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成這樣?”

小世子一見到那個胖嘟嘟的小少爺,便指著他道:“就是他罵的我!”

女子翻了個白眼:“我家廣兒罵你什麼了?即便是罵了,你便可以動手打他麼?”她說著走到葉翎身前,“你看把我家廣兒打成什麼樣子,我今日是定要討個說法的。”

葉翎瞧了瞧那個叫葉正廣的小胖子,他的臉上確實傷得比小豆丁要重一些,不過也都是小孩兒的把戲,沒什麼重傷。

於是她抬眼看著女子,緩緩開了口:“你是誰?”

話一出口,女子差點背過氣去。她%e8%83%b8口重重地起伏著,咬著牙道:“王妃娘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你的堂姐葉茗嵐啊!”

葉翎思忖了片刻,回想起家中確實是有這麼一號人。家中的二叔膝下有一兒一女,女兒便是葉茗嵐。原本是葉家的女兒嫁的都是王公貴胄,偏生她瞧上了一個窮書生,死活要嫁。二叔無法,招了這個上門女婿。

本想著憑借葉家的勢力,至少也能讓這個上門女婿仕途順遂。可偏生這人就喜歡風花雪月,不求上進,到如今也隻是個五品小官。

葉茗嵐守著自家不成器的相公,受了不少閒話。所以脾氣也一向不大好,在家中時常辱罵她的相公也就罷了,出外脾氣也是說來就來。

葉茗嵐跟葉惜憐的關係很好,時常聚在一起。她聽葉惜憐說起葉翎的口%e5%90%bb,似乎很是輕蔑。又聽說她原本是要當皇後的,卻自甘墮落嫁了個死鬼王爺,更是瞧她不上眼。

如今看到自己心頭肉被王府的一個庶子給欺負了,火氣上頭,便衝過來討個說法。

葉翎指了指葉正廣,又將小世子趙思君推了出來:“你們說說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正廣縮在娘親身後,探出腦袋來:“他打我!”

趙思君握著拳頭漲紅了臉:“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撕爛你的嘴!”

葉茗嵐立刻護著兒子:“你看看,這就是你們王府教出來的人,毫無禮數!有爹生沒娘養麼?”

話一出口,趙思君已經撲了上去。可這裡是葉府,葉家下人立刻攔住了他。趙思君拳打腳踢,可也隻是白費力氣。

葉翎伸手拎過了他,將他放在自己身邊,然後抬眼望著葉茗嵐:“原來你兒子罵小豆丁是下賤的庶子,這些話都是跟你這個娘親學的。”

葉茗嵐索性也撕破了臉:“是又如何?他不是個庶子麼?葉翎,你是我們葉家的人,難道要護著這個庶子?”

“庶子又如何?”

“他——他打了我兒子,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想如何?”

“自然是教訓一頓。”

葉茗嵐說著便要命下人將趙思君捉住,忽然一旁傳來一聲斷喝:“住手!”

眾人轉頭瞧去,葉翎晃了晃神,竟一眼認出了來人——她的娘親顏月瑤。顏月瑤出身侯門,顏氏一族也是望族。她嫁過來地位一向不低,又是葉家的主母,大大小小事情都是由她操持,頗有威望。

葉茗嵐見夫人來了,氣焰頓消,連忙裝起了柔弱:“茗嵐見過嬸嬸,嬸嬸可要替奴家做主啊。”

“做主?”顏月瑤冷哼了一聲,“我看這葉家怕是要由你來做主了。”

葉茗嵐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去:“嬸嬸這是哪裡的話,茗嵐不知做錯了什麼?”

“縱子行凶。”顏月瑤走上前來,目光卻並未落在葉翎的身上,“你可知道,小世子乃王爺獨子,將來是要承襲王爺爵位的。你竟敢對他和王爺口出惡言,還沒有錯?”

“可是......可是他打了廣兒,我當娘的也是氣不過——”

“哦?我看世子臉上也傷得不輕嘛。”顏月瑤沉下眼眸,“茗嵐,你如此行事,究竟是不把王爺放在眼裡,還是不將王妃放在眼裡?”

葉翎瞧了娘親一眼,沒想到今次娘親竟然在幫自己。不過娘親若是不來,方才她便要出手了。一巴掌下去,讓這個堂姐掉幾顆牙,十天半個月不能說話,算是對自家人手下留情了。

跪在地上的葉茗嵐也回過神來,大夫人再不喜歡這個女兒,畢竟也是親生的,自己這個外人比不得。她隻得咬了牙,低頭認錯。

“罰你禁足三個月,帶著廣兒在家中抄一抄弟子規。”說罷擺了擺衣袖。葉茗嵐眼中噙著淚,心中憤恨,也隻得帶著兒子離去。

彆苑裡,剩下葉翎和娘親四目相對。她福了福身:“見過娘親。”

顏月瑤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不必多禮。王妃來府上住,可有什麼不習慣?”

“沒有不習慣。”

她頓了頓,目光終於落在了葉翎的臉上:“沒有就好。家中有些晚輩自小就被慣壞了,沒有規矩,還望王妃不要計較。”

葉翎從來不計較這些,她一般當場就會出手。但這葉家對她實在不太友好,連帶著小豆丁也吃了苦頭。這讓她開始考慮起,是不是要儘早帶豆丁打道回府的事情了。

“我不計較。”

顏月瑤微微頷首,目光又落在了小世子的臉上。他餘怒未消,此刻正低著頭,小小的%e8%83%b8膛起伏著。這孤兒寡母的,女兒又是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安生過日子。

思忖了片刻,顏月瑤忽然問道:“王妃可曾想過,小世子今日遇到的事情,他日或許還會遇到。隻要他的母親一日是個妾室。”

葉翎沒想到娘親會忽然同她講這些事,不解道:“妾室怎麼了?”

“妾室的庶子總歸會遭人詬病,但若他認你做娘親,一切便都不同了。”

“有何不同?”

“依照黎國的禮法,庶子承襲之爵位要降一級。也就是說,將來他隻是個侯爺。但若他是你的兒子,便是嫡子,將來依舊是王爺。”

葉翎從沒想過還有這等事,她低頭看著趙思君,開口問道:“你也聽到了,我問你,要不要當我的兒子。”

趙思君抬起頭看著葉翎,雙目通紅:“我不要!你們葉家沒有一個好人!”說罷扭頭便跑。

“他不要,那就算了。”

顏月瑤無奈地搖了搖頭:“翎兒,你這樣不為自己籌謀,以後——”她頓住了,似乎是顧忌著什麼,最終隻是道了一句,“隨你。”說罷轉身離去。

葉翎有些摸不著頭腦,娘親這莫名其妙說了一通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當個侯爺和當個王爺,有這麼重要麼?

她轉身回了屋,並未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待得傍晚,她依照哥哥話梳洗打扮了一番,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康樂閣。

今晚葉家家宴,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葉翎隻是偶爾露麵,每次都隻是安安靜靜坐在哥哥身邊,聽著這一大家子人說些她聽不懂的話。他們也鮮少和她搭話,似乎她是不存在的。

今日應該和以往沒什麼不同,葉翎打算過了今晚便儘早回王府。畢竟薄儘斯還在等著她。

葉念初一早就在康樂閣候著,見葉翎到來,便執了她的手一同入內。走到門口,一道緋色的身影撲了過來,伴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喚聲:“哥哥,憐兒好幾日不見你了。”╩思╩兔╩網╩

葉念初笑著揉了揉葉惜憐的頭:“這不是公事繁忙麼,走,一起進去。”

葉惜憐瞧了眼葉翎,冷下臉來:“她怎麼也來了?”

“她是你長姐,為何不能來?”葉念初不悅。葉惜憐撇了撇嘴,轉身進了屋。

葉弘銘和顏月瑤已經在屋中和家中其他人閒話家常。葉惜憐一進門,便撲進了娘親的懷中撒嬌。

顏月瑤無奈地由著她抱著,嗔怪道:“沒規矩,這麼多長輩在呢,也不去行禮。”

一旁二叔笑道:“憐兒是我們自小看到大的,一家人,講究什麼規矩。”

話音剛落,一旁葉茗嵐便站起身:“那可不行,人家王妃和我們可不同。禮數也得周全著呢——”說罷上前向葉翎施禮。

顏月瑤皺了皺眉頭,葉惜憐起身拉起了葉茗嵐:“姐姐,你何必向她行禮。”

葉茗嵐咬了咬唇,聲音也帶著哭腔:“我敢不行禮嗎?人家可是王妃,小世子也金貴。不像我們廣兒,平白被人打了也隻能認了。隻希望王妃和小世子以後見著我們娘兒倆,能手下留情。”

葉惜憐一聽,頓時變了臉色,瞪著葉翎道:“你對茗嵐姐姐做了什麼?!”

葉翎瞥了她一眼,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葉念初見氣氛有些怪異,連忙做起了和事佬:“這都是一家人,有什麼矛盾也都是誤會。晚膳時間到了,都入席吧。”

話音剛落,一旁的二叔走到女兒身邊,冷聲道:“念初,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今日便覺得茗嵐有些不開心,問她也不說。原來是受了委屈,既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委屈也不能說了麼?”

“是啊。哥哥,你看姐姐眼睛都紅了!”她瞧向葉翎,“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向茗嵐姐姐道歉!”

“我為何要道歉。”

“你——”葉惜憐轉過頭,看向了葉弘銘,“爹,你看她。”

☆、隔壁首輔家

葉弘銘素來不管家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看向了自己的夫人。顏月瑤的神情似乎也很不悅,她冷聲道:“茗嵐。你是對我今日的處置有何不滿麼?”

“茗嵐不敢。”葉茗嵐仗著自己爹爹也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忿。

“既然不敢,為何不帶著廣兒回去抄寫抄寫弟子規?對了,你看你更應該抄一抄黎國的禮法,看看妄議皇家,辱罵王妃和世子是個什麼罪過。”

話一出口,二叔也變了臉色。連忙大步走向葉翎,重重跪了下來:“小女無知,口無遮攔,還請王妃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就如夫人所言,讓她回去抄一抄黎國禮法便可。”

葉茗嵐咬著唇,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葉惜憐握著她的手,忿忿不平道:“娘親你偏袒她,難道廣兒被打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憐兒——”顏月瑤喝止了她。葉惜憐何曾聽過什麼重話,一時間氣不過,拉著葉茗嵐道,“好好的一家人團聚,非要讓外人來。王妃身份尊貴,我和茗嵐姐姐隻怕冒犯了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