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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宅在古代 沉雲香 4246 字 6個月前

阿大抱拳:“少將軍沒有,老將軍已經回府了,小的打聽過,現在應該正在書房,管家提醒過,老將軍在書房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

馬上就叫進軍邊關,要籌備的事情太多,在書房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實屬正常,李文柏理解地點點頭,揮手示意阿大退下。

關於進兵之事,他在顧文府上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了大致想法,隻是有些細節還需要確定。

本來是打算找年齡相近的賀飛宇打聽的,不過既然賀青已經回府,李文柏也就懶得再繞遠路了。

到賀青所居住的院子門邊,問了守衛的親兵,果然得知賀青現在正在書房,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

“李先生,將軍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要不您先回,等將軍出來小的再去通報?”李文柏在軍營中和士兵們關係很近,賀青的親兵也很喜歡這位醫術高明的小先生,是以也很好說話。

李文柏擺擺手:“我找將軍有事,就在這裡等著,若是等會將軍忙完了,麻煩通傳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簡單來說,顧文就是劍走偏鋒,為了得到皇帝的信任,特地做的得罪滿朝堂人的事,讓自己從王行之嫡親子弟這個身份裡跳了出來,讓人看得到他所做的事,而不是隻讓人看到他的身份。

揣摩聖心,行事劍走偏鋒,其實顧文要比主角這個穿越男行事666的多,嘿嘿。

親親小天使們,繼續放鬆66個紅包。

第76章 二愣子

親兵說得果然不錯, 在前廳等了約摸大半個時辰, 書房門仍然緊閉, 半點打開的跡象都沒有,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李文柏想了想,乾脆喚來下人去克己軒搬來筆墨紙硯,就今日王行之所提的題目開始練習策論。

又寫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 書房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 賀青步下生風走了出來。

李文柏趕緊放下紙筆迎上去,無論關係多麼親近都保持著規整的禮儀, 這也是李文柏受到諸多長輩喜歡的原因之一。

賀青見到李文柏明顯很意外:“你怎麼會在這兒?有何要事嗎?”

“正是,就關中軍出兵匈奴一事, 在下有些不成熟的疑惑, 想要請教將軍。”李文柏開門見山,“不知將軍現在是否方便?”

賀青腳步一頓,似乎沒想到李文柏會如此直接。

“將軍?”李文柏堅持。

賀青無奈,隻得讓開道路示意李文柏跟上, 邊走邊歎氣:“你啊,和飛宇一個性子, 年輕氣盛, 覺得什麼事都儘在掌控,天不怕地不怕。”

從賀青的話中嗅出些不尋常的味道,李文柏擔心起來:“少將軍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小孩子脾氣而已。”賀青推開書房門, “跟陛下置氣,整日待在軍營裡不願出去,真是的,儘給我添亂。”

賀飛宇與賀青不同,賀青早年間在雍和帝麾下為將,兩人認識的時候都差不多二十多歲了,雍和帝幾乎可以說是看著賀飛宇長大,在賀飛宇看來,高高在上的雍和帝與其說是喜怒無常的君王,還不如說是慈祥的長輩和值得敬愛的主帥。

所以偶爾做出些置氣的事也不出奇,在雍和帝看來反而是可愛親近的表現。

賀青的書房與之前已經有了大大的不同,或許是為了迫在眉睫的出征做準備,書房裡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沙盤,從地形地貌上看應該是北疆被匈奴占領的地方,代表齊軍的玄旗和代表匈奴軍的藍旗在沙盤上犬牙交錯,看得出匈奴軍占據著絕對性的優勢。

注意到李文柏的眼神,賀青眉頭一挑:“怎麼,你還會看沙盤?”

“略知一二而已,遠不及諸位將軍。”李文柏目光移到牆上的大麵地圖,半個多月前來的時候掛著的還是大齊地形圖,現在已經變成了北疆戰事的軍事地圖。

上麵殘留著不少墨跡,應該是賀青研究敵情時留下的痕跡。

李文柏注意到地圖上新畫的一條行軍路線,從順天出發,穿過關內道直插隴右,直搗匈奴腹部。

“這是?”李文柏問,“將軍,已經決定動用關中軍了嗎?”

賀青不答反問:“李文柏,近來課業如何?旬月後就是會試,可有把握?”

李文柏一哽,不知怎的突然有了點麵對家長詢問功課時的緊張,連忙道:“近來奉老師之命專攻策論,半點不敢懈怠。”

“嗯,那就好,把你交給王行之本將很是放心。”賀青鷹隼似的眼眸直視過來,“心係國事是好,但須知凡事過而不及,李文柏,自上次朝堂之爭過後,你對國事的興趣就有些太過專注了。”

沒想到賀青會是這種態度,李文柏驀地噎住,隻覺兜頭一盆涼水澆下,從頭冷到腳板心,瞬間將多日來盤踞在心頭的不安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委屈。

寂靜瞬間在書房中蔓延開來,尷尬感在空氣中揮之不去。

半晌,還是李文柏率先打破了沉默。

“將軍教訓得是。”李文柏抬頭看著賀青,“在您看來在下或許是不務正業,也或者是不自量力,但事關您的前途,賀家的命運,在下無法說服自己視若無睹,還請將軍見諒。”

淩厲的眼神直射進李文柏雙眼,賀青如高塔般戰力,沉重的威壓鋪天蓋地朝李文柏襲來。

李文柏昂然不懼,清澈的雙瞳中不曾有半點猶疑。

僵持半晌,賀青無奈搖頭:“好小子,本將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性子比飛宇還要固執三分。”說是固執,嘴角卻是有淡淡的笑意。

隨著賀青開口,房中凜然的氣氛轉瞬消逝於無形,李文柏一麵驚歎於身居高圍者的氣場,一邊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將軍恕罪,李文柏莽撞了。”

“行了,少在那陰陽怪氣。”賀青乾脆一揮衣袍坐下,擺出聆聽高見的樣子,“有什麼想問想說的,說吧。”

“是。”李文柏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斟酌著言辭,“請恕在下無禮,這征伐匈奴,非得關中軍不可嗎?”

賀青不容置疑地回答:“沒錯,聖旨過幾日就會下來,大軍會立刻開拔,恐怕無法見證你高中進士的那一刻了。”

“將軍言重。”李文柏沒有繼續追問原因,轉而問道,“既如此,將軍可有想好什麼應對之法嗎?”

賀青裝糊塗:“你問本將準備如何擊退匈奴?不是本將小瞧了你,你一個文人,又不通兵事,就算說了也隻會是一知半解吧?”

李文柏一點不打算順著賀青的口風廢話,直接道:“在下所問,將軍是否想好無論勝敗,此戰結束後如何挽回在陛下心中的印象?”

沉默半晌,賀青無奈地揉揉眉心:“你個白麵書生,說起話來怎的比吾等武人還要直上三分,就一點不怕本將惱羞成怒?”

“將軍對李文柏有知遇之恩,李文柏怎可因為這點顧慮就置將軍可能遇到的險境於不顧?”李文柏繼續追問,“將軍可有了想法?”

意識到李文柏是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了,賀青無奈,乾脆也敞開心扉:“賀家一門世代終於聖上,我賀青問心無愧,聖上英明,自然看得到。”

言下之意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了。

李文柏心下明白,卻改口試探道:“朝中除了您的關中軍,尚還有四軍可以動用,隴右軍距匈奴更近,將軍是否想過推辭不受?”

“你這是什麼話。”賀青沉下臉,“從軍者,保家衛國開疆拓土乃是天職,隻要朝廷需要,一聲令下絕無二話,怎可因顧慮自身榮辱而退卻,李文柏,此話不可再提!”@思@兔@網@

“是,在下出言無狀,還請將軍恕罪。”李文柏躬身抱拳,心中卻鬆了口氣。

之所以有此一問,不過是為了試探賀青有幾分私心而已,試探的結果讓李文柏很滿意,隻要賀青不是貪圖兵權之人,此事就遠遠稱不上是死局。

“將軍,在下還需再鬥膽一次。”李文柏咽了口口水,略微壓低聲音,“將軍...可曾與哪位皇子殿下走得比較近?”

一言既出,賀青眼神瞬間寒下來,房中的氣氛比之前還要壓抑上三分,甚至還能感到上座處滲出的些微殺意。

不過一息之間李文柏已經滿頭冷汗,卻仍舊筆挺地站在原地,視線不曾移動一分一毫。

涉及皇家的問題有多麼敏[gǎn],即使李文柏從小受的不是天地君親師的教育也很清楚,尤其是與皇子,與奪嫡之爭牽連上,可是一句話沒說對就會給全家上下帶來性命之危,賀青有所反應也實屬正常。

李文柏是在賭,賭賀青對他的信任有幾分,賭對方不會暴怒之下將自己趕出房去,賭這些日子以來在賀家積攢下來的信用。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李文柏低垂在兩側的手掌已經開始隱隱有些發顫,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直覺產生了懷疑,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主動請罪的時候,賀青終於動了。

他站起身,目光從李文柏的身上移開,保持著凜然的麵孔徑直繞過李文柏站立的地方走到門邊,高聲喚來親兵。

兩名守在院外的親兵聞聲而來,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賀青壓低嗓音:“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偷聽,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書房,一經發現立斬不赦!”

“是!”親兵抱拳領命,一左一右按刀侍立門邊。

賀青關上門,回頭見李文柏明顯鬆懈下來的姿勢,不由得失笑:“怎麼,擔心本將叫人把你押走?”

房中殺機頓消,李文柏長歎一口氣沒能立即回話,這一驚一乍的,對心臟實在是不友好。

好在賀青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而是按住李文柏的肩膀將其壓在客座之上,自己轉到另一邊坐下,沉聲問:“此問很重要?”

李文柏肅然點頭:“是,還望將軍如實告知。”

“好吧,本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賀青歎道,“我關中軍將士上下十萬,儘是我大齊的百戰精銳,手中持有這麼一支重兵,你說,本將若還敢跟哪位殿下套近乎,那豈不是不要命了?”

“想來也是,沒有便好。”李文柏淡淡一笑,“在下並非打算竄戳將軍插手奪嫡之爭,隻不過有個小小的建議,將軍此次出征,為何不請求陛下派出一名監軍隨軍作戰?”

“監軍?”賀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本能性地想到了各地府軍中那些陰陽怪氣,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閹人。

李文柏當然知道賀青在想什麼,進一步解釋道:“在下所言監軍,當然不是隻那些不知所謂的閹人,而是諸位殿下中的一個。”

賀青眉頭皺得更緊,滿臉都是不讚同:“你讓本將主動跟陛下請求讓某個殿下隨軍?那豈不是找不自在,不管提議讓誰隨軍不都是故意往陛下眼裡摻沙子嗎,萬萬不可!”

這樣的顧忌不無道理,雍和帝正值壯年,膝下有五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