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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公開承認了他已經依附了太平軍嗎?就算沒有直說舉報之人就是他,在場之人也通通明白了!

這愛奴......真是個蠢貨!

空有一身修為,卻根本沒有腦子!!

“好!”雲忘川邊笑著,邊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們如此篤定我房中掛在閱川的畫像,我就打開讓你們好好看看!”

說完,她便側眸,看了那門一眼。

其上的封印頓時結上了一層冰霜,再然後,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點點裂開。

緊接著,又是一陣淩厲的劍氣從雲忘川周身吹去,直接將房門股開。

整潔而有幾分空蕩的房間出現在眾人眼前。

沒有什麼閱川的畫像。

愛奴的眼睛瞬間瞪大,緊接著兩步邁進了進去。

他狠狠地揮了一下手,身後的太平軍也一齊湧入。

“給我找!給我查!就算把這間房子翻過來,也得給我找到閱川的畫像!!”

雲忘川就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這些人翻箱倒櫃。

她的房間位於整個霜天劍閣劍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占地麵積並不大,太平軍卻翻了很久。

久到不僅霜天劍閣的長老、護法、弟子們十分不滿,就連憐奴都覺得太不妥了。

根本是在丟人現眼!

“愛奴!夠了!!”

她直接上前叫停了太平軍毫無意義的翻找,“今日的天下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實在不應該繼續胡鬨下去!”

而愛奴顯然無法接受自己再一次的失敗。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雲忘川麵前,道:“這裡麵沒有,不代表彆的地方沒有!”

“聚靈樓!那畫像一定在聚靈樓中!”

他的目光從上而下地掃視雲忘川,怒火已經讓他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要不然就在你身上!在你的乾坤袋裡!”

“夠了!!”

不等雲忘川說話,明純便上前一步攔在了她身前,“愛奴,你有完沒完!”

永樂公主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女兒,最受陛下的寵愛。

但她為人一向親和,不擺皇族的架子,更是從來沒有見到她發過火。

此時,她卻是顯而易見地動怒了。

明純雖然性子單純可愛,但那副過於豔麗的長相本就美得很有攻擊性,怒目而視之時,很有氣勢,“你還嫌給太平軍、給我父皇丟的臉不夠多嗎?!”

“你瘋了嗎?!”

這一吼,把愛奴從極度的憤怒中吼了回來。

“殿、殿下......”

明純整個人氣鼓鼓的,重重地喘著氣,“我這就回去稟告父皇,你屢教不改,昨日剛被訓誡,今早又沒有請命,便帶著太平軍闖進霜天劍閣!”

“說是要查什麼閱川的畫像,結果鬨得這麼大,連用來供奉的香都沒查出來!!丟人現眼,損害皇家聲譽!!”

說完,她便狠狠一甩袖子,捏法訣捏了三次,終於使出了一個飛行法陣。

直接朝臨江行宮飛去了!

見狀,愛奴怎能不慌?

情急之下,他也使出一個飛行法陣追了過去。

大長老見狀也想要跟去。

卻被雲忘川伸手給攔了下來,“留步。”

大長老:“......”

他今日把閱川畫像一事告訴愛奴,本不想鬨得如此大,到了與霜天劍閣徹底決裂的地步。

奈何這愛奴腦子實在是不好使,硬生生把他給拖下了水。

於是他有些僵硬地轉過身,乾笑了兩聲,“少閣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的話,老夫還要回城外的醫館之中養病。”

聞言,不等雲忘川反駁,右護法便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罵道:“大長老,你這麼說,屬實是有些太不要臉了吧!”

“方才那愛奴就是你帶著進霜天劍閣的!向愛奴汙蔑我們少閣主房中供奉著戾王畫像的人也是你吧!怎麼你是一邊養病,一邊投靠了太平軍嗎?!”

“你可真是忙得團團轉啊!小心養不好病,直接病死了!!”

其他長老護法雖然沒有像右護法這般直言,但是也都圍了過來。

擋著大長老,讓他無論無何都不能逃脫。

而大長老還是儘全力維持著自己慈祥的微笑,“嗬嗬。各位現在這是做什麼呢?”

“難不成是要在天下大比之時,要了我這個大長老的性命嗎?”

這是大長老一貫的手段了。

雲忘川習以為常,頗為從容地走到大長老身前,與他對視。

“我對你的性命沒有興趣。隻是正如右護法所說,大長老你實在是忙得很,劍庫的事情恐怕管不了了。”

說完,她伸出一隻手,“還請你把鑰匙給我。以後,也沒必要再到霜天劍閣中來了。”

聞言,大長老垂眸,竟然笑了。

他沒有再反駁,而是非常痛快地將劍庫的鑰匙從乾坤袋中拿出。

大長老明白,自己這一步走錯了。

此時的他已經是儘失人心,牆倒眾人推。

不論他有多想把劍庫據為己有,都不得不把它交出去了。

也好,也好!

如果不是上一任閣主外出養傷,如果他沒有因此得到管理霜天劍庫的權力......他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劍庫,激起人的不忿、激起人的自卑、激起人的貪欲。

也許,根本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大長老將鑰匙放在雲忘川的手心上。

雲忘川冷笑一聲,一秒也不想在此人麵前多留,轉身便要走。

卻被他出聲叫住,“雲少閣主。”

大長老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整頓太平軍的憐奴,又將目光移了回來。

“今日太平軍沒有查到閱川的畫像......可是我想您心中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供奉過他。”

“對戾王的敬仰,哪怕隻是他的劍法,也會把你害得很慘。”

閱見機:“......”

第43章 ***

雲忘川聽到這話隻是非常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她將劍庫的鑰匙緊緊攥住, 毫不畏懼地直視大長老的眼睛,“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完,她便非常瀟灑地轉身離開了這裡。

絲毫沒有受大長老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的影響。

閱見機卻將大長老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小劍仙聽不懂、不在意, 可是他對自己災星的身份一向敏[gǎn],馬上便被蠱住了似的,又陷入了偏執的思緒漩渦。

大長老說的很對呢。

閱見機有些迷糊地想著,和自己扯上關係,確實會害了小劍仙。至少......是絲毫好處也沒有的。

方才,雲忘川竟然誤會了他口中的“血仇”是有關君子劍的上一任主人。

閱見機本來想要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在又不得不猶豫了。

小劍仙她......是一個根本不會說謊或偽裝的人。

在這樣特殊的關頭, 連“閱川”的一副畫像都能害得她如此緊張為難,如果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能不能接受他暫且不論, 不知道要多麼擔驚受怕。㊣思㊣兔㊣在㊣線㊣閱㊣讀㊣

閱見機在心中思索。

有很多事情確實需要向她坦白, 但是關於自己的身份還是暫時不要透漏給她了。

想好這些的時候, 雲忘川已經帶著他重新回到了聚靈樓之中。

她將君子劍從腰上慢慢抽了下來,指尖上氤氳起冰屬性的靈契, 一點點撫摸整個劍身, 垂著眼睛, 神色很認真。

閱見機能夠感受到雲忘川%e8%83%b8膛之中快速的心跳。

她分明還在因為方才的謊話而心有餘悸。

他從劍身中出來,站在雲忘川身前,俯身按住她擦劍的手。

“小劍仙,你在做什麼呢?”

聞言, 雲忘川抬眸,眼睛因為仰視的角度而變得圓了一些。

“見機, 君子劍的劍身還是很燙。我幫你用冰屬性的靈氣擦一擦。”

說到此處,她微微蹙眉,打量著閱見機神色, “你的臉色看起來比昨日更差了。按理說,化形期的不適應該是一天比一天弱的啊......”

普通劍靈化形期的不適,的確是一天比一天弱的。

但閱見機先是為了保證雲忘川不與宋寂正麵衝突,引動了身體中化形的力量,緊接著,又不想真的化形成功,而硬生生試圖把這力量給壓回去。

說白了,他在自己作死。

身體上的異樣自然是越來越重了。

現在的閱見機,時而如火燒身、時而如墜冰窖。

火冰二重天,難受得緊。

然而,這其中的緣由,又是沒有辦法與雲忘川解釋清楚的。

於是閱見機笑%e5%90%9f%e5%90%9f地轉移了話題,“小劍仙,現在最要緊的事情,不應該是擔心我的身體吧。”

他微微垂了垂眼睛,看向雲忘川手中的鑰匙。

“耽誤之急是去查看霜天的劍庫,而且......青雲劍閣存放劍陣的地方與劍庫很近,小劍仙可以借機將劍陣收在身邊,也可不引人注目。”

青雲劍閣的劍陣,以及霜天劍閣的劍庫都存放在劍塚旁邊。

因為那是九州之內劍氣最為濃鬱的地方,最可以滋養靈劍。

不過眼下皇族要對上四宗門動手,那麼這些東西還是要抓緊時間轉移位置才是。

聞言,雲忘川抿了抿唇。

思索了片刻,點頭道:“確實,見機你說的有道理。”

“我這就帶著長生,前往劍塚。到時候我們分頭行動,將劍庫與劍陣通通轉移位置,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守在劍塚的聞前輩。”

“小劍仙還是和長生一起去找青雲劍閣的劍陣吧。劍庫由我一個人去應該更為妥當一些。”

聞言,雲忘川看著他的瞳孔都劇烈地震了一下,“見機,你是什麼意思?你、你要自己去劍庫?”

閱見機連忙笑了一下,略帶幾分歉意地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主人你相信我的話。”

“想來霜天劍庫中有身份異常之劍的事情,主人也是清楚的,所以才暫時沒有接管劍庫。”

“不過,小劍仙恐怕有所不知,那些異常的寶劍都是來自於‘皇窯’,一個專門為現在的皇帝打造刺殺、監聽靈器的地方。”

“也就是說,如果霜天劍閣的人貿然將劍庫中的劍轉移,皇帝必然會得到消息,那麼我們現在做的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

“但如果我去的話,便會安全許多。畢竟劍庫中有那麼多寶劍,多一把而已,來自皇窯的那些劍是不會警覺的。我有把握在他們沒察覺之前,把他們都解決掉。這樣,再做轉移,便可以萬無一失了。”

閱見機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而雲忘川卻一直隻是略帶著一點悲傷地望著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將全部理由都說完,閱見機疑惑地挑眉,問道:“小劍仙?你......有在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