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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們”吧?主公真的要與這種神經病結盟嗎?

但是能夠被派來迎接的家臣還是心裡素質過關的,隻見他滿臉堆笑,仿佛沒見到搞事精們的狼狽樣,依舊用高規格的迎接儀式招待了這幫子神經病。

“川政公一路奔波勞累,真是辛苦您了。但如今戰事緊急,還請您和各位大人們隨鄙人儘快前往浜鬆城。主公已經在城內設宴恭候您的大駕光臨了。”

“家康公真是太客氣了。”安原時羽首次踏上這塊傳說中的土地,倒是顯得很謙虛,“世人皆稱家康公治下有方,百姓安居樂業,如今一見,世人誠不欺我!既然如此,也不勞家康公等候過久,那便麻煩閣下為我等帶路前往浜鬆城吧。”

在前往浜鬆城的路上,安原時羽不顧身邊小夥伴們的日常互相吐槽,陷入了對於德川家康此人的資料回憶中。

作為戰國三英傑之一,德川家康的原名不是這個,而是“鬆平元康”,過往統治三河地區的也一直是鬆平家……後來為了能讓自己的家族與源氏扯上點關係,他擅自篡改了家譜,自稱是清河源氏的後代分支——平安時代的髭切和膝丸的主人源賴光,就是清河源氏的代表人物——這位梟雄從而偽造了一個高貴的血脈宣稱。改姓“德川”,讓自己與源氏沾親帶故後,他又舍棄了當年今川義元賜下的“元”字,改為“源義家”的“家”。

從此,“德川家康”這個名字誕生了。

看似搞笑的一連串改名改家譜中,透露著不為人知的辛酸與決心。在這個年代,想要成為政府最高的軍事管理者,也就是“征夷大將軍”,關鍵就是此人必須有高貴的血統——比如源氏或者平氏。

典型的反麵例子就是羽柴秀吉,哪怕最後是他先統一日本,是他登上人臣之極位,但是也不能當幕府將軍,最多隻能成為“攝政關白大臣”。理由很簡單,秀吉是個農民,祖祖輩輩也是農民,他的祖上沒有誰有高貴血統,更不是什麼源氏平氏後人——所以打死那些貴族,都不會讓秀吉成為征夷大將軍。

所以從此可見,德川家康是個很有勇氣和誌向的人。畢竟正常人也沒有勇氣亂改自己的姓氏和族譜……

所以,德川家康強行催眠世人,他就這樣瞞天過海的成為了一個源氏後人。

*

安原時羽第一眼見到傳說中德川家康時,就發現他是個讓人容易產生好感的圓潤胖子。

這還是她真正親眼見到“戰國三英傑”中的一員呢!

——織田信長已逝,豐臣秀吉目前自身難保,隻有這個家康公是活著的誒!

殊不知,家康公看著她那同樣圓鼓鼓的肚腩、油光發亮的腦門、樂嗬嗬的笑臉、矮墩墩的身材……頓時也好感大生!

他拉著審神者的手,不停地說自己有多麼期待見到這個後起之秀,如今見到果然名不虛傳,來來來,我們一起飲酒先吧。

審神者推辭不過,也就這樣半推半就的跟著去宴席,一路上兩人商業互吹,雖然早知道德川家康以圓滑和善解人意著稱,但真正相處起來,還是令安原時羽感覺到很舒服。因為跟高情商的人相處起來,總比要和傻逼說話省力。

一時間,宴會上觥籌交錯,賓主儘歡。

倒是看不到審神者外貌偽裝的付喪神都有些納悶,德川家康為何一上來就如此熱情?可惡,難道是看中了我家主君嗎!不行,不能讓這個老賊得逞!小姑娘青春可人性情活潑肌肉發達擅長吐槽,會被這種不要臉的阿叔盯上也是難以避免的,所以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

然而一期一振和他的弟弟們都覺得這個場景好生辣眼睛,也對於同伴們無意識散發的緊張氣息感到不解。順帶一提,他又把短刀塞在衣服底下了,隻是這次他換了個帶幕簾的鬥笠,身上也披著防雪的蓑衣,一副低眉順眼的打雜跟班模樣。

宴飲一直持續到很晚,審神者發揮年輕人的體質,愣是把德川家康聊天聊到裝醉撤退,她才心滿意足地回房間休息。至於結盟這種大事,得等到明天,大家休息好了再來談。

結果當侍女帶她來到準備好的客房,進門要給服侍她就寢(就是你們想的那種就寢),審神者總算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是個“大叔”呢。

要怎麼拒絕對方,才不會讓侍女哭著跑出去呢?

安原時羽緊急的思考這個問題,忽然,紙門上倒映出螢丸一路小跑的影子,下一秒他衝進來,用充滿眷戀語調的嗓音喊道:“父親大人,我今晚想跟您一起睡!”

喲西!螢丸小天使你總是救人於水火啊!

於是安原心中大定,一邊撫摸懷中小正太的呆毛,一邊輕描淡寫地對著那個香肩半露、衣服都脫了一半的貌美侍女說:“你看到了吧?今晚不用你陪,下去吧。”

“川、川政大人,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還可以一同服侍您和公子大人的!”侍女著急了,她還想著趁此機會懷上一胎成為貴人的側室呢!

螢丸:臥槽,比我還不要臉。

安原時羽: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彆帶壞我家大太刀!

於是審神者簡直是橫眉冷對了,她的手故意摁在刀柄上,這次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的說:“敢打擾我與愛子的相處時間,你這個女人,是想被我砍嗎?”

太可怕了!不是傳說此人十分好色、男女不忌、動物不忌的嗎!

想要翻身,但絕對不想莫名沒了小命的侍女頓時哀哀切切、花容失色的告退了。

隻是當她哭哭啼啼的走出門,一陣寒風吹來,吹得她沒穿好衣服的肌膚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忽然,她感覺有誰在看自己,順著感覺低頭,發現是一隻目光冰冷、頭戴金穗子的深藍色的華麗貓咪,正在眼冒殺氣地盯著她。

那雙眼睛裡蘊藏的東西比整個雪夜還要寒冷。

呀!妖怪!

侍女嚇得再也不敢多留,立刻溜走了。

然後蹲坐在地上的那隻貓,在原地十分人性化的歎了口氣——幾分鐘不看著小姑娘,就有人來撬牆角。

還好他及時叫來了螢丸救場,不然鬼知道小姑娘會不會欣然接受侍寢……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卻聽見屋裡傳來自家審神者的驚呼。

“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

三日月宗近聞言一驚,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趕去客房。結果當他從門口探頭探腦時,發現原來是粟田口家的那幾隻小崽子不知何時竟然提前鑽進審神者的被窩裡了!

簡直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主公我們隻是想幫你暖床。”

“是啊,這天寒地凍的,也沒有個暖爐。”

“大將今晚我們一起睡嘛!來嘛來嘛!”

審神者氣得眼皮子直跳,螢丸也笑得和短刀們滾成一團。

——你們這些笨蛋,這樣做和那個侍女有什麼區彆啊!

所以她召喚來了一期一振,後者十分慚愧地把弟弟們都抓回去睡覺,原來剛才他不小心喝醉了,弟弟們才趁機跑出來玩耍的。結果鯰尾藤四郎忽然提議不如我們給主君一個驚喜吧……

總之,就算是到了德川家的第一晚,安原時羽也彆想睡個安穩的覺。

再說了,當她好不容易在冰冷的被窩(被骨頭們一後趴變得更冷了)裡睡著後,總感覺有誰躺在自己身邊——毛茸茸,暖呼呼,活像一個大型暖爐。

太迷了,這肯定是夢吧。

第136章 第九天(八)

不知道是被窩太過寒冷的原因, 還是喝了酒頭疼的問題,反正安原時羽大半夜的醒過來了,她滿腦子都是上廁所的念頭, 迷迷糊糊地披上羽織就出門了。

……而且完全沒看到已經被踢到被子另外一邊的老人家。

不得不說, 有錢就是好,房子建得大不說, 許多走廊和拐角曲折在大半夜看來都很是相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提著燈籠, 好不容易的解決完個人衛生問題後, 審神者不負眾望的……迷路了。

她懵逼的提著一盞散發著微弱黃光的紙燈籠, 站在感覺千篇一律的走廊儘頭, 一臉迷茫的看著這個岔口的幾個方向。

我去,到底要怎麼才能走回客房啊?

總感覺向房間裡的侍女求救的話,會被拉進去過夜出不來,這次可沒有螢丸來救自己了……

腦袋還有些醉意和疼痛的審神者完全忘了有一招靈力定位可以摸到自家小夥伴的房間,她隻是緊了緊身上單薄的寢卷(白色睡衣),還好有厚重的羽織禦寒,它簡直是這個冬天夜晚的寶物。

忽然之間,安原時羽看見前方庭院裡那座覆滿雪的石橋上, 坐著一個背對自己的怪人。

雪落在他身上, 卻也沒有拂去, 而是任憑它們蓋在自己身上。

真是個怪人啊。審神者撓撓頭。

如果放在清醒的時候, 她一定會認識到異常狀況,轉頭就跑或者召喚出靈力刀來護身。但是現在由於腦子不是很好用,所以她也就非常坦蕩蕩地走到那個古怪雪人麵前。

“您好, 打擾了。”安原時羽禮貌得問道,“請問閣下知道客房怎麼走嗎?”

“喔,你看得到我?”

怪人眨了眨眼,臉上的雪頓時儘數落下,露出底下清秀的麵龐。審神者原本還沒有在意,然後此人忽然從橋上跳下,抖落一身雪花,露出底下那一身硬朗壯碩的腱子肉來!

哎呀我操。

為什麼安原能看見人家的肌肉呢,因為這家夥穿得非常清涼,簡直就是夏天比基尼之類的裝束……偏偏是個麵貌清秀、人高馬大的家夥。

“huhuhu,你是德川家的客人吧?怎麼,半夜迷路了嗎?”

他怪異地笑起來,安原時羽這才注意到此人披散著一頭淩亂的粉色長發,兩根兔子耳朵般的呆毛還俏皮地立了起來。

“嗯,我是受邀而來做客的雲閣川政。”審神者情緒非常穩定,毫無波動。在她潛意識裡,頭發五顏六色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您是家康公的親屬嗎?”

“親屬?”怪人歪了歪腦袋,手支著下巴,露出明晃晃的肱二頭肌來,“huhuhu,我配不上成為那人的親屬呢。”

“喔……我懂了。”原來是私生子之類的人嗎,可以理解啊,畢竟在這個年代還染發,德川家康會不喜歡這樣的私生子也正常呢。

不過對方的表情有些微妙,“你理解了什麼?”

“呃……閣下的苦衷?”

這人盯著她真摯的表情好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根本不理解啦!算了算了,你陪我去那邊坐著聊聊天,我等會就送你回客房好了。”

安原時羽也很高興找到免費導遊,畢竟她也很擅長嘴炮,“那便太感謝您了。”

兩人坐的地方,是剛才審神者經過的走廊下方。雖然覺得就這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怪怪的,但是看看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