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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寶劍的話總是很奏效的,雲寓天聞言馬上安靜了下來。

雲忘川輕輕咳了一聲,道:“母親,我想問您的是......”

雲寓天悲痛欲絕,“沒關係。女兒你說吧,無論多大的打擊,我都能承受!”

“不是打擊,也,算不上好事。”

雲忘川一邊措辭,一邊道:“隻是......最近我好像對一個人,產生了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雲寓天:“?”

雲忘川開始一點點回憶自己在閱見機麵前的種種異常,“就是,隻要這個人站在我麵前,我就會心跳加速、會臉紅,整個人都變得暈乎乎的。”

雲寓天:“心跳加速?臉紅?”

玉簡中傳來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問道:“那你會不會口乾舌燥?”

雲忘川蹙眉,“......也許有?”

此時的她並沒預料到,問題正朝著奇怪的方向飛速發展。

很快,雲寓天又問:“那你會不會覺得渾身燥熱?”

雲忘川蹙眉更深,“額......也許也有?”

聽到這兩個回答,雲寓天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那女兒你就是思春了啊!”

雲忘川:“???”

雲忘川:“!!!”

這個答案比方才右護法說的更加讓她難以接受!!

“小事小事。正常正常。”

雲寓天倒是不以為意,“哪個少女不懷春?”

“女兒啊,解決這種事情,我很有經驗,你隻要和他雙修就行了。”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你總會膩的,膩了之後自然就不會口乾舌燥、渾身燥熱了。”

“當然啊,這種事情要你情我願,強買強賣可不行。”

第87章 000

雲寓天閣主, 一生都沒有什麼“愛情觀”。

隻是信奉隨心而行,誰會讓她覺得賞心悅目,誰便能與她共享一番風花雪月。

故而, 雖然她曾擁有的道侶很多, 但是卻並不太懂所謂“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感情。

自然也給不了雲忘川任何靠譜的意見。

雲忘川性情使然,也不會按照母親的說法去“解決”這件事情。

她隻是一時無法接受, 身體變得更僵硬。

拿著玉簡的手都不會動了。

“女兒?女兒!你怎麼不說話了?”

雲忘川舌頭僵硬, 一時無法回答。

玉簡那邊的居雯卻冷冷開口, “你想讓忘川怎麼回答你?”

“你竟然能對自己的女兒說出如此離譜的話。真是不可理喻。”

自從居雯回到穿雲雪山,又被雲寓天攔下不準再去極遠之地後, 她對雲寓天便一直沒什麼好氣。

雲寓天也一直縱容著她。

但眼下的情況與平常不大一樣。

雲寓天咬了咬牙, 小聲道:“喂!不是說好了在外人前對我態度好一點的嘛!我可是霜天劍閣的閣主,在劍修界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你總要給我一點麵子吧!”

玉簡那邊傳來了居雯有些不耐煩地“嘖”聲。

“方才在長老護法們麵前, 我不是沒有插過嘴麼?”

她的聲音非常冷淡,“忘川她又不是外人。”

“她確實不是外人,可她是我的女兒!”

聞言,雲寓天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在雲忘川麵前你更要給我麵子了, 不然我還怎麼維持‘母親的威嚴’!”

居雯:“哼。”

居雯:“你能在你女兒麵前說出方才那番話, 還想要什麼威嚴?”

“我說什麼了?”雲寓天仿佛已經忘了玉簡還沒有捏碎,當著雲忘川便與居雯吵了起來, “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是人生的經驗!!”

雲寓天已經顯而易見地怒火中燒,但居雯的表現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聲線平穩, 毫無情緒,“你不是一直在想自己的法號麼?我看你就叫自己‘負心娘子’。合情合理。”

雲寓天:“居雯!!!”

聲音太大,雲忘川被強行回神。

連忙勸架,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

雲忘川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她和見機、師父離開穿雲雪山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母親和居雯的關係非但沒有緩和,竟然還變得更差了?

......想來母親沒有下山、回劍閣,主持這些大事,也與居雯有關。

如果本命寶劍不配合劍修的話,那麼劍修的實力必然會大打折扣。

雲忘川的聲音通過玉簡,傳到了穿雲雪山之上。

居雯聽到這話,輕輕“哼”了一聲。

“我懶得再管。”

一把流光溢彩的軟劍從雲寓天身後飄出。

環繞在身形修長的居雯腰間,隨著她一同向穿雲雪山之下飄去。

“寓”字,有居住、寄托之意。

雲寓天的表字與本名意義相通,喚為“居雯”。

她尋求本命寶劍,也尋了很多年。

是在加冠之後才成功結契,便把自己的表字送給了自己的本命寶劍。

居雯劍從頭到尾,從劍柄到劍尖,裝滿整個芥子袋的劍匣,都是雲寓天的。

就連名字也是。

居雯吃她的、用她的。

還要給時時刻刻給她臉色看。

雲寓天一想到這兒,就會悲從中來。

當初走火入魔受的傷,原本在穿雲雪山上已經治愈了不少,現在被這心魔困擾,已經數月沒有再繼續好轉了。

“女兒......難道我方才說的解決辦法真的很離譜嗎?!”

不僅劍不聽她的,難道連女兒都嫌棄她胡說八道、言行瘋癲嗎?

雲忘川:“......”

她本來是會直接了當地讚同居雯的觀點的。

但現在母親聽起來好像快要哭了。

於是雲忘川違心道:“也沒有......很離譜......”

雲寓天因為她的回答而燃起一絲希望,“真的嗎?!那你會按我說的做嗎?”

雲忘川:“......”

雲忘川:“嗯......我覺得......不是我不想......”

她握著玉簡的手緊了緊,眼神飄忽,開始拚儘全力思索要怎麼應付母親,“隻是,我覺得,現在不太行。”

雲寓天蹙眉,“為何?”

“難道對方已有家室?”

雲忘川道:“自然沒有。”

“那就是......對方不喜歡你?!”

雲寓天似乎不太能接受這個推斷,語氣中都帶著一絲驚訝。

雲忘川:“......”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用“閱見機不喜歡她”來當這個借口。

於是沉默了片刻,然後道:“他不能雙修。”

這大概是實話。

閱見機畢竟還沒有找回肉身,現在僅僅是一把劍而已。

聞言,雲寓天不解,問道:“為什麼?女兒你怎麼知道?”

如果把原因說得太詳細的話,母親一定馬上就能猜到自己說的是誰。

於是雲忘川模棱兩可地回答,“......他親口說的。”

雲寓天大驚,“這種話他都能說得出口?!”

雲忘川不明所以,“嗯。”

聽到這個回答,雲寓天閣主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她也沒有想好要如何勸導女兒,隻好道:“好吧。你、你從這裡拿一個玉簡,貼身帶著,我會時常與你聯係的。”

雲忘川並沒有聽懂母親的意思。

隻道了聲好。

走近帷幔之中,拿了一塊玉簡,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

便離開了這裡。

*

宋家既不能遮風,也不可擋雨的茅草屋中,宋母與被穿雲靈貓操控著的宋寂,正在無聲地對望著。

“你......咳咳......”宋母費力地支撐起一點身子,“你出城,見、見到他了?!”

穿雲靈貓知道一切的前因後果,自然明白宋母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於是她操控著宋寂點了點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見狀,宋母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抬起手,重重地敲在了床榻上。

“你為何要見他!!”她說話說得非常用力,整個身子都因此不停地顫唞,“見了他,我 、我不要你再回來!”

穿雲靈脈沒有意料到宋母竟然如此激動。

在“天書”中,宋母隻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自怨自艾的懦弱女人。

穿雲靈貓不知道她哪裡來得這麼大的力量。

宋母本就病重,哪裡還受得了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於是穿雲靈貓馬上補救,“母親!母親!”

她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將宋母的手握住,告訴她,“我沒用認他!”

聞言,宋母劇烈的呼吸才稍稍平穩下來。

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珠移動,對上“宋寂”的眼睛,確認道:“寂兒,你沒有認他?”

宋寂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著急打臉雲忘川,怎麼可能不認皇帝做自己的父親?

他在血脈覺醒之後,馬上就喊“父皇”了,而且,還用了不少皇族的好東西。

穿雲靈貓不太擅長撒謊,於是隻點了點頭。

馬上轉移話題,“是的!而且......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宋母的眼睛猛地一亮,“死了?”

“怎、怎麼死的?”

“被燒死的。”

閱見機發動的那場劍塚暴動,穿雲靈貓可是全程親眼觀摩的。

她自然知道皇帝的死因。

然而,芥子袋中的宋寂卻是一頭霧水。

不認誰?誰死了?燒了誰?

緊接著,穿雲靈貓又與宋母聊了一會兒。

宋母一輩子,隻有這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如今便這樣被穿雲靈貓解開了些許。

一直不肯吃藥的宋母,今日竟然喝了宋父傾儘全部身家熬出來的湯藥。

......

夜晚。

夜空無星。

穿雲靈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在牆角中%e8%88%94毛。

白軟如雲的絨毛,微微發著柔光。

宋寂從房間中走出來,蹲在了她旁邊。

穿雲靈貓懶得理他,繼續自顧自%e8%88%94毛。

兩人便這樣沉默著。

片刻後,穿雲整理好自己,邁出優雅從容的步伐。

便是要走。

憋了很久的宋寂這才開口,叫住了她,“穿雲......王上!”

穿雲早就預料到宋寂的舉動似的,停住腳步。

頗為傲嬌地轉過頭。

宋寂:“謝謝你。”

穿雲靈貓冷笑了一聲,“幫你娘。跟你沒關係。”

她十分凶悍地衝著宋寂哈氣,道:“明天繼續搞你!本靈貓要你覺得生不如死!”

說完,穿雲靈貓轉回頭,走了兩步。

很快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宋寂:“......”

我竟然會因為這隻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