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1 / 1)

年級一起上遊泳課麼,他暈水,他吐了一池子。”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周遙捶著池邊樂壞了,瓊瓊那個自封校隊頭號大帥逼的自命不凡的,終於讓老子抓到了把柄,甭想翻身了。

瞿嘉看著他笑完十分鐘,說:“有信心了?”

“嗯,”周遙點頭一笑,“我一直都有信心,我一定努力,爭氣。”

瞿嘉說:“每天練吧你!”

他們遊完出來,在更衣室裡,都擦乾淨了重新穿上校服。

瞿嘉就一直低著頭,刻意地微側過身,後來直接把pi股對準周遙了,以超快手速套上內褲外褲。

周遙以更快速度,手已經伸到瞿嘉背後,幾乎抓到褲腰帶,但動作生硬地又抽回來了。不能再玩兒扒上扒下的賤招兒遊戲了,這手伸過去瞿嘉肯定跟他翻臉急眼。

周遙也憋很久了:“你們家現在搬哪兒了,你一直都沒告訴我?”

“就朝外小街那兒。”瞿嘉說。

“樓房麼?”周遙問。

“還是平房。”瞿嘉說。

“我挺懷念以前你家的平房小屋,還有煤爐子,還能烤魚烤白薯,現在爐子還在嗎?”周遙坦誠地看著對方,意思已表達得太明顯。嘉咱倆這關係,你不請我去你們家坐坐,你覺著這樣合適嗎?

“換了一個更好使的爐子,還是燒煤。”瞿嘉說。

“阿姨一直都挺好的?”周遙繼續問,“我是說你媽媽。”

“嗯,挺好,她還是那樣兒。”瞿嘉答。

“身體好吧?”周遙問。

“挺好的。”瞿嘉說。

“你肯定都沒告訴你媽媽我回來了,對吧?”周遙一擊即中。

“……”瞿嘉沉默。

“我是誰啊?就你媽媽那麼喜歡我,那麼待見我!她要知道我回北京了,能不請我去你們家吃飯?能不請我吃你們家的烙餅餡餅炸醬麵和蒜苗炒肉絲麼?你就沒告訴她。”周遙壓著全部的情緒。

“你隨便吧,你愛說不說吧!”周遙穿好衣服,拎包走人。

“是,我沒告訴她呢。”瞿嘉也無從解釋,說不出體麵的理由,眼前是一大排更衣室的木頭門儲物櫃,2.0的神眼也開始模糊發花。

瞿連娣確實喜歡周遙,特彆待見,都好幾年了,仍對胡同口那個乾淨漂亮的男孩念念不忘,總是提起:再找不見這麼順眼的乖男孩,遙遙怎麼也不回來看看了呢?

念得次數多了,直到有一天瞿嘉爆發,暴怒,跟他媽媽吵了一架,說:能不能彆在咱家再提“周遙”這名兒再提“周遙”這倆字。

每提一次,都是鈍刀磨肉。

對於瞿連娣,遙遙就是胡同口的一次讓她欣喜的偶遇;對於瞿嘉,那已經遠遠超出了少年時代所能描述的一切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愉快~ 明天,看情況可能還有更新。

第31章 秘密

周遙傍晚從球隊訓練回來, 特意路過東大橋小店, 從芳姐的店裡租兩盤周潤發、劉德華的錄像帶再回家。

“姐我給你錢了啊。”周遙一笑。

“不用, 跟我還客氣?”芳姐擦著台球杆,“你常來晃晃就行, 特彆養我們眼!”

芳姐和唐錚那幾人又順便打聽:“遙兒,遊泳那事,你學怎麼樣了啊?你到底學會沒有?”

周遙一咧嘴:“我這不正學著, 哎呦我去, 我都快要死了!……瞿嘉特彆好, 現在每天陪著教我呢。”

“能遊25米了沒有?”唐錚問,“期末考試50米就過,不用考到深水合格證, 很容易的!”

瞿嘉低頭下杆,抬了下眼皮:“5米。”

周遙羞慚地一樂:“我、我繼續努力麼。”

“進步了,”瞿嘉嘴邊順出小表情,“他現在能在水裡漂起來, 漂著不動, 就死活都不往前動。”

一屋子打球客人都在笑,周遙慚愧地抹了一把臉,彪悍的人生誰還沒有個弱項呢!

周遙每次在更衣室裡,脫掉恤衫, 就露出後脖子上的痕跡,吸引瞿嘉的視線,忍不住就瞟那裡。芳姐有一回都問, 後脖子怎麼弄的,一大塊疤?幸虧沒弄你的臉蛋上。

周遙一笑:“臉我要好好護著,還要給彆人看呢。”

蒸汽燙傷,水泡愈合之後,新長出來的皮膚比彆地方要白,留了一塊像白癜風似的疤。現在好多了,白痕已不那麼明顯。瞿嘉多看兩眼不是因為那地方好看,那就是彆人都不知道的、屬於他倆的小秘密。

周遙把自己新買的王菲專輯磁帶留在錄像廳瞿嘉的小床上,就是那個鋼絲床,瞿嘉經常躺的。

“借給你聽。”他一笑,“我估摸你家裡早就有錄音機了!”

瞿嘉心裡是緩緩觸到那股暖流的,即便他確實反應很慢,或者就是故意遲鈍,就不想走出來。他點頭:“有錄音機,還有鍵盤。”

周遙望著對方,就清唱兩句剛學會的: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瞿嘉順口接了後麵四句,聲音就把周同學碾壓了: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你閉上眼睛親%e5%90%bb了我,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裡……”

男生唱女生歌曲,是有一種很特彆的味道,煙嗓也能唱出千般萬般柔情。

當然,周遙永遠也唱不過對方,他能找準調子然後把詞兒順下來,瞿嘉是真的能把畫麵清晰地唱出來,仿佛就真的要發生了:我想你在寂寞夜裡,你閉上眼睛%e5%90%bb了我。

周遙笑說:“真好聽,下回把你的吉他帶來!”

瞿嘉也無奈笑了:“你……想乾嗎,非要跟我學遊泳?”

倆人繞繞又繞回來了,簡直就是過不去的一段繞口令。周遙說:“我就是想學遊泳啊,遊不過50米老師不給我及格!”

瞿嘉垂下眼:“你找誰教你不行?”

周遙說:“我就想找你教麼,那為什麼不行?”

瞿嘉說:“那麼多同學跟你好的,找誰不行。”

周遙說:“我都跟誰好了啊?”

瞿嘉說:“你愛跟誰好跟誰好去。”

周遙說:“就是麼,那我能不能說‘我愛跟你好’啊?!”

噗——打球的唐錚笑得渾身抽搐,球杆都端不住了。繞啊繞啊,你倆是神經病嗎?

瞿嘉皺眉,賭氣說:“你以後彆老盯著我換褲子,倆大眼珠子,直不愣登的,有病。”

周遙也很賭氣:“我兩眼發直是因為我看不清楚,我就沒盯你好麼!”

周圍人都快要受不了他倆人,旁觀者都若有所悟,局中人還在負隅頑抗。這就是若即若離的一段拉鋸戰時期,兩人陷入的死循環。一個拚命想要一腳踩破進去,另一個就嚴陣以待堅拒死守,多年仍然蹲在那堵牆後、那具殼裡,就是不願意走出來。

為什麼不願出來呢?因為膽怯,自卑,沒有信心?或者就是很不習慣,內心一片茫然,無知,都不知道未來的方向在哪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自己的、對方的、兩個人的方向,究竟在哪裡?我們倆在乾什麼啊?……

周遙回家了,瞿嘉還在門口瞭望了一會兒,心裡有牽掛,確認周遙拎著書包上了無軌電車,才默默轉回來,也穿上牛仔外套,回家寫作業去了。

芳姐瞄著瞿嘉背臉叫了一句:“走啦?不進屋看片兒了?”

唐錚小聲道:“誰說他進屋就是看片兒的?”

台球廳的大姐頭,本名叫許文芳,原來是附近朝陽三中的學生,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出來混社會了。兩位損友就在門口一人坐個馬紮,吹著一瓶啤酒。唐錚嘴實在繃不住了,低聲跟大姐頭講八卦:“姐,你知道他床旁邊牆上貼那張海報麼?就你放錄像那個屋。”

許文芳就琢磨:“那屋裡不是貼了好多?不都是影星海報麼?……他喜歡周潤發?還是喜歡梁朝偉張國榮?”

“不是那些!”唐錚詭秘地彙報,“他還貼了有一張《十六歲的花季》的海報。”

《十六歲的花季》,電視裡熱播的中學生電視劇,他們在台球廳裡打球也一起看過,講述校園青蔥歲月和學生純情初戀,特彆真實,特彆好看的。瞿嘉在小錄像廳他睡鋼絲床的地方,床頭,就偏偏貼了一張《十六歲的花季》演員的大合影,跟周圍港片巨星的電影海報完全就不搭調。

芳姐說:“所以瞿嘉他喜歡那個劇,喜歡‘白雪’還是‘陳菲兒’?那裡麵就這倆漂亮女生吧?”

“白雪”和“陳菲兒”,劇中的兩位班花,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風格,在現實校園裡也一定各有各的愛慕者追求者。

唐錚一擺手:“我覺著他既不喜歡白雪,也不喜歡陳菲兒……姐您再去仔細瞅瞅那張海報,你沒瞅見陳菲兒旁邊還一男的麼?”

許文芳立刻麻利兒地閃進小屋,仔細又看一遍,回來繼續八卦:“那不是電視劇裡跟陳菲兒曖昧的,那個同班同學,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從外地轉學借讀來的一個男生?”

倆人簡直像搞情報一樣,分析案情,嚴肅而詭秘。唐錚表情微妙:“姐,這事我就悄悄跟你說啊,你彆告訴彆人……嘉他這人吧,彆看表麵上那麼個色,那麼彆扭的,自己在屋裡偷偷的他也有事兒,他也搞……搞什麼啊?姐你都知道麼,我們男生嘛,半個月不弄一下我就憋得慌,一個月不擼老子就要死了臥槽!……那玩意兒有味道的,反正我乾的我能聞出來,太明顯了你知道麼……平時睡午覺我是靠牆這床,他是靠牆那個床,中間隔一段距離,我要是什麼都沒乾,這屋裡還能讓老子聞出來有事兒,那就是他了。”

“……”

倆人都是一臉微妙,壓抑著聲音在研究,瞿嘉到底有沒有在錄像廳小黑屋裡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然後,又趕緊湊到那屋門口,一起盯著牆上那張稀奇的海報。

唐錚說:“姐你覺不覺著,那男生長得像誰?”

許文芳以女性的眼光仔細甄彆:“像麼?”

“像!”唐錚附耳說,“我還記著這男生演過另外一個電視劇吧,《封神榜》?對,就是,他還演過哪吒,有沒有!”

芳姐琢磨:“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著,這個演員確實有一丟點兒像小周。”

唐錚打眼色:“是吧?有點兒那感覺。”

芳姐說:“但是,絕對沒有你們小周同學長得好看!周遙的五官更帥,很英俊的,身材也練得特好。”

唐錚說:“沒錯吧?就是周遙。”

芳姐眼裡有些動容,打量唐錚:“錚子,原本以為你就混吃傻玩兒,你心思還挺細致,對你朋友也真好。”

唐錚說:“姐您比我見世麵多,您現在覺著呢?”

芳姐沉默了一會兒:“上回我說你給他倆‘保媒拉纖’湊一堆呢,純粹開玩笑的,以為他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