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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所謂了。”

無論是什麼原因,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奕承隻知道,他不想看她著急難過。

他不必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當他想看見她的時候,他會自己去找她。

而如今,他要放她走了。

同一時間,林縱無聲走上前,身體一瞬被冰冷的氛圍包圍。

“魔君,逢雲宗那四個人要如何處理。”

他將簪子收進懷中,目光凝在慕星消失的方向。

“等過了明天,就放了他們。”

聽到了令人意外的回答,林縱怔了片刻,冷聲確認道:“不殺了他們嗎。”

一瞬間,慕星阻攔自己殺人的場景再度浮現眼前。

他旋即背過身去,沉聲落音。

“嗯,不殺。”

第二天夜裡,慕星和燕瑟回到了沉雪宗。

臨行之前,慕星將奕承送他的項鏈和長劍收在包袱中,小心翼翼的帶了回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才回來不久,她就得知了一條十分重要的信息。

玄越已經得知了梔念女兒身的身份。

慕星收到的任務是要讓男主和女主獨處,可梔念一直待在她身邊不肯走。

她用了各種方法,還是沒能讓梔念去找玄越。

慕星:“……”看來是她這段時間過得太安逸了。

現在就女主一個人她都搞不定了嗎?

“這個給你。”梔念將一樣東西放到慕星手中,溫聲囑托道:“你小心收好,彆弄丟了。”

她低下眼睛去看掌心中的戒指,好奇的歪了下頭。

“這是什麼?”

“是避魔戒。”梔念抬手握在她肩頭,低聲解釋道:“隻要有它在,任何一個魔族都無法觸碰你。”

“魔君也不可以嗎。”她下意識的問。

梔念的神情變得更柔和了些,以為她害怕遇見魔君,輕笑著安慰她。

“這個避魔戒遇強則強,遇弱則弱,若是你真遇到了魔君,它的防禦效果會更好,所以你不要擔心。”

這樣說來,如果她遇見了奕承,他豈不是會受傷?

思及此,她立即將避魔戒還到梔念手中。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梔念將避魔戒戴到她手上,語重心長的說,“你體質特殊,有它在你身邊,我也好放心。”

慕星一向拗不過梔念。

“謝謝你,梔念。”她淺淺一笑,回握住對方的手,“我會好好戴著它的。”

梔念點了點頭,忽然間想起了什麼。

“還有……隻要戴上了這個戒指,除非它自己斷開,不然是摘不下來的。”

慕星:“?”

這話你怎麼才說。

“摘不下來?”

這對打算遇到特殊情況時摘下戒指的慕星並不友好。

“對。”梔念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她苦惱的扯開唇角,時刻不忘自己的任務,“玄越此刻非常需要你,你快去找他吧,我突然想起來,有事要和燕瑟說。”

梔念聽完話後起身就走。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在梔念離開後,慕星嘗試著去拽自己手上的戒指,可費了半天的力氣,仍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真的摘不下來。

既然不能摘掉,那也隻好先戴著了。

畢竟她應該也沒有機會再見到奕承了。

想到這裡,她不念低落的垂下了頭,長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燕瑟敲了敲慕星的房門,探頭看了她一眼。

“聽明程說,你有事要和我講?”

慕星:“……”啊,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兩日後。

慕星懶懶散散的躺在床上,偏頭看著奕承送自己的劍發呆。

燕瑟在她房間搗鼓了半天,瓶瓶罐罐的東西擺了一桌。

這幾天來,燕瑟一直在努力配藥,希望能解開慕星身上的毒。

可十分奇怪的是,明明是治病救命的良藥,一到慕星身上,反倒更快的推進了毒性的蔓延。

雖然慕星對此表示無所謂,燕瑟卻沒有辦法無動於衷。

若沒有辦法解開慕星身上的毒,她這麼多年豈不是白修煉了。

“明日就要同逢雲宗的人比試了,你打算一直就這樣躺下去嗎。”燕瑟背對著慕星說道。

第60章

這次比試的結果很明顯,是沉雪宗贏了。

可逢雲宗的人堅持要再比一場,還偏要在沉雪宗同他們進行比試。

最終,兩個宗門商定此次比試每個宗門派出三人,獲勝方便可得到第一仙門的稱號。

逢雲宗派出了舟湛,西薇和霧冬。

沉雪宗負責出戰的人則是明程,玄越和慕星。

聽到燕瑟的問題,慕星緩緩閉上眼睛,聲音中帶了幾分疲憊。

“為了更好的戰鬥,我在養精蓄銳。”

“不是想偷懶?”燕瑟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不是。”她淡淡道。

燕瑟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眉睫微低。

“你體內的毒又再一次蔓延了,最近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她輕咳了兩聲,將手抽了出來,神色平靜,“你不要太擔心我了,燕瑟。”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燕瑟驀地站起身,凝眉盯著她看,“現在也不晚,讓其他弟子替你上場吧。”

“不,燕瑟。”慕星從床上緩緩坐起來,指尖無意識的擦過手上的避魔戒,“這一場比試,我必須去。”

第二天,辰時。

兩隊之間的比試持續了近一個時辰,仍沒有分出勝負。

慕星站在擂台邊上,輔助梔念和玄越的攻擊。

她出劍的動作快而輕,神色一直都不太明朗。

同樣站在最後的霧冬留意著慕星臉上的表情,將手中長線推遠,還沒觸及到對方,就見對方突然間吐血,握著劍跪倒在地。

慕星抓緊了手中的止風劍,另一隻手捂住心口,呼吸被一瞬打斷。

須臾之間,她再次吐血,心臟擰痛起來。

怎麼回事。

這瀕死一般的感覺,莫非是……毒性發作了嗎。

[叮!自救係統上線,已默認使用道具導航儀。]

與此同時,奕承的麵前驟現一道強光,將他拉了進去。

在光的儘頭,依稀可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她。

沒有絲毫的猶豫,奕承邁開步伐,順著光的方向,瞬行至慕星身前。

第一眼,便是慕星吐血倒地的畫麵。

他本能走上前,想要扶她起來,卻在觸碰的那一瞬,被一道電光劃破了手掌。

鮮血快速滑落下來,奕承視線一低,覷見慕星手上的避魔戒。

那一刻,他不自覺身體一僵。

她為何會……

慕星警覺的轉過身來,冷不丁與奕承的雙眸對視,瞬間怔住。

奕承掌中的紅痕頃刻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識藏起戴了避魔戒的手,費力站起身來。

“你叫我來……”奕承微微握拳,神色微凝,冷漠的掃視過四周。

在看向她的時候,卻是一副受傷的表情。

“我沒有叫你過來。”慕星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雙眸,“你可以走了。”

“走?走去哪裡。”奕承聞聲眯起雙眸,冷冷扯開唇角,再次走向她,“走到你身邊嗎。”

因奕承的出現,比試被迫中止。

在場的修士們察覺到了奕承身上魔的氣息後,個個坐立不安,一時間議論紛紛。

“魔竟然能堂而皇之的進入我們沉雪宗。”∮思∮兔∮網∮

“……魔?那還不快些動作抓住他。”

“可他好像不是普通的魔。”

“奇怪,我為什麼拔不出劍來,好像正被一股詭異的劍壓按住了。”

就在奕承伸手去觸慕星的時候,舟湛忽而持劍衝了過來。

“魔君奕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躲也不躲一下,被舟湛的劍劃傷了手臂。

溫熱的血浸透了奕承的黑色長袍,他麵無波瀾的抬眼,視線從慕星身上偏離開。

見奕承受傷,慕星下意識想要靠近他,卻被梔念攔在身後。

“慕星,你受了傷,這個魔就交給我們應付。”

慕星:“那……”那怎麼行?

她才說出一個字,又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

鮮豔的紅一瞬吞染了她的雙?唇,更顯得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奕承的注意力再度回到慕星身上,才向她邁出了一步,就見她朝他搖了搖頭,口中還是那句話。

快走。

緊接著,他望見她的唇無聲說著一句話。

我會去找你。

有了她這句話,奕承強忍下要靠近她的念想,在眾人麵前猛然揮了揮衣袖,霎時間消失不見。

在場的修士幾乎本能的去捉他,皆是撲了一空。

唯有空氣中還殘留著一道血的氣息。

這道氣息,屬於奕承。

眼看著奕承受傷離開,燕瑟飛速的衝上了擂台,扶著慕星走下去。

因慕星身體有恙,被中斷的比試又向後推遲了兩日。

房間裡。

“真是太奇怪了。”燕瑟輕握著慕星的手腕,又驚又喜道:“你體內的毒竟然已經褪去了大半,情況也開始好轉了。”

“那不是很好嗎。”慕星輕輕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回到避魔戒上。

“的確是好的預兆。”燕瑟放開她的手,溫柔的囑托道:“比試會在兩日後重新進行,你在這段期間,應該會好好休息吧。”

她猶豫了一瞬,沒有回答。

燕瑟立馬察覺出不對,雙眉微蹙。

“你該不會想著要出去找奕承吧。”

“我想這樣做。”她坦誠回答。

燕瑟忽地眉頭一鬆:“那你就去吧。”

慕星:“?”你原來這麼好說話的嗎。

“你就再去見他一麵。”燕瑟眼睫輕垂,頓了頓,又道:“同他說明你的心意,讓他不要再找到沉雪宗來了。他這樣做,隻會動搖你的決心,徒增煩惱。”

一個時辰後,慕星趁夜溜出沉雪宗,在離宗門不到百米的地方發現了奕承的存在。

他在等她。

也許他並沒有期待會與她相遇,隻是在這裡默默守護著。

但他等到了。

就似她亦懷著和他相同的心情那樣。

她出現了,並且也找到了他。

無邊的夜色下,奕承麵無表情的瞥過去一眼,衣衫隨風曳動,淡淡的血腥味被卷進了風中。

慕星的視線降落在他身上,跟著步履一停。

“你為何會……”

“我在這裡,你很意外。”他歪頭看著她,眸中情緒和語氣皆是淡淡的。

“此處還在沉雪宗的地界內,你此時負了傷,若是被仙門的弟子發現了你,你的處境會變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