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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你問誰呢?……除了我,你還讓誰摸過?”

周遙臉上一紅,傻笑出聲。

沒有了,除了你,除了我們倆之間,沒有了。

飛快地吃完早飯,嘴裡塞滿食物,兩人撒丫子衝出家門,趕著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

兩人都被分派了任務呢,都要上台。周遙沒回家過夜都沒衣服換,就借瞿嘉的一身衣服穿了。

在那一屆的畢業典禮上,大禮堂裡,很帥很牛/逼的周遙同學作為優秀學生代表,拿著稿子上台發言,代表全體畢業班學生感謝母校傾力栽培,感謝老師們悉心教導,然後代表大家向校長、主任和老師們一一鞠躬。

周遙穿了一件純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淺色長褲,笑容英俊,乾淨而挺拔,就好看極了。台上一道光芒恰在這時灑下來,照亮了禮堂邊緣最易被人遺忘的角落。

同是那次畢業典禮上,瞿嘉作為校園裡不務正業的另類學生的代表,拎著吉他也走上台,唱了幾首歌。先唱他們校歌,唱勵誌歌曲,最後又唱了那首《流浪的小孩》。

瞿嘉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橫架在另一腿的膝上,懷抱他的吉他。

他就看著台下坐在前排的周遙,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你給的溫度,是我的陽光。

命運逆水而上無力左右,思念讓你的影肆意橫流。

人生太難,憂愁成災。

看街頭雪雨我一直守候,如牆頭野草我對你至死方休。

我在呐喊,奔流入海,野火在燒,天荒地老。

路儘頭是你,我在原地流浪,你向我招手,我送你微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想要感謝這些年,感謝陽光慷慨的照耀,而我的陽光就是你。我從牆下那不為人注意的陰暗角落走了出來,走上寬闊的道路走向更深遠的曠野走向光明的儘頭。

感謝你的陪伴和不棄。

感謝你讓我變得更好。

每一次前進、攀升,距離那個永遠最優秀最出色的你,都更近了一點點。

……

隨後,各個班級聚集在禮堂外麵,小廣場上,照畢業集體合影,就在國旗旗杆下麵,

啊,竟然忘了畢業合影這事,都沒有準備時髦上檔次的服裝出來。尤其瞿嘉,襯衫咧吧著三顆扣子,露出打底的背心兒,邋裡邋遢。

兩人不再同班,遺憾地就無法留在同一張畢業照片裡。周遙在人群中偷看,看合影隊伍裡站在第三排高處的瞿嘉。瞿嘉沒笑,很酷的,就微微偏著頭站在一片紅白黃藍綠各色t恤襯衫之間,黑得特彆醒目,在周遙眼裡,就永遠是那位很個色又帥氣的少年。

周班長好不容易集齊本班人馬,他肩寬腿長個子高,也站最後一排靠中間位置,身旁是他哥們兒潘飛。

薑戎就趁老師沒注意他,跟旁邊至少兩人換了位置,插隊,加塞兒,硬把自己塞到周遙旁邊。

“唉那誰,小薑,你怎麼過去的?”站在三腳架旁邊全程監督合影拍照的,就是他們年級主任。

“你下去,你站前排。”年級主任用手指戳著,那氣勢,隔空就能用二指把小薑拎出來。

“就讓他站這兒唄。”周遙大方地摟住小薑的肩膀。

“照出來就不好看了!”年級主任也相當固執,帶有追求完美的偏執,“一個扇麵弧形就在他頭頂上缺一塊兒。周遙你太高了,他矮!”

周圍同學哄笑,薑戎一下子臉紅了,“啊啊”嚎了幾聲,委屈,憋屈,差點兒就用拳頭捶周遙%e8%83%b8口了,不情不願地挪到前一排去了。

攝影師喊1、2、3,同學們大喊“茄子”。

拍過兩張之後,攝影師說“再來一次”,就在按下快門的瞬間一個黑衣身影竟然就不打招呼,閃進了鏡頭。

在鏡頭靠左的邊框,擠進半個身位,仍然沒笑。

攝影師猝不及防按了快門,拍下這張照片。年級主任氣得抓狂,暴吼一聲:“瞿嘉!!誰讓你瞎溜達呢你沒看見拍照嗎!!”

“看見了,我就進來合個影。”瞿嘉回頭甩下一句,嘴角一聳,揚長而去。

周遙站在高處,斜眯著眼偷看那位溜進鏡頭與他合影的壞孩子,嘴唇笑出弧度,頭頂再次炸開煙花了。

之後那天就是世界杯決賽,球隊裡一群鐵杆哥們相約一起吃飯,然後熬夜看球。

周遙打電話叫瞿嘉:“晚上一起,過來看球嗎?”

瞿嘉說:“約了唐錚,他找我吃飯,然後可能也要看球吧。”

“你跟你球隊的人約了?”瞿嘉很大方地說,“那你去唄。”

“哦……”周遙在電話裡也就猶豫了一秒,立刻改主意了,“那我不跟他們吃飯了,又不缺那一頓飯,我跟你一起,唐錚約你去哪吃?”

周遙就是這樣兒。他難道跟瞿嘉之間缺那頓飯?

唐錚在道上認識人多,有很多周遙瞿嘉都不太清楚的狐朋狗友,跟著錚哥混總之不吃虧。於是那天,唐錚就又開著車帶上他們兩個,車後廂還塞了幾大袋零食、瓶裝飲料、易拉罐啤酒,甚至還有幾盒外賣打包的涼菜,去到懷柔一處度假村落,過夜玩兒個通宵。

“錚哥你買的啊?”周遙問,“帶這麼多,度假村沒賣吃的麼?”

“哦,可能旅遊景點賣的東西貴吧。”周遙自作聰明自問自答。

“我猜那度假村真沒賣吃的地方。“瞿嘉冷笑著說,“真有度假村麼?說實話吧。”

哈哈哈,唐錚抖著肩膀一樂:“未來規劃中的‘度假村’,現在呢,它就是一個村兒,所以吃喝需要自備。”

操,瞿嘉笑罵了一句:“我說對了吧?是忽悠咱倆過去,幫忙開荒種地的。”

周遙也笑:“等著錚哥發了財,當了老板,把那個村兒變成度假村唄。”

他們開車途中,在京郊邊緣地帶,一家海鮮漁村吃飯。其間,唐錚就在餐廳櫃台打電話,買晚上這場世界杯決賽的勝負手。

周遙聽見了,給瞿嘉打個眼色:“哎,錚哥買球啊?”

瞿嘉點點頭。

那時國內還沒有發行正式的足球彩票,體彩中心這個機構都尚未成立,沒有官方的賭/球渠道。然而,球市的火爆足以催生出某些非正規的地下足彩業務,在酒店裡,娛樂/城裡,網吧裡,有人做莊就有人爭相下注。就連國內甲a聯賽都有人參與攪局,更何況歐錦賽世界杯這樣全球矚目的賽事。

唐錚靠在櫃台邊,對周遙勾勾手:“哎,晚上那場,你們說誰能贏?”

世界杯決賽啊,誰知道誰能贏?要是確定知道輸贏,就不在這兒坐著了。

周遙頓了一下:“巴西!我大羅,我裡瓦爾多,還有羅伯特·卡洛斯,誰能守得住?”

巴西隊如日中天,球員才華橫溢,全隊鼎盛時期,誰不買巴西誰傻啊。

“買法國吧,唐錚。”瞿嘉在一旁說。

“你覺著法國能蒙上?”周遙看著瞿嘉。

“九成人都買巴西贏吧?”瞿嘉說,“我就不跟彆人買一樣的。”

“多數人少數人有關係麼?”周遙說,“巴西就是戰鬥力最強,硬實力。”

“哎,真理沒準就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唐錚用車鑰匙輕敲著櫃台,“買法國?”

“真理就掌握在我手裡。”瞿嘉麵無表情地甩了一眼同伴,“我就說法國贏麼。”

唐錚一拍櫃台的玻璃:“成,賭一把!”

這一把賭得不小,周遙隱約聽見電話裡講的那個數字。嘖,唐錚這個“拆二代”現在牛氣了,在外麵打工掙錢攢老婆本是很拚的,偶爾賭一把球玩兒的數目也很大。

瞿嘉雙手踹著褲兜,慢慢往飯館門口走去,周遙從後麵勒住人,小聲說:“法國要是贏了,我就親你。” 思 兔 網

“成啊,翻倍。”瞿嘉也下注,賭一盤大的。

“還翻倍,太多了吧?”周遙立刻又陷入認真思考帶來的焦慮,不停嘮嘮叨叨,“上回就六次了?你還翻倍,十二次你要精/儘人亡麼?……你讓我來十二次,我也要陣亡了。”

瞿嘉笑出來,神經病。

“前天晚上,到底有沒有六次麼?”周遙纏著瞿嘉想要探究真相,浮想聯翩。說得就是畢業酒局晚上,他有印象被瞿嘉扒掉衣服,有印象第一回 是怎麼出來的,特彆強烈刺激,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他都昏過去了。

“嗯……沒有,你就三次。”瞿嘉說。

“哦。”周遙有點失望,自己有這麼弱雞?

“你當時就不停地喊老公饒命受不了了……”瞿嘉露出一絲笑模樣,“我心軟就饒你了。”

周遙頂著兩隻紅耳朵抓住瞿嘉搖晃,才不信呢,誰看見了誰聽見了,沒有這回事!

第97章 撲火

唐錚還在打電話, 周遙那個吃貨回桌上繼續吃那一大盆水煮魚。瞿嘉瞟了一眼正在用筷子不停攪和撈魚肉吃的周遙, 默不作聲出去了。

在縣城的街邊遛達, 沿街就是一排個體商戶小店。店麵高低錯落外觀參差不齊,但都掛著紅白雙色的牌匾, 儘顯土氣。瞿嘉往四麵看看,顯得心事重重魂不守舍,或者, 也在想入非非吧。

旁邊就是一家“誠人擁品”商店, 專賣那些東西, 瞿嘉是知道的。

在沒有網購也不流行淘寶快遞的年代,想買幾樣最尋常的用品,都要硬著頭皮進這種小店。店內簡陋沒人, 光線很暗,櫃台裡就是各種套套、%e4%b9%b3霜、塑料棒以及女士內衣之類的。

瞿嘉低頭進,低頭出,也不確定應該買什麼, 就以男人一貫爽快的購物風格, 看準一樣,三分鐘結賬走人了。

他也去網吧偷偷查閱過資料,心動,焦慮, 很渴望的,隻是有參考價值的網絡資料也極少,他沒有經驗。

唯一的交流和實戰夥伴就是周遙, 而周遙就是比他還缺乏經驗的一個愣頭小子。智商那麼高知識麵號稱全麵豐富,大學高數課本都自學完成了,可是該學的不學,實戰技能一項都沒有。周遙其實挺害羞的,到了床上就麵紅耳赤縮手縮腳,聽話、順從但也很磨嘰,每次就等著瞿嘉出主意這樣做那樣做……

瞿嘉把東西揣在塑料袋裡出來,然後就發現夏天的恤衫短褲很不方便藏東西。他隻能在手裡拎著那尷尬的誠人擁品。

沒走出兩步,後麵人一把拽走他手裡的塑料袋!

“買什麼好東西了讓我看看……”身後人一笑,就是唐錚麼。

瞿嘉猛轉過身,板著臉去搶:“你給我。”

唐錚往塑料袋裡一瞅,明白,笑得彆有深意:“果然啊,高中畢業典禮就算你們倆的成人禮了,迫不及待得。”

瞿嘉把塑料袋卷吧卷吧,塞到自己褲兜裡:“怎麼著?”

唐錚伸開胳膊搭了瞿嘉肩膀,小聲問:“打算晚上把你們家遙兒辦了?”

瞿嘉不置可否,“嗯”了一聲。

辦了。

唐錚既然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