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1 / 1)

隻出去,搞得沿海一帶海商行業走私盛行,某種程度上也是刺激了資本主義的萌芽產生。因此像安原時羽現在搭的這艘能夠來到日本的明國商船,說白了就是偷偷出來走私,從福建一帶起航,往北走,途徑高麗,再到日本,最後再折返回大明,一波下來順利的話,賺得很。

幾個主管也被多少打動了,他們也是知道此地戰亂,小小的一個島,愣是打出了幾十家諸侯,放在他們那裡,估計就一個省級的內戰程度。不過戰爭財嘛,向來是最好發的。

打仗,要糧食吧?盔甲有沒有?武器要不要一起買?我們這邊還賣戰馬哦,真的不考慮買一點?火銃?沒問題,我大明的火藥技術雖然比不上西洋蠻子,但是軍中都是標配啊!

是的,以前的中原王朝素來缺乏戰馬和養殖基地,不過明朝太祖朱元璋就是靠乾翻元朝起家的,昔日成吉思汗留下來的鐵騎後代被大明騎兵打得像條狗。後來的明成祖朱棣更是當過很長時間的“燕王”——燕地,那就是現在的北京,河北一帶,臨近遼闊的內蒙古大草原,弄點北地戰馬來養殖,難道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至於火藥的運用,也並非局限於煙花和煉藥方麵,當時的明朝軍隊都已經配上了基本的火銃,守城部隊裡都有火炮設置,後來後金皇帝努爾哈赤在寧遠之戰中,據說被守城的袁崇煥給來了一發重量級火炮,當場沒了半條命,8個月後終於重病而死——由此可見,對於火藥技術的運用,明朝人是比後來那些固守成規、滿腦子都是祖宗騎射規矩的清朝官員要熟練大膽的多。

那位許主管走了過來,水手們連忙讓出一條道。

隻見這位風度翩翩甚至不像個走私商人的許主管溫和的告訴她:“既然這位兄弟有緣與我等同船,若真是順路,捎你一程倒也無妨。若是不順路,在前麵的補給點再把你放下來便是。冒昧一問,不知你欲往何處?”

安原定了定神:“那就在此先謝過這位主管大人!在下想去紀伊。”

“紀伊啊……”許主管想了想,“嗯,我們此行返航的確會經過那裡。不如這樣吧,待到臨近碼頭之際,我們就讓人用小船送你上岸,我們便不靠岸停歇了。”

審神者聞言大喜過望,連忙道謝,沒想到事情會那麼順利,看剛才那個架勢,她還以為自己要被抓起來去賣掉了呢。

“這位兄弟倒彆急著謝我先,”許主管露出了一個商人特有般的圓滑精明笑容,“既然要搭船,那便醜話說在前頭……閣下的船資,打算如何付清啊?”

船、船資?

那就是船票錢吧!

安原時羽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因為她是個窮逼。

“可是……在下`身上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入您的眼呐,許大人。”她為難的攤了攤手,“隻有一些不值錢的山貨……”

這還是為了給自己行腳商的身份作掩護才弄來的。

“不不,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我看不如這樣吧。”許主管又露出了那種溫暖人心的笑容。

“你就用你背上的那些刀,用來充當船資吧。”

審神者驚呆了。

她沉思一秒鐘,爽快的答應了:“好!”

【“主人你不愛我們了嗎啊啊啊啊——!!!”】

第95章 第六天(十九)

夜幕降臨了, 船隻平穩的停泊在海麵上,隻有守夜的水手在瞭望台上醉醺醺的喝酒禦寒。

安原時羽白天拿自己的寶♂貝們當成了船資,既然成了客人, 那麼許主管也就沒有對她太糟糕, 將一個位處水手艙隔壁、道路儘頭的雜物間分給了她——一來是因為她是外人,二來也可以順勢監視此人。

當打開那扇吱吱呀呀的門, 一股潮濕發黴的氣息撲麵而來, 裡麵的雜物幾乎塞滿了整個不大的房間。帶路的年輕水手, 也就是之前會講官話的那個小五倒是很好心的幫她騰出了一個地方可以躺下, 隨後就走了。

如今躺在床榻上, 安原聞著散發著濃濃黴味的枕頭,手臂被懷裡的小正太給壓得都要麻了,那頭大老虎還占據了剩下的空間,幾乎堵住了整個門口。

但是就在此時,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冷意一下子迸發出來。

隨之另外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胳膊,“冷靜點,來者非惡。”

“唉……”

安原時羽麵無表情, 她看著那幾個熟悉的身影艱難的爬過那一坨毛茸茸的肉山,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白天的情況。

【上午的時候】

許主管見她答應的爽快, 原本被人強行搭船的鬱悶也瞬間消散。

原因很簡單, 作為一位眼尖的商人,先前在水手老林發現船隻後麵跟著人時,他果斷的決定把對方拉上來瞅瞅, 無論是出於救人的念頭還是捅對方一刀扔回海裡的想法,都得看看先。

結果等安原時羽一上來,他就看出對方身後背著的那幾把刀儘管被蓑衣遮了大半,可單是看露出外麵的刀鞘裝飾,就能明白不是凡品。

此時大明沿海地帶雖然飽受倭寇騷擾之苦,但在明朝的文人士子階層,做工精良、輕便過人的倭刀可是送人的佳禮,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也能拿來當做裝飾。

沒聽說哪個文人會吃飽了撐著,拿本土的厚背大刀來當隨身佩刀吧?俗氣,太俗氣了。

因此他們這些出海走私商人,對於這種總體不重,一轉手就能賣個好價錢的異國特產都很喜歡。大夥兒來吃這口飯,求的不就是一個利潤麼。

反正到時候隻要把這個家夥在哪個港口或者近海的島上一放,不就白撿了幾把刀嗎?

許主管這麼一想,真是美滋滋。

然而沒等他高興完,安原時羽同學就開口了:“許大人,您這提議好是好,但是太貴了,便宜點吧。”

即將被賣掉的刀劍們&許主管:……

許主管:“你有幾把刀?”

審神者一想,短刀五虎退現在插在自己的衣襟腰帶裡,外表看不出來,也就是說……“五把刀。”她回答道。

許主管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那就給你留一把防身,我要挑四把。”

“不行不行,”安原時羽認真的搖晃著腦袋,完全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商人,“最多兩把。”

“那我可得虧本啊這位兄弟,你看看,我等腳下那麼大的商船,船家的開支,來往的成本……”

“這些跟在下沒關係。”安原反駁道,“就算我不上來,許大人你們也是要出航的。”

許主管皺了皺眉,他也是商人,當然知道對方的斤斤計較是習慣。

“這樣吧,我也不跟你爭,就三把。”許主管見她還想說話,當即擺了擺手,“若是兄弟還不願意,那就請你在此下船吧。”

周圍的幾個水手發出了嘿嘿的笑聲,此時船隻開了已經有好一會兒,連陸地都看不到了,在這裡下船?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好吧。”

安原時羽無奈地回答,同時在心中拚命安慰那些就要鬨起來的刀劍。

【“彆哭,回頭把你們偷回來。”】

因為可恥的貧窮,審神者覺得當梁上君子這種事,也不是不能做的。

結果當她一展示那些刀劍,許主管就直皺眉:“不是五把嗎,這裡隻有四把啊。”

安原:“誒?”

“還有,兄弟你為什麼要捆著一隻貓在身後?”許主管指著的,正是三日月宗近的本體刀。

WTF?

敢情爺爺你在這些土著NPC眼裡,他娘的還是一隻貓嗎!

【夜晚】

思緒回到現在,最先爬過老虎背的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頭撞在了被子上,嚶嚶嚶的哭泣。

“主人!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思!兔!在!線!閱!讀!

審神者真想說是啊清光你真聰明。

但是她很機智的沒有回答,而是提醒道,“那個,清光啊,你現在抱著的人不是我,是宗三。”

而原本躺在她身前的宗三左文字也幽怨的說:“你是想……撞斷我的腰嗎?”

初始刀立刻連滾帶爬的逃開了籠中鳥的懷抱,深更半夜的竟然撒嬌失敗,真是臥槽了。

“等一等!”此時第二個爬過來的螢丸看似無辜實則不滿的問,“為什麼他們就可以和主公同床共枕啊!”

審神者:“這個嘛……”

在發現三日月宗近在其他人眼裡居然是一隻貓咪後,許主管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安原,因為正常人是不會把一隻活貓四肢展開,然後捆在自己背後的……於是審神者隻能很尷尬的把這把漂亮的太刀抱在懷裡,裝模作樣的摸著刀柄——這樣一來,大家看到的場景就是此人在擼貓了。

這個場景才比較正常。

既然說好的五把刀變成了四把刀加一隻貓,那許主管先前又答應了就拿三把刀,就直接問她想要留下哪一把。

安原時羽想了想,拿起了在記憶中最愛哭的左文字家小公舉。

一瞬間,宗三那發自內心的欣喜和其他刀哭哭啼啼的心靈感應在她腦袋中一同炸開,伴隨著還有三日月那魔性的哈哈哈。

許主管當然聽不見這些私聊,他如約拿走了加州清光,螢丸和次郎太刀,還給她分配了一個單人小房間。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誰知在準備睡覺時,三日月宗近忽然化出人形,吭吭哧哧的表示自己也要睡覺覺,而且一定要抱著小姑娘打盹才睡得香甜。

神經病啊這人。

安原時羽準備狠狠地拒絕他。

豈料剩下的一長一短兩把刀也爭先恐後的化形,表示上次在那個破敗本丸裡,主人你答應跟大家一起睡覺,誰知道後來又搞出了一堆事情來……

理虧的審神者簡直要崩潰了,再加上白天差點把這些小夥伴賣掉,她心裡也有點虛,當即隻好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所以當那三個真正倒黴的付喪神溜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退醬甜甜的睡在主人懷裡,宗三也縮在她與退醬的身前,至於三日月則是擠在最角落,但非常高興地摟著前麵三個人……媽的智障!好熱啊!作為夾心餅乾的最中間那一層,安原覺得自己要熱炸了啊!!

而且你們三個男的就不覺得這麼小的單人床擠四個人很危險嗎!

此時機動最低的大太刀,次郎太刀爬累了,他索性趴在老虎的背上——這隻大型寵物可能是吃了太多魚的緣故,就是一隻大貓咪,隻見它翻了個白眼,繼續趴著睡覺了。

“哇。”次郎羨慕的開口,“享齊人之福啊,主人。”

安原時羽:嗬嗬

被一堆人當成夾心餅乾的感覺,換您來試試?

 

“我不管!”加州清光打斷了她的狡辯,哪怕是有圍巾裹著臉,大家也能看見他那雙淚汪汪的紅眼睛,“我也要陪著主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