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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之中,穿雲靈貓帶著滿腔的惡趣味,道:“是因為,這次去臨江,讓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宋父:“!”

穿雲靈貓:“從此以後,我要塗脂抹粉,穿漂亮的裙子,還要和……”

不等她說完,宋父便飛速地轉身。

拿起倚在茅草屋門邊的鐵鍬,狠狠朝宋寂揮了過去。

穿雲靈貓迅速抿了一點點果核粉末。

宋寂的魂魄以迅雷不及之勢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尚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重重地敲倒,一頭栽進了泥地裡。

*

在聞思源把之前對雲忘川的那副說辭重複給閱見機的一瞬間,雲忘川便低頭,一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方才閱見機問她,她寧願胡說八道,甚至惹哭了見機,都沒有把這麼離譜的話告訴他。

雲忘川這麼費力地幫師父隱瞞,此時他卻自己說了出來。

並且,麵對閱見機不可置信的眼神,聞思源絲毫沒有“悔過”之心。

他上前一步,毫不畏懼與閱見對峙,“你不必故作疑惑之態!”

“從我第一次認出你之後,我便在心中如此猜測了。”聞思源蹙眉,“劍塚的懲罰隻會損壞劍身,就算你會因此覺得疼痛,卻至少在你完成複仇計劃之前,不會受到實際的傷害!”

“兄長……你從來不是一個忍不住疼的人。”

“所以,一開始你真的僅僅因為想要擺脫劍塚的懲罰,就和我徒弟糾纏到一起嗎?”

閱見機眯了眯眼睛:“……”

他沒有回答。

聞思源隻當是兄長心虛,繼續道:“劍塚的懲罰,任何一個劍修,都可以幫你!”

“君子劍雖然斷了,但也算品質上層,足以你找一個好拿捏的劍修。等到你不需要這個人的時候,把此人解決就好了。你不必承擔被劍主的控製的風險。”

“所以你為什麼偏偏挑了雲忘川?她天賦那麼高,你日後找回肉身,很有可能難以擺脫她!”

閱見機抿了抿唇,“不必多話。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是因為我徒弟至純的冰靈根。”聞思源斬釘截鐵,“你想用不滅之火報仇,必須要承受火毒,和我徒弟這樣冰靈根之人雙修便可中和。”

閱見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語氣卻很篤定,“我沒有!”

聞思源搖了搖頭:“……我不信。”

他向後退去,“兄長,你總是想著怎麼利用彆人。”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你根本不會多理。”

“……就像之前在皇宮中,你永遠都無視我,隻有在我離宮之後,你想接手我的全部勢力的時候,才對我笑臉相迎。”

說到此處,聞思源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對於閱見機的欺騙,他並非毫無芥蒂。

他意識到自己情緒不穩,便匆匆看了雲忘川一眼,“……我會對你那麼說的原因,我已經解釋過了。”

“你如果不信,就繼續和我兄長做‘朋友’吧!我管不了你!”

“被騙了,才能發現愚蠢的自己;後悔了,才能知道曾經的警告有多麼真貴!我有明%e5%aa%9a的憂傷,不與任何人講,終有一天,你會懂得!!”

說完,聞思源便快速轉身,氣衝衝地離去。

雲忘川一驚,便要追出去。

誰知,還不等她走到門口,衣擺就被抓住了。

她順著力道回眸。

閱見機還沒有起身。

是以隻能用仰望的角度與雲忘川對視。

他蒼白修長的手用力,將雲忘川的裙擺緊緊攥在手心。

“小劍仙,他說得不對。”

“……你彆誤會我。”

第82章 000

*

穿雲靈貓的芥子袋隻能由她的靈魂之力控製。

故而她抿了一點解藥之後, 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使了一個不算高超、但絕對能瞞得過宋父的障眼法,便帶著芥子袋,從宋寂肉身上逃掉了。

將自己傳送到一個不遠不近位置剛好的地方, 穿雲靈貓便一個翻滾, 從芥子袋中出來。

她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注視著正被宋父單方麵暴打的宋寂,纖長的尾巴一甩一甩, 十分愉悅。

宋寂雖然心中憤恨宋父, 卻也不會真的對他動手。

畢竟他現在已經有了修為, 宋父又體弱多病的,一個控製不好, 可能會鬨出人命。

那他可就要背負上“弑父”的罪名了。

前朝亡國之君閱見機就是一個前車之鑒。背上了這種罵名, 一生都會名不正言不順。

宋寂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麵子了!

於是他隻好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

緊接著又隻能抱頭鼠竄,極其狼狽地躲閃著宋父一個個敲下來在他背上的鐵鍬。

宋寂咬牙切齒地道:“停!!方才的話不是我說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但少年永遠都是少年, 不可能變成少女!!”

宋父哪裡聽得懂他這種解釋,隻當宋寂是在狡辯,或者,是在故意戲耍自己。

於是手上的力道便愈發狠絕,氣得渾身發抖, “不是你說的?!”

“我親眼見到、親耳聽到那些話從你的嘴裡冒出來!不是你說的?難不成是鬼說的?!”

聞言, 宋寂狠狠啐了一口,“比鬼更加可惡!”

“是一隻歹毒的白貓說的!她不知犯了什麼瘋病, 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報複我!!”

不等他說完,宋父便又是一鐵鍬下來, 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說的都是什麼東西!!”

“你這樣瘋瘋癲癲地回來做什麼?!隻為給我和你娘找不痛快嗎?!”打了這麼多下,宋父已經是氣喘籲籲,“你不是去臨江給鐵匠當上門女婿了嗎?”

“為什麼還要回來?!”

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的穿雲靈貓笑了兩聲, 心道:還想當上門女婿?

憑什麼?

宋寂這樣的人,誰能看得上他啊!

更何況他的“未婚妻”可是霜天劍閣的少閣主。

那個叫雲忘川的女人......哼,在醜陋的人類中,她算得上絕頂好看的了。

不提這場婚事還好,一提這婚事,宋寂的怒火便實在壓抑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第一次還了手。

轉過身子,一手握住了宋父的鐵鍬。

宋寂眉心的靈印亮了起來,兩隻眼睛緊緊地看著自己的養父。

他結丹不久,又被穿雲靈貓封住了幾個主要的靈脈,本沒有什麼太大的威力。

......可是,宋父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甚至是年邁而虛弱的。

宋寂並沒有出招,隻是放開了自己的靈力氣息。

宋父便已經站不穩了。

手中的鐵鍬隨著他滑到的動作向下,狠狠鏟在了宋寂的腿上。

一路上,穿雲靈貓一直在用四肢奔跑。

這個動作實在不適合人類的身體構造。宋寂的腿本來就受了傷。

眼下措不及防,直接被宋父的鐵鍬給鏟倒了!

這對“父子”雙雙摔了個狗吃屎。

然而就算這樣,他們兩人仍然沒有放棄,繼續扭打。

“你!大逆不道!!”

“我這是在自衛!!你休想顛倒黑白,說出去讓我顏麵儘失!”

“嗬!你休想!”

“那我乾脆把你弄成啞巴!”

互不相讓。

好不精彩。

而這一切的背後策劃者,穿雲靈貓,自然全神貫注於這場好戲。

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

直到一股熱氣噴到她的尾巴上,她才回過神來。

轉身,才發現身後出現了一個通身純黑的野貓。

穿雲靈貓:“......”

她看著這隻毫無靈氣的野貓,目光十分冷淡。

......作為高貴的穿雲靈貓,是不太願意把這種臟兮兮、傻乎乎的動物當成自己的同類的。

然而,這隻黑貓並沒有察覺穿雲靈貓的嫌棄似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尾巴高高地抬起來,又向她靠近了幾步。

穿雲靈貓非常無語地躲。

小黑貓便轉著圈地去找她的尾巴。

“?”

穿雲眨了眨眼睛,又仔細觀察了一會這隻黑貓的行為,心道:......不會吧?這貓不會是想和我交配吧?

放肆!!

穿雲非常憤怒,一爪子拍到地麵上,直接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貓給拍飛了出去!

黑貓“嗷嗚”一聲,爬起來,對著穿雲惡狠狠地哈氣。

隨即便轉身離開。

穿雲冷哼一聲,轉過身子,繼續去看宋寂與宋父打成一團的好戲。

很快便忘記了今日這個小小的插曲。

*

穿雲雪山之上。

長生剛剛拜見完雲寓天閣主,正在往山下走。

天下大比結束後的這短短的時間之中,發生了太多事情。

劍塚暴動、皇帝被殺、京都中的政權亂成一團。

霜天劍閣雖然一向不與皇族交往過深,但如此頻繁的改朝換代,不可能不影響霜天劍閣未來的路。

有些大事,還需要親自問過雲閣主才行。

雲寓天當年修煉出了岔子留下的傷還沒有好,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會離開雪山。

她仔細聽了長生的描述,並沒有決定動身,隻是將一塊令牌交給了他。

一塊純黑色的、上麵雕刻著利劍的令牌。

用它便可以請動上一任黑衣指揮使。也就是黑衣劍的上一任主人。

長生畢竟年輕,既不能完全掌握黑衣劍,也不能調動出黑衣衛的全部力量。

所以,雲寓天便將這塊令牌給了他。

關鍵時刻,還是要請上一任黑衣指揮使來保全霜天劍閣的安全。

長生從閣主手中接過這塊令牌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他不敢在雲寓天麵前放肆。

然而,走到此處,長生卻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手狠狠攥著令牌,重重地喘著粗氣。

方才,令牌出現的一刻,長生背後的黑衣劍便瘋狂地顫唞起來。

黑衣劍自始自終都懷念著上一任主人。

……歸根到底,是長生自己沒用的緣故。

長生雖然心中清楚,卻也一時無法平靜。

最後實在氣不過,把手中的令牌扔到了腳下,卻又馬上彎下腰要把它撿起來。

……他隻是想發泄發泄怒火,並不能真的把令牌弄丟。

眼前的光亮突然被遮擋了些許。

長生抬頭,瞳孔一縮。

“永、永樂殿下?!”

此時,明純帶著自己的一眾信徒,找到了穿雲雪山上來。

她心中清楚把宋寂帶走的穿雲靈貓不會在雪山上停留,但是她帶著人尋找了天書中的很多地方,並沒有發現靈貓和宋寂的身影。

所以隻好上山,尋找線索。

沒曾想,竟然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