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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說什麼你信什麼。”

徒小三道,“無非不起浪,阿靖你也彆太不當回事。”

“哪裡的風還說不一定呢。”流言雖傳的是白將軍,卻也不一定就是白將軍。林靖放下手裡的棋譜,拉著徒小三下棋。徒小三於棋道頗是尋常,徒小三啥都願意遷就林靖,就這下棋上,真是一百個不樂意陪林靖下,主要是,他就沒贏過。看徒小三一臉不情願,林靖道,“今天讓你十個子。”

徒小三道,“要不,你找阿念下?”

“阿念有差使,再說,他下棋,比你強不了多少。”說到這裡,林靖又道,“我大姐夫那人,甭看許家也是名門,在孩子這教育上,很是尋常。阿念小時候跟我在一處時,棋下得比現在還好呢。”自從離開他回了晉中,外甥阿念的棋道就荒廢了。林靖頗是可惜。

徒小三道,“阿騰棋下得如何?”

“阿騰的棋還勉強吧。”

徒小三立刻一喜,“叫阿騰來陪你下吧。”

林靖隨口道,“阿騰也不在這兒啊。”說著,擺弄棋子的手一滯,林靖抬頭看向徒小三,徒小三也是恨不能咬下自己舌頭,咋嘴這麼快哩,原本他打算過幾日再同阿靖說的。

林靖黑著臉問徒小三,“怎麼回事?阿騰在這裡?”

徒小三連忙道,“我本就想與阿靖你說呢,這不,這兩天有點忙,一時就忘了。”林靖冷笑兩聲,徒小三這話就說不下去了,徒小三歎道,“我也是出了帝都城才曉得的,阿騰千萬求了我,叫我不要與你說,怕你把他送回去。我看他真是實心跟著出來的,這南下的機會也難得,我便應了他。再者,先時我看阿靖你也有意帶著阿騰曆練一二,是不是?”

林靖哼一聲,將手裡的瑪瑙子嘩啦一聲擲回棋罐,與徒小三道,“要是我二叔吃了耗子藥,你負責啊?”

徒小三唇角抽啊抽地,“我看二老太爺不像心窄的,再如何也不能吃耗子藥的。”

徒小三自知理虧,連忙道,“來,我陪你下棋吧。”

“我可一子不讓!”

“不讓不讓,看我輸你幾十子。”徒小三一個下午,輸的臉色慘白,渾身冷汗都出來了,好容易熬到晚飯,徒小三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問林靖,“要不要叫阿騰過來說說話,也彆叫那孩子懸心。”

“不叫。”林靖一幅沒事人的樣子。

徒小三道,“你看,小四偷跑出來時,你還勸我來著。”

“我要知道帝都是這個情形,當初就不攔你了。”林靖將棋盤收拾起來,“算了,來就來吧。”

徒小三見林靖鬆口,趕緊道,“那我這就叫阿騰過來。”

林靖見著林騰,自然要擺出小叔的架子訓林騰幾句,好在,林騰自小聽慣了小叔的教導。反正,小叔說,他就聽著。他來都來了,小叔總不至於攆他回去。林靖略說幾句,並不嚴厲,讓林騰在自己身邊做個親衛,此事便算了了。

倒是林靖,背了個拐走林騰的鍋。

二老太爺家裡看到林騰的留書後,二老太爺在家罵林靖罵半天,直說林靖這小子不地道,把他孫子拐跑了。還是二老太太明理,二老太太道,“阿靖打小如何待阿騰,我是看在眼裡的。阿騰早就想去軍中,你一直攔著。要叫我說,你要早應了他,他不至於偷跑出去。這幸而是跟著阿靖走了,倘是去了咱們不熟的地界兒,豈不更擔心。如今他在阿靖身邊,我倒是放心些。”

二老太爺道,“我不是怕軍中危險麼。”

二老太太道,“咱自家的孫子,自然是疼的。可說句實在話,他再金貴,也金貴不過阿靖,你看阿靖出去幾年,如今多出息。”

二老太爺一味擔心孫子,“前程要緊,性命更要緊。”

二老太太見老頭子說不明白,不耐煩起來,“走已走了,你也追不回來!就這麼著吧!”

二老太爺:……

二老太爺去尋林翊抱怨此事,林翊就一句話,“當初我勸過二叔,少與林靖來往,你當初不聽我言,如今大軍南下都五天了,再怎麼也追不回來了。”言下之意,二老太爺完全自作自受。

二老太爺:……

其實吧,林騰偷偷與林靖南下之事,便是二老太爺嘴上說得厲害,到底也沒怎麼真正牽掛。因為,林靖哪怕看著不大靠譜,真正卻是個極靠譜的人。便是林翊也未料到,此一去,當真是九死一生之局。

作者有話要說:  PS:今晚加班到很晚,更的也晚了,大家晚安~~~~~~~~~~~~~

☆、第176章 段天羽之十八

這一次南下戰事, 便是段天羽有名將之資,但, 林靖、徒小三、以至盧大將軍,亦是當世名將。便是聽徒小四說, 曾傳閒話說林靖嬌氣的白將軍,打起仗來亦是凶猛無比。

第一場大型戰事發生在襄陽,饒是段天羽在襄陽城在手, 戰事從三月打到六月, 段天羽也唯有撤退一途。

陳柒寶收到襄陽戰勝的戰報, 龍心大悅,命內閣議功,犒賞三軍。

此時,倒是林靖,陳柒寶也沒小器,為林靖加了大將軍的虛銜。大軍卻時乘勝追擊, 一路直追到荊州, 段天羽且戰且退, 最後乾脆棄守荊州,乘船南下。這下子,縱大軍想追也追不了了,無他,沒船啊!

林靖道,“看來,段天羽是打算據長江天險, 占江南半壁啊。”

盧青也很讚成林靖的看法,眼下的關鍵是,倘水戰,一時也沒船可用,沒法子,大軍便隻得在荊州駐守,盧青上折請示朝廷。

朝廷要水戰,也得從造船開始。盧青與林靖商議江南之戰,林靖道,“眼下一則沒船,二則,長江以南的形勢,我們都不清楚,便是有船,也不好貿然開戰。眼下,先得將長江守住了,這樣,縱段天羽戰據長江以南,但,長江以北還是朝廷的。”

林靖信步到江南地形圖前,指著地形圖道,“自上遊起,上遊守夷陵,此地山川險峻,水戰並不方便,但此地是上遊最要緊的戰略之地,守住夷陵,也便守住了蜀中。中遊便是漢水這一代,襄陽、荊州兩地,這兩地,北可到長安、洛陽、再到帝都,運輸糧草,就是這條線,往南可直取江漢。而且,以後訓練水軍、組織糧草,都是在這江漢平原哪。下遊便是淮水一帶,軍略上說,守江必先守淮,隻要戰據兩淮,日後水戰,我們便有地利之便。”

“是故,眼下,先著守軍守住襄荊二地,之後,再著人沿長江,兵分兩路,一路去夷陵,一路去兩淮。”林靖道,“我看,這仗不好打,就是造好了船,也得有幾年磨呢。”

“阿靖不愧是將門出身哪。”盧青讚一句,道,“這是自大處來講,往細處說,阿靖可想過?”

“無非就是打探江南的消息了。我想,大將軍在這上頭自然有所安排。有一事,我一直想麵諫大將軍,希望朝廷明文征討金陵王。”見盧青麵露難色,林靖道,“大將軍,就彆管金陵王到底冤不冤了,朝廷沒有個明確的表態,那江南一帶,要不要聽金陵王的王令?再者,金陵王這事沒個明確說法,江南那些官員算是個怎麼樣的說法?說不得,有些就稀裡糊塗的跟了叛逆。”

盧青正色道,“我必將就此事上奏朝廷。”

“勿必叫朝廷拿出個準話來!”林靖道,“哪怕金陵王是為叛軍所迫,要真有氣節的,早自己死了!偏生不死!”

盧青對於林靖這話頗是無語,盧青道,“阿靖,我聽說,令姐……”

“我爹當年戰死牧州府,當初他若肯降了蠻人,想必也能留存性命。我們家,都有我爹這種血性,便是我,哪日不敵叛匪,亦是寧死不降的。”林靖頗是大義凜然,在這件事上,盧青倒是相信林靖是有這種血性的。甭看林靖平日裡瞧著是有些嬌氣,但其實相當辣手,絕對是狠人中的狠人。這樣的狠人,非但對彆人下得去手,對自己一樣下得去手。

盧青道,“莫說此言,我們這一代人,漸漸老了,以後朝廷如何還得看你們的。”

林靖擺擺手,“大將軍還是趁此機會增兵吧,這小半年打下來,咱們兵力損耗不小。”

盧青笑,“我之所想,都給阿靖你看透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靖笑,“現在正是良機,不知多少人想著南下來掙軍功。”

盧青道,“待補充兵源,先將關外兵補齊。”

林靖連忙道,“自然要以帝都軍為先。”

“這個就不要與我爭了。”盧青笑,“我亦是有所打算的。”

“阿靖,你自小在帝都長大,我也不瞞你,帝都一向形勢複雜。何況我們連克襄荊二城,陛下賞賜頗厚,先時與我們南下的,都是在帝都不大得勢的。如今剿匪形勢大好,接下來來的,多是些少年胚子。我這張老臉,也有抹不開麵子的時候。我先補關外軍,也是想借著阿靖你的手段,將這幫子人練出個樣子來,好為以後奪回江南做準備。”盧青處處引林靖為心腹,自然也有其考量,一則林靖是個可商議軍略之人;二則,他軍中,就是少這麼個唱黑臉的。

“這倒無妨,反正我一直有個惡聲名。”林靖道,“既然大人有此打算,我就卻之不恭了。還有一樣,我得跟大人說在前頭,我可不講人情。”

“要的就是你這不講人情。“

林靖回頭與徒小三商議此事,徒小三道,“看來,那些有後台的,難說話的,怕要全都分到咱們這裡來了。”

林靖道,“這次來的,多是這種貨色。與你實說吧,怕是沒有沒後台的。大將軍再怎麼分,也沒有多少好的給他自己留著,無非就是借咱們的名頭震懾一下,咱們先把規矩立起來,他那裡就好辦了。”

“我看盧大將軍並不似怕事之人。”

“盧大將軍不是怕事,他是不能太得罪朝廷裡那些人。畢竟眼下他不是帝都,誰曉得帝都朝廷是個什麼章程。”

徒小三道,“大將軍這樣的身份,都要小心若斯。”

“是啊。”

不過,盧大將軍果然是言出必諾,說先補關外軍,就是先補的關外軍,林靖很快收到來自帝都補充的兵源,而三軍上下,也見識到了林靖的治兵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  PS:晚安!!!!!!!!!!!

☆、第177章 段天羽之十九

要說治軍, 什麼才算個治。

真沒有平常人想得那些個鐵血手段。

如盧青盧大將軍所言, 補充的兵源到了,先補的就是關外軍。林靖也沒拿出什麼鐵血規矩來,他不過一早砍了十顆人頭, 之後,新兵規矩嚴整, 他說一, 其他人連個屁都不敢放,更不會說二了。

林靖這等手段,不要說關外軍, 便是帝都軍都給他震住了。便有人私下麵陳盧大將軍,說林靖這事辦得太沒有人情。盧大將軍反問, “軍法要如何講人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