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無辜的審神者,“我們才分開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您怎麼就撿到了那麼多刀劍?”
——您是磁鐵嗎!走到哪裡吸到哪裡?
安原臉上歉意滿滿,然而心說這還不算多的了,目前還有一振碎掉的脅差躺在自個兒的懷裡,外加背後還掛著一振輕的不得了的大太刀呢。
“您難道有我們還不夠嗎?我……主公太花心了!”
“不,我不是……我沒有……”’
安原時羽支支吾吾的宛若那個著名表情包。
旁人也唉聲歎氣,紛紛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審神者,就連安定和再度失憶的三日月也是。
仿佛她是個渣男……不是啊!三日月宗近你什麼都搞不清楚就不要跟著他們用這種譴責的眼神看她啊?!
安原時羽:???
見她久久不回答,加州清光愈發吃醋,“您為什麼不說話……是因為我說錯了什麼嗎?”
“不。”安原時羽趴在人家的背上,沉默了數秒,才擠出一句不像辯解的辯解。
“——緣,妙不可言。”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加州清光:……好氣哦。
雖然很不高興審神者到處招蜂弄蝶的行為,但是加州清光旋即冷靜下來,表示理解和道歉。
“畢竟當時我們不在主公的身邊嘛……抱歉呐。”他非常愧疚自責地說,“在您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卻幫不上什麼忙……”
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獲得了一枚愛的摸頭殺。
安原時羽揉著他的腦袋,一點也不為剛才對方的吃醋發火而生氣,隻是笑嘻嘻的湊到他耳邊,“不要說那樣見外的話,清光你們已經幫我很多了。”
這不是客套話,小姑娘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就算她最終的目標是回歸現實世界,可她終究是很感激這些人對自己的幫助的。
不知為什麼,加州清光接下來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耳朵紅了。
大概是被凍到了吧——審神者還貼心的把他纏在臉上的圍巾往下拉了一點,遮住了通紅的耳朵。
不過緊接著當安原時羽說出她感覺中長穀部所在的方向,安定聽完後才說,“看來長穀部他是去命運之牆那裡了。”
“那麵牆也是這一層的傳送門呢。”
“命、命運……之牆?”審神者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這中二兮兮的取名方式是怎麼回事!讓人很想吐槽啊!
“是啊,就叫這個名字。”大和守安定說道,在眾人之中,他是繼石切丸和笑麵青江之後的又一個比較了解地獄情況的付喪神了。沒辦法,誰讓他在這十八層裡打滾跌爬呢。
螢丸他們雖說知道每一層地獄都會有一處地方是向上的傳送點,但是真要問他們,在這寒冰地獄裡的傳送點是哪個,恐怕一時半會還真的說不上來。
但就是這樣什麼具體情況都搞不清楚的三個人,還是義無反顧的跳下來找她了……所以安原時羽一點也不因為自己被套路或者吐槽而生氣,而是笑嗬嗬的全盤收下。
畢竟這世上,能在不知你生死狀態的前提下,還來專程赴湯蹈火的人又有幾個呢?
隻是這個時候一直在慢吞吞走路的三日月宗近忽然開口:“聽說那麵牆能映照出每個人的命運喲。”
“…………”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安原時羽!
這位先生你不是失憶嗎!你不是什麼都記不得了嗎!為什麼會突然語出驚人啊!!
安原時羽咽了咽口水,不太相信的問安定:“是這功能嗎。”
大和守安定:“……嗯。”
然而麵對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時,三日月卻自顧自地哈哈一笑,“哎呀,聽你們那樣說,腦海裡就自動呈現出那麵牆的功能……哈哈哈,真有意思呢。”
不不,很嚇人啊老爺子。
審神者的目光微微閃爍,心中瞬間蹦出了十幾個各種陰謀論的猜測,但看著三日月宗近那迷迷糊糊哈哈笑的模樣,又重新把猜測壓下去,臉上也露出了某種人畜無害的笑容。
“說的我都蠢蠢欲動了!”她說道,“加快速度吧大家!”
接下來的行程非常無聊。
不是說大家都悶著一口氣不說話,而是周圍的場景剛開始看很驚豔,但看多了就開始無聊,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群體力充沛的付喪神爬山爬的都開始有點氣喘籲籲,搞得安原時羽也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賴在人家背上,索性溜下來自己走路。結果女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裡,沒走多久就汗流浹背,偏偏還不能脫外套下來散熱,因為外頭的冷風太大了——這冷熱交替的滋味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
尤其是在他們接近山脊的時候,遠遠地看著那上麵一個個雪白的、沉默的身影在風雪中艱難跋涉,更是一點異響都不敢發出來。
“小聲點。”負責帶路的安定朝他們做口型,看得出來他也覺得挺煩的,“彆驚動它們。”
大家都無聲的表示明白。
雖然安原很想問我們穿得花花綠綠,難道就不會被發現嗎?但是她看大家都很嚴肅的樣子,也就假裝不在意這個問題了。
借著這一段路程的風雪掩蓋,這一行人總算穿過了這段徘徊著寒冰亡靈的地帶,越靠近傳送點的命運之牆,風雪就越小。
最終,所謂的“命運之牆”出現在他們麵前,原來是一麵巨大無比的、光滑冰鏡。
它靜靜地佇立在雪山深處。
但是安原下一秒就欣喜無比的發現,在那麵光滑如鏡的冰牆下,已經坐著兩個熟悉的身影了。
“嘿!長穀部!切國!你們沒事就太好了!”
“主,我們當然沒事。”壓切長穀部扔下長蘑菇的被被,快步地迎上來,淩厲的目光不著聲色地打量著隊伍裡突然多出的三個人,“比起我個人安危,我更擔心您。”
加州清光突兀地上前一步,把審神者擋在身後,“好久不見,壓切長穀部。”
“是啊,加州清光。”付喪神意味深長地回應道。“原來你還沒死啊。”
清光盯了他幾秒鐘,忽然露出明%e5%aa%9a中帶著炫耀色彩的笑容。
“因為主公還需要我啊~不像你嘛~”
長穀部倏然挑眉,殺氣彌漫。
他一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黑發付喪神不甘示弱,氣勢上毫不落下風。
“哇啊!”
一聲熟悉的慘叫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勾心鬥角的兩人急忙轉過身去,入目的正好是那命運之牆下,不知何時已經偷偷溜過去的審神者和手足無措的山姥切國廣。
跪在雪地上的安原時羽哀嚎著捂住雙眼,鮮血從她直縫裡一滴滴的跌落雪地裡。
鮮血很快就被這片饑渴的雪地給吸允殆儘,隻留下點點暗紅色的痕跡。
第46章 第五天(五)
世界上有一句著名的台詞,叫做“好奇心害死貓”,後來還有一部電影取了這個名字,雖然電影裡從頭到尾連根貓毛都沒出現過。
安原時羽現在就處於快被自己那捉急的好奇心給坑死的狀態中。
距離眼睛突然飆出血淚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當時離她最近的山姥切國廣腦袋一下子懵了,想都沒想就拿自己的被單去給人家擦臉,或者說是堵住傷口。
結果被糊了一臉血的審神者:……謝謝啊。
緊接著下一秒,閉著眼睛的安原就感覺身後猛地刮起了狂風,整個人被摟到了熟悉的懷抱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主?主你的眼睛怎麼了!”
“主人,你不要嚇我們!”
原本忙於爭吵的長穀部和清光此時不約而同地以最快速度衝到她身邊,一個把人從黑乎乎的被單下搶過來,一個人幫忙當靠墊。
要是現在眼睛能夠睜開,安原一定要大呼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能夠做到這種左摟右抱的地步——可惜沒有如果,她現在隻覺得太陽%e7%a9%b4突突的跳著疼,眼眶裡濕漉漉的東西倒是漸漸停止了湧出的趨勢,開始變得乾涸起來。
在這隱隱作痛的黑暗之中,躺在清光懷裡的安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人撩起她沾滿血、濕漉漉的劉海在查看她臉上的傷勢,甚至還輕輕地碰了一下那些已經結成血痂的地方——並不疼,或者說沒有感覺比較合適——可她還是很想說快撤手吧,因為那樣會把手給弄臟的,但是來者好像並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咦,被反噬了呀。”
“您能確定嗎?三日月殿!”這是安定的聲音,有種強作鎮定的即視感。
三日月宗近的聲音聽起來依舊笑嗬嗬:“我猜的。”
其他人:“……”
好吧,她在好奇心這方麵上,吃過的苦頭已經夠多了。
“審神者怎麼會突然……”
抓著自己的黑色被單,想到剛剛那一幕,山姥切國廣的臉上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茫然之色。
不過由於現在沒人理他,所以當他抬起頭,碧綠的眼瞳裡下一刻倒映出冰牆的影子。
半透明的冰牆在他眼中瞬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跨越時間與空間而來,展示在他麵前的……“命運”。
有那麼一瞬間,切國的瞳孔極致的縮緊了。
但是過了片刻,伴隨著冰牆上的影像消失,鬥篷下的身軀才緩緩放鬆下來。
由於這麵牆,會映照出每個人的不同命運——還是隻有當事人自己才能看見的“命運”。
就好像壓切長穀部和大和守安定會在上麵看見自己死去時候的場景,彆人也能看見自己的命運,關於冥冥之中那些本應被寫好的結局。
但是安原時羽在上麵看見了什麼呢?
她什麼影像,什麼命運都沒看見。
彆人眼中神秘莫測的“命運之牆”,在她看來居然是……一麵由數據組成的瀑布洪流。
成千上萬的數據從牆壁頂端滑落,一秒之內就會刷新無數的東西。
啊,這麼想想,這麵由數據組成的牆壁,有能力去書寫其他數據的“結局”,好像也成了可以接受的解釋。
然而在看到那些令人頭暈腦脹的數據之後的短短幾秒,安原時羽無法理解這些數字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她隻覺得腦袋一痛!血就不自覺的流出來了!
也許三日月說得對,她被這該死的數據洪流給反噬了——畢竟她不是真的數據,跟周圍的付喪神們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在雪地上挺屍休息了一陣,安原時羽總算緩過勁來(這句話好像在她進了地獄後就經常出現)。不得不說,加州清光牌的沙發真的非常舒服,保暖舒適不說,還會時不時的出聲關心她。
見到安原如今多少恢複了一點力氣,清光也放鬆下來,剛剛審神者突然滿臉是血的樣子可把他給嚇壞了。
“清光……”安原才剛剛緩過來,就開始思考問題,“你在上麵,看到了什麼?”
不知為何,她能夠感覺到抱住自己的付喪神似乎僵硬了一瞬,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