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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悔恨中度過!”

雲忘川:“............”

宋寂:“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築基,但日後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大高手!!”

見雲忘川看著他的眼神愈發冷淡,宋寂渾身顫唞,吼道:“你竟然執迷不悟,氣死我也!你不是在乎你的劍嗎?我告訴你,你那劍靈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我修練有成,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砍碎!”

閱見機在聽到宋寂把他也罵進去了之後,隻是氣定神閒地挑了下眉。

不過是說他不是個好東西而已。

對閱見機而言,這種壞話,實在稀疏平常。

更何況,宋寂說的也沒錯。

他本來也沒安好心。日後宋寂如果要阻止他的複仇,那他自然會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除掉宋寂。

餘光裡,雲忘川卻突然衝了出去。

閱見機瞳孔一縮,便見到她外衫被靈氣吹開,使了一個極為乾脆利落的手法,將纏在腰上的君子劍給抽了出來。

薄如蟬翼的衣擺舞得柔美,劍抽出帶起的勁風卻淩厲得讓人不寒而栗。

雲忘川整個人如同一片滑落的楓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手中劍法流暢自然得讓人眼花繚亂,幾乎是一瞬之間,便將劍刃抵在了那宋寂脖子上。

“你說什麼?”她與宋寂對視,眼中是凜然的殺氣。

宋寂被雲忘川用劍抵著,也毫不畏懼,怕自己死得不夠快一樣,大吼著重複道:“我說,你的劍靈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我修煉有成,第一件事就把它砍碎!!”

第26章 ***

“我告訴你雲忘川, 我宋寂從來不說大話!說把你那破劍五馬分屍,就絕對不會隻把它分成四段!!”

“我勸你不要被你那劍靈蠱惑,他注定是我的手下敗將, 是我未來成就大業路上的祭品!你、他,所有膽敢對我不好的人, 都會死無全屍!!”

聞言, 雲忘川嗤笑一聲, 舌頭在臉頰內側頂了一下。

她一邊微微調整了一下握著君子劍的手, 一邊道:“不用等到你修煉有成......我現在就把你五馬分屍!!”

話音剛落, 她瞬間調動全部靈力, 極寒的冰屬性靈氣在周圍爆炸開來。

陡然降低的溫度讓城門左右兩排樹瞬間被寒冰覆蓋,發出脆而滲人的斷裂聲。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使用君子劍, 又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

難免失了分寸。

過於洶湧的冰靈氣同時灌入了閱見機,強勢地把他拉進君子劍之中。

百轉契合的靈脈在瘋狂地呼應著, 融合的欲望摧枯拉朽一般將理智擊得粉碎,按照閱見機的籌謀,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宋寂動手, 卻被雲忘川的情緒影響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在這個時候,閱見機隻覺得全部的自己都變成了雲忘川的附屬品。

仿佛隻是一個為她而生的魂魄, 蜷縮在她的身體裡,無條件服從她、撫慰她便是唯一的本能。

不行,不行......

逐漸失去自我的閱見機努力地想要抓住理智的浮木。

聽宋寂方才的話,他一定也知道了天書中的一些內容。

天機宮的人究竟做到了什麼地步?!

絕對不能走向他們計劃的路!

在這種瘋狂殺意的席卷下,宋寂身體內沉睡的血脈蠢蠢欲動,馬上便要覺醒之時,閱見機強迫自己掙脫了雲忘川的禁錮。

他馬上控製著君子劍向後, 再向後,不能就這樣為宋寂的血脈覺醒做了嫁衣。

雲忘川感受到了閱見機不安的情緒。

她的理智回籠,躁動平複了些許,握著君子劍的手換了動作,劍刃換成劍背,朝宋寂的臉抽了過去。

君子劍帶起的勁風,也“啪”的一聲扇在宋寂臉上,直接將他扇出去數米,後背狠狠撞在了樹上。

隻聽得“嘭”的一聲,方才被凍成冰的枝葉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雲忘川利落地將君子劍纏回腰上。

遙遙俯視著對麵的宋寂,平複自己的靈氣。

閱見機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雲忘川卻還是盯著被打得臉頰充血、暈頭轉向的宋寂,磨了磨牙,語氣比方才還激動,“你竟然要動我的劍。你竟然敢動我的劍!”

剛勉強爬起來的宋寂聞言一愣,心道:“又來?!”

不過他可不怕,要打就打,他永遠不可能屈服!!

於是他馬上催動了全部靈氣,準備和雲忘川拚個你死我活!

卻聽見那雲忘川非常憤怒地道:“你難道不知道劍就是劍修的老婆?!”

宋寂冷笑一聲,從容應對:“三十年河東,三十......?”

?等等,好像不太對!

她、她說什麼?!

什麼老婆??

誰是老婆?!

她一個女子怎麼能有老婆?

驕傲如宋寂,是不可能直接承認自己被她一句話說懵了的。

於是他大聲道:“……你、你有種再說一遍!”

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左右護法以及長生一言難儘的目光,都凝聚在雲忘川身上。

但是她仍然非常執拗地重複了一遍,“我說,閱見機他就相當於我的老婆!!”

宋寂:“!?”

“今日我小懲大誡,來日如果你真的敢傷我的寶貝劍靈,我就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一起毀滅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左護法:“......”

右護法:“......”

長生:“......”

他甚至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丟人。

真的丟人。

少閣主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

雖然大部分劍修都是這麼想的......但誰也不會把它說出來啊喂!

宋寂也完全呆在了原地。

沒有感情的龍傲天無法理解這話的內涵。就算是套馬的漢子也會害怕露骨成這樣的真情。

在場最淡定的,竟然是當眾被叫“老婆”和“寶貝”的閱見機。

他從劍身中出來,有些散亂的頭發遮擋住他的耳尖。

於是整個人顯得和方才一樣氣定神閒。

隻是眼睛微微垂了下來,不看雲忘川,也沒有開口說話。

雲忘川上前兩步,瞪著宋寂,道:“你怎麼能做出抓著對手的老婆欺負這種卑鄙陰損的懦夫行徑!”

宋寂覺得自己有點亂

他什麼時候欺負彆人的老婆了?!

“你有種......再、再說……”

雲忘川聞言蹙眉,憤怒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重複兩遍了,你還沒聽懂我的話?!”

宋寂:“我聽懂了!!我怎麼可能聽不懂!!”

說完,他飛速轉身,一瘸一拐地往霜天劍閣走去。

那背影,決絕又帶著十足的疑惑。

他根本無法完全理解雲忘川話中的玄機。

又不可能當眾露怯,承認他根本沒聽懂。

可惡!

他今天回去一定要參透雲忘川究竟是怎麼把他要毀掉那把魔劍,歪曲成他要欺辱彆人的老婆的!

確定宋寂走了之後,雲忘川轉過身走到閱見機身邊。

她伸出手扯住他的袖子,道:“對不起。見機。我食言了。”

“可是宋寂咒你,我忍不了!而且不知為何今天我有些衝動,便直接抽出劍衝上去了。”

“沒有嚇到你吧。”雲忘川邊說著邊抬手,想要撫開閱見機垂耳側的碎發。

卻被他躲開了。

動作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慌亂。

雲忘川以為他生氣了,“見機……”

“小劍仙。”

閱見機馬上反握住雲忘川的手,道:“無妨。你最後及時收手了,沒有造成什麼後果。”

如果雲忘川真的拿君子劍刺進宋寂,他必然血脈覺醒。┆思┆兔┆網┆

天機宮的人為了完成“神明的旨意”,一向不擇手段。

方才種種,必然是他們的手筆。

閱見機一邊笑得溫順,安撫著雲忘川的情緒,一邊在心裡思索怎麼從宋寂口中套話。

……處理掉天機宮裡這些礙事的東西。

*

片刻後,懸壺醫館的眾弟子便到達了臨江。

“臨江,是當今九州之內劍氣最為濃鬱的地方,天下最大的兩座劍閣便坐落在此地。”

“此地三麵環江,四季如春……”

俞霖鈴話音剛落,臨近城門被雲忘川靈氣波及的樹便砸在了眾弟子之間。

凍在樹乾上的冰渣碎裂,崩了俞霖鈴滿臉。

俞霖鈴:“……”

身後的師弟連忙上前,遞上一張手帕,“師兄,快擦擦,你沒事吧?”

“無妨。”俞霖鈴淡定地接過,擦掉臉上的冰,並被四周的溫度凍得打了一個頻率很固定的哆嗦。

擦完,他微笑著轉過頭,問道:“師弟師妹們……我們是不是又飛錯了?”

這裡不太像臨江。

這裡像穿雲雪山。

正問著,雲忘川便帶著左右護法以及長生迎了上來。

“是懸壺醫館參加天下大比的道友們吧!”

左護法笑眯眯地道:“歡迎來到臨江!霜天劍閣已經為諸位準備好了宴席,還請賞光!”

聞言,俞霖鈴轉回頭來,長舒了一口氣。

握住了左護法的手,道:“萬分感謝!萬分感謝!我們終於到了!”

“我看此地如此寒冷,還以為我們又飛反了,飛去了穿雲雪山呢!”

左護法:“啊哈哈。”

……穿雲雪山不是跟霜天劍閣同一個方向嗎?

他一一介紹身邊的幾位,“這位是右護法,這是黑衣指揮使,這位是我們的少閣主。”

俞霖鈴抱拳拱手,道:“幸會幸會!”

全部打過招呼後,他的目光凝在雲忘川身邊,嘴角帶著春風般的微笑,“那麼,這位兄台是……少閣主的劍靈麼?”

聞言,雲忘川一愣,“懸壺館主,您能看清他?”

聽聞越是修為高深的醫修,對生命的感知便越為清晰。

閱見機此時還沒有化形,修為足夠的修士,看到的他也隻是一團靈體。

而俞霖鈴竟然能分辨出他是位男子。

而且一下便猜出他是雲忘川的劍靈。便可知他於醫道上頗有建樹。

“哈哈。”俞霖鈴笑了兩聲,“當然當然。”

此人言行舉止間確實溫潤優雅,如春風般和煦。閱見機卻還記得天書上暗示的他與小劍仙的關係。

於是他擰眉,有些彆扭地側過頭。

俞霖鈴眨了眨眼睛,“不止如此,我還能看出來,劍靈兄台此時耳朵燒起來似的,似乎還在害羞呢!”

第27章 ***

閱見機:“!?”

聞言, 雲忘川的眼神便掃了過來,發現了他泛紅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