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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充盈,與外界之間,又確實是存在通路的,若把滲出的光芒視為“膿血”,同樣符合[索腐之蛭]的舉行要求。

克勞尼婭忍不住笑了一下,承認:“‘銀白學者’閣下,您其實已經沒有太多需要從我這裡了解的事情了。”

在肯定了宋逐雲的想法後,克勞尼婭又提了一句,城外的種植園存在某些問題。

“……”

麵前的年輕人陷入沉默。

不像是為上述消息感到驚訝,反倒有點“就這?”的意思在。

克勞尼婭是一個擅長捕捉旁人情緒的人,注意到麵前年輕人的態度後,若有所思道:“看來您已經覺醒一部分屬於‘先知’的力量。”

隻是覺醒了一部分力量,但還未能成功掌控,所以會不自覺地追逐能產生重大影響的事件而行,同時也被各種意外所追逐。

宋逐雲:“……”

懂了,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非酋”不是她的天賦,但卻是她的能力。

宋逐雲又想起,她心底有時會出現一種強烈的直覺,現在想來,這應當就是“先知”力量在不自覺的波動。

克勞尼婭進一步解釋:“埋在種植園沼澤下的,是一些具有極高‘生命’親和性的容器。”

當時市場許多藥草的價格都因為產出降低而提升,作為種植園園主,雷克斯·金斯利要是一直不去處理的話,看起來就會很奇怪,但要處理的話,又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為了避免被下屬發現端倪,雷克斯·金斯利一批批的解雇工人,很可能還殺害了一部分,而那些被解雇者不甘心失去謀生的手段,於是鬨出了宋逐雲她們過去時看到的那一幕。

[沼澤黑蟲]並非是因為雇工們照管不當而大爆發,最根本的原因在於,沼澤下方埋藏著可供蟲子們生長的食物。

而對於請卡牌師過來處理蟲災這件事,雷克斯·金斯利一直努力拖延,然後發布一些重在敷衍,且治標不治本的任務。

……結果就撞上了宋逐雲。

其實要是雷克斯的態度鄭重一些的話,白色海魚那邊考慮到宋逐雲才剛剛開始打工,未必會將太要緊的任務交給她,這位種植園園主也不至於把“生命”的神子,“鏡”領域的半神給直接帶進自己的老巢裡。

那些被埋藏在沼澤之下的“容器”可以被視為一些衣服,等塔斯隆特這邊的黑暗勢力利用飛蛾成功擴張了[蕨林山脈]與外界之間的縫隙,就可以將自己套入到那些具有高度生命親和性的衣服當中,進入“森林意誌”的聖所,與之前那些叛亂者接觸,並帶走這些人手上的“全知之鏡”。

林德·拉斐爾大約也是察覺到了這種可能,才用“孵育者的巢床”把那些叛亂者給包裹了起來。

——雖然這樣一來,她自己接觸不到對方,但其他人也彆想跟叛亂者們產生接觸。

麵對著“銀白學者”,克勞尼婭的態度非常好,在意識到對方有聖堂大祭司撐腰後,她已經毫不猶豫地轉變了思路——之前的各種決定,都是基於林德·拉斐爾受創嚴重,失去了對瑞星的掌控力做出的。

但現在的情況明顯與預料的不同,克勞尼婭並非是那種不願意承認錯誤的人,在了解了新的信息後,立刻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做出了調整。

想要獲得創造界的光輝,除了自己想辦法接取一點之外,還可以去跟聖堂交換。

所以她不但會完成分內的勞役,更會完成分外的工作,以此換取適當的報酬。

麵前俘虜態度的改變也早被宋逐雲察覺——其實在之前的戰鬥中,“製燈人”並沒有展現出全部的水準,對方倒也沒怎麼留手,但很有點“再打下去就不夠劃算”的放棄之意。

克勞尼婭:“我之所以會到瑞星來,是因為他感受到了‘鏡’的吸引,在沒有控製的情況下,偶爾會主動往聖堂的方向靠近。”

這個“他”指得便是“製燈人”身邊原本那位護衛。

宋逐雲透過兜帽,深深看了對麵的人一眼。

身為神明之下最頂尖的半神之一,克勞尼婭現在簡直恭謹謙卑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宋逐雲雖然也算半神,但但憑自身實力,其實還不值得大佬們另眼相看。

林德·拉斐爾尤其照顧她,是因為宋逐雲是“生命”的神子。

而克勞尼婭,一個將抵達根源視作目標的人,自然更不用太將後輩放在心上,那麼她現在的態度,並不是給半神的,而是給未來的“鏡”之神明的。

雙方的交談很快結束,“銀白學者”站起來,向著麵前的人客氣地微微欠身,然後整具軀體迅速變得扁平,接著如一塊受到重擊的鏡麵那樣,驟然崩裂,化為點點光塵。

*

雖然哈代教授已經死亡,但他絕非聖堂中地位最高的偽信者。

對於這件事情,林德·拉斐爾表示絕對會處理妥當,她之前蟄伏那麼久,就是為了抓住聖堂中內鬼的尾巴。

對方以為她失去了戰力,時間一長,難免就露出些行跡來,與此同時,林德沒像旁人以為的那樣縮在[蕨林山脈]在奄奄一息,而是以圓臉見習祭祀的姿態,四處活動。

若還處於受傷狀態,林德·拉斐爾就算能勝過對方,也難保戰局不會擴大到整座城市,但徹底恢複的聖堂大祭司,完全可以多次催動手上的聖遺物,迅速占據優勢。

宋逐雲好奇地詢問了一下內鬼的身份。

林德·拉斐爾沒有隱瞞:“應該是‘苦行者’。”

第一百二十章 見麵

宋逐雲在心裡為那位素未謀麵的“苦行者”點了一派蠟燭。

在與克勞尼婭戰鬥過後,宋逐雲便打算交還“導師手杖”,不過遭到了林德·拉斐爾的拒絕。

這位聖堂的大祭司微笑著道:“在抵達根源之前,您需要隨身攜帶一些治療物品。”

宋逐雲覺得大祭司這麼決定,是在懷疑自己跟自己隊友的治療能力。

……她懷疑得很對。

不過威力再強的聖遺物也不能無限度的驅使,因為它們會消耗一定的“燃料”。

神明固然可以對“燃料”進行補充,不過東部的賢者綠之女士目前處於沉睡狀態當中,好在“燃料”的補充並非隻有一種方式。

例如克勞尼婭所製作過的[血肉的補充合劑],就可以視作一種適應性極廣的萬能燃料。

林德建議,宋逐雲可以使用投影來進行燃料的補充,而這種行為從本質上分析,並非沒有消耗力量,隻是將“鏡”領域的力量轉化為了彆的形態。

除此之外,經常使用“導師手杖”的話,會潛移默化地提升對“森林意誌”的崇拜與敬畏之情,而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後,這種情緒上的偏向就會轉變為永久型buff——當然對於聖堂的代行者們而言,類似的副作用基本等同於沒有副作用,有些人甚至會因為類似的理由,爭奪聖遺物的使用權,以此表達自己無懼改變的虔誠。

但“森林意誌”沒有放任狂熱的崇拜之潮在自己的追隨者中泛濫,反倒認為太過強烈的崇拜感,會對智慧產生影響,而缺乏智慧的人,並不適合使用這根“導師手杖”。

在解決完聖遺物的使用權問題後,林德·拉斐爾又微笑著邀請宋逐雲,詢問對方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聖堂旁觀“苦行者”被毆打。

“……”

宋逐雲對半神級彆的戰鬥還挺有興趣的,但今天她確實還有旁的事情要做。

——薩羅揚·坎貝爾學姐即將抵達瑞星,宋逐雲覺得自己有必要思考一下該怎麼跟對方解釋之前[予易之手]中的溝通內容。

不知道把當時對肖像畫的強調解釋為學妹對學姐的敬佩,那位照夜社社長能不能接受……

*

抵達瑞星後,薩羅揚沒受到任何預料中的為難,一路順暢地進入了塔斯隆特,並聯係上了認識的同學。

塔斯隆特大學的學生於蓬跟泰辰的照夜社社長是老相識,知曉對方到了之後,就主動過來當了導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閒聊幾句之後,薩羅揚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最近城裡情況怎麼樣?”

於蓬想了想,據實以答:“跟以前一樣,挺和平的。”

話音方落,兩架屬於校醫院的飛行擔架橫空而過,上麵托著躺平昏迷,氣息奄奄,一臉安詳的學生。

薩羅揚掃了一眼,陷入沉默——以塔斯隆特的風格來說,確實挺和平的。

換了泰辰的話,起碼值得在論壇上掛幾個hot帖。

於蓬忽然停下腳步,環視四周:“要不是你提,我倒是沒發現,今天學校這邊是有點忙忙亂亂的。”

她在班級群裡問了一圈,最後得知似乎是校醫院那邊的斯派克醫生不見了。

——校醫院本來人手就不足,現在少了一位醫生後,不少學生就得直接轉到中心醫院那邊。

斯派克醫生前兩天就提出離職申請,但還沒到日期就從崗位上消失,以於蓬的了解,類似的情況多半是因為當事人遇到了什麼包括但不限於就地暴斃之類的不可抗力。

薩羅揚:“……”許久沒來,塔斯隆特的日常生活還是那麼刺激。

既然暫時沒找到值得出手的戰鬥項目,薩羅揚也就重點關心了一下新過來遊學的後輩們的學習情況。

於蓬對此不太了解,就帶薩羅揚去問了教務老師。

薩羅揚本次過來有著合理的理由,教務老師也沒有隱瞞,坦誠將新學生的成績告知——這些遊學生的整體情況其實不錯,唯獨有一個名叫宋逐雲的學生顯得不太適應。

單從成績來說,宋逐雲其實算得上中上,但與之前在泰辰那邊相比,下降得就很厲害。

比如她現在上的這門課《儀式起源》,理論上不算太過困難,但宋逐雲的成績卻一直不好,作業成績基本徘徊在“B”左右,最好的也隻是“B+”。

薩羅揚微微皺眉,她知道宋逐雲是很被司觀堂老師看好的學生,而且早已經達到了突破界限的境地,在塔斯隆特這邊,成績居然隻能達到“B”嗎?

是有什麼事情打攪了這位學妹,還是那名授課老師存在某種偏見?

難得過來一趟,薩羅揚決定多問幾句:“請問教宋學妹這門課的那位哈代教授現在在哪裡?”

教務老師搖頭,有些憂慮:“哈代教授突發急病,今天不在學校。”

薩羅揚做出了合理推測:“所以是在醫院那邊?”

塔斯隆特大學的校醫院跟塔斯隆特中心醫院是直接連通的。

教務老師猶豫了一下,不過考慮到麵前的人是實力強大的照夜社社長,還是選擇坦誠回答:“哈代現在並不在醫院,幾位跟他關係親近的老師也不在……所以從慣例看,他很可能已經出事了。”

“……”

薩羅揚雖然直覺性地認為那位教授有點問題,但也沒想到對方GG得如此之快。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