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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點了點頭,覺得這事兒不難。

葉念初哼哼了一聲:“放著好好的太後不當,反倒要去討好旁人。妹妹你——”

“對了,我爹娘也不喜歡武藝高強的大舅子。怕成婚後我受你娘家人欺負。”薄儘斯又補了一句。

葉翎立刻等著葉念初:“你也不許舞刀弄劍!”

葉念初簡直後悔來問婚事,可是在葉翎的%e6%b7%ab1威下,隻得老老實實遵命了。

商議好這件事,三人便一同入了宮。當太後之事,畢竟還要和趙思君解釋清楚。

近來趙思君十分勤勉,雖然沒有親政,但朝廷大事早早壓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薄先生為了一下朝就能打道回府,折子全都撂給了他。

逼得小皇帝早早勤政愛民起來。

他如此執著於讓葉翎當這個太後,其實也是希望薄先生能留在宮中替他分憂。至於他們二人的關係,就像在王府中那樣也可。

折子看到一半,宮人匆匆進來通稟。聽說來人是誰,趙思君頓時眼睛一亮,立刻宣三人入內。

他見到葉翎,很想立刻撲進她懷中。但三人卻齊齊向他行了禮,他隻好端坐在王座上,抬了抬手:“平身。”

說完屏退了宮人。

葉翎站起身,趙思君立刻擱下筆,撲進了她懷中:“娘,你怎麼才回來。”

葉翎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今日回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趙思君抬起頭,薄儘斯和葉念初也跟著退了出去。葉翎坐在了一旁的龍榻上,趙思君便枕在她腿上。

“娘,你回來當太後吧。”

“我一向對這些都沒什麼興趣,倒是翡語,其實比我更適合。”

“可是她......總是不肯......”

“她隻是害怕我會不高興,所以不肯。眼下有個解決的法子。”

“什麼法子?”

“你下旨賜婚我和薄儘斯。”

趙思君猛地直起身:“可你是我的娘親,你怎麼可以嫁給旁人?”

“已經不是了。”葉翎淡淡道,“我現在的身份是庶人,不是王妃。我跟王爺的許多事情,你還小,不太懂。”

趙思君雙眸通紅,眼中噙著淚:“我是小,可我都懂。你就是不想當我的娘親了。”

“你若是願意,人後可以繼續叫我娘,不過是個稱呼。若是不願意下旨,我依舊會和薄儘斯在一起,不過一紙婚約。”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離開我。你不在身邊,我害怕。”

“你放心吧,在你的江山穩固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以後我也會經常入宮教你功夫,保證讓你成為天下第一。”

“真的嗎?”他揉了揉眼睛,眨巴著看著葉翎。

“當然,我何曾騙過你?”

趙思君重重點了點頭,伸出了小指頭:“那我們拉鉤。”

燭火搖曳之下,大手和小手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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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皇上下旨封葉翎公主,賜婚首輔,一切事宜由太長公主操辦。

薄府上下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婚事,而薄家二老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悄然而至。

薄儘斯還在朝中給皇帝講學,而葉翎不知道二老要來,正在後花園運功。

進來她的內力又大為長進,已經到了可以不出手,隔空殺人的地步了。但是她覺得這樣不夠美

觀,於是取了把琴,就著琴曲來施展自己的功法。

二老一來,頭等大事就是來見見兒媳婦兒。他們一向好奇,自己的兒子究竟找了什麼樣的女子。

墨族之中美貌絕倫,又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一抓一大把。而且對他有意的也不在少數,他向來視若無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他動了心。

他們讓宋辭領著遠遠去瞧葉翎一眼。隻見百花盛開處,一名女子白衣勝雪,正輕撫著琴弦。

那身姿飄然若仙,一抬眸,美得驚心動魄。

薄母嘖嘖驚歎:“天人之姿,吾兒有眼光。”

“不錯,斯兒這是隨了我。”

薄母輕笑,繼續看了下去。聽到琴聲斷斷續續傳來,因為離得遠,也聽不真切,不知道好不好聽。

但是如此賞心悅目的美景,已經讓他們駐足看了許久。

葉翎正在練習以琴音帶著內力去攻擊,一個招數使出去,一不小心撞在了一棵樹上。起初那樹還沒什麼動靜,但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大樹轟然倒地。

薄家二老何曾見過這等招數,簡直是妖法。

薄母顫聲道:“你覺不覺得這姑娘有些怪異啊?”

薄父攥緊了夫人的手:“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老顧頭。”

“就是那個經常教姓葉的小女孩的變態一族?”

“是......是啊......”

“姓顧的教出來的徒弟,個頂個殺人如麻。聽說最近教出來的徒弟,在黎國邊城,一個人單槍匹馬殺了幾千人。”

“這......這隻怕有些誇張。”

話音剛落,他們便看到遠處葉翎身邊的葉子全都飛舞了起來。

方才倒下的那棵樹上,好巧不巧有一個馬蜂窩。葉翎不慌不忙以內力裹挾著葉子,刹那間,將所有飛舞中的馬蜂全部射殺。

她鬆了口氣,理了理衣衫,起身回屋。

而薄家二老已經是臉色唰白。

晚上薄儘斯歸來,正要去葉翎的房間,便聽得通稟,說是薄家二老到了。

他連忙快步去拜見二老,一進屋,便感覺到了氣氛地異常凝重。

“爹——娘——你們來了,怎麼也不早告訴我一聲?”他嗔怪道。

薄父看了他一眼,長長地歎了口氣,撇過頭。薄母雙眸含淚,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打量了他一番,才緩緩道:“兒啊,你受苦了。”

薄儘斯一怔:“母親嚴重了,我過得很好,還成了首輔。”

“爹娘麵前,你就不要硬撐了。說吧,是不是那個女人她——她對你用了強?”

“那個女人......您說的是翎兒?”

“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她......她是不是姓葉?”

“是......”

“她是不是當初要搶你回去做麵首?”

“這......這都是誤會......”

“你是不是從了?”

“這些都是誰說的?”

“江蘺。”

薄儘斯扶額,這小子,淨給他添亂。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翎兒她雖然功夫尚可,但對我是千依百順。您可彆小瞧您兒子我,畢竟也是墨族不世出地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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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秀才遇上兵,凡事就怕遇上個不講理地。而且她那叫功夫尚可嗎?她現在隻怕都超過她師父了吧!”

“您看到了?”

二老齊齊點了點頭。薄儘斯也是默默無言,他思忖了片刻,心一橫:“那我將翎兒喚來,您二老親自見了就知道了。”

不多時,葉翎得了消息匆匆趕來。她特意換了件粉色的衣衫,打扮得乖巧可愛。

近距離見到她,薄家二老一時間晃了神,差點忘記了下午受到的驚嚇。

葉翎走進,乖乖行了禮:“葉翎見過......”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薄儘斯握著她的手道,“就叫爹娘就行了。”

“見過爹娘。”

薄家二老戰戰兢兢道:“還是......免禮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薄母忍不住好奇,詢問道:“葉姑娘,按照山下的禮俗,你不是該住在家中,為何會早早和斯兒住在一起了?”

“其實我的府邸本在隔壁,可惜後來被火燒了。府上的人就暫住在薄府,如今快要成婚了,就懶得換了。”

“那你家中的親人呢?”

“我爹娘去世了,家中還有一個哥哥。”

二老一聽,頓時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憐。便繼續詢問道:“葉姑娘,問一句唐突的問題。你當初可是師從顧一?”

葉翎有些驚訝:“爹娘也知道我師父的名號?”

確認了這件事,二老更加憂心忡忡。薄儘斯連忙將葉翎攬過來,嗔怪道:“爹,娘,你們就彆老提翎兒的傷心事了。當初翎兒跟那姓顧的習武,簡直是吃儘了苦頭。好不容易要跟著我過些好日子了,就不要時時提起了。”

二老交換了一個眼神。

葉翎瞧了薄儘斯一眼,小聲道:“其實也無妨的。”

“你說的也是,是我們唐突了。葉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葉翎點了點頭,福身告退。

薄儘斯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良久歎了口氣,將門關了起來。

葉翎心中忐忑不安,卻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隻好一個回到房間輾轉難眠。

而屋內,薄儘斯踱著步子走了一會兒,這才道:“爹,娘,翎兒雖然跟姓顧的習過武,卻並非你們想象中那般殺人如麻。她......她受的苦,真是一個晚上也講不完。”

“那你倒是說說看。”

薄儘斯頷首,將她的遭遇娓娓道來。他向來巧舌如簧,本可以添油加醋一番。但是說起葉翎的事情,卻都是平鋪直敘。

說完,二老都沉默了。良久,薄母輕聲歎道:“你以後對她好些。”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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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婚,皇上大赦天下。整個黎國都沉浸在喜慶之中。

葉翎這一次穿上嫁衣,終於知道為什麼世人對這件衣服如此執念。紅色不僅僅是鮮血,也可以

是喜慶和溫暖。

蓋頭掀開的刹那,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唇邊同時漾開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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