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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貼在一起,令人煩躁的很。因此審神者必須將這些結解開,不然他們根本沒辦法順利地走到牢籠邊上。

這一步需要的是細心和時間,在地牢裡,這兩種東西都是永遠不缺的。

於是這兩個倒黴的家夥勉強一起來到了那堆鐵鏈麵前,中途審神者差點絆倒,還是三日月宗近及時站穩才沒讓失去平衡的小姑娘摔倒在地。

這枷鎖也太他媽的重了吧!

安原時羽忍不住在心裡抱怨道。

重新坐下來的兩個人,開始用尾巴來分分撿撿那些鐵鏈……進度慢不說,還很累。這可笑的場麵要是讓外人或者其他刀劍男士看見了,肯定會笑得不行。

“唔?”深藍色的尾巴撈起了一條鐵鏈,對準了一個環扣,原來尾巴主人是想問:是這樣穿過去嗎?

安原看了一下鐵鏈的走向,發現老爺子又搞反了方向,連忙捏捏對方的左手提醒他——自己的右手,對應的就是付喪神的左手。他們剛才已經商量好了,【是】就捏對方的右手,【不是】就捏對方的左手。你彆問這是怎麼商量出來的,可能是靠腦電波吧。

“嗚嗚嗚,嗚嗚”,安原時羽說著外人根本聽不懂的話,並用自己的尾巴模擬了一下那根鐵鏈,穿過了相反方向的一個環扣,“嗚。”

——走這裡才對。

“喔!”三日月驚奇地笑了一聲。

果然,那根鐵鏈順利地解開了這個結。然而接下來,還有七八十個類似的結等著他們去解開。

審神者&天下五劍:……

過程太過漫長無聊,以至於金色與深藍色的貓毛被鐵鏈磨得都掉了一地,在這裡就省略過程細節吧。

等到兩人終於將鐵鏈的長度解開的足夠他們走到牢籠邊上後,作為主要苦力的兩根尾巴都萎靡不振地耷拉在地上,原本油光亮滑的表麵皮毛,也變得坑坑窪窪。

“……喵。”

安原時羽下意識地發出了類似小貓哀鳴的聲音,同時將自己累壞了的小尾巴繞到麵前,搭在腿上查看那些隱隱作痛的小傷口和被擼禿的地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有些動物尾巴受傷後就會拚命的%e8%88%94……沒轍啊!媽的心疼死了好嗎!

三日月此時虛握著她的手休息,也感覺自己那條尾巴累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另外一提,兩人掌心裡的肉墊剛才互相摁來摁去,算是扯平了。不過審神者一度以為自己圓鼓鼓的肉墊都被對方摁得凹陷下去了……

“轟隆——”

頭頂的外界忽然傳來了隱隱的轟隆聲,驚得兩人一愣,不知道外頭出了什麼事。但是雙方在彼此互相捏了捏手心鼓勵後,也顧不上休息了,必須馬上進行計劃的第三步。

不知為何,安原時羽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小奶貓星河跟自己說過的那件事情——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來曆不明的黑影潛入了這座城堡裡……她眨了眨眼,抹去這些胡思亂想,專心的看著腳下的路。

他們拖著腳鐐,儘可能保持平衡不摔跤,好不容易才一步一步走到了欄杆邊上——前麵的這些步驟都很順利,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兩人的尾巴都不夠長。

其實原計劃的第三步,就是當兩人走到牢籠邊上後,用尾巴將不遠處的那張桌子給勾過來,或者直接將放在上麵的太刀拖回來……但是以上計劃中的距離都是目測,以至於出現了偏差也毫不奇怪。

現在,可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三日月這老人家實在是太累了還是怎麼回事,也有可能是腳鏈把人給絆了一下,就在審神者思索之際,忽然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仰去!

“嗚?!”

牢房裡一片死寂,傳進耳朵裡的,隻有翻身時帶起的陣陣鎖鏈聲,很是清脆。

“嗚嗚嗚!”

安原感覺自己宛若一隻可憐的烏龜,肚皮朝天不說,四肢還動彈不得。

然而罪魁禍首臉朝下的躺在地上沒了聲息,嚇得安原都開始擔憂此人身上最後也是唯一的優點——臉——是否會因此受損。

“唔……?”

躺在下邊的三日月宗近緩緩地醒來,此時他卻發現自己趴著的地板,由於凹凸不平,沒了席子遮擋後,些許尖銳的地方就露出來了。剛才這一摔實際上沒怎麼受傷,反倒把他臉上的膠布撕開了一條縫。

接下來幾分鐘裡,他就一直耐著性子,用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在地上蹭啊蹭……搞得安原時羽也隻能心驚膽戰的配合他,繼續當那隻仰麵朝天思考人生的小烏龜。

終於,在安原都開始恍恍惚惚的想剛才外頭那陣異響是不是自己的幻聽時,一聲不大的撕裂聲從後麵傳來。

“哈哈哈哈!”在隔了快三千字後,三日月宗近總算能夠說出人話來了。隻見他大大地鬆了口氣,刹那間麵露笑容,“甚好甚好。”

看著潮濕漆黑的天花板,思考許久的審神者整個人都快萎了:“嗚嗚嗚,嗚嗚嗚!”

——那倒是快來幫我啊!不要隻顧自己呀!

“……恐怕暫時不行,老爺子我現在也沒辦法轉身來幫主君。”

麵對這種背對背擁抱外加雙手束縛在身後的神經病場麵,哪怕是三日月宗近,也想不出自己要怎麼幫審神者撕下臉上的膠布。

安原很快也想到了這點,於是她頓時很懊惱地發出了一聲明顯的哀鳴聲,類似小貓咪得不到魚乾的那種喵喵聲。

三日月的耳朵抖了抖,他似乎覺得審神者這樣的表現十分有趣。

然而沒等他說什麼,安原就腹部發力,身體向側邊倒去,頓時猛地翻了個身!

……現在輪到她趴著,老人家仰麵朝天的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了。

“哎呀,小姑娘的腰不錯啊。”

“嗚嗚!”

——閉嘴!

如果生氣能殺人,整座地牢估計都要被安原的怒意給撕爛了。

可惜不能。

審神者忍氣吞聲地折騰了片刻,最後發現自己還是沒辦法背著兩具精鋼枷鎖外加一位刀劍男士的重量,進行諸如鹹魚翻身的活動。

不過她最後還是好不容易地從地上跪著爬起來,連帶著三日月都不由自主地跟她一起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安原時羽彎著腰喘氣,背後傳來老人家那骨頭鬆軟的“啊啊啊”慘叫。

理所當然的,滿腦子都是越獄計劃的審神者照例無視了這種日常慘叫。

——等等,主君這一副準備撞牆的架勢,難道是……

“哐!”

精鋼所打造的枷鎖重重地撞在欄杆上,後者紋絲不動,付喪神瞬間明白了安原的意思,當即一邊忍著腰痛,一邊故作輕鬆地笑道:“主君,這樣是沒用……”

“轟隆隆——”

外界的那股如同雷聲版的巨響再度傳來,然而這次震得比上次更加猛烈了,連帶著天花板都在嘩嘩的往下掉灰塵。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一眼上邊,都覺得沒什麼機會可趁,於是又試著撞了幾下欄杆。

不知為何,他們在裡頭製造出了比先前更大的噪聲,一時半會居然沒有獄卒衝進來製止他們。

審神者連忙趁著這個時機,將自身的枷鎖作為重物,猛擊欄杆的同一處位置。

果然,在連續撞擊了十幾下之後,原本筆直堅韌的那幾道欄杆出現了細微的彎曲。

安原時羽一見到此招有效,不敢鬆懈,連忙抓住時機,繼續使得開始變形的欄杆變得更加向外彎曲——進度一切都很好,除了三日月宗近被她拖得不得不配合行動,以至於他跟著暈乎乎起來了。

“嗚嗚!”安原時羽見到欄杆已經彎得夠厲害,足以讓三日月把尾巴伸出去,將桌子腿勾過來。

不過在叫喚了幾聲後,她發現這位老人家還在那裡暈著,當即氣得用尾巴狂抽他衣擺,掃來掃去的炸毛。

這家夥能不能靠譜點!算計她的時候就那麼厲害!

“哈哈哈哈,不要急嘛。”三日月慢吞吞地說道,頭頂的耳朵也同樣慢條斯理地抖了抖,簡直氣死人。

兩個不想當逗比的逗比幾乎是臉都要貼在冰冷的欄杆上,才勉強把那邊的桌子給一起用力拖了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當那把太刀終於千辛萬苦的回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手裡時,兩人都明顯鬆了口氣。

“那麼主君,”付喪神溫和地對她說,“我先回去了。等會再召喚我化形。”

“嗚嗚!”

安原時羽拚命點頭,表示自己為了自由,絕對會把老爺子再度召喚出來的。

伴隨著一陣華光閃過,原本身著深藍色狩衣的付喪神消失在原地,隻剩下一振華麗的太刀和失去目標的枷鎖一起眼看著要砸落在地。

審神者當然不可能坐視同伴被精鋼枷鎖砸到變形,連忙用自己的尾巴一卷——“哇嗚!”

膠布下的嘴愣是多冒出了一個古怪扭曲的音節,原來是對方那具空枷鎖在往下掉的時候,邊緣碰巧擦著砸中了她的尾巴尖!疼得小姑娘瞬間熱淚盈眶渾身一顫,失手將太刀給扔回地上。

安原時羽疼得尾巴都蜷縮起來,蹲坐在地上半天沒發出聲音來。

但她好歹還是記得要趕快把人放出來的,於是連忙用背縛在腰後的手在刀劍上摁了一下,花了快半分鐘才將往常不用一秒就能召喚出來的付喪神重新召喚出來。

“誒啊……”

三日月宗近一臉懵逼的躺在地上,腰間纏著一圈毛茸茸的金色尾巴,%e8%83%b8口上還壓著那具四五十斤重的枷鎖。

是了,刀是被枷鎖壓著的,忘記把它抽出來再叫人化形……敢情審神者疼到腦子都不夠用了。

“主君,”他扭過頭,看著蹲在一旁淚汪汪的小姑娘,安原愣是從他微笑的臉上看出了幽怨的表情,“你沒事吧?”

智商都快被疼沒了,你說呢。

安原時羽:委屈巴巴.jpg

好歹現在是放出了一個犯人,接下來,不需要枷鎖的鑰匙,安原同學也能解開自己身上這具破枷鎖了。

那麼,方法當然是……

手持利刃的付喪神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後,“主君,做好準備哦,我要砍下去了。”

作為名揚天下的刀劍,三日月宗近即將向他的主君展現刀斬鋼鐵的銳利和勇猛。

如果換一個場景,安原時羽絕對會很願意欣賞這一幕。

問題是……這家夥之前就想捅自己一刀的樣子啊!現在還背對著他,等會不會真的直接被斬首嗎?就像——安定說的那樣“首落”??

“嗚嗚嗚嗚,嗚嗚嗚?”

——要不你還是去找獄卒,拿鑰匙回來開鎖吧?

“啊?”三日月手上的刀緩緩舉起,對準了她的背脊,哪怕是隔著衣物,審神者都能感覺到刀鋒上的寒意,“您在說什麼?遺言嗎……哈哈哈哈,無需驚慌。”

你都說“遺言”這個詞了,到底要讓人怎麼不驚慌啊!

偏偏在這時,頭頂的外界傳來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