記耳光下來,蔣勇眼看就要不行了。

施五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掀開簾布,晃了晃身子跳了下來。

好你個李文柏,老夫女婿的臉都快被打爛了,你居然還敢笑眯眯地看著老夫?

施五怒了,指著李文柏大罵道:“姓李的,老夫讓你住手,你沒聽到嗎?還不快給老夫住手。”

李文柏眼睛一眯,失聲一笑,似乎見到了很可笑的事情,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等到施五臉色越來越陰沉,李文柏才止住了笑聲,冷冷地看著他,張嘴說了兩句話。

“本官乃是朝廷欽封七品縣令,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官住手?”

空氣突然凝固,好似風雪也跟著停了下來,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在交合縣對施五說這句話。

現在李文柏說了,而且還是居高臨下,當著施五的麵,說了。

很多兵卒都是交合縣本地的人,視線在李文柏和施五兩人之間來回轉動,都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緊張的氣氛,心中都不由得一緊。

陳一誌騎在李文柏的身旁,張著嘴巴,看著李文柏,然後咽了咽口水,在心裡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兄弟,還是你牛。”

在場的人裡,或許隻有兩個人感受不到緊張的氛圍了。

一個是被抽得快要不省人事的蔣勇,另一個,便是耳光抽出節奏來的八個兵卒。

施五著急地看了看明顯快不行的蔣勇,又怒視著李文柏,忍不住氣得渾身顫唞,但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因為他無法反駁李文柏。

他隻是一個八品縣丞,比李文柏低了一級,而且他的罪證全部掌握在李文柏的手裡,無論從哪方麵來講,他都沒有叫板李文柏的資本和底氣。

他慫了,所以除了生氣,什麼也乾不了。

這時,另一架馬車停了下來。

裡麵傳出一個蒼老又尖銳的聲音。

“施五不算個東西,那本官的話,在李縣令的眼裡,是否還有點分量?”

簾布掀開,走下來一個身著深緋色官服、佩銀魚袋的西州刺史,曹嚴。

“深緋色官服、銀魚袋……這是……四品大員。他……他是西州刺史曹嚴。”

陳一誌沒見過曹嚴本尊,但他對大齊官員的服裝頗為了解。猜到眼前這個老者很有可能就是曹嚴,陳一誌抓著韁繩的手猛地顫了顫,暗暗咽了口唾沫。

“想不到施五居然把曹嚴請過來了。這下可糟糕了。”陳一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中緊張萬分。

李文柏卻淡定得很,他在京城什麼級彆的官沒見過?又豈會被一個四品的刺史給嚇軟了腿?

但曹嚴畢竟是刺史,他也不好當眾不給麵子,於是便拱了拱手,笑道:“曹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曹大人的話,當然舉足輕重。”

李文柏的話沒有任何問題,可以說是給足了曹嚴的麵子,但曹嚴的臉色卻很難看。

“李文柏,你一個七品縣令,見到本官,為何不跪下行禮?”

一個七品縣令,見到四品刺史,非但沒有跪下行禮,反倒高高的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上官與上官對話。

這可以說是相當的不敬了。

這話是針對李文柏的,但一旁的陳一誌卻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