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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呢?王爺籌謀多年的大計,一夕之間你就告訴了最不能告訴的人。而這個人,你們根本拿她沒有辦法。”

“誰說沒有辦法?”

吳起停下了腳步,宋辭也趕忙站穩。前方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他抬了抬手,示意人群中一個小男孩兒過來:“狗娃,你去找王妃娘娘,就說你爹掉坑裡了。坑太深,大家都沒有辦法,求她來救你爹。”

狗娃眼珠子機靈地轉了裝,轉身便往回跑。一路跑一路就哭了出來。

宋辭算是看明白了吳起的用意,連忙勸道:“可切莫如此,王妃不是那般好惹的。她昨晚沒對你們動手已經是她最近脾性轉變,可是逼急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

吳起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請宋先生到一旁休息。”說罷便有兩人上來,一左一右架著宋辭便離開了此處。

不一會兒,狗娃小跑著回來了。他吞吞吐吐道:“軍......軍師,那個女人她說,這事兒跟她沒關係,她不管。”

吳起攥緊了拳頭:“你再去說,宋先生十分古道熱腸,親自去救,結果自己也掉進去了。”

狗娃得了令又匆匆趕去葉翎門前,葉翎剛洗好臉,正準備去田裡看看這農莊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聽說宋辭也掉下去了,隻得跟著那跑腿的小孩兒一同前去。

吳起一早布置好了現場,剛從宋辭腳上扒下來一隻鞋丟在坑旁,葉翎就已經趕到了。而狗娃還在老遠之外吭哧吭哧跑。

“人在何處?”

“下麵。”

葉翎上前探身去看,那坑深不見底。她有些詫異,這田莊裡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坑?正疑惑間,耳邊忽然傳來了宋辭的聲音:“娘娘小心——”

她還沒回過神,身後忽然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吳起眼見著要得手,誰知方才那一掌推下去,葉翎竟然紋絲不動。她緩緩轉過身來,冷笑:“沒有本事還要耍陰招,看來我昨晚不該心慈手軟。”

她說罷便要拔劍,可是腳下忽然猛地一沉。似乎是有人攥住了她的腳腕,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道將她扯了下去。千鈞一發之際,她看到身旁一道身影猛地躥了上去。

而她卻不受控製地一直往下落......

吳起生怕葉翎再上來,連忙命人拿東西將此處遮掩好。宋辭也是目瞪口呆,黑騎軍早前就是以手段狠辣和出其不意聞名天下。可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把這些狠辣的手段用在了王爺的遺孀身上。

宋辭衝上前來,怒吼道:“吳起,你可知道她是王爺最喜歡的女人!王爺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就隻是想讓她開開心心地活著。可是你——”

“我也知道,王爺為了能成大業付出了多少心血。他的遺願,我們誓死都要實現!”吳起說罷大步離去。

☆、前來搭救

宋辭極力想去阻止那些黑騎軍,卻被敲暈帶走。

而漆黑的洞下,葉翎捂著胳膊靠在土壁上。方才掉下來的一瞬間,她拔劍插入了牆壁之中阻擋下落的趨勢。若非如此,這麼深的坑,她可能就摔死了。

但是胳膊還是因此而受了傷,不知道是折了還是脫臼了。她沒敢動,一動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方才真是大意了,沒想到吳起居然使了個連環計。她昨晚當真不該心慈手軟,念什麼王爺的舊情,直接殺了他們算了。

不過現在也不遲,待她休整休整,總歸是能出去的。葉翎這樣想著,靠著石壁屏息凝神,想要療傷。

可這傷筋動骨,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待傷沒那麼痛了,她才起身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雖然眼睛無法視物,但手可以觸碰。葉翎摸索了半天,隻有冰冷的土壁。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掉下來的深度,單手爬可能有些費力,但好歹趁著還有體力試一試。

她的袖子裡一直藏著一把袖刀,此刻剛巧能用上。於是葉翎一點一點地沿著那土壁往上爬。

攀爬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雖然這坑有些深,加上她受傷。過程著實吃力和辛苦,但她還是爬到了頂端。

可是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伸手一碰,卻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葉翎心一沉,想要用力將那塊巨石頂開,卻無濟於事。

她費了半天的力氣,最終也是徒勞無功,隻得趁著還有力氣先行下去。

落在坑底,葉翎才感覺到手腳酸麻,四肢無力。她昨晚也沒怎麼吃東西,今天一早更不用提了。本來以為餓個一兩頓沒什麼,可事到如今,她被困在此處,隻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而此時此刻的長安城內,薄儘斯正在加緊處理內閣的事務。他昨日剛剛組建好內閣,借著孟天一案,他提拔了不少可以為他所用的之人。

但初來乍到,許多事務積壓。原本應該由葉弘銘與他交接,但那老狐狸卻借坡下驢,稱病在家,直接撂了挑子。

昨日忙了一整天,今早又是一大堆的公文要處理。

長安城裡最近人心惶惶,官員是人人自危。內閣的組建讓他們安心了不少,但同時也知道,一場曠日持久不見硝煙的戰爭已然開啟。

內閣之中除了首輔之外,輔政大臣的排名是不分先後的。葉念初以前就見過不少輔政大臣,他們經常在府上辦案,因此他對於一應事務處理得也是得心應手。

每一個輔政大臣都有各自負責的六部十八司,一般每一部都有兩到三個輔政大臣共同負責,以互相監督。六部向上彙報難以決斷的重要事務,再由輔政大臣決定哪些需要在內閣的晨會上討論。

討論完畢再由首輔決定哪些需要上報給皇上,最終由皇上和輔政大臣們共同商議決定這些事務如何處置。

葉念初處理完事情,想起那日胡魁來報,說葉翎出了城。如今也兩三日過去了,他妹妹辦事向來神速,今日應該回來了。便準備順路探望。

可馬車行駛了沒多久,葉念初便聽到身旁也有馬車的聲音。他掀開簾幕一瞧,才發現是薄儘斯的馬車。

葉念初不悅,隔著轎簾冷聲道:“薄大人這是有事要與我商議?”

那邊的轎簾也掀了開來,薄儘斯的臉出現在馬車裡。葉念初不得不承認,這位首輔大人的相貌確實是罕見的驚豔。

據說當初皇上請他下山之時,曾詢問墨門之人要如何與他相認,是否該有信物。墨門的人回應,隻要見到他,便知道是他。因為時間再找不出另一個能與他想媲美的男子。

“真是巧了,沒想到我和葉兄同路。不過我怎麼記得葉府是在西城呢?”

“我去見王妃。”

“那你怕是見不著了。”

“為何?”

“她外出還未歸來。”

葉念初咬牙切齒:“你如何知曉得這麼清楚?!我警告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薄儘斯唇畔牽起了一絲笑意:“倒也不是我想知道得這麼清楚,隻是翎兒她臨行前都要給我留信報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念初難以置信地望著薄儘斯,葉翎行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哪有給誰留下音信之說。此次要不是胡魁碰巧遇上,隻怕他也是全然不知情的。

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妹妹對他就是真動了心。

“不過葉兄放心,翎兒回來,我會派人告知你的。”說罷命車夫加快了速度,揚長而去。

薄儘斯其實心中也是焦急,幾日未見葉翎,他頗為擔憂。可是這邊的事務脫不開身,他必須儘早處理了,好去尋他。

葉念初看著薄儘斯遠去的背影,命華歆改道去了大理寺。以前他是暫代大理寺一職,如今因為進二連三的朝廷貪腐案等要案,皇上任命他正式接管大理寺。

既然見不到妹妹,那他先去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至於薄儘斯,他初來乍到,總歸有犯錯誤的一天。既然他擔任了大理寺一職,早晚能找著他的漏洞。

這一耽擱就是兩日,田莊上,宋辭急紅了眼。起初是苦苦哀求,最後破口大罵。但吳起是鐵了心要斬草除根,任由宋辭破口大罵也無濟於事。

而葉翎在那坑底勉力支撐著,但她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麼。怎麼會有人救她,自小師父就告訴過她,身處絕境之時永遠不要指望彆人來救自己。

可是如今的處境,她不知道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隻是她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都是薄儘斯的身影,可惜她走得太匆忙,臨死了也不能見他一麵......

薄儘斯將內閣的事務迅速整理清楚,遞交折子的時候,皇上的震驚溢於言表。要知道當年葉弘銘接任首輔之時,因為事務眾多,足足和內閣所有人整理了一個月,才將前任留下的這一攤事務整頓好。

他居然在三日之內就將一切都梳理得有條不紊,當真是出神入化。隻是皇上發現,薄儘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薄卿家可是有心事?”

薄儘斯搖了搖頭,聲音卻是有氣無力:“臣為陛下鞠躬儘瘁,不敢言累。可能是身體有些吃不消。不過陛下放心,臣撐得住。”

皇上見他這氣力虛浮,心中也頗為擔憂。難得從墨族請來這麼位曠世奇才,怎敢讓他消耗過度。

他忙道:“薄卿家也是辛苦,既然事情已經辦好,朕特準你休息幾日。”

“多謝陛芐體諒。”

薄儘斯拱了拱手退了出去。皇上看著他有些搖晃的身形,心中頗為感慨。起初他還覺得這個少年太過年輕,相貌又太好,以為他徒有其表。如今看來,當真是可靠。

薄儘斯出了宮門口,身形也不晃了,加快腳步離開了皇宮。一出門,江蘺就已經駕著馬車在門口等候。他二話不說,大步登上馬車,一路趕往田莊之上。

最近他處理公務之時,總覺得眼皮不住在跳,這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儘管江蘺總是勸他,說葉翎那般厲害,怎麼會輕易遭逢不測。

可在他心裡,她就隻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小姑娘,有時候迷糊得路都認不清。他不在她身邊,且不說會不會受傷害,吃不飽穿不暖怎麼辦?

馬車駛出城門,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傍晚來到了王爺的田莊上。一進莊子,薄儘斯便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