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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許多士兵都思鄉情重,每天都會發生逃兵事件。

這樣一來,反而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對峙期。

本州島上的局勢風雲變化,曾經的織田內戰讓人看得目不暇接,安原時羽那邊倒是好消息不斷。次郎太刀以不可抵擋的勇猛之勢席卷整個四國,雖然“勇猛”這詞跟女裝大佬的外在形象好像有些違和,但是這的確是事實。每個在戰場上見過次郎的人都拚命認可這個形容詞。

“次郎大人作戰非常勇猛。”

“他在戰場上的英姿令人無法將目光挪開啊。”

這些是正常版本。

“大將他努力的撞壞了本陣的門……”

彆在這種事情上努力啊!

“不知為什麼,有一次次郎大人勇猛的衝倒了我方的帥旗,嚇得大家不輕,以為那麼勇猛的次郎大人都被敵軍給討取了。”

這是喝了假酒吧!

總之,在聽到這次去四國作戰的家臣們是這樣評價次郎太刀的安原時羽,心情不禁有些複雜。

不過還好,就算經常喝酒,但真正誤事的時候倒是沒有,四國的戰事,成為雲閣家最早結束的一邊。

而東邊的清光則是遊刃有餘的與九鬼嘉隆玩耍,他借走了極化短刀的五虎退,利用己方騎兵和刀裝士兵過於精銳的優勢,借住地利和寒冷的天時,與這個不擅陸戰的海賊大名玩了好幾場,狠狠地捅了他好幾刀,氣得最後對方一看戰損報表隻能哇哇直叫——因為裡頭有一半的熊野軍士兵傷亡的原因是寒冬造成的。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加州清光寫的戰報裡有80都在抱怨天氣太冷QAQ和自己有多麼想念親愛的主人……剩下的那兩成才是正經戰事。

說實話,安原時羽最近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大抵是又有人覬覦她的腦袋,想拿去當夜壺吧。

唉,她都習慣了。

如果真有哪天太倒黴,眼看要被人割腦袋,那就拿三日月去擋刀好了。

爺爺:???

這邊安原時羽順風順水的收拾四國殘局,那邊羽柴秀吉的日子可不太好過。

瀧川一益這個反骨仔,不知是《三國》讀多了還是怎麼回事,發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作風,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造反了!這下可好,一下子對羽柴秀吉形成了三方麵的包圍網(柴田勝家和織田信忠)。

秀吉簡直有一百句MMP想送給這個前任甲賀忍者,此時的他正率領兩萬大軍朝岐阜進軍,因為這是織田信忠的所在地,原本想要破除“柴田-織田”的聯盟中最薄弱的那一環,沒想到瀧川一益在背後給自己捅刀子!

柴田勝家抓住良機,派出麾下大將佐久間盛政帶兵追擊,盛政是這個時代裡典型的武將形象——作戰勇猛、辦事粗心——佐久間盛政就這樣一頓亂捶的把秀吉給捶得抱頭就跑,並拿下了位處於大岩山的據點。

換了其他人,估計就要投降或者考慮自殺的事情了,可我們的羽柴秀吉是什麼人啊真是的,他可是靠著速度而出道的男人呢(……)——曆史上有關他的事情都是以快速高效而聞名。

一夜之間在敵軍眼皮下建立了一座城池(墨俁城),雖然非常簡陋;替織田信長主動殿後,愣是撐到信長逃回安全地帶他自己才撤離,他本人還成功的活著回去了;短短幾天時間就帶著大部隊暴走,將措手不及的明智光秀給擊敗……所以,麵對這種兵敗如山倒的棘手狀況,這個男人並沒有灰心!他果斷的發揮了自己與生俱來的優勢!

那就是——逃跑!

第126章 第八天(八)

作為一個擅長發揮自身機動性的大名, 在這個時代中羽柴秀吉如果自稱第二,那估計沒人敢自稱第一。但在審神者來了以後……第一名的寶座究竟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呢。

不過既然現在第一階段戰敗了, 秀吉就決定要跑路, 總不能自投羅網吧?可是現在形勢緊急,到底要往哪邊跑才好呢?

他經過短暫研究後, 決定繞一個圈子的跑, 從而返回木之本的本陣所在。

在帶著一堆殘兵成功從佐久間盛政手下溜走以後, 羽柴秀吉僅僅花了幾個兩個半的時辰, 就狂奔了十三裡的山路, 一邊與追兵激戰一邊到了賤嶽這個地方……不要小看這個行軍速度,在古代已經是很快了!而且還是帶著一大幫趕路隻能靠腿的農民足輕,不過也許是大家都習慣了這位主君動不動就暴走一通的行動方式,不僅沒有太多人掉隊,反而還準時抵達了撤退點。

秀吉原本以為這邊那邊會有大量敵人圍剿,結果到了那邊與想象的不太一樣,同時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家夥。

“你怎麼會在這裡!”秀吉目瞪口呆的問帶兵前來救援的家臣。

“主公,其實是有人告訴我, 說您會來此地……”

這家臣原本是留在大本營裡看家的, 平時也是個膽大過人的武將, 但是此時他不知為何麵色慘白的讓開了路——某個一身狩衣的骷髏正站在背後瞅他們。

秀吉:……

“能得見您的平安, 我很高興。”暗墮的太刀付喪神溫文爾雅地行禮,可惜在場之人沒能領略到他的那份優雅風姿。

“行、行吧,辛苦你了。”藝高人膽大的羽柴秀吉不禁也結結巴巴的說, 同時心裡越發忌憚:這個家夥是怎麼知道我會來賤嶽的?我明明事先自己也不知道此事的發展會變成這樣……可惡,妖怪就是妖怪,回頭看來真的得找陰陽師過來驅邪了……

一期一振當然看出了對方忌憚與恐懼的心思,不由得心下暗歎,他雖然知道自己一旦違背了不出天守閣的約定,貿然逼人帶兵前來救援此事,會讓羽柴秀吉對自己大為不滿甚至想要除之而後快——但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隨著這個持續了近乎半個月的大戰進展,他心中的不安感也越發濃烈……明明一切都正在按照史書上的進程,雙方你來我往的交鋒,可他總是放心不下。

就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逼近了。

縱然是暗墮之身,他也要去保護自己的主人——賭上吉光的名譽。

*

在另外一邊的柴田家本陣中,螢丸正在和四個月沒見的宗三左文字一起喝茶。

其實宗三是先前織田信忠過來的時候被一起帶過來的人,現在信忠回岐阜那邊指揮軍隊,宗三這位身份特殊的聯絡員便留在了柴田這邊觀察前線,順帶和自家小夥伴交流交流感情。

“主人真派你來了呀。”這位象征天下人的刀劍如今坐在這裡喝茶,哪怕外麵廝殺不斷,他此時也神態柔和無比。

“唔啊。”螢丸抱著一碟糯米做的茶點吃個不停,一邊含糊不清的應聲。

宗三發出了一聲像是苦笑又像是無奈的歎息,“她倒是很放心。”

螢丸:???

“為什麼這樣說。”

“將籠中鳥放回到前主家去,讓愛喝酒的刀和擅長街頭巷戰的年輕人去指揮大戰役,讓看起來還未元服的小孩子代替自己參與會盟,把居心叵測的家夥留在身邊親自看管……這不是任性是什麼。”

螢丸一聽就急了眼,顧不上此時腮幫子還鼓鼓的:“我不是小孩子!”

長發的美人看了一眼宛若小倉鼠的大太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幼弟小夜左文字,也不過多爭辯,隻是無奈的微微垂眸。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螢丸“哦”了一聲,似乎一下子放鬆不少,這一幕讓宗三左文字看得心情很複雜,難道在大太刀看來,自己會跟他搶奪茶點?

“宗三,你這幾個月,”放鬆警惕的螢丸繼續吧唧吧唧的吃,然而語氣還是很關心對方的,“在織田家過得怎麼樣?”

“這些時日嗎……”

宗三低頭注視著自己手中的茶盞,裡麵的茶水倒映出他那雙平靜的異色眼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織田家跟想象中的很相似,卻又已經明顯不同了。

他在那裡,見到了很多回憶中的人,無論是織田家曾經的家臣,還是敵人,他都見到了……但是,最讓人刻骨銘心的那個人已經西去。

不知該說是遺憾還是慶幸,可是宗三左文字發現自己回憶那位魔王的次數,已經明顯下降了許多。

現在他更多的是會想到在以前本丸裡的生活,那個時候沒有災難的降臨,一切都非常安穩美好。兄長眉宇間的安寧與平和,小夜的可愛乖巧,同時本丸裡大家之間互相的關心互助……都讓他相當的懷念。

所以如今的織田家,對於他而言,再沒有絲毫的吸引力了。

看著螢丸那雙澄亮的眼睛,素來憂鬱的宗三左文字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心願已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裡帶有隱隱的溫暖,“隻想再次回到主人身邊。”

兩人都明白這個“主人”指的不再是織田信長,而是審神者。

於是螢丸安靜地注視著這把象征天下人的名貴刀劍,他像是被放出去遊曆了一圈後,更加意識到審神者的好的黏人鳥兒。

“我明白了。”他嘴角翹起可愛的弧度,“我會替你轉達的。”

宗三也向他頷首致謝,“那便多謝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之後,宗三說自己就要隨織田軍的部隊一起回岐阜了,所以螢丸起身送他出去。

“要我幫你把本體刀帶回去嗎?”螢丸突發奇想的問。

宗三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握緊了自己的刀柄,“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替代的刀,罷了。”

“還有,接下來你要小心。”粉色長發的付喪神小聲的提醒他,“如果沒有記錯,這位……”他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暗指柴田勝家,“可能會輸。”

螢丸沉穩地點頭,這就是他在出發之前,將本體刀寄存在主公那裡的原因。一旦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他就能往本體裡回歸了。

因此如今他身上的刀鞘裡頭塞著,可是一次性、超環保、安原特製的靈力刀,出鞘後就跟光劍似的炫酷,嚇死人。

“我知道了,你也是。”螢丸回答道,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旋即有些不滿地問:“我說啊,上次主公是不是給你送了個禦守?”

宗三略微挑眉:“……怎麼了。”

那個禦守他現在正貼身戴著呢。

白發的小正太頓時羨慕嫉妒的很,因為自從結盟後回去,安原時羽就苦練縫紉技術沒幾天,就被如山的公文給淹沒了……後來因為搓刀裝手被磨破皮,也就沒有再做新的禦守給大家。

其實還是有偷偷做的,隻是依舊不好看,她乾脆不拿出來了……然後都便宜了三日月宗近。

“沒什麼。”他嘟嘟囔囔的說,“主公說你一個人在外頭,也要小心點。出發前她還讓我問你,刀裝士兵夠用嗎。”

宗三左文字心下暖意漸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螢丸的腦袋,“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