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了,眯眯眼瞬間叫人看都看不見,賊賊朝身邊人笑了笑:“兄弟,太孫這樣的美人,你跟他待在一輛馬車裡……就沒什麼想法?”

那綁匪聽了這話,打量起被繩子捆著靠在車廂壁上的季茗笙,也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麼,%e8%88%94了下嘴唇後卻是搖搖頭:“瘋了你!哥幾個就算綁了他也是要放回去的,你要是真對他做什麼,怕不是要害死哥哥們”

另一名綁匪嘿嘿一笑,瞧那綁匪的眼神有幾分鄙夷,又用露骨的眼神看著季茗笙,惡心得季茗笙往後躲了躲,挪動之際還斜睨了另一名綁匪一眼。

眼神中帶著濃濃警告,可被綁著的人這般瞪人便是有威懾力也沒什麼用處,在另一名綁匪這樣的人眼裡不過是多了幾分彆樣的風味。

“男人嘛,又是太孫這樣清高又金貴的人,就算真被碰了身子也不敢說出去。而且,外邊都說太孫最是和善,對老百姓都是有求必應,那答應咱們的要求也不是什麼難事。是吧?太孫。”另一名綁匪一邊朝那綁匪擠眉弄眼,一邊朝季茗笙笑得油膩兮兮。

季茗笙被這人露骨又粗俗的話語惹得驚了一瞬,回過神來狠狠瞪了這人一眼,心裡琢磨著如何逃跑。

那綁匪嫌棄地看了另一名綁匪一眼,呸了一聲:“想死彆帶上兄弟們,到了地方哥幾個先走,你留下來拿錢順道給大家夥斷後。”

這話雖是不肯與他同流合汙,但也算是默許了。

季茗笙被惡心得不行,聽著外邊的動靜判斷自己的位置,心裡盤算著該如何逃脫。

被帶下馬車的時候,季茗笙看到了其他幾人,都蒙著臉提著行李,想來是真的如那綁匪所說是要先走的。

另一名綁匪被留了下來,提著他進了一間破敗的茅草屋內,一把將他扔到硬邦邦的床板上。

雖墊著草,但尚未接近便能聞到一股帶著濕冷的黴味,讓本就怕冷的季茗笙渾身一哆嗦。

另一名綁匪人惡心,但很自信,覺得鬆開季茗笙身上的繩子他也跑不了。

可季茗笙死過一回的人,做事比從前要絕一些。

剛被解開繩子他便猛地搶過那繩子去勒綁匪的脖子。

季茗笙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夠定然壓製不了對方多久,也沒想直接勒死對方,隻想著拖一拖時間,或是勒得對方頭暈腦脹,可以趁著這機會逃出去。

然而季茗笙還是高估了自己十五歲的力氣,他隻將綁匪勒了沒一會,便被對方掙開來。

反應過來的季茗笙當機立斷把將對方往旁邊猛地一推,轉身便往門外跑去。

綁匪的反應更是快,季茗笙剛打開門往外跑,那綁匪便追了上來。

外邊已經下起了雨,季茗笙心中雖擔憂自己的身體,但也還是咬咬牙往外跑。

雨勢沒一會便如瀑布一般嘩啦啦潑在身上,叫季茗笙濕了全身更看不清前方。

可看不清前方也沒辦法,他隻能拚命往前跑,隻希望能遇上趕來的顧涔觀。

也許是心中念著誰,誰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季茗笙不知道自己跑出去多遠,他隻知道他在大雨中沒命地往前奔跑,跑到失了力氣往前撲去,以為自己要落入龍潭虎%e7%a9%b4的時候,意外地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涔觀……”

幾乎沒了意識的季茗笙看不清眼前人,卻還是呢喃著這個名字。

“茗笙,我在。”

顧涔觀的聲音落在季茗笙耳畔,聽著這帶給耳朵癢意聲音,季茗笙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直接在對方懷裡暈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他隻記得自己暈在了顧涔觀的懷裡。

一睜開眼,似有所感般轉過頭,如重生那日醒來,一眼便瞧見守在一旁的顧涔觀。

顧涔觀看起來很是疲憊,季茗笙猜他是守到了極限才趴在那小憩,想是回來之後便忙得壓根沒休息。

這般一想,季茗笙便有些心疼。

忍不住伸手想碰碰顧涔觀那發青眼底,卻是與淺眠的對方對上眼神。

顧涔觀的眼神瞬間變得柔軟,握住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聲音沙啞。

“是我的錯,怎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第6章 遇刺(一)

顧涔觀的模樣讓季茗笙更是心疼,因此便是覺得對方握住自己的手有哪裡奇怪,但也還是縱容對方。

“我睡了多久?”

季茗笙待緩過來一些,方才在顧涔觀的攙扶下坐起身來,轉頭瞥見外頭天色時愣了一愣。

“一天一夜。”顧涔觀說著這話,用手背探了探季茗笙額頭的溫度,見退了下來才鬆口氣,“你發熱得厲害,還好湯藥喂得進去,否則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真是稀奇,平日裡我病得醒不來,可是任由太醫如何想辦法都喝不進藥的。也不知究竟是誰這麼有辦法,竟是能讓我喝下藥。”季茗笙一聽奇了,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也有些想找些話來轉移顧涔觀注意力的想法,便半開玩笑地說著這個。

可這話讓顧涔觀坐下來的動作一頓,抬眼瞬間迅速端起笑容,說:“誰知道呢。”

原以為顧涔觀會告訴自己誰這麼有主意,沒想卻是模糊著說了這話,更是叫季茗笙多了幾分好奇,頻頻看向顧涔觀,隻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是何人想的辦法。

但顧涔觀就是閉口不言,便是季茗笙忍不住問出口,他也是笑著搖搖頭。

怎麼能讓太孫知道自己是嘴對嘴喂的藥呢。

顧涔觀心中想著,臉上笑容更濃了幾分。

***

季茗笙養病的時間並不長,沒好全便爬起來與顧涔觀一同出門慰問災民,還抓了不少屍位素餐的官員,等著給皇上處置。

應天府是陪都,這樣的地方最是養屍位素餐之人,平日裡不明顯,災情一來才將他們的惡行撕開攤到明麵上。這種時候季茗笙打眼一瞧便是一片兒的蒼蠅,一打一個準。

顧涔觀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季茗笙看不慣,抓了也就抓了。

左右過些時日便是秋闈,秋闈後又有春闈,到時候正好能填上這些空缺。

抓了人又安頓好災民,季茗笙與顧涔觀也好帶著人回去複命。

回京複命之前,季茗笙想起先前綁架自己的人,順嘴問了顧涔觀是如何處置的。可顧涔觀回答得卻很模糊,似乎並不太想讓他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處理的。

隻讓季茗笙知道人是死了的,旁的便沒肯再多說。

季茗笙信任自家伴讀,也真的沒有多問,就這樣讓這事兒過去。

回去的路上走得沒有來時急,季茗笙也沒再與顧涔觀同騎,而是好好兒坐在馬車裡。

顧涔觀有些遺憾,但也沒說什麼,隻偶爾尋了機會便摸進馬車裡與季茗笙說說話。

不過每一回季茗笙都沒有留顧涔觀在馬車裡。

他明白自己來時與顧涔觀同騎已是十分惹眼,若回去再共乘一輛馬車,怕是外邊要罵他們沒有主仆之分了。

雖說顧涔觀是朝廷官員,但也是他的伴讀。

太孫與伴讀,自然是一個主一個仆,若越了界,外頭怕是要將他們的脊梁骨戳壞掉。

到時候季茗笙頂多被罵幾句,顧涔觀怕是要出大問題。

季茗笙明白這一點,又怕遠著對方讓人誤會,趁著一回顧涔觀進馬車裡與他說事兒的功夫,將自己的意思告知了對方。

顧涔觀原本見季茗笙幾次沒留自己有些悶悶不樂,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覺得他於季茗笙是十分不同的,也不再想對方不留自己的事。

可二人不黏在一處,終究是出了事。

回京路上走得慢,穿過山穀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大夥蒙麵人襲擊。顧涔觀已經是下意識趕到季茗笙身邊,卻還是晚了一步,看著蒙麵人殺了車夫駕著車跑走。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顧涔觀連忙策馬追上去,卻被無數蒙麵人圍住,廝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卻已經看不見季茗笙的身影。

此時蒙麵人已經散去,沒受傷的官員戰戰兢兢地過來問顧涔觀的意思,卻見對方紅著眼睛如同一尊殺神坐在馬上,凝視著方才馬車消失的方向不言語。

“世子……”官員喊了一聲。

其實顧涔觀並沒有固定的官職,隻不過作為太孫伴讀,時常領各種各樣的差事,也得了機會站在朝堂上跟隨太孫罷了。

所以大家夥也沒有什麼好稱呼顧涔觀的,多數時候便稱其為世子。

聽見那官員的呼喚,顧涔觀回過神來,涼涼瞥了他一眼,說:“你們先回去,我去找太孫。”

弄丟太孫,他們這些人都得脫一層皮。

官員一聽便不同意,想著一一塊兒去找。

可還沒開口便被顧涔觀冷冷睨了一眼:“彆來拖後腿。”

被顧涔觀這麼一看,官員整個人哆嗦一下,等回過神來發現顧涔觀已經見不著人影。

季茗笙被一名蒙麵人用刀架住脖子,打量著對方的模樣,瞧著應該不是底下那些沒膽子更沒腦子的蒼蠅派來的。

既然如此,會膽子大到半路上劫持太孫,估計就是自己那幾位叔叔了。

季茗笙眯了眯眼,看了一眼夾在脖子上的刀,發現刀上刻了魯王最喜歡的飛鶴紋。

那蒙麵人見季茗笙瞧見那飛鶴紋了,冷笑一聲:“占了魯王殿下要的位子,你也隻能去死了。”

這般簡單便將幕後之人告訴他,不是蠢便是有詐。

季茗笙抬了抬眼皮,沒有接話,隻是聽著外邊的動靜分辨自己到了何處。

但因著這段路他也不熟悉,一時竟是有些迷茫。

直到馬車一陣劇烈顛簸,而那蒙麵人也在此時用刀穿透季茗笙身體的時候,馬車竟然就這樣突兀地停了下來。

馬車內的蒙麵人眉一擰,對著外邊罵道:“停下做什麼?若是被那姓顧的抓到,仔細殿下活活扒了你的皮。”

“嗯,你們殿下怕是沒法活活扒掉他的皮了。”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簾子外傳來,聽著有些吊兒郎當,季茗笙猜測該是行走江湖的俠客之類的人。

蒙麵人額頭冒出冷汗,不明白怎麼就是瞬息之間不僅同伴沒了性命,原先狂奔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而讓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還沒出手製住對方,隻是對方這樣一掀開簾子,他的脖頸便噴出血來,不聲不響地死在了這裡。

季茗笙痛得厲害,但還是強打精神打眼看向來人。

瞧著是二十歲的模樣,一雙星眸帶著痞氣,右邊眉毛是斷眉,眉眼間瞧著比他的聲音還要吊兒郎當。

一身石青布衣,腰間掛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佩,手上的劍並未出鞘,卻也能瞧出並非凡品。

“還看?你都快死了。”男人勾唇輕笑,嘴上這般說,可還是上前來幫他處理傷口,又不知給他吃了什麼。

“你……”季茗笙剛吐出一個字,便感到一陣困意湧了上來,撐著想睜眼,卻實在扛不住困意,身子一歪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