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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也喝了一口。便若有所思地望著地麵。

葉翎沉默寡言慣了,沒覺得有多安靜。薄儘斯沉%e5%90%9f了許久,忽然道:“葉——王妃,我們此行確實是去軍營麼?”

“是啊。怎麼了?”

“我在想,我把你安全送到那兒,便......便不久留了。你此前說的麵首,我認真想過,還是做不來。”

“為何?”

“我薄儘斯雖是布衣,卻也是讀書人。我對王妃一見鐘情不假,可君子發乎情止乎禮。能護送你一路,也算是......了了心願了。”

葉翎冷哼了一聲:“不過是跟我回長安,又不是要你的命。”

薄儘斯有些無奈,那天晚上是他美色當前,一時間意亂情迷答應了她。可真要去長安,於他,於整個天下都不是件小事。

他正要解釋一番,葉翎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警覺地起身,飛身掠上了一棵樹。薄儘斯一肚子的話咽了下去,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之中。那身法輕盈得像是翩然而起的蝴蝶,不帶絲毫的聲息。

葉翎借著樹葉隱沒了身形,她向下看去,果然瞧見了幾名齊國人。這幾人雖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這四下無人,說的都是齊國話。而且從坐姿來看,都是行伍出身。衣裳下隱約有東西凸起,應該是兵器。

“城中已經兩日沒有消息,應是出了事情。”

“此事我已經稟報給軍師,他說計劃提前。”

“好,立刻吩咐下去。你去和城裡其他的兄弟繼續取得聯係。”

“是——”

薄儘斯等了片刻,便見葉翎自林中歸來,神情冷峻。她飛身落下,道了一句:“上馬。”

薄儘斯連忙跟上,她調轉馬頭向飛光城跑去。行至一半,正好迎麵撞上了王一德派來偷偷跟隨保護的人。

葉翎並不意外,隻是對幾人道:“你們繼續趕往軍營,通知大將軍。薑軍打算偷襲飛光城,讓他早做準備。”

說罷帶著薄儘斯策馬而去,留下了麵麵相覷的幾名官兵。他們從來沒有麵臨過這等軍機大事,怔愣了片刻之後,還是依照葉翎所言疾馳向軍營所在。

飛光城之內,王一德將那位祖宗送走,又順道除掉了幾個細作,心情不錯。此刻正抱著自家婆娘準備關上房門辦事。

褲子剛脫到一半,外麵傳來了師爺焦急的聲音:“大人,不好了,王妃娘娘回來了!”

王一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提了褲子,趕忙換上衣裳,匆匆出去迎接。

葉翎正在前廳候著,她身邊那個書生兀自坐著,正悠然地喝著茶。王一德目光微作停留,心下詫異。看這男子的行為舉止,不像是王妃的隨從。

王一德趕忙上前行禮:“王妃娘娘,您這是落下了什麼東西麼?”

“落下了你的命。”葉翎冷聲道,“王大人,亡夫過世不過半載,怎麼你這飛光城要地的守衛已經如此薄弱,竟讓敵國混入了那麼多的細作!”

“是......是下官無能,隻是......隻是王爺在世之時,帶兵抗敵,也曾親臨。他囑咐過下官,說......說水至清無魚。敵國的細作若是混進來,隻需嚴密注意著便可,不要打草驚蛇。”

“那麼你嚴密注意了麼?”

“下官......”王一德冷汗涔涔而下。

“隻怕現在城中的細作早已經成了氣候,否則如何裡應外合?!”

“這——這——”

“還愣著做什麼,速速集結官兵,緊閉城門。在大軍趕到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門。並且嚴加排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是!下官這就去辦!”

王一德說罷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連夜召集了府衙的兵馬。總共不過百人,有一半分撥出去搜查細作,還有一半的人去通知各個城門加強守衛。

葉翎抱著胳膊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之下,麵色冷峻。一旁薄儘斯喝了幾口茶,實在難以入口,便負手信步走入了院子裡。

今晚的月色暗淡,但星空之中“六白交劍”,今夜隻怕將不會平靜度過。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不虐

鳴謝:感謝玉麵公子的大雷。麼麼噠

☆、患難與共

他靜立良久,身旁忽然多了一道身影。葉翎低聲道了一句:“外麵風大,你進屋去吧。”

“星夜燦爛,我想多看一會兒。”

葉翎抬起眼瞧了瞧,薄儘斯看著她。星空落入眼眸之中,卻冰冷地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有什麼好看,又遙遠又微弱。”

“可是沒有月亮的時候,星星點點的光也能指引方向。”

葉翎沒有回答,隻是低聲道:“我命人給你安排一處廂房休息,今晚不要出來。”說罷便要離去。薄儘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

葉翎看著他,緩緩推開了他的手:“你說的話,我方才想過了。強扭的瓜不甜,你若是不願意,我和你之間就沒有瓜葛了。你可以自行離去,我要辦的事情,不是你一個書生能摻和的。”

“我能幫你。”

葉翎瞧了他一眼:“如何幫我?”

薄儘斯沉%e5%90%9f道:“如今的局勢,薑軍裡應外合,應該是早有部署。黎國的大軍要趕到,至少要等到天明。此刻城中的兵力薄弱,府衙的兵馬即便是能支持,最多撐不過半個時辰。”

“不錯。”

“那麼飛光城破後,黎國大軍必定前來支援。那麼原本戍守要塞雍關城的軍力空虛,你猜,接下來會如何?”

“你是說,薑國想要聲東擊西?”葉翎與薄儘斯一麵向城門口走去,一麵詢問道。

“不錯。”

“那依你看,薑軍此次部署,如何破解?”

“兵貴神速。薑國的部署既然被知曉,隻要被拖延住,黎軍速來支援。必能導致薑國收尾難顧。”

這話說起來簡單,可是幾百府兵如何抵抗薑國的精兵?葉翎沉著麵色,手攥緊了腰間的劍。

兩人登上城樓上,夜色掩映之下的城外是一片平靜。但葉翎自幼習武,目力比尋常人好上數倍,黑暗中依舊能視物。

她可以看到遠處山巒之間隱約有起伏,算時間,薑兵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到來。

“你可有辦法拖延住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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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儘斯站在城牆之上,抱著胳膊思忖了片刻,緩緩道:“虛則實之,這城中可還有軍旗?”

葉翎點了點頭。榮親王曾跟她講起過邊關打仗的事情,提到過當初薑兵有心繞後偷襲,派兵援救。曾經留下兵馬駐守過一陣子,後來薑兵發現此處易守難攻,於是徹底放棄了此地。

但是榮親王過世,葉念初接任將軍。薑兵認為葉念初年少,於是重新打起了飛光城的主意。

葉念初確實是太過年少了,儘管他當年隱沒了姓名追隨王爺來邊關禦敵。憑著自己的本事屢立奇功,得到了破格提拔。但比起打了十年仗的王爺來說,還是有些地方不夠周全。

葉翎此次前來,正是擔心這樣的情況發生。她沉%e5%90%9f了片刻,忽然瞥見王一德正拾級而上。

她轉頭看著薄儘斯,神色冷峻:“倘若我不在此處,你能確保堅守城池到援軍趕到的一刻嗎?”

薄儘斯看著她的眼眸,鄭重點了點頭。

說話間,王一德已經到來。葉翎不等他開口,上前一步道:“王大人,今晚大敵當前。飛光城守衛薄弱,麵對薑兵幾乎不堪一擊。援軍到來需要時間,你可有方法堅守城門?”

“這——”王一德方才一番鞍前馬後,正想稟報邀功。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這麼一通逼問。王一德冷汗冒了出來,啞口無言。

“既然王大人束手無策,那麼在我回來之前,一切的指揮交由薄儘斯。”

王一德心下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葉翎身旁的這個書生。但王妃既然下了命令,他不敢不從。何況大敵當前,他確實是半點法子沒有。

他剛一答應,葉翎便大步走向城樓邊緣,縱身掠上了城牆邊沿,飛身躍下。薄儘斯和王一德大驚,急忙衝上前去,可是葉翎已經急速下落。

葉翎空中翻轉,狠狠拔出了匕首,匕首和城牆擦出了陣陣的火花。葉翎順利沿著城牆落下,身形在夜色的掩映之下,飛快掠過護城河,沒入了黑夜之中。

王一德和薄儘斯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駭然。這位王妃的功夫實在是太過高強了一些......

而月色的掩映之下,薑兵的一支精銳正迅速向飛光城挺近。依照探子的回報,飛光城那個隻知道

吃喝玩樂坐享太平的王一德,此次忽然間追查起了城中細作。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手,完全不似他的風格。

但是據後來得到的情報,似乎是說榮親王的遺孀也在城中。那位葉家的大小姐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即便是薑國人也知道,黎國的世家葉家在朝廷之中的地位堪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葉氏一族自先祖開國以來便隻手遮天,掌控著整個黎國的命脈。

甚至有人說,倘若哪個皇子想要成為皇帝,必定要娶葉家的嫡女為妻。而這件事也屢次得到印證。

隻是這位王妃嫁給榮親王,實在是讓朝野震動的大事。事情傳到薑國,也讓薑國朝堂瞠目結舌。

榮親王過世半年,薑國攻打黎國。這位王妃又主動請纓,替亡夫出征,來到了邊關。黎國將士聽聞王妃到來,頓時士氣大振。

但在薑國人的眼中,這位王妃不過隻是黎國朝政之下的一枚棋子。來軍中也隻是個擺設罷了,誰還能真的指望她能打仗?

今日是正巧了,他們可以一舉攻下飛光城,順帶著捉拿葉翎,以她來作為威脅。即便威脅不成,殺了祭旗,也能一振士氣。

行軍至城郊樹林的邊緣,校尉示意身後的兵馬停下。他遠遠地去瞧那城中的情形,赫然發現薑兵的軍旗正高高掛在城樓之上。

薑軍校尉皺了皺眉頭,聲東擊西之計乃是軍師定下的計謀。根據探子回報,葉念初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