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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來了?”

關小二越發六神無主,“我家裡人都知道。”

林翊立刻道,“你不要走了,我去找你哥,你暫且安頓在我這裡。”

關小二抓住林翊的袖子,眼睛都濕了,“林大哥,我爹,我爹不會有事吧?”

林翊道,“現在先說你與你哥,大將軍那裡,明日我去打聽。”

關小二看看林翊,再看看林靖,林靖已是明白大哥的意思,與關小二道,“這個時候,你到處跑不是法子,你不如賭一把,看我家可不可信!”

關小二有些哽咽,抹一把淚,“林小四,我要是不信你就不會來了,可我娘還在家呢。”

“這時候彆冒傻氣,你家現在還沒去人抄家,就證明,關大將軍還沒事。你先保住自己,關嬸嬸那裡也能放心。”

關小二並不是迂人,他就是不放心家裡,道,“能不能把我娘我侄子侄女大嫂都救出來。”

“你先安下心來。”

林靖這裡安撫關小二,林翊將人安置好,讓林靖換了關小二的衣裳,披上鬥篷,同自己一道出去,兄弟直接就去了關家。

關大郎這時候也在尋思父親之事,心下擔心的緊,見林家兄弟過來,知道弟弟安置在林家,露出十分的感激,道,“我父親現在尚無音信,怕是……”咽下一口酸楚,“哎,小二,我就托給林兄了。”

林翊道,“你不妨也與我一處躲躲。”

關大郎麵色沉毅,道,“我若躲了,家裡婦孺老小當如何?”

這種時候,林翊也不好久留,關大郎咬咬牙,“倘我家出事,家中子嗣,倘能林兄便宜,還能林兄照應一二。”

林靖道,“關大哥,你家小郎年歲尚小,不如我帶他躲一躲,倘無事最好,一旦有事,能救一個是一個。”

關大郎不禁麵露感激,深深望了林靖一眼,道,“如此,我先謝過林兄與林小弟了。”立刻令心腹將長子抱了出來,交給林家後,關大郎隨即又寫了兩封信,交給林翊,道,“倘我家大難臨頭,小郎與小二養在你們身邊到底不便,這二人皆是我家過命的交情,亦可托付子孫性命。”

林翊正色收了,這不是寒暄的時候,林翊打聽了唐家之事,知道唐家已有安排,便帶上人,一行就悄不聲的回了府。

林翊一直令人留意關家之事,好在,第二天也沒有關唐兩家抄家的消息。

林家就按晚上大家商量的,第二天一早,先是安排了一輛嚴嚴實實的馬車出了城,然後,林翊上朝,越氏遞牌子進宮請安,林靖去往孔家。

結果,林翊去了宮裡,結果,早朝竟停了。

越氏請安的牌子也退了回來,至於孔家,孔國公根本不在家。

林靖遇事總會往壞裡考慮,林靖道,“不會是都在宮裡謀算著怎麼害了關大將軍和唐尚書吧。”

林翊沉臉坐在一畔,舒靜韻道,“倘是真有了這個主意,這時候如何肯放下關家和唐家,關唐兩家尚且安好,就說明事尚有可為之處。”

林靖坐也坐不住,在地上來回轉圈兒,林翊沉聲道,“此事的轉機,還得在太後娘娘身上。”

林靖道,“不是太後娘娘傳的口諭將人請走的麼?”

林翊看向弟弟,道,“孔太後不似這樣的作派,如果孔太後一意偏著娘家,軍中糧銀之爭不會持續這麼久。畢竟,輔政大臣爭執不下,隻要孔太後肯向著孔國公這邊兒表態,那軍中糧餉之事早該有定論了。我問過唐尚書,唐尚書的意思雖未明說,似乎太後娘娘並不大讚同孔尚書之意。隻是,又不好直接駁斥親父,故而,方拖了下來。如果是太後娘娘要處置關唐兩家,應該有更嚴謹的計劃,昨天關了人,今朝該宣布罪證方是。結果,今天免朝,孔國公又不在家,可見,這事兒,還在商量。這個時候,隻要太後娘娘還在猶豫,便有一線機會。”

林靖道,“但,此事即便不是孔太後之意,也必是孔國公所謀,做已做了,孔太後難道會犧牲自己娘家。”

“不是犧牲自己娘家,是留關唐二位大人一命。”林翊正色,“一定要見到太後娘娘才成。”

林靖靈機一動,道,“我有個法子。”

這個時候,林靖也不賣關子了,道,“張嘉張叔叔以前手底下的一個小徒弟,現在在宮裡太醫院的司藥監做大太監。他在外頭還有處外宅,我知道他外宅在哪兒,不如,我去打聽一二,看他什麼時候回家。”

舒靜韻道,“這法子得看運道,何況,太監一慣膽小,倘他不願,又當如何?何況,先帝之死便是因膳食中毒,宮裡最忌諱這個,倘是知道咱家與司藥監的太監有關係,難免引得宮中猜度。我有個法子,輔政大臣進宮,一夜未歸,並非小事,如何就不能問上一問了!國公不若聯合與關唐二位大人交好的大人們,進宮去問上一問!”

林翊俐落起身,道,“雖有逼宮之嫌,但,關唐二位均當朝忠耿之臣,若這般冤死,也太冤了!”

此時此刻,也顧不得宮裡如何想了。

林翊的性子,斷然見不得忠臣落此下場,尤其關庭宇,當真是於朝有大功之人。

此時此刻,孔太後猶豫不定,亦在關庭宇身上。

麵對老父的哭求,孔太後道,“父親竟敢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即便現在哭瞎雙眼,一旦處置了關大將軍,滿朝文武,將來史書,會如何議論我父女二人!”孔太後說著,直氣得臉色煞白,渾身打顫。

孔國公泣道,“委實是關家欺人太甚,如何將你我父女放在眼內。我行此雷霆之事,亦是為娘娘著想。”

孔太後冷笑,“說什麼為我,倘是為我,父親便不該勾連內侍冒我之命誘捕輔政大臣。父親有哪一個是為我!父親所為,不過是自己私欲!今日父親能勾結內侍誘捕德皇帝親封輔政大臣,明兒個父親自己坐金鑾殿了吧!”

孔國公大哭,以頭觸地,“娘娘此言,陷老臣於百死莫贖之地!”

林靖並不知宮內情形,實際上,此時能知宮內情形的,怕隻有孔太後孔國公父女二人了,就連白相都被孔太後命內侍拘在偏殿不得動彈。

孔國公一味哭慘,孔太後左右為難。林靖在家等信兒,就見派到關家的小廝氣喘籲籲的過來報信,道,“四老爺,不好了,帝都府過去抓人了。”

林靖“騰”的自椅中站起,舒靜韻立刻道,“莫急,就是抓人,也當是刑部大理寺,如何輪得到帝都府。”

林靖看向舒先生,麵寒如霜,冷冷道,“怕是孔家要行當初榮家之事!”先下手為強了!

☆、第119章 黃雀之十五

少年的血總是熱。⑩思⑩兔⑩網⑩

此時此刻的林靖, 雖然有各種貴胄子弟的缺點, 但無疑,還是一熱血少年。一個熱血少年, 不是見不得英雄死去,而是見不得英雄以這種政爭窩囊的方式死去。

林靖當即就帶著侍衛往關家去了, 林靖到時,關家已是被帝都府的兵圍的水泄不通, 林靖要進去都被攔了下來,林靖過去便是一記耳光,怒道,“憑你也敢攔我,孔希彥在哪兒,叫他出來見我!”

帝都彆個不多, 就是貴人多。林靖這穿戴這氣勢,一看就是貴人中的貴人, 何況, 彼時林靖忽悠著孔希彥孔府尹抄了榮家的家,還有些個人認得林靖,這不,裡頭立刻跑出一位小頭目, 拱手給林靖行一禮,道,“四爺怎麼有空過來。”

林靖冷冷道,“過來救你家大人的命!”

林靖年紀雖小, 但在帝都這樣妖孽備出的地方,十一二歲出來管管事也不算新鮮,何況,林靖先時如何收拾的榮家,帝都府的人最是清楚。他這樣一說,那小頭目立刻請他進去了。

孔希彥與林靖在榮家之事上有過交情,林靖與孔家一向走得近,孔希彥亦知他出身不同,待林靖亦是另眼相看。此時見他來,笑道,“什麼風把林老弟給吹來了。”

林靖道,“倘不是看在上遭你我交情份兒上,我何必管這攤閒事,孔老哥你如今還笑得出來,我當真是佩服佩服。”林靖拱拱手,臉上譏誚幾乎不加掩飾。

孔希彥心內有些不大舒服,雖然他與林靖平輩論交,但說起來,論官職,他堂堂正四品帝都府尹,論年紀,他孫子與林靖相當。林靖這樣的言辭口氣,令孔希彥亦有些不悅。林靖卻是寒聲道,“究竟是誰令孔老兄來圍殲關家的!此人機心之毒,定是要陷你於抄家滅門之地!”

林靖年少,那少年聲驟然拔高,尖利刺耳,孔希彥都聽得耳際一麻,連忙道,“談何圍殲,林老弟你誤會了,是怕有宵小對關侯爺家不利,我派兵過來保護。”

林靖冷笑,“這話,糊弄我都糊弄不過,孔大人你自想想,這話說出去誰信!我把話撂這裡,昨兒個關尚書的確去宮裡沒回來,可孔大人你想想,關尚書何許人也。先時家父戰敗牧州府,是關尚書親赴牧州,力挽狂瀾。去歲蠻賊圍城,是關尚書統禦三軍,拒蠻賊於城外,護了這一城百姓平安。彼時,在這城裡安居的,一樣有孔大人你的家人族人!輔政之爭,結果如何,是他們輔政大臣的事,你此時此時圍了關府,將來史書,會如何記載大人所作所為!就是日後,這朝中難道沒有忠良之士!孔家,可不隻是孔國公一家!孔府尹你,是刑部,還是大理寺,二司未有動靜,你便這樣忙不迭的圍了關家,我試問一聲,孔大人你也是兩榜進士出身,縱不能青史留名,難不成要做萬俟卨,羅汝楫一流的小人不成!”

“林靖!”孔希彥一拍幾案,怒道,“你彆太過分!”

“我過不過分,孔大人你心裡最清楚。”林靖眼神半分不避孔希彥,輕聲道,“這帝都,誰是傻子。要是絕世大功,孔大人想一想,為什麼彆的衙門沒動靜,就你這帝都府興衝衝的跑來。就是彆人消息慢,這會兒也得聞了信兒吧。到現在,依舊沒人來,孔大人知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你……”孔希彥何嘗不知關家不是榮家那等外戚之家,關庭宇身上赫赫戰功,一招不慎,便會招致物議滿身,但,孔希彥想著,他不過下頭跑跑腿,再著,國公爺交待的事,他也不能不照辦啊。

林靖走近兩步,與孔希彥道,“因為,今日早朝雖取消,現在百官已是集結在宮門外,奏請太後娘娘放出關大將軍!”

孔希彥臉色煞白,他渾身顫唞,“這,這是逼宮。”

“孔大人,你捫心自問,關大將軍有何罪?”林靖問的孔希彥無言以對,孔希彥良久一歎,“林老弟,我不過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自然是國公爺。”

“輔政大臣有四,國公爺並不居首位。”林靖冷靜無比,對孔希彥道,“你雖是奉命行事,可將來議及關家之事,人們隻會說,是帝都府出兵圍了關府。國公爺難道會來替你背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