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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語還行,數學我估分了也還成,學霸您的習題庫還是牛/逼,大題又讓你蒙上了。”瞿嘉一笑,摸周遙的俊臉。

“政治曆史不太好。”瞿嘉說,“我覺得政治上不來100分。”

“那就上不來唄,怎麼了?”周遙說,“你就當滿分就是100分。”

“彆逗了周遙。”瞿嘉說,“那我就考不上北大了。”

“考不上就考不上麼!”周遙實話實說,“我當初沒想著你就能考上,第二誌願也挺好,都在北京,學校又離得不遠。”

周遙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緊張,學校都離得不遠,我不認為這算是“障礙”,所以,瞿嘉你還要說什麼?

“可是,周遙,我對你媽媽下過保證我立過軍令狀的,一定要考上。”瞿嘉說,“考不上咱倆就彆混了,瞎混。你都進清華了,我怎麼拖著你不放?”

“什麼軍令狀?”周遙擰起眉頭,感到不可思議,“你下什麼保證?”

“嗯。”瞿嘉聳肩。

“你立這種保證你瘋了?”周遙已經急眼了,完全被蒙在鼓裡,“我媽怎麼說的?如果你考不上,就不同意咱們在一起了?什麼時候的事你沒告訴我?”

“老早的事了,高二上半年,那時唐錚剛出事,我跟你媽媽談過話。”瞿嘉說。

高二。

周遙臉上細微的表情在短時間內經曆千變萬化,整個人都不對了,掀開瞿嘉的手:“你跟我媽談話了,我媽那麼早就全都知道了……那,真的考不上怎麼辦,你就跟我分?!”

“你媽媽沒有一定要反對。周遙你就是太優秀,讓我總覺著配不上。”瞿嘉倒是非常平靜,很坦白的,“我很努力地想跟你比肩,跟你齊頭並進,可惜起跑線就輸著,起步就晚了啊。”

“後來,又趕上我媽下崗,開小店賣早點,臨考前又生病了……”瞿嘉垂下眼有些難受,小心翼翼地措辭,描述那種異常艱難和掙紮的感受,“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可能要病三五年,七八年,以後或許都是填不滿的無底洞。我可以拚命掙錢照顧我媽,但那終究是我媽不是你的,我不敢想拖著你上這條不停破洞漏水的破船,然後逼得你也下不去船,將來你會不會受不了,會不會厭煩了?……我都覺著你如果還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也腦子破洞漏水了冒傻氣了周遙。”

周遙已經站起來了,看著瞿嘉。

王八蛋,你小子又抽了,又犯軸,你才腦子漏水呢,你腦瓤智商都漏沒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說吧。

“還是因為,咱倆認識太久了,你沒辦法開口跟我分開呢?”瞿嘉輕聲問。

“……”周遙說不出話。

你陪我爬長城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嗎。

不。

昨晚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嗎。

不,不會。

“遙遙你真的特彆好,特彆好,讓我想要給你最好的。”瞿嘉說。

“那你給我最好的啊!給我啊!”周遙爆發了,吼了,“我就等著你給我最好的!”

“昨兒晚上算麼?”瞿嘉背靠城牆坐在那裡,笑了,“我第一次啊,最寶貴的都給你了,就剩貞/操最值錢。”

“昨兒晚算什麼,昨晚是‘分手操’嗎?!”周遙眼框突然就紅了,從未如此激動和憤怒,都懵了,他想上腳踹人,“ 我/操/你大爺的瞿嘉,你跟我做了那事了,我也第一次的那也是我最寶貴的,然後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我不聽,我不願意。”

所以瞿嘉有預謀地先就灌醉他。早就想好了強上,強迫他上。你小子獻了貞/操就有資本有膽量跟我提“分手”?你做夢吧。

因為我不願意,我不會同意。

“瞿嘉你是不是,從高二就想要分開了?”周遙聲音哽咽,眼瞼往下洇開一大片紅暈,不知是夕陽的橙光反射還是內心的光芒被揉出淡淡的血色,“嘉嘉,我一直都在堅持,我從來沒有放棄你,你那時候就放棄了,你就是想要跟我散夥了不想堅持,你怎麼不說你要登月啊上不去月球表麵你就跟我分手!!”

瞿嘉心想遙遙你是覺著我考上北大的難度基本等同於登月麼?

周遙說著話抬起一腳狠踹了瞿嘉右邊肩膀,鎖骨脖子那裡。

給你個“分手踹”。

這一腳也沒留情,踹得瞿嘉有幾秒鐘呼吸心跳都驟停了沒上來氣,靠在牆邊狂咳嗽。臥槽啊……

四周寂靜,隻有山間微風拂過,時間仿佛為他二人靜止了。

……

周遙然後重新坐下來,也靠在城牆底下,繃住嘴唇,哭了。

周遙彆過臉去看向遠方,無法掩飾此生最難過的情緒,仍然倔強地昂著頭,眼淚就止不住地崩了。

那是瞿嘉頭一回看到周遙哭。他把他的遙遙弄哭了。

周遙就咬著下唇無聲痛哭,氣管劇烈地抽[dòng]哽咽,極力忍住不至於撒潑嚎啕,哭到已是渾身顫唞眼眶紅腫,我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還是不行嗎,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嗎,注定要分開了嗎。

“遙遙。”瞿嘉愣著看著,伸手過去拉了一下。

指尖一碰就像觸了電門,周遙打開他的手,滾,滾開。

“周遙,我……”瞿嘉再次過去拉住那隻手腕,攥住了。周遙那手都是濕的,抹了滿手眼淚呢。

“彆碰我,你不是要分嗎?”周遙試圖掙開那隻手,卻控製不住喉間的抽[dòng],“你說完了吧,我正在考慮呢考慮完了給你發分手通知,你彆理我。”

“我沒說啊。”瞿嘉小聲地,也有點兒手足無措了,去擦周遙臉上那一片水光。他挪著帶傷的地方蹭過三級石板台階,蹭了一萬年才蹭到目標位置,雙手捧起周遙的臉,用兩邊拇指把那些稀裡嘩啦的眼淚抹掉。

“我沒說要放棄啊……遙遙。”當%e8%83%b8一腳踹太狠了,直接踹沒了瞿嘉後半段原本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了,這倒黴經曆也是平生第一次,他活該。

遙遙。

遙遙。

周遙吸著鼻子,一愣,也尷尬了,默不作聲看著對方。

我……今天哭太早了麼,你要說什麼你痛快說出來?

“遙遙,就是想跟你坦白,我做過承諾,努力上進,我想配得上你對我的好,絕不食言。”瞿嘉認真地說,“錄取結果還沒出來,但我估計今年可能考不上最好的那所學校,所以我……”

“操/他大爺的我就根本沒考慮過這個我就不在乎你考哪了啊,你努力了你堅持了,反正有個大學上。將來有份工作能養得起你媽媽,夠了,我賺的錢都用來養你,夠不夠?”周遙快要在台階上打滾兒了,然後就被瞿嘉握住雙手。

“我在乎麼。”瞿嘉說。

“我覺著明明可以達到心裡那個目標,假若達不到我就放棄那是我不夠在乎你,周遙。可我在乎,而且我能為你做到。”

瞿嘉也是那時眼溼潤了,嗓音深沉沙啞像從遠處山穀之間傳過來的。他的遙遙就是最好的。

“我努力了就想做到最好,隻是這半年時間太緊,總是不停的遭遇意外。如果這次沒能做到,我就拚命往前奔跑再衝刺一次我還是能追上你,我不願意落太遠了然後看著你一次一次還要跑回來拉我,然後讓彆人說周遙你丫當初什麼眼光看上這麼沒用的男朋友。”細長的眼暴露了澎湃的水光,瞿嘉好像就從來沒有一口氣這麼羅嗦,最後說,“能求你件事嗎周遙。”

求我?你說,求什麼。

隻要不是他媽的沒事抽風要換男友。

“遙遙我不想分開,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後,一直,永遠,一輩子,隻要你願意等我,你去清華了也許很快還要出國,你願不願意等我,等我一年,或者兩年。”瞿嘉小心翼翼說出他的時間底線,試探周遙的眼神反應,懷著三分、五分的希望他的懇求能夠如願。

昨晚忍痛拚了貞/操,不然今天都沒臉提這樣的要求。

人家周遙在清華園裡還有舉案齊眉的大師兄呢,能夠攜手一起旅英赴美享受資本主義的繁華世界,憑什麼一定就要等你。

“你就說這個?”周遙真的愣住了,“讓我等你一年。”

“嗯。”瞿嘉點頭,大聲說,“考不上我就再考,一定做到,不讓你失望和丟臉,你願意等我嗎遙遙?”⌒思⌒兔⌒在⌒線⌒閱⌒讀⌒

“我都等你好多年了你傻的麼!”周遙也大聲說,“前麵那些年都被小狗吃了都不算數了嗎?我跑了麼我沒等你嗎?!”

“嗯。”瞿嘉不知還能說什麼,繃不住一笑,“謝謝等我這麼多年,以後我養你。”

“混蛋!”周遙罵。

“嗯我混蛋。”瞿嘉又說,“你昨晚兒說了你愛我,還說我這個混蛋長得好看,全身哪都好看。”

混蛋。

周遙下巴上還掛著幾顆水珠,趕緊抹掉,委屈大了。

“你還說你做得特舒服,說你舍不得。”瞿嘉小聲道,“我也舍不得,遙遙你彆離開我。”

周遙又一掌拍過去了,拍過瞿嘉的臉然後捏住下巴,真是氣得想,想要……

想要把瞿嘉的嘴捏住然後把這塊硬骨頭掰下來。他然後就被瞿嘉抱住了照著嘴狠狠悶了一口,勒進懷裡。他聽到瞿嘉%e8%83%b8膛裡也是一片兵荒馬亂,喘熄不絕,也委屈壞了吧。

那雙眼裡,不經意間總流露出一分惶恐兩分自卑,那才是周遙很難抗拒的,剩下七分就是對他的死心塌地吧。周遙甚至遺憾當時忘了用他的小佳能,把瞿嘉抱大腿求他彆走的表情都拍下來,在長城上留此存證。

一年,三年,五年之後,人生的路是很長的,對周遙而言也無異於一場豪賭,可能賭掉他若乾年青春。

這賭注遠遠重於唐錚在一場足球比賽押的上千塊錢。他賭上了真心。

“下山以後彆走,咱倆再住一晚。”周遙猛然醒悟自己戰略性失誤,他扳過瞿嘉的臉,氣勢洶洶的,準備反攻倒算。

“乾什麼?”瞿嘉說。

“做。”周遙說。

“昨晚兒沒做夠?上癮了?”瞿嘉又恢複一臉油鹽不進的表情,“不給了,就那一次,沒了。”

“你做,我讓你。”周遙壓抑著委屈和怨夫氣,“你做過一次就不敢再甩我了吧?”

“我不。”瞿嘉眼裡閃過一絲固執的小情緒,“你等我考上了,我進清華學校的大門抬你出來,到時候我再辦你。”

“周遙你要是跑了,你要是不等我,你就永遠欠我一頓操。”瞿嘉說。

周遙怔愣看著這人,原來挖了個大坑在這裡等著他。

拴住他。

套牢他。

還怕他跑了……

“你就先欠著吧,周遙。”瞿嘉說,“我給你攢著利息,你將來等著還。”

“靠,不行,我不欠著,現在就還,我今晚就還了……今晚就做,做!”周遙嚷道。

他猛撲過去幾乎要來野/戰了,就把瞿嘉壓倒在城牆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