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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了。”

“以前小時候,我就盼著每天能吃飽,再有些個餘錢蓋所大房子,青磚灰瓦的那種,我這一輩子,就知足了。哪裡敢想現在?”徒小三深深的歎了口氣,“我想著,過些日子就使媒婆去給小四說門親事,叫他早些娶媳婦,開枝散葉。”

林靖道,“你這可真是長兄如父。”

“這是自然。那小子,有幾個閒錢就去吃花酒,還不如娶個賢惠的擱家裡,也能管著他些。”

林靖問,“你做兄長的,就是娶,也該是你先娶啊。”

“彆提這個。”這事兒,徒小三也就隻與林靖說了,徒小三道,“你不知道,女人身上那股子膩人的香粉味,我一聞就渾身不舒坦。阿靖你看咱倆這麼躺著,你身上清清爽爽的,我就沒事。我一聞香粉味兒就心裡煩噪,再說,也沒見著好女人。小四不一樣,小四見著女人,跟貓見了魚一般。”

林靖道,“你找個不愛塗香粉的不就行了。”不想徒小三有這怪癖。

“哪裡有啊,有女人不塗香粉麼?”

林靖想想,這不塗香粉的女人,倒也少見。

林靖道,“你這可真是,這寒州城地冷風乾,我平日裡都會用些潤膚膏呢。”

徒小三湊過去嗅嗅,“是藥香。”

林靖推開他,“癢。”

徒小三問林靖,“阿靖你這麼一表人才,怎麼也不成親?莫不是心裡還念著夏姑娘?”

林靖歎道,“雲初已逝,我為她守了三年妻孝,也儘了心儘了情。”

“那你是因何?就憑你的人才,這天底下的姑娘不是隨便選。”

“你也知道,我自小是跟著姑母長大,以前在宮裡,其實有幾個與我相仿的皇子,可那些娘娘們,從來不叫皇子們與我一道玩兒,你知道什麼緣故不?”林靖自問自答,“我出生時,正趕上我爹戰死,我娘懷著我,聽聞這事,就動了胎氣,當時我娘懷著我就是四十高齡,生產時極是艱難,生下我就去了。我小時候,宮裡就有人說我命硬。那些娘娘們生怕我克了她們的皇子,都不叫他們與我玩兒。”

“真是混賬事!簡直胡說八道,我自從遇著阿靖你,就是再難的事,有你幫我,我都是順順利利的。那些沒福的家夥們,理他們做甚!不是說都死沒了麼,可見他們自身無福。”徒小三以前聽林靖說起過德皇帝的諸皇子之事。

“哎,原我也不大信,可想想,雲初突然遭了這事。我這心,也著實就淡了。”

“你彆瞎想了。夏姑娘的事,再怎麼也怪不到你頭上。”徒小三道,“你說我娘這一輩子,勤勤懇懇與人為善,結果,落得被沉塘的結果,我要是似你這般想,難不成得說,是不是我克了我娘?”

林靖連忙道,“你這叫什麼話。”

“我這就是拿你那話打個比方。”徒小三道,“阿靖你是我的貴人哪。你想想,我剛開始遇著你的時候,就是個山匪頭子。要不是因認得你,我不能去曲阜府,雲了曲阜,又是你借我銀子,我才能買個錦州城的百戶。更不必說,更是在寒州城見著你,有你幫我出主意,買兵械,有福發財他們在山裡,吃穿用度還不都靠你幫忙。要是沒你,我就沒有今天。你把我旺的了不得呢。”

林靖笑,“興許是比較旺你。”

徒小三斷言,“這是一定!”

徒小三笑,“過來,這回三哥旺一旺你。”把林靖抱懷裡,問他,“暖不暖和?”

林靖道,“比暖爐還暖。”

“那是!”

徒小三瞧著林靖細致的臉龐,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那秋紅,相貌不及阿靖你一根小手指,防我跟防賊一樣,真當自己絕世佳人呢。”

林靖問,“秋紅是誰啊?”

“就是謝都軍給我的破鞋。”

林靖登時大怒,徒小三竟然拿隻破鞋與他相比。要不是大冬天晚上的,林靖實在怕冷,還麵徒小三這人形暖爐發光發熱,非把他光屁股趕出去不可。

就這麼著,徒小三也是賠了半宿的不是,之後,足足花了十天的功夫,給林靖鞍前馬後的賠不是,然後,十句話裡有九句是誇林靖有“男子氣慨”“氣質出塵”“才華若仙”的,林靖這才算和緩了臉色,勉強原諒了徒小三,還惡狠狠的警告他,“再說這些不著調的就用香皂水漱口。”

徒小三賭咒發誓的應了。

林靖這才一笑,道,“這次就算了。”

徒小三見他展顏,心下亦是一樂,想著阿靖這性子著實叫人喜歡,什麼香皂水漱口的主意都能想出來。好吧,對於林靖的小心眼兒,也隻有徒小三覺著叫人喜歡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第四更到,大家晚安!!!!!!!!!!

☆、第144章 錦州城之五

所以, 有時緣份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譬如林靖與徒小三。林靖這種世間沒幾人能欣賞的, 說暴發就暴發, 說翻臉就翻臉的性情,徒小三就覺著, 阿靖兄弟簡直無一不好。而且, 徒小三是真的覺著,他家阿靖兄弟招人疼, 就是有些小性子,更招人疼。

徒小三在寒州城住了一個月,這才回了寒州城。

徒小四都說,“哥你乾脆在寒州城過年算了。”

徒小三道, “這兩年都沒好生與阿靖聚一聚, 這好容易有空, 自然要多住些時日。”問徒小四,“有什麼事啊?”

“沒什麼大事, 就是朝廷來了公文,說是新都軍明春上任。”徒小四把朝廷公文給他哥看, 徒小三看過後, 覺著意料之中的事。徒小四道,“有福發財還托我問你, 問他們什麼時候能活回來。”

徒小三想了想,親自去見了有福發財一趟,與他們說了眼下的事。徒小三覺著, 新都軍明年就要來了,暫時不知形勢,最好還是留下一支人在暗處。這回,徒小三把謝都軍乾掉,有福發財居功甚偉,徒小三自不會虧待他倆,徒小三道,“眼下咱們手裡是有點兒東西,可想想當年金陵城的事,不得不謹慎啊。”

二人想到金陵城之事,立刻不鬨著回城了。徒小三道,“你們在暗處,這就是咱們的底氣。”

有福道,“哥,要說這山裡也沒啥不好,就是,聽不著戲,叫人想得慌。”

徒小三給他後腦一下子,道,“想個屁!老實訓練人手,與你們說,把這些人帶好,老黑村的五千畝地,到時你們娶媳婦,這個給你們做永久基業,也算置產了。”

倆人一聽五千畝地都給他倆,心下又是歡喜又是不好意思,道,“哥,你給了我們兩條鹽路,我們不能收這田產了。”

徒小三板著臉,“沒說現在給,待你們成親,給你們媳婦的。”

倆人嘿嘿笑著,鬥誌昂揚的就在這山裡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並不輕鬆。

當年,這個年過得不錯。徒小三剛掌大權,要收買各路人心,故而,各方人馬過了個肥年。可接下來,開春之後,新任都軍頗是不好相與。不好相與到了什麼地步呢,竟然打起徒小三人馬的主意,你要不甘心做個傀儡,你拿出不做傀儡的本事來,可這位,愣頭青的叫人無語,直接就要各將交換兵馬,這不是作死麼。

這事兒一乾,不隻徒小三一個不樂意,誰都不樂意。

這種矛盾,不可調和。

徒小三已收拾過謝都軍,對這位都軍也沒手軟,不過,並非讓“山匪”出手,徒小三弄了些□□來,把這位都軍慢慢兒的給藥死了。

反正錦州城窮山惡水的,嬌貴人實難在此存活。

新都軍一死,朝廷隻得再派新都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如此,一連換了三個都軍,總算來了個識趣的。新都軍姓王,據說八百年前是琅琊王家子弟,也就是說祖宗顯貴過,到王都軍這裡,也還成。據王都軍說,他是得罪了朝中當權派,然後,給流放到這麼個必死之地的。

王都軍特識時務,直接與徒小三說,“我不懂軍務,事情就由徒將軍做主,有什麼要我簽字蓋章的,與我說一聲就行了。”

如此表態,徒小三臉色大緩,恭敬道,“一切軍務,自然要都軍決斷。”

王都軍擺擺手,“行啦,我不跟你來虛的。我跟你說啊,要不是因著你們錦州城連死仨都軍,這地兒輪不到我來。我那死對頭覺著,把我放到這錦州城就有你們替他解決我了,嘿,他這是做夢。徒將軍,我不與你客套,該給我的那一份兒,你可不能看我好說話就少了啊!老家一大家子要養活呢。”

前兩個都是寧可不合作的作派,如今這王都軍,身段軟的叫徒小三有些無語。徒小三連忙道,“那是自然。”

王都軍便什麼意見都沒有了。

徒小三都與林靖道,“這位王都軍為人很是隨和。”

林靖唇角一翹,“這就好。”

徒小三此次來,是與林靖商量買些兵器的事,林靖問,“你又招摹人手了?”

“那倒沒有,就是幾位守備將軍手底下的人我見了,刀槍很不成個樣子,這樣的手下,哪裡打得了仗,還不是白給麼。我想著,一並給他們換了。兵就得有個兵樣,不然,以後打仗怎麼著?”

林靖問,“要多少?”

徒小三說了個數字,林靖問,“你有錢麼?”

問到這個,徒小三麵上微窘,很有些不好意思地,“那個,暫時能不能先付兩成,餘下的容我慢慢給。”

林靖打量著徒小三,很懷疑的問,“你現在能拿出兩成的銀子?”

徒小三不解,“阿靖你咋知道我拿不出來?”

林靖白眼,“拿不出來你充什麼豪富啊。”

徒小三道,“我這不是想著,下個月該有一筆款子回來麼。這麼算著,應該差不多的。”

林靖教徒小三一招,“你彆忒實誠,難不成一下子就要把他們的裝備全換了。你這樣,缺什麼給什麼,手下如何能有感恩之心呢?”

林靖道,“你這樣,每月舉行大比,哪家兵練得好,就先換裝備,練得不好的,就排在最後。待有繅匪之事,一並出去繅匪,死一死人,那些懈怠兵事的,以後也就不敢懈怠了。”

徒小三真心讚道,“阿靖你就是聰明。”

林靖假假謙道,“一般一般啦。”

徒小三看林靖那得意的小模樣,心下很是喜歡,拉著椅子坐近了些,與林靖道,“阿靖,我也不瞞你,我那邊兒的事你肯定也清楚。你說也怪,以前謝都軍在的時候,人家指頭縫裡漏點給我,我就覺著日子過得不錯,置了大宅,兄弟們也有肉吃了。可現下,按理現在我拿大頭,可不知為何,這銀子是越來越不夠花。”

林靖道,“養軍隊就是這樣啊,吃喝拉撒,樣樣都是錢。而且,想底下的兵忠心,每月的餉銀斷不能少。有了餉銀,兵士們起碼能把銀子托人送回老家,寄給妻兒,他們有盼頭,才會賣力。想養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