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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很可能被“無貌旅行家”的意識所侵蝕,不知不覺間蛻變成那位大人物的再世之軀。

第二種方法,就是將其當做一件未經馴化的副本遺物,以燃料進行驅動,強製它發揮作用。

在卡牌的領域內,卡牌師因為本身具備力量,所以可以視作燃料。

一些厲害的儀式師,甚至能夠使用某些手段,來增加遺物的馴化程度,降低燃料的消耗。

索莫費爾德想,如果法爾卡索瓦家族足夠謹慎,就應該不會敢與“斷枝”合二為一,他們多半會選擇使用第二種方式。

然而這根“斷枝”的意識如此活躍,甚至可以反過來給它的擁有者設下陷阱。

法爾卡索瓦家族的人以為自己封印成功,完美掌控了這件副本遺物,實際上隻是被對方所欺騙,他們家族的後裔,也因此被“無貌旅行家”的意識所侵蝕,最終成為了對方的傀儡。

索莫費爾德沒有詢問“聖地守衛”為什麼了解如此多的秘辛——“森林”是第一個抵達根源的偉大存在,也是第一位儀式師,掌握著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秘密。

後來有人將抵達根源的方式“成神之路”,這條成神之路,就是“森林”所確定下來的。

——那是一條在祂之前,世上並不存在,自祂之後,才終於顯現的道路。

至於後麵的賢人,不管是尚且活躍的“血肉之瓶”,已然隕落的“勝利之劍”,長期沉睡的“天秤”,或多或少都是沿著“森林”走過的道路抵達的根源。

除此之外,索莫費爾德隱約聽冬聖者說起過,當時“鏡”之根源樹崩塌碎裂,許多“斷枝”散落於世間,引起了嚴重的混亂與異變,還是塔斯隆特聖堂中的代行者出手撫平了災難,也因此,有一部分“斷枝”目前就保留在“蕨林山脈”當中,接受聖堂祭祀的封印與淨化。

連法爾卡索瓦家族的人都能利用“斷枝”達成自己的目的,“森林”的代行者當然更能做到,在遇見比較嚴重的情況時,他們還可以借助“森林”的力量,強行使那些“斷枝”提供部分“鏡”領域方麵的力量。

——比如窺探3791星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德神色平靜安寧:“‘天秤’對‘刃’之根源的掌控開始鬆動,‘無貌’的意識在初步獲得活動的能力後,就想利用賽場中產生的[回響],增強自身在相關領域的親和性,竊取一部分‘刃’的‘斷枝’。”

索莫費爾德有些疑惑:“但‘刃’之根源樹並未崩碎。”

難道“無貌旅行家”可以從一棵完整的根源之樹上剝奪已經被對方所掌控的枝葉嗎?

林德:“這是能做到。”又道,“通過[回響]儀式來掌控部分根源之樹的‘斷枝’的方法,最初就源自於‘蕨林山脈’。”

在聽見“聖地守衛”話語的這一刻,索莫費爾德腦海中無法遏製地浮現出了許多猜測,有些甚至充滿了陰暗的揣度。

林德似乎看穿了對方的想法,補充:“當日‘森林’的力量超越了能承受的極限,為了避免物質界因為失去支柱而產生嚴重的扭曲與潰亂,就想要將生命的概念分割出去,以此確保,就算自己最終隕落,世界依舊能保持基本的穩定。”

憑借在寒風堡學到的知識,索莫費爾德完全能理解,當初“森林”想要分割出去的概念為什麼會是生命。

——因為那是一切之起點。

輸出,輔助,重裝等等,都可以由其它道路的卡牌替代,唯獨治療是團隊中無法或缺的職業。

隻要“生命”的力量保持穩定,那麼人類就有探索副本,並與之對抗的能力。

第七十五章 狩獵

林德微微笑了起來:“不過後來‘森林’通過其它的方式,重新穩定了自身的力量,並未將那個方法投入使用。”

索莫費爾德:“……”

他希望下次要是遇見類似情況的話,“聖地守衛”說話彆這麼大喘氣。

林德·拉斐爾在與索莫費爾德溝通的時候,身上的袍子一直保持著半漂浮的狀態。

那是力量流動的表示,也證明林德在交流期間,始終保持著自身卡牌的釋放。

按照索莫費爾德的理解,林德·拉斐爾應該是在清除“約翰·法爾卡索瓦”於此地的力量殘留。

“約翰·法爾卡索瓦”能將影像投射過來,多半是在周圍布置了“鏡”領域的祈求性儀式,這間辦公室內雖然沒有鏡子,卻存在許多擁有鏡元素的物質。

*

副本內。

宋逐雲仰著頭,似乎在眺望遠方。

她方才“看”到了“鏡”領域的儀式線。

——那並非是宋逐雲所布置的儀式,卻讓她產生了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

儀式線直接連向副本外,宋逐雲現在的力量不能直接讓她借此脫身走人,卻可以切一縷意識過去查看下情況。

跟之前那種自然從容的感覺不同,這一回,宋逐雲有種又受吸引,又受排斥的複雜感覺。

吸引顯然來自於同源而生的力量,排斥則是因為——

給予那個儀式回應的,並非是宋逐雲所掌控的“根源樹苗”。

3791星上,似乎存在著另一棵與她相似的存在。

一陣帶著涼意的風吹過,夜幕中像是隱藏著什麼幽暗之物,古木的影子投注在大地上,宋逐雲感到了一種危險,以及……

進行狩獵的躍躍欲試。

她第一次碰見彆的活著的樹苗——按照之前睡覺時聽到的知識,單純的“斷枝”無法克製力量的外溢,但現在對方卻能準確的將力量順著儀式線投注過去。

而且那種力量似乎比自己更強一些,在對方給予回應的時候,宋逐雲很難將自己的意識切入儀式線當中,直到來源於另一棵樹的力量突然間中途撤離,她才小心地將意識切過去,感受了一下外界發生的事情。

宋逐雲本來在察覺到3791星上有其它樹苗存在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當前副本的異變,是因為對方有意吞噬自己的力量,才設計將她困住。

但聽見那位來自塔斯隆特的代行者所說的話後,宋逐雲卻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另一邊的鏡之根源並不知道會有旁的樹苗參加比賽,所以除非對方是臨時起意封閉的副本區域,不然針對自己的可能性非常微弱。

除此之外,那位代行者又提到,可以通過集齊賽場上的“刃”之回響,來增強當事人在相關領域的親和性,並借此奪取“刃”之根源樹的“斷枝”的力量。

手段暫且不提,另一邊的“鏡”之根源為什麼要謀奪“刃”的力量?

在卡牌的概念中,“刃”跟“鏡”明顯是相衝突的,另一邊的存在沒有同時間正常掌控兩根的可能性,哪怕都是柔弱的小樹苗也不行。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對方準備扔掉“鏡”,然後轉向“刃”的領域。

宋逐雲微微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敵人的身份就已經很清楚了。

對方必定是“無貌旅行家”的殘餘意識,隻有他才會因為受到“生命”的排斥,無法繼續行走在原先的道路上,不得不考慮轉向彆的領域。

至於對方現在的位置……

宋逐雲垂下眼睫,籠罩當前副本的力量同樣來自於鏡,但她卻沒有捕捉到相應的儀式線。

也就是說,另一棵樹其實就在這裡,就在副本當中,對方離儀式線的距離過於接近,剛剛發出祈求就給予了回應,以至於同樣身為根源樹苗的宋逐雲,竟然沒能聆聽到周圍的祈求之音。

因為天色已晚,帶來了新消息的李淩羽以及他的同伴,也選擇在當前位置暫時駐紮下來。

在場的都是來自各大卡牌大學的年輕人,他們此刻本來應該熱鬨地討論明天的計劃,再抱怨一下副本的夥食,但現在無論是誰,也沒有這種額外的情緒。

宋逐雲等人在確認消息無誤後,並沒有選擇隱瞞其他人,現在留在這裡的選手已經都知道了副本的變化。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有人問:“那接下來,我們是直接離開,還是繼續比賽?”

柯小玉喃喃:“雖然副本異變似乎是挺罕見也挺嚴重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有點習慣了……”

王蒙默默點頭:“可能是上大學之後,能接觸到的事情更多了。”

艾普麗淡淡補充了一句:“未必跟大學有關,起碼我去年過得並沒有那麼精彩。”

身為留級生,她在此事上非常有發言權。

宋逐雲按了按額頭。

理智上,她明白那是因為北部的根源之樹已經支撐不住,在加上“刃”的回響接近於收集完畢,迫切地想要將對應的權柄分割出去,世界上必定會因此產生變化,但在感情上,宋逐雲還是有點想找個不那麼講究科學的場所去燒燒香。

她其實不相信玄學,奈何日子太過非酋。

宋逐雲本來一直微笑著聽著其他人的討論聲,忽然抬起頭,往遠處眺望。

——在某個難以定位的地方,似乎有什麼變化正在發生。

“鏡”與“窺探”以及“反窺探”都是相近概念,這也代表,擁有“根源樹苗”的存在會能感受到同類的存在,但不一定能感受得很清晰。

在場的選手們討論了一段時間,最後得出了一個從心的結論——他們固然舍不得晉級的資格,但還是決定離開副本再說。

到時候如果舉辦方能給出補償自然好,如果不給的話……

他們也可以偷偷去網上發帖diss,緩解一下內心的鬱悶。

宋逐雲也不意外他們的選擇,在場之人都是學生,出發之前,肯定被老師耳提麵命過無數遍,將“安全為上”的觀念刻煙吸肺。

天色已晚,夜間的副本危險度比白天要高,許多晝間隻在巢%e7%a9%b4周圍活動的怪物,會擴大巡獵範圍,主動追蹤選手並發起攻擊,考慮到大家已然戰鬥了一天,狀態實在說不上好,就算商量好了要離開,也準備先原地休息一段時間,養精蓄銳。

安全起見,各個隊伍都抽出人來負責巡邏守夜。

柯小玉她們巡邏結束準備休息的時候,卻看見隊長還在精神奕奕地研究著什麼。

王蒙:“你不睡?”

宋逐雲笑:“我還不累。”

王蒙:“……”

隊長修仙人設不崩。

王蒙想,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天生覺少的人,不過尤為難得的是,宋逐雲能把多出來的清醒時間都安排在學習研究上。

臨時營地越來越安靜,隊友們都已開始休息,周圍除了被安排輪流守夜的人之外,基本沒人活動。

宋逐雲盤腿坐在地上,借著儀式製造的火光看書。

她倒也不是那麼熱愛學習,不過現在情況特彆,除非彆的高手忽然童心未泯披個馬甲過來跟一群在卡牌師道路上剛剛初窺門徑之人爭取初賽晉級資格,否則宋逐雲自己必定是整個賽場選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