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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所及,無處不奢,無處不亮。
就連合巹酒的酒盞,拿在手裡,都和金磚一樣重。
薛妤倚靠在床邊,垂著眼去看被酒意蒸得有些微醺,整張臉都現出一種緋麗色澤的溯侑,她指尖勾了勾他的下頜,看他難耐地配合著抬頭,問:“在扶桑樹麵前,真那樣說了?”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即便壓著一身君主華服,今夜,仍顯得格外耀眼。
讓人不敢直視的璀然明豔。
溯侑抬眼去看她,低聲嗯了一聲。
“也行。”薛妤微微頷首,道:“我們妖都君主,確實不缺這些東西。”
溯侑拉著她的手腕微微扯了下,她順勢坐到他腿上,禮服上繁重的珠寶搭在雪白的腳踝上,襯出纖細伶仃的一截。
“妤妤。”他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唇,先是蜻蜓點水地啄,又逐漸失控起來,將她唇上描著的嫣紅口脂蹭開一點,落在自己唇邊,像隻活色生香的狐狸精,“……你冷落我,兩個月了。”
“知道錯了?”
薛妤看著他刻意低垂著送到自己眼前的儂豔眉眼,有些難以自控地撥開他的衣領。
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她在這方麵仍毫無章法,情到深處,是真能將他鎖骨,頸側吸吮,啃咬出道道青紫色的印子。
他從來不製止,幾乎是縱容著,任由她為所欲為。
薛妤帶著一頭海藻般的發趴在他%e8%83%b8膛前,冰涼繁重的耳飾跟著落在他肌膚上,微微一動,就牽引出呤丁脆響。
“日後該如何?”這種時候,她吐字也隻是稍微含糊了點,話裡的意思正經得不行。
“知道。”他仰著頭低喃,因為情、欲與酒氣,眼裡泛開一層潤意,搭在她小臂上的手背撐出根根青色的經絡,聲色低迷:“以後……好好對自己。”
“儘量不受傷。”
“妤妤。”說完,他用指腹碾著她雪白的後頸,一下一下,藏著點勾人尾音問:“善殊說的那些,是什麼?”
為了問出這句話的答案,溯侑陷入從所未有的被動,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褪儘,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膚。
薛妤就著這個姿勢打量他,神色懶懶,%e5%aa%9a眼如絲,像是欣賞一朵花綻放的全過程。
“我說。”她像是滿意了,俯身下來,尖尖的牙齒叼著他耳側輕咬,低聲道:“前頭,大抵是責任使然,想看人間和睦,海晏河清,想要每個生命都得到平等的對待。”
她希望世間任何生靈都有地可住,有冤可訴,能坦然自若地活著。
沒有誰天生就該被排擠著死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頓了頓,撐著下巴與他對視,伸手撥弄開擋著他鎖骨的一縷青絲:“後來,大概是,我不希望人間再出現另一個十九。”
她多麼,多麼心疼從前的他啊。
溯侑身軀怔了怔,良久,他有些茫然地睜圓了眼,感受著從%e8%83%b8腔和身體上同時傳出的悸動情潮,指尖深深陷進被褥中,發出低低的,喘熄的氣音。
他從來不知道愛是這樣的東西。
她救他,教他,要他自強,自立,自尊,而後給了他很多的愛,再教他如何自惜,自愛。
溯侑循著她深深%e5%90%bb過去,揮手斬滅簾外燭火時,睫毛顫動著,想。
——他這一生,注定要徹底地陷進這一句話裡。
至死,不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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