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所以怪物們就算再討厭光亮,也會選擇先熄滅那燈火的。”
安原時羽微微挑眉,“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不然到時候,被聞到靈力氣味的怪物纏上,他們三個可就麻煩了。
“嗯,是這個道理沒錯。”螢丸一邊收起刀,一邊爽快的給主公點了個讚。
隻有加州清光依舊是擔憂極了,“這才是我們勸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都不要在這野外用靈力的原因。所以今早,我們教給您的那幾招,您練會了沒有?”
鑒於審神者昨晚那驚豔的一刀表現,兩位付喪神都覺得她是可塑之才,因此才在臨出門前,教了安原一些基本的刀招。
這些基礎的招式雖然不是很複雜,但正常人若想使用好,一般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不過安原時羽也夠爭氣,在看完一遍演示後,迅速get√
不然螢丸和清光怎麼放心讓她出門?
此時的天空依舊是被黑壓壓的雲層所覆蓋,抬頭望去,讓人覺得心口莫名發悶。
由於一路上的怪物來襲次數太多,導致原本半小時的路程,三個人硬是走了快一小時,才看到了森林邊緣,以及那些徘徊不散的霧氣。
“接下來呢?我們就這樣衝進去嗎,總感覺會走散。”螢丸看著累得半死的審神者吐槽道,“主公很累嗎?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哦。”
“……不。”
安原時羽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喘氣,而加州清光見她辛苦,已經把背包拿過來,自己背上了。
螢丸腦子中忽然靈光一閃:“您這次該不會是第一次殺敵吧?”
審神者鬱悶的點了點頭,她儘管嘗試著砍了幾個故意被放過來練手的漏網之魚,可沒有想到揮刀會那麼累。
雖然事後,加州清光也誇獎鼓勵她,聲稱主公表現的超完美。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她的體力還是不正常的流失了許多——看來“成為劍術天才”,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等她勉強緩過勁來後,才指了指加州清光身上那個不起眼的背包。
“裡麵……我帶了繩子。”
黑發紅眸的付喪神打開包一看,頓時眼睛一眯的笑了起來:“難怪我就說,這個包還挺輕的。”
這捆一看就充滿新時代氣息的編製尼龍繩是原本山伏國廣為了登山修行而在萬屋裡買的,足有十米長,輕便柔軟還很堅固。
“我們可以把繩子係在腰上啊,”安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用那麼長,每人隔著一米就好了。”
“喔!原來如此!”螢丸先是為審神者的細心驚歎了一下,然後又指出了新的問題,“可是我沒有腰啊。”
人家隻有一根特彆的“脊椎骨”呀。
安原驚呆了。
她這才想起來!難道繩子要係在一堆隨時會飛走的螢火蟲上嗎!
加州清光見她傻眼的樣子頗為可愛,忍不住笑了,“螢丸是在逗您的啦,其實這個繩子,也可以係在他脖子上嘛!”
螢丸冷漠臉:……當我是狗?
當然,到最後,繩子隻是在螢丸的左手臂上端打了個結,不然會妨礙他接下來的戰鬥的。
——其實清光還挺想把繩子係在他腿上的。
“那麼,”加州清光最後檢查了一遍三人的繩索是否牢固後,“我說最後一次:我在最前方負責索敵,主公在中間,螢丸你負責最後麵。因為等會進了霧氣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每隔三分鐘,大家說幾句話,可以嗎?”
“可以。”白發的付喪神表示認可。
不過審神者又舉手了:“那個,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再定一個暗號吧,隻有知道這個暗號,才不會是敵人的偽裝。”
於是三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討論了幾分鐘,才把彼此的暗號記住。
不過按照他們這種“磨刀不誤砍柴工”的行動效率來看,要想找到藥研藤四郎,可能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第9章 第二天(三)
自從進入了森林外圍,眼前的白色霧氣就漸漸變得濃厚起來,原本安原時羽能夠清楚看見離自己不遠的加州清光的背影,誰知才走了沒幾步,那個身影就有些模糊起來。
審神者壓下心中隱隱的不安感,輕聲叫道:“清光?”
“嗯?”加州清光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柔軟的鼻音,並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她,“主公,怎麼了?”
安原瞬間卡機,她總不能說自己心裡有點發慌才叫他吧。
“沒事。”她隻好訕訕的說,“你走在最前麵,沒有什麼異常吧?”
清光並沒有責怪審神者的小心翼翼,事實上,從剛才開始,他就有種不太妙的直覺。
“目前來看沒什麼異常。”
儘管是這樣說著,可加州清光還是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的刀,“這段路我大概還記得清楚路線,但再往裡麵走上大概五分鐘,就是真正的杉樹林地帶了。”
安原時羽哦了一聲,又回頭問道:“螢丸,你聽見清光的話了嗎?”
霧氣迷蒙中,小個子付喪神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小隻了,不過他的聲音還是很清楚地傳了過來:“聽到了。”
三人一邊小心的往裡麵走,一邊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話。
“清光,這片霧氣的誕生原因是什麼?”
“我不清楚喲。”
少年的嗓音頓了頓,“可是我記得,這森林裡頭,以前是有一座本丸的。”
“彆人家的本丸啊?”安原時羽若有所思的記下了這點。
“是的。”隊伍最後麵的螢丸也插話了,“雖然是個小本丸,審神者也沒有集齊全刀賬,甚至還是個非洲人……不過聽說他們家的關係都很和睦呢。”
安原想了想,又問:“那現在呢?”
——裡邊還有活著的刀劍男士嗎。
螢丸沒有回答她,或者說,沒時間回答。
“唰——!”
霧氣猛然散開,有一個小小的黑影襲向了走在隊伍中的審神者,然而刀光一下子籠罩住了這個不速之客!將它徑直切成兩半!
“解決了。”
大太刀冷靜的說道,雖然他個子小,可是話語中透出的自信,讓人覺得很可靠。
小東西掉在了地上,安原時羽麵不改色的用刀尖撥了撥它。
“原來是一隻蝙蝠。”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這隻黑色蝙蝠的屍體忽然劇烈腐爛起來,幾秒後化作一陣白霧,消失在地上。
……這個場麵有點滲人。
不等安原時羽有什麼猜測,此時聽到異響的加州清光早已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她跑來。
“您沒事吧,看來螢丸還是有點作用,也沒有隻顧著聊……咦!螢丸呢!”
安原時羽悚然,也急忙扭身看過去,“他剛才還明明站在我後麵!”
“啪嗒。”
有什麼東西又掉了下來。
審神者急忙一扯繩子那頭,發現扯過來的,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繩環——而這本應該是綁在螢丸左手臂上的東西。
“糟糕了!”安原勉強克製住內心的恐懼,抬頭想對剩下一位的付喪神說,“清……”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口。
因為原本著急向她奔來的黑發付喪神,不知何時起,消失在了濃霧中,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截同樣的繩環。
她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
“清光?螢丸?你們在嗎?”
沒有人回答,死一樣的沉寂。
審神者知道這肯定不是那兩位付喪神跟自己開的玩笑,因此她緩緩地舉起了刀,小心的護在自己身前,眼睛也謹慎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可惜,霧氣突然變大了起來,導致安原隻能看到周圍三步遠的景色,再遠一點的,就看不見了。
然而她警惕萬分的往前走著,因為加州清光剛剛才說,如果往前直走大概五分鐘,就會看到杉樹林了……也許藥研就在裡頭。
很奇怪,這片霧氣,似乎能夠隔絕她與那三位刀劍付喪神之間隱隱的聯係,好比蠟燭外被罩了一個黑漆漆的罩子,用來隔絕光源。
現在安原時羽唯獨還能感覺到有所聯係的,也就是躺在本丸倉庫裡的燭台切光忠了。
真奇怪,難道是因為被自己“安撫”過的原因,建立起來的聯係也異於與加州清光他們的?
……雖然這個特彆的聯係,在這裡好像也沒啥用。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三把刀劍中的任意一人。
想到這裡,安原又忍不住埋怨了一下今天早上的頭腦發熱,才把清光和螢丸帶到如此尷尬又危險的境地來。
都是她的錯,但應該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是,如果不去找藥研,她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安心。
安原時羽這個人的脾氣,遠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好啊。
其實還是生氣了——不管借口再怎麼好聽,她還是被自己的刀給扔下了。
腦海中思緒萬千,然而獨自一人行走在濃霧裡的審神者還是繃緊了身體,忽然一棵高大的杉樹樹乾猝不及防的出現在霧氣後麵。
差點一頭撞上去的安原時羽連忙停下腳步,可就是身體出現僵滯的一瞬間,身後一陣冷風襲來!
“噗嗤!”
一蓬血花被帶起,卻沒有帶走她的性命,反而是割斷了安原的左腳踝背後的筋脈。
“什麼人!”
顧不上神經裡的劇痛傳來,審神者猛地轉身揮刀,卻撲了個空,隻依稀聽見霧氣背後傳來了一聲惡意十足的嗤笑聲。
非常陌生的聲音,一時半會,她也想不起是誰。
至於腳踝上潺潺流血的傷勢,她也不敢去包紮,隻能等傷口自己愈合。幸虧她昨天繼承了燭台切的部分力量和身體素質——雖然是很小的一部分,但也夠她支撐多一會兒了。
“膽小鬼……”安原時羽的眼神變得沉甸甸的,手上的刀鋒泛起不易察覺的冷光,“不敢出來嗎?”
無論她挑釁些什麼,對方都沒有出來繼續襲擊。
問題是,隻要她一旦表現出想要逃離此地的想法,那個黑影就會猝不及防的從某個意想不到的濃霧角落裡衝出來!
在隨後的三分鐘裡,安原身上已經多出了五六處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的傷勢,甚至連臉頰上,都被四散的刀氣波及出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安原時羽竭力的壓下略顯粗重的喘熄聲,那種因為使用刀術過多,再加上沒能及時包紮傷口,導致體力開始匱乏的感覺,已經開始嚴重的影響了她的判斷力。
隻能靠自己的審神者知道,她剩下的機會不多了。
——對方是要活活折磨死她!
既然如此……
她抬眼看向來時的道路,原本略顯疲憊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愕然。
“那個是……出去的路?!”
然後不等躲藏在霧氣中那個怪物的反應,她突然拔腿就衝了過去!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