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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這可是欺君之罪!”

“你老底叫人挖出來,那才叫欺君呢。”

徒小三自從青雲直上,就鮮少想到“老底”之事,此際被林靖點出,徒小三道,“不會吧?”

“會與不會,不必去帝都冒此風險。你想想,你一去帝都,除了個官位,還有什麼?眼下這些兵將,你再碰不到摸不到。不要說去帝都做個從三品,便是給你個一品大將軍,又能如何?你大概還不知關大將軍之事!”林靖將關庭宇當年進宮險被誘殺之事與徒小三大概講了,徒小三當下驚出一身冷汗,道,“關大將軍之名,便是我,亦有所耳聞。如何能這般誘殺當朝大將?”

“帝都這種地方,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做不出的。”林靖道,“你可醒醒吧,咱們先把錦州的基業經營好了,彆的事,以後再說。”

於是,就這麼著,徒小三還沒出城,山匪便來了。

謝國公係於朝便說,“這錦州城的匪患也來得及時,陛下剛要調李顯武回帝都,立刻就遭了匪患,李顯武這也回不來了。”徒小三現下的身份文書並不姓徒,現下,他姓李。因位在顯武將軍一職,故而稱李顯武。

結果,謝國公說完這話沒幾天,錦州城又來奏章,這回是王都軍的折子,跟朝廷要兵要馬要糧草,總之是各種要。至於徒小三李顯武,繅匪時太過悍勇,自己身受重傷,這也帶不了兵了,王都軍問新來的顯武將軍什麼到,跟朝廷催著,讓顯武將軍快點兒來,這打仗正是用人的時候。

這折子一遞,饒是謝國公係修練了一輩子的臉皮,也有些灰灰的。

這打仗,前方打得是將士的性命,後麵打的就是流水的銀錢了。

錦州城如此戰事,謝國公還給陛下出主意,道,“我看錦州王都軍並非驍勇之人,不若朝廷派兵相助。”

孔國公道,“錦州城尚且支撐的住,今年光江南賑災,朝廷便入不敷出了,再往錦州派兵,這一筆花銷從何而來。”朝廷日子也不富裕啊。

謝國公頓時啞口,孔國公趁機道,“眼下就要過年了,關外更是冷的緊,這麼大冷的天兒,便是蠻人也得在帳子裡烤火,錦州城總能支撐。還是先說過年的事吧,要是派,不如把新任的顯武將軍派去,王都軍連連上書,都希望顯武將軍早些赴任。”

陳柒寶道,“也好,就讓顯武將軍年前赴任吧。至於李將軍,是抗匪時受傷了,是嗎?”是的徒小三現在不姓徒,更不姓司徒,現在的身份文書姓李。

謝國公回道,“是。”

陳柒寶歎道,“眼下戰事,到底是李將軍對錦州之事要熟悉一些,暫且讓李將軍在錦州養傷。待匪患平了,再來帝都就任不遲。”

謝國公看一眼孔國公,看陛下無所吩咐,躬身退下。

孔家給慈恩宮上年禮時,便有兩株人形老參,這樣的成色,便是孔太後亦道,“再難得的,這樣的寶貝,父親該留著才是,哀家這裡,雖無這樣的好參,平日那些參,也還用得。”

孔國公道,“這樣的東西,不是臣子之家可以享用的。”

孔太後道,“如今關外也不太平,也不曉得明年參葺能不能供了來,這個我便收下,萬一有個急用呢。”

孔國公想到錦州戰事,道,“那關外,本就匪患不斷。”

孔太後道,“前兒我聽皇帝說,好似阿靖如今在關外,是吧?”

“聽人這樣說過,如今林國公已將他在族譜除名,他也不能回來,一回來,必有人提襄陽公舊案。倒不若在外頭,也還安穩。”

孔太後對林靖是沒有半分惡感,當初襄陽公做的那些事,把孔太後都惡心著了。偏生因是陳柒寶生父,孔太後不好說什麼。孔太後正是心煩的時候,林靖直接把那一家子都解決了。孔太後嘴上不說,心下極是痛快,孔太後道,“那孩子,在外頭也好。”

孔國公望那裝參的玉匣一眼,卻是沒再多言。孔太後似是心有所悟,有些明白這參是誰孝敬的了。

孔太後又是一歎,想著林靖在外也不忘孝敬他,心下更覺林靖可疼。

新年剛過,尚未開春,剛到錦州城的新顯武將軍就給戰死了。

沒法子,這關外的土匪,簡直太厲害了。

謝國公府便開始張羅著派新將領去,孔國公道,“要是他時,派新將領無妨,這關外匪患不斷,要老臣說,不若還是說李將軍駐守,也能給王都軍做個膀臂。畢竟,李將軍在錦州城多年,對錦州戰事,也熟悉。”

待帝都傳來令徒小三依舊駐守錦州城的消息,徒小三與林靖道,“甭說,這孔家倒是實誠,收銀子就辦事。”

林靖將信看過,哈哈一笑,道,“錢能通神,聖人亦不能免俗。”

作者有話要說:  PS:晚上回家,然後,死活打不開門,又叫了修鎖師傅,有點兒晚了,第一更~~~~~~~~~~

☆、第154章 錦州城之十五

林靖人雖不在帝都,可帝都的人頭他熟, 先時交往還的關係, 也還在。要說林靖,他有事也不求他大哥, 他給孔國公府送的銀子。

徒小三道, “你跟孔家關係不錯吧?”

“嗯, 還成, 孔國公、孔侍郎還有他家孫輩, 都與我不錯,就是孔夫人, 同我有些不對付。”

徒小三奇了,“還有女人不喜歡你的?”不說彆個女人,拿就近的, 王都軍太太,唉喲, 那王太太, 每回見著林靖跟見著親兒子一般, 他家三個丫頭, 徒小三琢磨著, 這王太太是不是打算招林靖做女婿。總之, 每回林靖到王都軍那兒去,王太太都是親自下廚。便是平日裡做了什麼小菜,覺著味兒好難得的,還時不時的給林靖送來呢。

彆的人, 如徒小三徒小四等人,都沒這待遇。

所以,竟有女人不喜林靖,這叫徒小三忒好奇了。

“原本孔夫人是待我不錯,後來她有個娘家侄兒來帝都官學念書,很不是個東西,被我不小心一腳踢死了。”林靖隨口道。

徒小三對於林靖的脾氣倒是知道的,要說把林靖惹毛了,拿腳踢你,都是輕的。隻是,就林靖這體格,能一腳踢死人?

要擱彆人,定不會追根究根的打聽這事兒。徒小三不一樣,凡林靖的事,他特愛打聽。徒小三就打聽了,“你平時氣了也踢我呢。”

“乾嘛,嫌我沒把你踢死!”這種丟臉的事,林靖怎麼可能會說。林靖道,“要不,我踢你兩腳。”

徒小三笑,“可彆,我這會兒又沒得罪你。”

“瞎打聽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哪裡有你這麼婆媽的,東家長西家短,有你不問的嗎?”林靖最羞於提起的就是這事兒,如今徒小三問個沒完,林靖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徒小三一瞧,嘿,這定是不好提的事。雖然徒小三特想打聽一二,但看林靖這隨時要翻臉的樣子,便言歸正轉,“對了,我聽說,國公府都是大家大族,這孔家,不是還有太後娘娘在宮裡麼。咱們雖出了銀子,怕是又叫你欠下人情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人情啊。這你想多了。”林靖道,“這孔家謝家,原本是不錯。先時關大將軍那事兒,就是謝國公忽悠著孔國公乾的。可後來,今上登基。今上啊,登基時就已是弱冠之年,做了皇帝,總得立皇後,延綿子嗣。孔謝兩家都有閨女,誰不願意自家閨女做皇後啊。不過,最後陛下選的是孔氏女,畢竟,孔太後於陛下有恩。但謝氏女出身也不低,便封了貴妃。這位謝貴妃頗有本事,已經為陛下誕下了皇長子,可孔皇後的肚子,還沒動靜呢。要說使銀子叫孔家對付彆人,孔國公估計硬於麵子,不得思量一二。倘是謝家,既是他家對頭,又能得好處,孔家有何不願的。”

徒小三道,“不若,把這條線打點好了。”

林靖沉%e5%90%9f道,“咱們在帝都,的確不能沒人。隻是,要想長久,以後三節兩壽的,都要打發人過去走動。”

林靖這樣的出身,都說花費不小,可想而知是怎樣的花費了。

徒小三道,“無妨,多少銀子都值得。倘孔家能在禦前為咱們寒錦二州說話,咱們能省去不少麻煩。”

林靖一笑,“這也好。先時我雖囑意崔家,到底孔家更能說得上話。不過,你也放心,銀子雖少不了,不過,一年數萬也能打住。”

這裡商量妥了打點孔家之事,林靖道,“這眼瞅著就要三月了,二青怎麼還沒回來啊。便是金陵路遠,一來一去,倆月也足夠了。”又不是叫他赤腳走去的,都是騎馬去的。

徒小三道,“近些來我也正琢磨這事兒呢,興許是派給他的那事兒不大好打聽,要不,就是他想多打聽一二。二青啊,做事還算穩當。”

林靖點點頭,眼下離金陵千裡之遙,就是記掛,也沒法子。

好在,陳二青過了上巳節就回了錦州城,他一回來,徒小三就明白為什麼到這兒才回來,陳二青帶了七八個人走的,這回來拉了一百多號人回來。

陳二青先跟徒小三報備,“這還沒到金陵,就遇著一幫子匪徒,原我也不懼他們,奈何他們人多,實在打不過。虧得彭兄弟他們相救,三哥,咱們畢竟是老相識,我看他們在江南實在艱難,想著咱們關外雖苦些,弟兄們跟著你,總是不缺口飯吃的。我打聽消息,彭兄弟他們也沒少幫忙,就帶他們一並過來了。”

徒小三聽了半日,事兒倒是聽明白了,問,“哪個彭兄弟?”

陳二青小聲道,“就是先時張彪張大哥的小舅子,彭離彭公子。如今彭爺被官府殺了,彭家已是沒人了,就剩下彭兄弟帶著百來號人。”

徒小三此方想起當年金陵之事,倘不是當年彭爺算計,張彪也不能死,徒小三等人也不會流浪到山東去。如今想來,徒小三恨意並無多少,畢竟,聽陳二青說,彭爺已是叫官府殺了。這個彭離,徒小三也記得的,徒小三道,“你去歇著吧,叫彭兄弟進來,我與他說說話。”

彭離的事,林靖是晚上方知曉的,徒小三細與他說了當初在金陵府的事。林靖問,“這姓彭的可靠嗎?”

“要是有他爹,當年的彭爺在,我斷不能收留他們的。不過,這位彭離不一樣,他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當年對漕幫之事了解也不深。而且,這些年,張大哥的孩子,都是彭離照顧。”說到張彪,徒小三不由一歎,並不懷念,或者隻是感慨。

林靖道,“先叫他跟著你吧,他們原都是漕運上的人,這離金陵遠,再重新弄份身份文書的事。”

徒小三點頭,“我也這樣想。”彭離到底心性如何,起碼,他看顧張彪的孩子長大,就有一份做人的情義在。不過,徒小三現下家大業大,故而,遇事更加謹慎也是應當的。

徒小三與林靖商量著金陵的事,道,“果然不出你所料,那當真是謝氏女嫁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