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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況解釋了一句:“那是見習祭祀們在練習治療方麵的能力,刀刃上的液體可以模擬不同的副作用,像中毒,灼燒亦或割傷靈魂等等。”

塔斯隆特的祭祀善於治療淨化,但他們並不一定都是用卡牌的能力來進行進行類似的操作,也有很多選擇使用草藥跟儀式。

棕發女士語氣裡多了些感慨:“這些見習祭祀裡麵有塔斯隆特的學生,按照一貫的規律,這些人裡說不定會有未來的代行者存在。”微微轉過身,笑,“你需要再次等待一會,如果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過去跟見習祭祀們一起學習。”

宋逐雲還未回答,就看見一位穿著布袍的少女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

對方約莫十六七歲,有著蘋果一樣圓圓的臉,渾身上下的裝扮非常樸素,五官雖然不顯得多麼驚豔,卻有一種令人心中安寧的氣質在彌漫。

新來的圓臉少女與帶宋逐雲過來的棕發女士都是聖堂所屬,但她們在衣著上卻有明顯的區彆。

圓臉少女衝著宋逐雲笑了下,示意她隨自己過去。

宋逐雲向棕發女士投去詢問的一瞥,後者點了點頭,介紹了一句:“這位聖堂中的祭祀,接下來,請你跟著她行動。”

遇見來接人的祭祀後,棕發女士便就此止步,沒有跟她們一塊繼續往後走,而是停留在了圓廳當中,目送兩人離去。

鳥雀的鳴叫聲從長廊外傳來。

宋逐雲隨意打量著走廊兩側,這裡同樣掛著“圖畫”,不過在內容方麵多了能夠被察覺的連貫性。

那是一棵樹從種子開始,緩慢成長的過程。

先是萌發,然後逐步生出分枝與嫩芽,越往後的圖畫中,樹木長得越高,最後樹冠似乎接入天際,灑滿了燦爛的光輝。

這些圖案印入宋逐雲的眼簾,她的思緒慢慢變得恍惚,有種進入睡夢中的輕盈朦朧,感覺意識點點離體而出,漂浮於自身之上。

“……”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了熟悉的呼喚之聲,那種聲音重重疊疊,完全無法定位,顯得飄忽莫測,徘徊不定,卻讓宋逐雲及時清醒了過來。

宋逐雲知道“根源之樹”,也了解抵達根源的多種途徑,所以長廊兩側看似尋常的繪畫,在她眼中便有了特殊的寓意,變成了一份有重量的知識。

這種知識引得她入迷,而長久的入迷會消耗人的理智,使得她的思緒陷入永恒的混亂當中。

宋逐雲狀似無意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e7%a9%b4,強行收斂目光,不再觀察周圍的細節。

雖然險些背上致命的debuff,不過宋逐雲也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聖堂中確實存在“鏡”的斷枝。

方才的呼喚,就來自於“鏡”的力量。

……這份情報不說極為重要,起碼也是毫無用處。

宋逐雲估計了一下衝破塔斯隆特聖堂防線所需要的實力,覺得真到那一步,她大概已經離抵達根源不遠了。

第九十章 書籍

圓臉少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衝著宋逐雲開朗一笑:“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宋逐雲微微一頓。

圓臉少女將她的沉默理解為了默認,安慰道:“你可以放鬆一點,這裡雖然是聖堂,但塔斯隆特學生經常會以參觀的名義過來,聖堂內的大部分代行者都出自這所學校。有人曾經說過,她成為代行者時的感受不是離開校園,進入社會,而是跟隨導師繼續深造,畢竟身邊的大部分人都是學校的前輩。”頓了下,補充,“不過偶爾也會有例外的情況,就像聖堂的六位監察官之一,‘苦行者’納撒尼爾·洛頓閣下,他就是非瑞星出身的代行者,中年之後才進入的聖堂,因為他的足跡遍布各地,所以廣為人知,否則監察官們並不傾向於向外界透露自己的信息。”

宋逐雲發現,麵前的圓臉少女居然出乎意料的開朗健談。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聖堂這邊的年輕人都具備超乎年齡的成熟,平時很少能找到合適的閒聊對象。

圓臉少女並不在意宋逐雲是否回應她,笑著向窗外指了一下:“那邊的圓塔就是納撒尼爾·洛頓閣下的修行地點。”

宋逐雲順著圓臉少女的指向往外望去——遠處的白色圓塔靜靜矗立在翠綠的森林之中,散發著一種遠離人煙的寂靜感,窗口用手臂粗的柱子封住,比起修行地點,更像一座監牢。

圓臉少女:“‘苦行者’閣下大部分時間都在圓塔當中,事實上,我就沒有見到他離開過。”

宋逐雲:“這讓人感到非常有安全感——在我所有去過的地方,聖堂是最令普通人有安全感的。”

她沒說謊,聖堂確實令普通人感到安全,但對於掌握了“鏡”之“斷枝”的宋逐雲而言,每走兩步就得估算一下自己被就地抓捕的可能性有多大。

圓臉少女搖了搖頭,輕聲:“聖堂也有聖堂的問題與煩惱。”笑了一下,“但很多人認為,隻要吾主從沉睡中蘇醒,一切便能得到解決。”

宋逐雲對聖堂了解有限,中規中矩地回複了一句:“這是十分虔誠的信仰。”

不過在誇讚塔斯隆特代行者的同時,她也覺得“森林”其實可以不用那麼快起床,免得將隻是陰錯陽差走到了“鏡”之道路上的自己也當做問題給順利解決。

圓臉少女引著宋逐雲來到一間裝飾簡單的屋子,屋子中心有一個木製的高台,台子中間放著一根平平無奇的樹枝。

“請您握一下這根‘樹枝’。”圓臉少女說,然後又笑了一下,“請放心,這不是什麼危險的行為。”

宋逐雲:“……”

她不是不相信對方,是有點不相信自己。

萬一出現什麼不在預料中的意外狀況的話,上次在3791星上準備好的那段“如何將黑鍋扣回到‘無貌旅行家’頭上”解釋詞應該就能派上用場了。

圓臉少女:“這根樹枝能檢驗人與‘森林’間的親和性,如果具備代行者的資質,會使上麵冒出新葉。”

身在聖堂,顯然沒有拒絕的餘地,宋逐雲克製住自己,不要表現得過於緊繃,然後伸手輕輕握了一下“樹枝”。

“樹枝”沒有產生任何變化,但在接觸到“樹枝”的時候,仿佛有泉水自指尖流向了自己的身體,宋逐雲一下子感覺輕鬆了許多。

她回顧之前的行為,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行動不太理智。

圓臉少女笑眯眯道:“這是一件聖遺物,隻要不是被‘森林’厭惡之人,都能通過觸碰來修複自己身體跟精神上的損傷。”她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也更加符合祭祀的職業定位,“並非所有的瘋狂都會以明顯的方式表現出來,更多的情況下,它會不動聲色地將人拉入深淵。”

宋逐雲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她回顧之前的行為,發現確實是存在很多不夠理智的地方。

她幾乎是主動在追逐危險的事件,同時越來越不在意行動失敗後會給自己造成的影響。

從積極的層麵看,宋逐雲會更有效地提升自我,缺點是死亡的風險也隨之上升了不少,哪怕她掌控著“鏡”的“幼樹”,能使用影像來代替本體承受傷害,也依舊可能被類似於“刃”屬性的力量給擊傷。

圓臉少女語調柔和:“你之前抵擋了那位年輕人很久,可能會被他身上的異樣所感染,聖遺物的治療能幫助你恢複,剩下的一點影響,可以通過規律的生活,充足的睡眠來消除。”

在確認過宋逐雲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後,圓臉少女帶她離開了這裡,前往了一個擺著沙發茶幾的房間,開始詢問今天事件的經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談話接近尾聲的時候,宋逐雲狀似隨意道:“我實在不明白,亨利·夏普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那副鬼樣子的。”

圓臉少女:“塔斯隆特這邊一直有舉行非正規儀式的學生,他的下場還不算最糟糕的。”又提了一個對本地人而言算是嘗試但外地人可能沒那麼清楚的消息,“塔斯隆特是聖堂的所在,各類儀式的成功率更高,住在這裡的人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有可能覺醒卡牌,所以很多人哪怕無法承擔城市中的開銷,也不肯離開,隻是將居所從中環搬到了外環。”

宋逐雲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會存在儀式成功率方麵的變化?”

泰辰雖然不在北部星域的中心,但是臨輝在,她非常確定這所學校以及學校所在城市沒有類似的情況,否則某些“友校學生”一定會以此為論據,對兩所學校的綜合實力做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評價。

她本隻是隨便提上一句,不料圓臉少女真的給出了回複:“很多人猜測,身為根源之樹的賢人有著不在此世的居所,祂們真正長久停留的神國是一個充滿光輝之地,那些光偶爾會滿溢而出,自世界與世界的縫隙中泄露出來,譬如能在人腦海中留下嗡鳴聲的‘飛蛾’,就是那種光輝所化。”

圓臉少女提了一段充滿誘惑的內容,又立刻潑了一盆冷水:“有些人希望找到世界的裂痕,尋求自縫隙中滿溢而出的光芒,但最後的結局都是逐步陷入瘋狂,然後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宋逐雲心中忽有所動。

她並不覺得“不在此世的居所”跟“滿溢而出的光芒”僅僅隻是流言,那些人的猜測極有可能是正確的,隻是在嘗試的步驟上出現了差錯。

走廊上掛著以“樹木生長”為主題的圖畫,宋逐雲清楚記得,最後那副圖中的內容,是樹冠上灑滿了光芒。

當“根源之樹”成長到極限時,就能進入“不在此世的居所”。

根源是光輝的鑰匙。

那些卡牌師之所以變得瘋狂,是因為他們在條件尚未滿足時,直接接觸了級彆過高的力量,事後又無法擺脫那些力量的吸引。

除此之外,宋逐雲還想到了一件事。

塔斯隆特分為監察官與執政官兩套體係,但在最開始,這顆星球並不是作為居住星來建造的,那麼主要對聖堂負責的監察官,一開始的任務是監察什麼?

比起監督執政官有沒有認真工作,顯然監察世界的穩定才更符合代行者的職業定位。

圓臉少女錄好宋逐雲關於今日事件的口供後,又安慰她,這件事情本質上是亨利·夏普在嘗試中出了差錯,而且東部在相關事件的管理上一向較為寬鬆,不會因為在非副本區域內無證使用卡牌對她進行處罰,相反還會給出一定獎勵。

宋逐雲:“我其實是有證件的。”

在0812星事件之後,司觀堂老師就讓她去考了突破界限者的卡牌師資格證。

“……”

宋逐雲從圓臉少女的沉默中看出了一絲不可思議——果然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風俗,對於東部人而言,遵守規則居然是比不遵守規則更值得驚訝的事情嗎?

圓臉少女給出的獎勵包括兩萬星幣的現金,一張翠綠的樹葉形狀的儀式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