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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丸, 按照事先定好的計劃, 去下邊準備迎敵吧。”

螢丸點點頭, 跟周圍的小夥伴打了聲招呼,鯰尾和平野就卷起他的手臂,帶他飛走了。在山腳下, 次郎太刀早已嚴陣以待,隨時準備給從火海中衝出來的敵人迎麵一擊。

至於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君還能禦使這種會飛的骨頭“式神”的本地家臣們:主公好厲害!果然是傳說中百年一出的大陰陽師!

是的,自從審神者開始製作那些靈力武器的加持符紙後,她就意識的宣傳自己的“陰陽師”身份,讓大家都潛移默化的接受了這個設定——雖然一開始這幫人確實很吃驚就是了。

當螢丸下去不久,森林邊緣的防火帶裡,火焰忽然向兩側讓開,衝出了一團巨大的、高逾十米的黑色巨球。

由於提前設置了防火帶,所以森林以外的地方都沒有著火。

感覺到球體外麵的溫度驟降,再加上信息傳來,織田信忠興奮地簡直想大吼一聲,他實在受夠被卷在裡麵滾得天翻地覆的感覺了。

就當這個球體要散開、恢複正常時,外殼燒焦的東西被迅速抖落。但是不知是哪一具跌落在地的殘骸觸碰到了機關,隻聽見傳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豁然傳來!

幾個膽小的家臣從未聽過這種平地驚雷般的爆炸聲,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

至於付喪神們也個個麵露驚色,而安原時羽則是%e8%83%b8有成竹,笑著跟大家說:“哦,他們踩中了地雷。”

此時此刻的安原時羽像個兩百斤的恐怖分子那樣若無其事,仿佛她並沒有召喚出了三百個銃兵,然後拔光了他們身上的所有火.藥並找來了西洋的傳教士,逼著他們製作了幾個土地雷……簡直就是日本戰國版的葛朗台。

雖然底下的爆炸聲很恐怖,還濃煙滾滾的,不過看在審神者難得笑得那麼開心的份上,小夥伴們立刻忘記了敵人正在遭受的非人苦難,並且選擇原諒她。

小姑娘嘛,還是個孩子,她愛炸什麼炸什麼,炸時間溯行軍炸豆腐串都一樣,總之她開心就好。

審神者開不開心,織田信忠不知道,反正他一點也不開心,他快被氣死了。

任憑他腦洞再大,也想象不出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強行提前幾百年製造出這種熱武器來。

不僅把剛出火海的他炸了個頭暈眼花,還把剛剛鬆了口氣的時間溯行軍至少炸沒了一半。

織田信忠被這一連串的突然襲擊給打得氣急敗壞,憤怒揮之不去,於是這份濃厚的惱怒化作了力量——他站在一片殘骸和焦黑的土地中,仰天怒吼起來。

他的眼睛散發出深紫色的異樣光芒,穿過了層層的遮擋,看見了審神者的麵孔。

——是你!

當然是我。

安原時羽居高臨下的與之對視,不知為何,哪怕是被如此邪惡憤怒的視線怒視,她也覺得內心平靜如水。

“讓螢丸和次郎太刀撤退。”她淡淡的吩咐,臨時下達新的命令。

“誒?”負責傳令的加州清光很吃驚,“不是說讓他們狙擊……”

“這家夥變得更棘手了,不能硬拚。”安原揮了揮手,“彆猶豫,快去!我會用人海戰術,看看能不能耗一耗他。”

清光無可奈何的跑去傳令了,而負責搬運的搬運工——粟田口們,很快又把人給搬運回來。

“主人,你不是說讓人家過過癮的嘛~”次郎太刀一上來就不高興地扯著她的衣袖,神色委屈的撒嬌,“臨到頭又不讓我們打,人家好傷心啊!”

“就是嘛,我真的是你最愛的螢丸嗎主公?”白發的大太刀也熟練地鑽進安原時羽懷裡打滾,看得信濃很是眼熱。

於是信濃藤四郎將期待的眼神投向了自家哥哥,很快一期一振發現自己的弟弟們都用一種複雜難言的期盼眼神看著自己,似乎是希望他能夠主動像那兩位一樣去撒嬌,然後他們也好擠到審神者懷裡去蹭蹭……

不,他拒絕。一期一振一本正經的想,他可是吉光的驕傲,哪能跟圓滾滾的主殿撒嬌。

不過他也很快沒機會了,因為審神者已經快速的把兩把大太刀揉了一頓,並解釋完原因,然後開始閉上眼睛,專心的施展靈力去控製刀裝士兵了。

其實平時的刀裝士兵根本不用彆人指揮就能自行運動,但是如果審神者願意,她能夠具體到控製每一個個體的操作和運用……就像是棋手,能夠指揮所有己方的棋子一樣。

織田信忠神情淩冽的注視著眼前的白煙中忽然冒出的人影,影影憧憧,但是當他與這些麵無表情的刀裝士兵對上視線時,他心裡清楚——他看到的,絕對是自己那位前盟友的眼睛。

他的手虛虛一握,黑氣凝聚成巨大而修長的刀刃,如果用網絡用語來形容,那大概就是“40米的大刀”。

“滾——開!”

他舉起手中的刀,對準撲過來的刀裝士兵,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坐在山頂上的審神者麵色不變,苦練了大半年的靈力如同海水一樣有節奏的起伏不定,最後越來越強,以至於站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刀劍付喪神們,都能夠感覺到她此時此刻的氣場就像是烈日一樣奪目逼人。

家臣們也感受到這樣異常的狀況,不過看在麵色冷淡的總管加州清光的份上,他們還是勉強鎮定下來。

“加州大人,發生了何事?”

“不用慌,主人在做法驅邪。”清光背著雙手走來走去,信口胡吹。

可是愚蠢的人類們還是信以為真,或者說他們強行說服自己相信了眼前的玄幻一幕:“噢噢,主公真是太厲害了!不愧是傳說中僅次於安倍晴明大人的陰陽師!”

加州清光:“……”

主人你要原諒我,我沒有在背地裡抹黑你的高大形象。

這是一場詭異又激烈的消耗戰,一方不管不顧的召喚出新的時間溯行軍想要突破重圍,另一方卻在山上看似不聞不問,實則都不敢驚擾到閉目操作的審神者。

放在帳篷中的刀裝球一個個的碎裂,最後幾乎是整箱整箱的化為晶瑩的粉末,看守這些重要物資的士兵們無奈地歎了口氣,心慌不已。

而安原時羽原本%e8%83%b8有成竹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在耗費了近乎兩個時辰後,耗掉對方的實力還不到一半……而自己的靈力也已經接近象征著危險的紅線了。

眼看天光漸亮,然而陰雲蔽日,無法看見日出的景象,但天地間也漸漸出現了亮光,不需要再用火把才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而此刻,氣勢也沒有先前那麼強盛的織田信忠終於殺掉了最後一個擋路的刀裝士兵,他恨恨地回頭瞪了那邊的山上一眼,接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因為他很清楚,儘管對方消耗肯定跟自己一樣大,但是雲閣川政手下還有其他的式神在保護著他!等自己回到了岐阜城,和那邊的大部隊會師,再來報仇也不遲!

同一時刻,安原時羽睜開了眼睛,坐在她身邊的三日月連忙讓人拿熱水和毛巾給小姑娘擦擦臉——因為她此刻的臉色一片蒼白,顯然同時指揮上萬的刀裝士兵進行自殺式攻擊,也給她自身造成了不小的損耗。

“主殿,織田信忠現在跑了,接下來我們怎麼走?”清光關切的跪在她麵前,“要追擊嗎?”

審神者深吸一口氣,“追!”

她伸出胳膊給一旁的小短刀們捶來捶去的活血,一邊繼續補充,“可以讓我們之前在邊境駐紮的大部隊動了,現在出發,正好能趕上這場決戰。”

她要結束這次的孽緣,無論這次成功與否,她都可以給宗三一個交代了。

下山的時候,付喪神們認為她在昨夜的靈力消耗過大,希望她能坐馬車前行,而安原時羽卻拒絕了。

“自古以來,豈有乘坐馬車出陣的大將?”

說完,她就將那個至少十公斤重的象牙頭盔戴上,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率先衝下山去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站在原地的幾個付喪神麵麵相覷,互相用眼神指責——到底是誰製作那麼重的具足?沒看到小姑娘累得夠嗆還要裝出一副身先士卒的樣子嗎?

“好吧好吧,是爺爺我的錯,對不起。”三日月宗近舉起雙手投降,“原本也沒想到主君會真的這樣衝出去,畢竟那麼重……老爺子我這就去追上她!”

其他人一想,也是哦,畢竟審神者在他們心中一直都是能不去前線就不去的貪生怕死形象——今天一反常態的那麼凶,大概是見到了仇人的緣故。

好吧,無論如何,他們都會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

沒什麼好吐槽的了。

*

此時的岐阜城下,聯軍本陣的德川家康正滿頭冷汗地轉悠,安原時羽出兵的那一刻就傳信給他,並表明自己會儘力拖住織田信忠,但是也不能肯定能拖多久。反正意思就是讓德川家康加大攻城力度,彆再磨磨蹭蹭的。

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岐阜城本就建在山上,曆時三代城主(齋藤道三,織田信長,織田信忠)的精心建設而成,防禦工程環環相扣,再加上本身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今守城的又是些不知傷痛無懼生死的怪物!這幾天的經驗已經告訴他們,強攻的難度極高,除了讓攻城部隊傷亡慘重之外,屁用都沒有。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而且聯軍的組成部分中,很多不是本家的軍隊。他作為盟主,表麵上至少要做到公平公正吧?也不能太過逼迫彆人的兵馬去送死是不是?

而就在剛才,雲閣家的傳令兵又進來了(鬼知道他們的軍情是怎麼傳遞得那麼快),說是織田信忠目前已經突破重圍,孤身一人殺回來了!

結果當時在座的諸將聞之色變,還有些智障乾脆建議投降或者退兵得了——那麼多驍勇善戰的名臣武將竟然被一個怪物給嚇成這樣!那個滑稽可笑的場麵,德川家康看了就心裡悲哀。

還好,自家手下還算爭氣,在驚訝過後,本多忠勝主動站出來:“主公,末將請戰!”

家康皺了皺眉,不悅地揮手讓心腹愛將退下,“現在還不是時機,你先退下,忠勝。”

時機?到底什麼時候才是所謂的時機?

本多忠勝內心苦澀,他知道自家主公是不願意自己折損在這個戰場上才會故意用這種借口來打發他,但是出於一個武家的信念——敵人來襲,己方卻閉門不出……簡直就是恥辱!

“報——!”

帳外衝進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足輕,跪在地上顫唞地說:“主公,黑雲……黑雲來了!”

眾所皆知,黑雲所到之處,就是敵軍主帥的位置。

德川家康猛地捏緊了手中的鐵製扇子,“攔住他,彆讓他進城!”

當然,儘管士兵們都很努力了,但連日來的失敗還是讓士氣有所下滑,再加上織田信忠一副黑雲滾滾滅世大魔王的樣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