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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讓管家宋辭轉達,自己跑去喝酒了。

而薄儘斯自大理寺歸來,便一頭徑直奔向自己的屋子裡。今日六殿下相邀,大約是要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給他安排住處。

他正在換衣裳,門外傳來了江蘺的聲音:“我家公子在屋內換衣裳,你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可是王妃傳口信說要召見他,讓他儘快趕去相見,說是有要事相商。”

薄儘斯聞言,飛快換好了衣裳開了門。江蘺正阻攔著宋辭不讓他近前,薄儘斯擺了擺手示意他讓開。他不疾不徐道:“王妃何時傳的口信?在哪裡相見?”

“大約半個時辰前,說是邀公子......賞花......”

薄儘斯眉頭一皺,宋辭也覺得難以啟齒。這長安城裡,邀人賞花並不真是賞花,賞的是人。能被比作花的,自然是貌美如花的姑娘了。而長安姑娘最多的地方便是“醉生夢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菜菜籽,吃飯睡覺打豆豆,流瑟,玉麵公子等小可愛的雷,愛你們,麼麼噠

☆、捏王妃臉蛋

葉翎以前也不懂這些,都是被容親王教壞的。這一點宋辭覺得王爺作孽不小。以他對王妃的了解,她怕是對於賞花更深一層的寒意是完全不了解的。否則不會邀一個男子在那種地方見麵。

但薄儘斯卻黑了臉,一言不發地向王府外走去。江蘺連忙追上來,匆匆道:“公子,您和——旁人還有約啊!”

薄儘斯擺了擺手:“你去赴約便可,就說我有要事纏身。”

江蘺嘀咕,有什麼要事,還不是色1令1智昏!

薄儘斯黑著臉,氣勢洶洶地上了馬車。抱著胳膊,想著一會兒見到那丫頭,定要好好教訓她!

葉翎確實如宋辭所料,根本不懂賞花背後的含義。當初容親王邀她賞花,她欠了他一些人情,便答應了下來。

來到“醉生夢死”之後,才發現賞的是人。她覺得新鮮,哪有人去賞人的?不過醉生夢死的姑娘確實長得漂亮,個個都是白皙的小臉蛋,杏目含春。

容親王還尋了他相熟的一個女子,說是讓她教葉翎打扮和讓她開竅。葉翎被那個姑娘按著塗了一臉的脂粉,又循循善誘教她許多情情愛愛的道理。

葉翎聽得頭大,根本不懂她這天花亂墜地說的是什麼。隻覺得人情債真是欠不得,容親王定是在消遣她。

於是賞花完,走在無人的巷子裡,她把容親王揍了一頓,揚長而去。

容親王捂著被打腫的臉頰,欲哭無淚。他這是造了什麼孽,要喜歡上一個這麼不解風情的丫頭?

但葉翎從中也得到了一個信息,男子相見似乎都喜歡約在這個地方。容親王還說,若是想請彆人辦事,約在這個地方,對方會更容易答應下來。

她點了些酒菜,一麵看著台上翩然起舞的女子,一麵靜候薄儘斯到來。不多時,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薄儘斯也瞧見了她,徑直向她所在的方向走來。葉翎絲毫沒有察覺他的不痛快,指了指對麵的席位:“你坐這裡,賞花的最佳位置。”

“王妃好雅興。”薄儘斯並沒有坐在葉翎指的方向,而是走到她麵前,俯身攥住了她的手腕,“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麼?”

葉翎不解地看著薄儘斯,她也是想著薄儘斯初來乍到,該帶他見識見識長安的風土人情。若是他開心了,便能讓他替她琢磨一下王壯的案子。

她回想了一下容親王上次哄她來說的話,便一字一句說給了薄儘斯:“你坐下來慢慢欣賞,很快就能懂這裡的妙處了。”

薄儘斯沉下臉來,聽她這口氣,好似是這裡的常客。可醉生夢死裡都是女子,她來這裡做什麼?

正疑惑間,下方忽然傳來了女子妖嬈的聲音:“各位客官,今日你們可真是來著了。醉生夢死來了幾個新的郎君,個個都是國色天香。來來來,讓我給大家一一介紹一下。”

葉翎和薄儘斯齊齊轉頭去看。隻見一個脂粉氣很重半老徐娘的女子正領著一群麵容姣好的少年郎走上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薄儘斯一早便聽說長安斷袖之風也很盛行,但他來這裡許久,覺得那些都隻是傳言罷了。今日一見,竟然是真。

他瞧向葉翎,卻見她正一臉好奇盯著那些男子看。醋壇子一下便打翻了,薄儘斯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葉翎麵前,黑著臉道:“原來王妃竟有這樣的喜好,怎麼當初說要我當麵首。這麼快就覺得一個不夠,還要再物色一些了?”

葉翎回過神來,對上薄儘斯慍怒的眼眸:“你不是不肯當我的麵首麼。”她話裡的意思是想說,她沒有覺得一個不夠,畢竟她一個麵首都沒有。

“我不肯,你就要找彆人?還當著我的麵找?!”

“我沒有。我——”葉翎一著急,便有些說不出話來。而她的四肢永遠快過頭腦,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傾身握住了薄儘斯的手腕。

她直起身和薄儘斯四目相對,片刻之後才理清了自己想說的話:“即使你不當我的麵首,我也不會找旁人的。我找你來,其實是......有問題要問你。”

薄儘斯看著她認真的眼眸,頓時火氣全消。他愈發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吃飛醋的小媳婦兒,實在不像他一貫的作風。便斂了脾氣,正色道:“以後有問題直接問我,不必尋這樣的地方,吵鬨。”

他麵上嚴肅,手上卻翻轉過來握住了葉翎的手。

葉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便就著這個姿勢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是這樣的,哥哥如今接手了一個案子。原本很尋常,可那人卻得到了旁人的指點,讓他一定要讓哥哥來審理此案。你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陷阱?”

“你說的可是七殿下母家親戚孟天在成安縣為非作歹之事?”

“你怎麼知道?”

“長安人人都知道。”

這倒是,王壯的事情鬨這麼大,長安百姓又這般無聊,恐怕早就議論紛紛了。

“那依你看,這案子該怎麼審理?”

薄儘斯沉默了片刻,定定地望著葉翎。忽然笑了出來,他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所以你邀我來這個地方,是為了先賄賂我,然後讓我幫你想辦法?”

葉翎感覺到他的呼吸撲在臉上,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加速。她輕輕點了點頭:“王爺說,這裡是男人尋開心的地方。男人若是來了這個地方,你想請他辦事兒,他便更樂意答應。”

薄儘斯皺了皺眉頭,這容親王還真不是什麼好人,竟敢這樣騙葉翎。若不是他已經死了,他定要好好會會他。

“這男人和男人也是不一樣。”薄儘斯將葉翎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無論你讓我幫你做什麼事,我都是會答應的。不需要來這種地方。”

葉翎撇了撇嘴:“可上次我想讓你跟我回長安,你裝死逃走也沒有答應我。”

薄儘斯一時語塞,沒想到這丫頭還挺記仇。但此事不能怪他,他當時暈了過去。恰巧江蘺一路尋來,便將他帶走了。他養好了傷,這不是馬不停蹄就來找她了。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總之王壯的案子,我可以幫你出謀劃策。”薄儘斯正要替她分析其中的關鍵,忽然外麵一陣香風襲來。

不一會兒,簾幕掀開,方才在下麵的那位塗脂抹粉的半老徐娘走了上來。

“喲,二位公子怎麼兩個人乾坐著呀,是我們醉生夢死招待不周了。”醉生夢死的老板娘紅姑甩著手絹道,“姑娘們,來招待客人了。”

薄儘斯正要拿銀子將她打發走,樓裡的姑娘們便已經翩然而入。葉翎轉頭一瞧,心中頓時湧起了久違的恐懼。

此前那位花魁娘子著實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這些姑娘個頂個的難纏。比家中那些妾室難纏多了!

紅姑笑道:“兩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呀?環肥燕瘦,嬌羞奔放,我們這兒可都有。”說著姑娘們發出了一陣陣嬌滴滴的笑聲。

葉翎擺了擺手:“不要姑娘。”

紅姑一怔,目光落在了薄儘斯也葉翎牽著的手上。她眼珠子一轉,乾笑道:“喲,是紅姑我看走眼了,原來二位好的不是這一口。放心,今兒我們這裡也來了不少的郎君。那都是十七八歲翩翩少年郎啊,一個個水嫩著呢。”說罷擺了擺手。

不一會兒,屋子裡果然湧入了七八個少年。他們倒是沒塗什麼脂粉,但一個個粉麵含春,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葉翎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心下納罕,上次來這裡,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們也是陪客人喝酒的嗎?”她好奇地詢問道。

紅姑掩唇笑道:“陪客人喝酒,聊天,解悶兒。隻要是伺候得您開心了,做什麼都行。”

葉翎覺得男人跟男人待一起,怎麼會開心呢?就好比哥哥和薄儘斯,兩人一湊一塊兒,就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可是她眼角餘光瞥見有客人牽了其他少年的手,看起來好像確實很開心的樣子。

今日她邀薄儘斯來,好像惹他不開心了。要不然找個人哄他開心一下?

葉翎正動著念頭,渾然未覺一旁騰騰的殺氣。薄儘斯咬牙切齒,看葉翎深思熟慮的模樣,分明是在打這些小倌的主意。依照她的脾氣,保不齊看上哪個模樣好看的,就要搶回去當麵首。這種事,他絕不容許發生!

於是葉翎剛抬手指著其中一人,薄儘斯便攔了下來。他攬住了她的肩膀攏進懷中,一隻手捏著葉翎的臉蛋扭過來對準了紅姑:“你覺得對著這麼一個佳人,你這裡的郎君還能入我的眼麼?”

紅姑瞧了瞧葉翎,又瞧了瞧薄儘斯。這般冒犯的話,卻讓她生不起氣來。唯獨是惋惜,這麼兩個驚才絕豔的美人兒,卻不是醉生夢死的人。再看看一旁她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人,確實相形失色。

葉翎鮮少和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更不必說有誰敢捏她的臉了。上次趙煦和捏了她下巴,她本來是想將他按在水中淹一會兒的。怎奈自己當時在沐浴,於是選擇了先穿衣服。

可如今,她本可以輕易推開他。卻又覺得這懷抱很溫暖,所以隻是懶懶地靠著他,感受著他寬厚的%e8%83%b8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