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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的糕點塞進太子嘴裡,罵了一句吃你的糕點。

太子連忙拿住糕點以免那糕點掉下去,點著頭說太子妃給的糕點就是不一樣的甜。

季茗笙瞧著父母拌嘴,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但這樣的好心情沒持續幾天,又因為見不到顧涔觀而低落起來。

前幾日還說過年忙著拜年,這都快到上元了,也不知顧涔觀究竟在做什麼。

季茗笙這幾日是乾什麼都靜不下心來,沒幾天便忍不住遣了小安子去淮安侯府問問顧涔觀究竟在做什麼。

可小安子回來卻是說顧涔觀叫他多等幾日,事兒處理完便會一五一十報給太孫,順道為這些時日的不見蹤影向太孫賠罪。

季茗笙聽了沒說什麼,心裡卻是仿佛有什麼正拉扯著他。

在意對方沒有來這件事,季茗笙心裡頭想想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隻是發小罷了,幾日不來便急得不行,誰看來都很怪。

便是季茗笙自己看也會覺得很不對勁。

不過小安子沒表現出驚訝來,太子和太子妃也沒有覺得季茗笙找顧涔觀這事兒不對,倒是叫他更是為如此情緒不知所措。

隻有他一個人在意是嗎。

季茗笙撇撇嘴,又等了兩日,等到了上元燈節傍晚,在東宮見到了來找他的顧涔觀。

顧涔觀穿得比平時要俊一些,瞧見他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小跑著過來就要牽起他的手。

可季茗笙想著對方好幾日都沒來,耍起了小孩兒脾氣,避開對方的手,還彆過頭沒理會人家。

瞧著季茗笙這般,顧涔觀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該是沒想到季茗笙會耍小孩兒脾氣。

一副不理他的樣子,可卻還是偷偷抬眼觀察他的反應,被他發現便撇撇嘴彆過頭冷哼一聲。

十分可愛,看得顧涔觀眼中笑意更是濃了幾分,又怕季茗笙生氣,隻能忍著伸手捏一把對方的臉的想法。

季茗笙也沒生氣多久,不過是做做樣子表示自己在生氣前幾日的事,沒過一會便拉著人要往裡走,邊走邊問今日過來做什麼的。

知道對方是有正事,今日來這裡定然也是與那正事有關。

隻是季茗笙明顯沒想到,顧涔觀是要帶他出門。

“出宮?”季茗笙眉頭一挑,臉上逐漸綻放笑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出宮?在上元燈節?”

上元燈節的京城十分熱鬨,可就是因為太過熱鬨了,從前季茗笙是根本沒有機會在這個時候出宮的。

皇上不會同意,太子和太子妃更不會同意。

所以這麼多年的上元盛景,他一次都沒有見過。

如今顧涔觀要帶他出去,他高興得不行,瞧見對方點了頭,他半點太孫的形象不管,直接撲過去將人抱住。

顧涔觀的脊背僵了僵,看著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眼底暗了暗,伸出手將本就已經鑽進懷裡的人更用力地揉進懷裡,惹來懷中人短暫的掙紮。

可那掙紮根本沒用什麼力氣,倒像是在與他鬨著玩。

季茗笙並沒有覺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這般親密有什麼不對,在他的思維中,他們前世疏遠了好些年,如今有機會一塊兒活回來,自然是要將這些補回來。

隻是他高興勁兒過去後,卻發現按在自己腰間的手實在有些用力,自己抱住對方的動作也有些怪異。

雖說他確實比顧涔觀矮上一些,但抱著自家發小總不至於抱成了這般幾乎坐到了對方懷裡的姿勢吧。

季茗笙的臉刷一下紅了,眼神躲閃起來,滿心都是不好意思。

顧涔觀沒說話,隻忍著笑意鬆開按在對方腰間的手,沒等對方從方才那怪異姿勢的尷尬中緩過神來,便替對方披上狐裘,塞了個手爐將人帶了出去。

出宮之後,季茗笙的注意力很快被滿城燈火給吸引了,瞧著那形狀各異的花燈,季茗笙勾起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隻是顧涔觀明顯沒打算讓他在這些花燈處停留太久,沒一會便拉著他的手往僻靜處走去。

顧涔觀的步子很快,像是急著趕去做什麼,讓季茗笙有些奇怪。

但季茗笙身子不好,走得快一些便要專心調整呼吸,很容易喘不過氣,更彆說問清楚顧涔觀究竟想做什麼了。

直到他們在某個陰暗角落停住腳步,季茗笙抓著對方的袖子喘著氣,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對方身上,又忍不住去看看外邊究竟是什麼,能叫顧涔觀專程帶他過來看。

可顧涔觀卻是將他的腦袋按回去,搖搖頭示意他等一等。

這究竟是在等什麼?

季茗笙看著顧涔觀,因為長時間沒眨眼而睫毛微顫,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卻看見對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知顧涔觀想做什麼,但季茗笙還是乖乖閉了嘴站在那等著。

他好奇顧涔觀想做什麼的,但對伴讀的信任還是讓他聽從對方的指示,不去出聲擾亂對方的計劃。

沒等一會,便聽見外邊傳來落水的聲音,顧涔觀眼皮一抬,朝暗處打了個手勢,瞧著差不多了便帶著季茗笙走出去。

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橋邊站了一名男子,披著鴉青色鬥篷,隱約能瞧見裡邊淡青灰色布料。

男子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的時候冷著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帶著森冷寒意,皮膚被鴉青色襯得更加的白,高挺的鼻梁更添異域風味。

這人瞧見季茗笙二人走來,神色更添冷意,尤其是瞧見顧涔觀,那天生帶著笑意的唇角都往下壓了壓。

季茗笙看著眼前這人,心裡咯噔一下。

這男子便是英國公世子,任秋鴻。

這本書的男主角,也是殺死他的人。

季茗笙的臉色都變了,呼吸一滯的同時死死揪住顧涔觀的袖子,心中湧上恐懼卻又不想移開眼。

他看著自己的仇人,眼中沒有太多恨意,更多的是恐懼,對當初那次死亡的恐懼。

“救命!”

水中傳來呼叫聲,聽聲音是個女子,想就是剛剛他們聽見的落水聲。

可任秋鴻卻動都不動,顧涔觀也沒有去救人的意思,隻是看著眼前的任秋鴻,冷笑一聲:“任世子真是無情,自己的青梅竹馬落水了都能無動於衷嗎?”

聽見顧涔觀的話,季茗笙才知道那落水女子是宣明雅。

繞是季茗笙決定遠離女主,他也還是不能對宣明雅落水一事袖手旁觀,他拽了拽顧涔觀的袖子,還沒說話呢便被顧涔觀捂住嘴。

被捂住嘴後季茗笙瞪大了眼,他壓根不能理解顧涔觀不趕緊去救人還阻攔他的行為。

任秋鴻冷眼看著二人動作,涼涼瞥了季茗笙一眼,又看向顧涔觀,原先的冷意換成了幾分厭惡。

可看了一會他又發現不對來,顧涔觀對這位太孫……似乎有些不同。

這份不同讓任秋鴻死死揪住,心中立時有了主意。

三人對峙的時間裡,宣明雅已經被顧涔觀帶來的小廝救了下來,世家姑娘沒有讓小廝負責的習慣,自然也不用擔心太多。

季茗笙也算是鬆了口氣,他不能看著宣明雅被淹死,但也不想看到顧涔觀因為下去救人而被迫迎娶宣明雅。

宣明雅被救下來之後沒有過來,任秋鴻也沒打算久留,隻是瞥了顧涔觀一眼後轉身離開。

等人都走了,季茗笙才知道原本顧涔觀是打算讓大家發現任秋鴻和宣明雅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可沒想到任秋鴻對宣明雅竟然如此冷淡,連對方落水都沒打算救。

季茗笙覺得奇怪,也沒去細究顧涔觀怎麼知道他們打算見麵,更沒去深究任秋鴻既然對宣明雅冷淡,又怎麼會孤男寡女與宣明雅約在這兒。

第二日,滿京城傳遍了任秋鴻和宣明雅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事兒。

京城就那麼大,老百姓都知道了,宮裡自然不可能半點不知道。

何況先前就有宣明雅是太孫妃人選的傳言,宮中更是談論起此事來。〓思〓兔〓在〓線〓閱〓讀〓

上元過後第三日,皇上將季茗笙叫過去,拿了好些世家姑娘的畫像問他喜歡哪一個。

這就是宣明雅再也不可能是太孫妃的意思了。

季茗笙心中高興,麵上卻不顯,隻隨意看了看畫像,開口便是都沒看上。

皇上也知道自家孫子沒那個成親的心,本就沒打算太早立太孫妃,隻打算先將人定下來罷了。

於是,他拿出了一副畫像,親自打開來遞給季茗笙。

“淮安侯家的姑娘,你那伴讀的雙胞胎妹妹,名叫顧映秋,你瞧瞧喜不喜歡。”

第12章 婚事(三)

季茗笙看著畫像上那張與顧涔觀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陷入了沉思,他其實是見過顧映秋的,不過那是小時候了。

小時候淮安侯夫人帶著顧映秋進宮與太子妃說話,顧映秋跑來找自家雙胞胎哥哥,正好那時候顧涔觀去拿個東西,便成了季茗笙先見到顧映秋。

瞧見人的時候他還想顧涔觀怎麼拿個東西還換了身女子的裝束出來。

可等小姑娘一開口,他才發現眼前這人根本不是自家伴讀。

生得一模一樣,卻並非顧涔觀,想來就是顧涔觀的雙胞胎妹妹顧映秋了。

季茗笙回過神來與顧映秋打了聲招呼,回憶剛到這兒,卻是被皇上喚得回了神。

“怎麼樣,可喜歡?”皇上看了看季茗笙的神情,瞧他並不抗拒,心中也算是放下心來。

唯一讓他有些不放心的,還是顧映秋是顧涔觀的雙胞胎妹妹,這兄妹一個是太孫伴讀一個是太孫妃,到時候還得了。

最初沒有選顧映秋,也有這個原因在。

不過皇上想著,若是季茗笙喜歡,也不是不能算了。

季茗笙不知道皇上在想什麼,他隻是看著那畫像,思緒飄遠,腦海裡浮現了顧涔觀穿這藕粉襦裙的模樣。

一下把他嚇得差點拿不住畫像,連忙將畫像還給了皇上,尋了個由頭落荒而逃。

回到東宮的時候,剛好華遠定時來給季茗笙請平安脈,見他跑得臉上微紅,眉頭一皺:“你這身子跑不得,多跑幾步我師父來了都救不了你。”

聽了華遠這話,季茗笙才停下來喘口氣。

一停下來他才感覺不舒服,%e8%83%b8口悶悶的,整個人比平時虛了不少。

這般模樣看得華遠不滿地皺了下眉,將人提著進了屋內,沒理會等在裡頭的顧涔觀,隻將人直接放到了床上。

顧涔觀見華遠帶著季茗笙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雖說知道季茗笙是被皇上叫走的,這華遠估計是半路遇見才會一塊兒回來,但他還是有些不高興。

不高興華遠與季茗笙太過接近,不高興華遠跟在季茗笙身邊。

季茗笙不知道顧涔觀在想什麼,他經過對方身邊的時候本想說點什麼,可華遠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拉著他便摁到了床上。

躺到床上去之後,華遠的動作才放輕下來,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