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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2鬼 酥油餅 4333 字 6個月前

魄齊全,記憶力也恢複到了應有的水平。

阿寶:“……”

形勢險峻,好在敵明我暗,還有私下操作的空間。

阿寶的想法是,這個世界的蕭彌月還沒出生,望月也沒遭毒手,他們要是搶先一步,將望月救下來,再通過她拉攏鏖乘,贏麵就很大了。至於旗離什麼的,不跑出來拖後腿,就足以記一功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蕭彌月在哪裡遇見望月。

離蕭彌月出生還有一百多年,這事兒擔心得再早也沒用。

阿寶與印玄商量之後,決定依舊從三大宗師遇到長生丹下手。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裡巧遇長生丹沒關係,隻要跟著他們中的一個,總能見到的。

印玄略作回憶,如今在世的三位宗師應當是天道宗的莫灃,詭術宗的臧飛,鬼神宗的白太雷。

聽到最後這個名字,阿寶的眼皮不由自主地眨了好幾下,促狹的表情太明顯,被印玄警告地敲了敲腦門。阿寶捂著腦門吐舌頭。

印玄無奈道:“不可無禮。”他的年紀雖大,輩份上依舊是白太雷等人晚輩。

三大宗中,天道宗行蹤不定、詭術宗孤僻排外,隻有鬼神宗與他們有淵源,應當好說話一些。阿寶推薦自家老祖宗。

印玄的表情卻有些一言難儘,隻是最後作決定時,依舊投票給了他。

打定主意,他們在街上新買了兩套衣服換洗,租了馬車出發。

路上,清一色吵鬨著要吸收煞氣,正好阿寶排泄煞氣的時間到了,便讓它美美地吃上了一頓,連睡覺都在打飽嗝。恢複體力後的清一色仿佛煥發出了第二春,又唱又跳,讓印玄不得不給出雙份傭金給車夫押金。

到了鬼神宗所在地的山腳,阿寶親自給清一色上了一堂恐嚇教育課:“你最好有點作反派的自覺。”

以為自己改邪歸正很久的清一色:“???”

阿寶說:“我們祖師爺的祖師爺不會像我們這麼好說話。你要是被發現的話,很可能上來就被亂棍打死。”

清一色:“……”

阿寶見它被震懾住,滿意地捏起它,打算放回領子裡,它突然彈了一下,從指尖跳出來,撞了下他的鼻子來發泄不滿:“渣主人!我們肌膚相親了這麼久,你摸過我多少次,難道都是逢場作戲的一掖情嗎?”

阿寶:“……”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算算時間,我們都快白頭偕老了,你現在居然對我說,有人打我你居然不幫我!”清一色哇得一聲,用聲音嚎得死去活來,“小珠珠,地裡黃,兩三歲,沒了娘。親娘呀,親娘呀,你可見這後娘,壓根不把我當人養!”

阿寶冷靜地指出它的謬誤:“首先,你不是兩三歲,也不是小珠珠,是老珠珠。其次,你根本不是人,當然不當人養。”

“……”清一色決定要離渣主人出走。

行動剛開始,就被一隻手塞回了衣領裡:“好好待著,晚上帶你吃煞氣。”

“……哼!”清一色口嫌體正直地安靜了。

第77章

擺平了清一色, 阿寶上山的時候心情依舊有點小緊張。印玄問其原因,阿寶虔誠地說:“我終於明白外門弟子被收入內門是什麼感受了。”

印玄撫摸他的腦袋:“你早已是親傳弟子。”比內門弟子還高級。

阿寶:“……”這麼說來,內門弟子才是最幸福的位置。課業少,地位高。一瞬間,他頓悟中庸之道的精髓。

爬到山巔,就看到一座小彆院, 門上無匾,左右皆有石碑。右碑是個古字, 左“養”右“鬼”,往裡凹陷;左碑是個凸起的“眒”字。

阿寶說:“什麼意思?養鬼看神?”

印玄淡然道:“‘示’是神的本字。”

阿寶:“???”所以申是“神”去掉了神?那剩下了什麼, 又目視什麼?……不愧是底蘊深厚的宗門, 門口立兩塊碑,就讓人雲裡霧裡。

印玄走到門前, 輕輕一推,門開了, 露出一隻鳥籠, 鸚鵡在裡麵探頭探腦:“什麼人?來此作甚?什麼人?來此作甚?”

阿寶逗它:“你是誰呀?今年多大?”

鸚鵡說:“大膽!敢問你爺爺的歲數!”

阿寶:“……”認真算年齡、輩分,應該是爺爺的爺爺的爺爺……

印玄說:“我們找白掌門。”

鸚鵡說:“你有錢嗎?”

阿寶微愕, 卻見印玄麵色如常地拿出一根金條,送到它麵前。

鸚鵡興奮地拍了拍翅膀:“湊過來。”等印玄將金條湊到籠子邊,它低下頭, 用喙啄了啄, “是真金, 是真金, 是真金……”

阿寶:“……”這個年代就流行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嗎?

它的爪子勾了勾籠邊的紅繩,繩上拴著鈴鐺,滿院子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你們往裡走。”鸚鵡翅膀微微揚起,仿佛在給他們指路。

印玄帶著阿寶往裡走,穿過院子,來到客堂間,一個白須白發卻皮膚光滑的男子坐在一張茶幾後,一手提壺,一手執杯,似乎靜止了一會兒,等印玄邁過門檻,那茶水才從壺嘴中傾瀉而下。

男子倒好兩杯茶,放在茶幾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印玄與阿寶走到他麵前落座。

男子抬頭,看到印玄,瞳孔微微一縮,脫口道:“你的頭發用什麼染的?”

阿寶:“……”

印玄說:“天生的。”

那男子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頭皮、發根,似乎想找出染過的蛛絲馬跡。印玄坦蕩蕩地低了低頭,好讓他看得更仔細些。

找了半天沒找出一丁點黑的男子鬱悶地撇嘴道:“好了,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印玄說:“我們想暫時當你的隨從的。”

阿寶一怔。難道說,他就是白太雷?

印玄看出他的疑問,不著痕跡地點頭。

白太雷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可能,我喜歡畜生討厭人,你們走吧。”

印玄從懷裡掏出三根金條,在桌上放了個“品”字。

白太雷調整了一下坐姿,傲慢地揚起下巴,冷笑道:“區區三根金條也想要我……等、等下。”見印玄拉著阿寶起身,他連忙出聲阻止,並迅速將茶幾上的三根金條收入袖中,“當我的隨從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事,你們……”

印玄泰然自若地說:“我們就是隨隨便便當當。”

阿寶一臉崇拜地看著他。不愧是祖師爺啊!就算遇到自己的祖師爺,氣場依舊很祖師爺!

白太雷的臉氣得有點歪:“我怎麼知道你們跟著我是不是不安好心?你們是不是在外麵得罪了人,想借我庇護?哼,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印玄說:“可以。”

白太雷瞪著他,搜腸刮肚地想說辭:“還有你們衣食住行,我是不包的,你們住在這裡,要另外付住宿費。”

印玄手一攤:“那算了。”

“!!!”白太雷耍賴,“哼哼,這是定金,既然收了,恕不退……嗬!”他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被印玄拿回去的三根金條。

印玄慢條斯理地收起金條,拉起阿寶往外走。

“等下。”白太雷大吼一聲,氣勢洶洶地攔在兩人麵前。此時的他,須發怒張,再也沒有初遇時仙風道骨的泰然自若,“金條留下!”

阿寶擋在印玄麵前:“你想打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太雷嘴角一抽:“當我隨從的第一條,不許大聲說話!”

阿寶扯著嗓子喊:“我管這叫‘呐喊’!”

白太雷:“……”

最終,在印玄的協調下,白太雷拜倒在金錢攻勢裡,接受了這兩個倒貼的隨從。

他想的很明白,打是打不過的,他們利用自己的可能性不高——因為沒什麼利用價值,就當收了兩個煩人的保鏢吧。金條就當封口費,他也懶得問。

入住鬼神宗的第一天,寧靜安詳。

入住鬼神宗的第二天,鴉雀無聲。

入住鬼神宗的第三天,萬籟俱寂。

入住鬼神宗的第四天……

了無生趣啊啊啊!

阿寶畫了會兒符,就跑到院子裡長籲短歎。

祖師爺回到鬼神宗,就像掃地機器人找到了充電器,如魚得水般地開始半閉關;三元、曹煜跟著白太雷的鬼使錢富貴下山張羅吃的,至今還沒有回來。

留下他一個人,對著這空蕩蕩的院子……白太雷抱著花盆,慢悠悠地從他麵前走過。

……

阿寶決定去門口找鸚鵡玩。

鸚鵡正在吃飯,看到他過來,屁股一扭,背對著他。

阿寶捏住它的尾羽,抱怨道:“你說,鬼神宗培養不出正常人,會不會和這裡寂寞的風水有關?唉,蕭彌月在這種環境裡長大,居然還想長生,也是很耐得住寂寞了。白太雷掌門真的是人如其名,他為什麼這麼喜歡錢?是不是上一代掌門金錢管理不善,讓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說起來,我家阿玄真的是鬼神宗唯一的正常人。唔,也可能是他沒有當上掌門的關係。”

“阿寶,過來一下,這張符畫錯了。”印玄的聲音從客房裡傳來。

阿寶:“……”

賺錢機器、養生達人、教育先鋒……這門派沒毛病。

那時候的阿寶完全沒有想到,這麼無趣的日子,整整持續了七年。期間,他雖然常常耐不住寂寞,拉著印玄下山放風,但活動範圍一直沒有超出鬼神宗的方圓三裡。

要不是錢富貴經常下山售賣符紙,他都懷疑白太雷已經金盆洗手,退隱山林了。

七年後的那一天,與往常一樣,天陰沉沉的。

起床後習慣性逗鸚鵡的阿寶完全沒有意識到,兩千五百五十七天的隱居生活會突然結束,看到白太雷背著行囊走出來,還以為他下山散步。

白太雷蹙眉:“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收拾行李。”

阿寶呆呆地問:“去哪裡?”

白太雷說:“隨從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阿寶總算反應到刑滿釋放的日子來了,當下一跳三米高,衝去找印玄,印玄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來。

白太雷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下山。經過七年的相處,他對不請自來的兩個隨從有了大概的了解,雖然不知道他們跟著自己的目的,但絕不是謀財害命。

阿寶激動地扯著印玄的袖子,蹦蹦跳跳地往外走,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