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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迷 今嫿 4298 字 6個月前

低垂眼睫,慢悠悠翻著花名冊,上麵登記著泗城豪門到了適婚年紀的公子哥,要什麼類型,都應有儘有,詳細資料齊全到連情史都備注的明白。

賀語柳緩緩往下說:“不如我認你做乾女兒,有賀家撐腰,這滿城公子哥都任你挑選,我相信睢沉也會很疼愛小堂妹的。”

顧青霧指尖一頓,抬頭對視上賀語柳的眼神。

“你想讓我成為賀睢沉的小堂妹?”

賀語柳說話很和氣,卻透著股骨子裡的強勢:“顧小姐,在整個豪門裡,能跟賀家沾親帶故點關係的,都是彆人夢寐以求的。做我唯一的乾女兒,總比沒名沒分待在外頭的好。”

她自認為沒有薄待了顧青霧,至少是保全了彼此的利益,是雙贏的事。

顧青霧將花名冊扔在桌上,氣氛不如先前和諧,唇邊的笑容是清冷的:“怕是遲了。”

賀語柳搖搖頭:“隻要你點頭,不遲。”

“賀女士不如回去問問賀睢沉,他想不想要個小堂妹?”

“顧小姐,你不可能成為睢沉的妻子,賀家已經為他挑選好了合適的聯姻名媛,你何必有台階不下呢?”

賀語柳語氣依舊用心良苦般,耐心的勸她彆執迷不悟:“你這樣容貌過人的女孩,性格太倔強的話,反而會誤傷自己。”

顧青霧見都無法說服彼此,也不浪費時間。

她性格演不出那種求長輩彆棒打鴛鴦的可憐戲碼。

起身拉開椅子,正要說話時,賀語柳早就看透一切,慢悠悠抿了口茶,拋出最後的籌碼道:“賀家有祖訓,世代不與延陵顧姓的子女通婚。顧小姐,聽我句勸,整個賀家沒有一個長輩會接受你進門的。”

顧青霧略停頓,眼眸滑過一絲訝異情緒,低頭看過去。

賀語柳放下茶杯,端坐著笑看她:“明明長了一張正室臉,何苦自甘墮落被人包養在外麵呢。”

……

天色漸暗下來,彆墅沒有開燈,樓上主臥是緊閉著的。

顧青霧從傍晚來了後,就沒出來,將窗簾都嚴嚴實實拉攏上,穿著白色長裙坐在床沿,旁邊的手機偶爾亮起提示音,光線照著她清冷精致的臉蛋,低垂的眼睫微翹,微微泛亮。

在微信的界麵上,江點螢給她消息:「賀家那個破祖訓,世代不與延陵顧姓的子女通婚是什麼意思?虧我還覺得賀睢沉這人看著假正經,對你其實守住底線呢,原來是個騙炮的渣男!」

顧青霧不知道賀家還有這麼一個祖訓壓著,聽上去真是滑稽。

她拿起手機,慢悠悠的回:「他姑姑給出態度了,給我一個月時間考慮。」

江點螢:「考慮做她乾女兒?」

顧青霧:「嗯。」

江點螢:「我的老天鵝,那畫麵感都不能想,是要被警察叔叔抓起來關小黑屋的,誰家堂哥會天天想著睡堂妹啊?」

顧青霧:「……」

江點螢:「寶貝,就算你願意認個乾媽,相信我,比起性生活,賀睢沉絕對不需要憑空冒出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堂妹,他怕會比你還氣。」

顧青霧情緒尚能控製,就是被這個祖訓給整無語了。

倘若賀睢沉沒有打算跟她認真交往,那無所謂,就當炮友好了,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她想通這點,鬱悶的心情也就散去大半,跟江點螢說:「我又不缺男人獻殷勤,他要不好用,大不了我就換個年輕體力好的小鮮肉玩。」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賀睢沉從公司回彆墅,打開門時,走廊的光線一並照進來,讓處於黑暗裡的顧青霧被光刺得眼睫毛下意識眯起,睜開時,聽見他緩步靠近問:“怎麼不開燈?”

顧青霧放下手機,表情清冷著看他,坐著沒動,直到男人走到跟前。

賀睢沉稍微俯身,低下頭去摸索她的唇角,眼風掃到白色的床單,語調帶著點兒低啞笑意:“喜歡白色?”

顧青霧沒讓他親太久,側過精致的臉蛋,剛要說話,又被他有力的長指扣回來。

繼續親。

不知不覺中,在黑暗中兩人溫熱的氣息都變得不穩定,賀睢沉更是逐漸不再克製自身,隔著衣服的麵料,細細描繪著她背部漂亮的蝴蝶骨,從喉嚨滾出的嗓音撩得人心猿意馬:“嗯?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滿足了我對性幻想的一切需求。”

顧青霧烏濃的長發散開,絲絲縷縷淩亂在雪白的床單上。

她今晚反應很平靜,沒有以前被稍微親一下,就臉紅氣喘,逐漸的賀睢沉察覺出她情緒,停了下來,伸長手臂去開台燈,低聲問她:“怎麼不高興了?”

顧青霧微微坐起身,領口早就滑落下肩膀,衣衫不整的,依舊掩蓋不住她美到邪乎的容貌,表情藏著心事,在男人長指要摸她臉蛋時躲開,啟唇問:“賀睢沉,你家祖訓,還有一條是世代不與延陵顧姓子女通婚,對嗎?”

賀睢沉凝視著她的眸色難辨情緒,好似尋常聊天般,輕描淡寫的反問:“誰告訴你的?”

顧青霧見他沒解釋,那就是真有這條祖訓了。

她像撒氣一樣,把枕頭扔到地上,語氣卻越柔和:“你姑姑,她請我吃了一頓飯,隨便好心提醒我,彆被你花言巧語哄騙了。”

以賀睢沉的了解,此刻顧青霧的憤怒值達到了滿格,他伸手臂把她強行抱過來:“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顧青霧嘴上跟閨蜜說不氣,實則是沒看到這個罪魁禍首。

她手腳掙紮了兩下沒掙脫,脾氣上來就往男人那副修長的鎖骨咬去,牙齒用了狠勁的,就跟針紮似的疼。

而賀睢沉手臂沒鬆開她,那張雪白的床單被一番折騰下,都皺得無法看。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

顧青霧掙紮的力氣變小了,微微帶顫的呼吸聲很輕,淩亂的發絲粘著汗貼在臉頰邊,整個人枕在白色柔軟的被子裡。

透過台燈暖暗的光線,她仰頭看到的是賀睢沉高級定製的襯衫紐扣被扯斷幾顆,露出的結實%e8%83%b8膛被她指甲掐出了很淺的血紅傷口,下手沒輕沒重的,都擦破了皮。

一路往下,是被他用滾燙的身軀,暗示很明顯。

賀睢沉棱角分明的臉龐低下,沿著烏黑的頭發絲一點點磨到腰部,每寸白嫩肌膚都沾了一遍他的薄燙溫度後,又回到她的唇上。

那逼近的呼吸都極是壓抑的,沉啞著嗓音說:“這一刻,你就算要是我命,我也拱手相讓了,青霧,疼了要叫出來……”

第32章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 淅淅瀝瀝地打在玻璃窗上,一盞台燈暖黃的微弱光線暈到深處,顧青霧慢慢睜開眼, 疼痛的餘韻讓她身體覆上了一層熱汗, 腦袋也有些模糊, 下意識想爬起來, 越過男人去拿床頭櫃的手機。

賀睢沉手臂溫柔抱住她, 陷在了雪白柔軟的被子裡, 輕重呼吸沿著額頭落下,滾燙的熱度幾乎要融化她:“小騙子……不是說沒力氣了麼?”■思■兔■在■線■閱■讀■

顧青霧是想拿手機看時間, 喉嚨卡住聲, 半會兒都說不出一個音來,纖細的手下意識在床沿摸索什麼, 很快就被他手掌牢牢扣在了枕頭上,幾乎是完全掌控的強勢姿態,情難自抑地%e5%90%bb她。

昏暗不明的主臥封閉著,彌漫在空氣中還沒消散的味道又濃鬱幾分。

不知折騰了多久, 顧青霧身體就跟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臉蛋貼緊在枕頭上大口的呼吸, 滲著汗, 眉眼間罕見的嬌%e5%aa%9a, 生動到令人失神。

賀睢沉手掌安撫般順著她鎖骨處流連忘返, 生理上的滿足, 讓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溫柔體貼, 即便顧青霧始終都在喘,沒法回答他的話,也極具耐心地哄道:“要不要睡會?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顧青霧終於能正常呼吸, 抬起頭,細密的眼睫微翹,勾描出了一抹輕淺的旖旎:“賀睢沉……”

她叫出了名字,帶著顫,又帶著氣:“我今晚要是死在這張床上,也一定要把你拉到地獄去。”

在這事上,賀睢沉就跟有心魔似的,見她眼淚掉的厲害,就越來勁的弄,還在她耳邊,一字一字的描述著深藏在心底的那些汙言穢語,哪裡像是個嚴戒律的和尚。

見她這副被欺負慘的模樣,賀睢沉俯低,去親%e5%90%bb她的耳朵,嗓音透著事後特有的沉啞語調:“我以為你很喜歡……不喜歡麼?那沒關係,下次我會讓你更喜歡的。”

顧青霧今晚都不知道死了幾回,眼下連控訴的力氣都無,隻想躺著一動不動的,懶得搭理這句話。

好在賀睢沉知道再折騰的話,怕是會惹急眼她,隻是溫柔抱在懷裡,肌膚親密相貼,感受著彼此的溫度,這世上最親密的事,也不過如此了。

顧青霧本能地對他有依戀,將臉頰貼著他下顎,輕輕闔了眼,卻沒有睡的意思。

她累成這樣,還強撐著意識在等,直到纖細的手被他緊緊十指相扣住,說話的嗓音在這麼深的夜裡格外清晰:“講一個睡前故事給你聽,聽完,就睡會?”

顧青霧幅度很小地點了一下頭,抬手去抱他腰,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也不知怎麼的,跟他做完後,從身心都開始越發依賴他了。

片刻後,賀睢沉語調低低緩緩響起,吐字格外的好聽:“我父母在世時,是家族公認的模範恩愛夫妻,相識一年這輩子就認定對方,育有兩子,父親寵妻至上,夫妻感情如膠似漆到……是連上天都會嫉妒的存在。”

顧青霧的原始家庭就恰恰相反,引得她睜開朦朧的眼,去看男人隱在半暗光線裡的臉龐輪廓,沒什麼情緒起伏。

就跟在說故事一樣,很輕描淡寫道:“我三歲那年,他們在高速公路發生車禍,外界傳聞火勢太大,夫妻都沒有機會逃出來,其實父親是已經出來了,雙手沾滿鮮血把我抱到路邊,他回頭看到母親被死死困在車內……又義無反顧的回去了。”

所有人知道的情況是,當年的賀家家主徒手砸破車玻璃,在汽車爆炸的兩分鐘內,將小兒子扔出車外,與妻子被熊熊烈火燒死,現場慘烈到處理事故的警官都不敢多看一眼。

隻有年僅三歲的賀睢沉是親眼目睹,父親回車上將母親抱在懷裡,在濃煙,和燃燒的烈火裡,與他遙遙相望,那種眼神,就像地獄的枷鎖將小小年紀的他困了十年。

顧青霧%e8%83%b8口覺得很窒息,下意識去握住他修長手腕:“哥哥……”

賀睢沉低頭去親她,這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如今的他早就能雲淡風輕對付過去:“那年賀家動蕩,我姑姑為了替兄長守住這份家業,不被族裡的人私吞,主動把定了親的婚事退了……整整十年,耗費心血去培養我的兄長。”

作為外嫁女,賀語柳就不好插手賀家的事。

她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於是辜負情投意合的戀人,留在賀家,把所有希望都賭在了賀雲漸身上,為他拉攏族裡的長輩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