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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地哭出聲來。

他之前一直疑惑,為什麼葉翎受了傷,從來都不哭不叫。現在他才明白,他看到的傷,在她眼裡早已經是稀鬆平常。可是葉惜憐呢?她若是著了涼,爹娘會整宿地不睡,一直哄著她,知道她的燒退去為止。

葉惜憐從小到大,手指都不曾被割破過。爹娘對她的保護,幾乎是密不透風。

那個時候,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在外麵吃儘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頭?

葉念初一直回不過神來,直到天色暗了下去,陣陣麵湯的香氣飄來,他才恍然意識到,葉翎早已經自行回屋了。

她臉上的淚水已經被擦乾,此刻正平靜地坐在榻上,一條玉臂搭在案上。薄儘斯正細心地替她貼膏藥。

“這夾板還是得上,不然骨頭會長歪。”薄儘斯說著捏起了一塊糕點塞進了葉翎的嘴裡:“若是痛,就咬這個白玉糕。”

葉翎點了點頭,小口咬著糕點,看向薄儘斯的目光裡也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十分小心地替她擺好夾板,一圈一圈繞上紗布,妥帖而細致。

糕點吃完,紗布也裹好了。薄儘斯流了些汗,係上了蝴蝶結,這才舒了口氣。一抬頭,卻見葉翎嘴角還沾著糕點,便習慣性地替她抹去。自己放到嘴裡嘗了嘗。

“很甜。”

葉翎便用左手捏起了一塊送到他嘴邊,薄儘斯笑著就著她的手咬了下去。

葉念初隻覺得自己好似空氣一般,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薄儘斯轉過頭,方才還溫存款款,此刻已經是麵容冷峻。

“怎麼,葉將軍是想留下來用晚膳麼?”

葉念初原本是想向葉翎道彆,聽薄儘斯這般陰陽怪氣,心下不悅:“在妹妹家用晚膳還需要你的允許麼?”

葉翎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正巧了,哥哥可以嘗嘗他的手藝。”

葉念初眯起眼睛瞧著薄儘斯,心下嘀咕,小白臉果然是有一套。先抓住了妹妹的胃,再抓住了她的心。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能有多大本事。

薄儘斯也是咬牙切齒,他輕易是不會做飯給任何人吃的。但葉翎高興,也隻能便宜他了。

兩人目光裡雷電交加,葉翎卻是喜上眉梢。哥哥肯留下來嘗薄儘斯的手藝,意味著兩人極有可能和解。她就不用在他們之間左右為難了!

於是各懷鬼胎的兩人落了座,中間夾著一臉興奮的葉翎。她渾然不覺氣氛的不對,招呼著葉念初嘗一嘗薄儘斯的拿手菜。

葉念初看著眼前這碗骨頭湯,心下猶疑。這小子不會下了毒吧?

正猶豫間,薄儘斯已經端著一碗骨頭湯開始喂葉翎喝下了。葉翎好似很習慣,就著他的手喝了下去。

他淺啜了一口,鮮美的味道入喉,骨頭的原香頓時在唇齒間蔓延了開來。葉念初神情變了變,內心無比掙紮。再喝下去,他就輸了!

可實在是太好喝了,葉念初看著葉翎一口口喝下,終於按捺不住又喝了一口。這一次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他三兩口就喝完了一碗。

葉翎笑盈盈道:“好喝吧,可以再盛一碗。”

“不行,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又喝不完。”

“喝不完就倒了。”薄儘斯說著挑釁般看向葉念初。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因為一碗湯就屈服!葉念初咬牙忍住了。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煎熬,葉念初覺得自己行軍打仗,樹皮都嚼過,向來不會沉淪口1腹之欲。可是今日卻得十分克製,才不至於風卷殘雲。饒是如此,還是吃得很飽。

用完晚膳,薄儘斯並有離去的意思,葉翎似乎對此也是習以為常。葉念初卻越想越覺得不妥,這光景,莫不是已經有了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於是葉念初尋了個借口,要將薄儘斯支開:“翎兒,此次來,我其實是有正事要找你的。事關葉家,閒雜人等還是回避的好。”

他說著瞧向了薄儘斯,但對方絲毫沒有拿自己當閒雜人的自覺。葉翎倒是聽出了話外之音,便對薄儘斯道:“我跟哥哥有話要說,你一會兒再來吧。”

葉念初瞪了兩人一眼:“這都什麼時辰了?!一會兒也彆回來的!”

薄儘斯似乎是拿他當空氣,笑著捏了捏葉翎的臉:“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獨守空閨的。”

葉念初死死盯著薄儘斯的手,方才他竟敢捏他妹妹的臉!要知道當初容親王想捏她臉,她抬腳直擊要害,疼得容親王在地方翻滾了許久。

他發現,葉翎現在當真是一顆心全在他身上。即便是薄儘斯已經離去,她還是望著他走的方向,滿眼眷戀。

他心中不無挫敗之感。他用儘了全力想要做到的事情,那個人這般輕而易舉就完成了。

“我聽說父親遭彈劾,你找我,是不是要說此事?”

葉念初回過神來:“不錯。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千萬不要插手此事。”

“為什麼?爹爹遭彈劾,若是有必要,我可以幫他銷毀一些證據。”

葉念初搖了搖頭:“證據之事你不必擔心,此次彈劾乃是父親授意。為的就是要證據。”

葉翎不解地看著他:“彈劾自己?”

“新任首輔——”葉念初頓了頓,目光瞥向了門邊,“他授意內閣輔政大臣暗中在調查父親舊日的政績,想要尋找出紕漏。但你知道,哪有人做事滴水不漏。父親覺得,既然他要查,那就乾脆給他想要的。”

“倘若真的審出了什麼又該怎麼辦?”

“這一點你放心,七殿下仍舊是向著葉家的。至於其他的安排,你不用知曉太多。隻需要記得,置身事外!”

葉翎點了點頭,既然這些事情本就是葉弘銘的布局,她自然不需要插手。

葉念初講完了正事,想到薄儘斯那小子,心裡有些不痛快。便決定給他添個堵。

“翎兒,你心裡肯定怪我一直反對你和那個小白臉在一起。但我也是擔心你上當受騙。不過今日我想通了,你總歸是要學著自己的長大的。”

葉翎小聲道:“我怎麼會怪你。”

葉念初沒有聽清楚她的話,便繼續道:“哥哥也是不放心。所以今日想教你一些識人之法。畢竟我也是個男人,總歸比你更懂一些。你留點心,看那小子究竟是好是壞。”

葉翎覺得這根本是多此一舉,但哥哥既然讓步了,她便也退了一步:“什麼方法?”

“首先,男女之間相處,講究的是相敬如賓。倘若一個男子成日裡對你動手動腳,想方設法要和你同床共枕,還總是想要看你換衣裳洗澡。那他並非真心喜歡你,而是在耍流氓!”

葉念初一麵說著一麵觀察著葉翎的反應,果然她變了臉色。這一番話讓葉翎五雷轟頂,這不是她一直都對薄儘斯做的事情麼?!難道在薄儘斯的心裡,她一直都是在耍流氓?!

“當然,他若是值得托付的人,必定會對你一心一意,更不會多看旁人一眼。這一點,你可以試探試探他。”

“怎麼試探?”葉翎心不在焉地問道。^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王府現成這麼多美人兒,你挑個看起來狐%e5%aa%9a些的,讓他跟她單獨相處。要不了多久,他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還......還有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能騙你。也就是說,有關他的家世背景,過往經曆,都必須對你知無不言。”葉念初又補充了一句,“若是真心喜歡你的男子,一定會將他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給你,譬如房契,俸祿之類的。”

葉翎一麵聽一麵認真地記著,心中隱隱擔憂。她無意之中對薄儘斯耍了那麼多流氓,他嘴上不說,心裡一定是介意的吧?

葉念初看著葉翎心神恍惚的模樣,知道自己的話定是起了作用。那臭小子敢占他妹妹便宜,沒那麼容易!

說完這一通話,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葉翎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尤其是第一條。此前容親王想接近她,趙煦和在她沐浴的時候進來,種種行為都讓她很是反感。沒想到她自己也對薄儘斯做了這麼多類似的事情,難怪上次她要看他換衣服,他那般排斥。

正煩惱間,薄儘斯走了進來。方才那一會兒的功夫,他處理了公務。本想天色已晚,不過來的。可是想到葉翎多日沒有沐浴,身上一定難受,便義不容辭地過來了。

可葉翎見了他,目光卻有些躲閃。他咬了咬牙,葉念初定然是說了些什麼給他添堵來了。而且明顯起了作用。

☆、美人沐浴

“翎兒,你前幾日不是一直嚷著要沐浴麼。我命人燒了熱水,你的胳膊不方便,我來幫你了。”

葉翎支支吾吾道:“那時候以為胳膊很快就好,現在受了傷不能碰水,還是等等吧。”

“再等下去,就臭了。”

葉翎聞言,連忙低頭聞了聞,味道確實不好聞。她心下還在糾結,薄儘斯已經命人備好了熱水。

薄儘斯將她抱了起來,她沐浴的地方有兩處,一處就在內室。另一處在後院之中,四周有遮擋,但幕天席地。葉翎倒是經常在後院沐浴,那裡清淨。

他將她放在後院的池邊,氤氳的水汽蒸騰而上,葉翎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紅暈。薄儘斯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他的聲音溫存款款,說話的時候在她耳邊輕柔的漾開,撩得人心癢難耐。葉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底裡會生出一種渴望,她很想張開胳膊抱著他。

他親%e5%90%bb她的時候,也會覺得很舒服。

可為什麼哥哥說這樣不對呢?

薄儘斯捉住了她的腳腕放入了水中,水溫果然剛剛好。他坐在她背後,繞過她的腰勾住了她的腰帶。葉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拳頭攥緊了又鬆開,最後還是看著自己的衣帶被解了開來。

衣衫半落,露出了裡麵的肚兜。她感覺到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灼熱的氣息撲在脖頸間。

忽然,薄儘斯自背後抱住了她,雙?唇落在她的潔白的頸上:“翎兒,不管葉念初說了什麼。我對你的心都是真的。”

葉翎隻覺得一陣酥|麻襲來,四肢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