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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勸架。

周圍的衙役連忙哄散周圍看熱鬨的老百姓!但縣太爺跟師爺吵起來這事兒很快就傳遍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小衙役跑了過來。他想偷偷的把事情報給朱捕頭。但跑過來一看傻眼了。朱捕頭正跟縣太爺和師爺在一塊呢。

但轉頭一看又沒找到其他可以主事兒的人,隻好過去。

縣裡兩位大人正在氣頭上,連朱捕頭都頭皮發麻。這時候上來個小衙役,朱捕頭頓時惱了,衙役隊伍裡都算他手下。哪兒來這麼個沒眼色的愣頭青?沒看大家都生氣麼。他想朝這個小衙役踢一屁股。

可是當著兩位頭目的麵,還沒辦法這麼做!

縣太爺看見來人。道:“什麼事兒?”縣衙門幾乎所有人都在城門這邊。這個時候你能上來肯定是有事。

小衙役張了張嘴,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那話就像燙嘴似得,不好說啊。

師爺見他婆婆媽媽的就生氣,道:“快講!”

朱捕頭一看自己的手下已經惹得兩位不滿,也連忙催促。

這個小衙役也沒人教導應該怎麼說。如今被催促的狠了,心一橫隻好把實話往外說了:“報告大人,我們巡街的時候發現有書生鬨事兒。”

縣太爺皺起了眉頭:“嗯?”

師爺看見縣太爺難受他就高興了,猜測是花錢弄城牆一事被書生們知道了。

書生要是有什麼不滿,口誅筆伐的,到時候民間風評不好,容易引起禍端。

縣太爺道:“書生鬨什麼?”

小衙役偷偷看了師爺一眼。

這個眼神被師爺捕捉到了,心中有點怪怪的。沒等他催促小衙役把事情說了:“書生們說要狀告師爺,說師爺拿了龔家的銀子,包庇龔三爺當街強搶民女!試問縣城是不是龔家的天下?”

還有更過分的。檄討師爺,說他當了龔家人的走狗。

趁著今天人少。他們鬨了一陣才被發現,書生已經鬨到了縣城。衙門口連一個主事的人都沒有,立刻派人過來傳話。

師爺臉色由紅轉青再轉黑也隻是片刻的功夫,他剛還幸災樂禍呢。誰想到轉瞬之間形式就直轉急下。

師爺道:“一派胡言!!!這些書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這些,不去讀聖賢書,反倒是出口汙蔑朝廷的人。來……來人,把這些書生統統都抓起來。”

縣太爺本來就看不慣師爺。有師爺在旁,一直指手畫腳的,如今師爺被人收拾。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

縣太爺道:“朱捕頭,賀子豐,師爺,跟我回去看看。”隨後又叫老邢來主管修城一事。他們要先打道回衙門。不能老巢讓書生們端了。得趕緊控製事態。

第70章 舊案新翻

他們趕到的時候, 衙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外圈是老百姓,內圈是書生們, 中間有一個老漢。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聲:“縣太爺來了!”

“還有師爺。”

“他這種害群之馬, 怎麼還能在衙門的隊伍裡?”

“呸。”

師爺的臉皮漲的通紅, 他一向自詡清高, 在縣裡處處端著架子,沒想到叫人在衙門口給啐了。

縣太爺道:“你們為何喧鬨?”

這些書生都是有幾分功名的,見縣太爺可以不下跪, 其中站出一個年輕人拱了拱手道:“學生當街聽到一樁不平事,這位老丈的女兒被龔家老三給糟蹋了。他們來告狀,卻被師爺不分青紅皂白打了一頓, 如今加害者逍遙法外,受害者卻瘋了。我想請問,國家律法製度是否還在,試問縣衙,是誰家天下?”

賀子豐在旁邊看見,差點要給他鼓掌。此人倒是有幾分膽識,敢直問父母官。

像他們讀書人十年寒窗下來也未必能高中。但要是有了才名, 那可就不一樣了。這檄文一出, 縣衙裡再也沒有與之能比的了。

縣太爺道:“哦, 竟有此事?”隨後對著賀子豐跟朱捕頭道:“升堂,重新審查此案。”

在場竟迸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師爺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他知道此事不可大意。道:“這事兒內有隱情, 我當初也是做了判斷的。既然關乎於我,我不摻和此事,全憑大人定奪。”

他這幾句話說的漂亮, 其他的人哪怕再挑剔也不好說些什麼。

師爺的那些跟隨者反映過來,連忙驅逐外頭的書生。道:“我們大人已經開始審案子了,不需要外頭人聚焦在外頭,各位請回吧!”語氣隱隱有威脅之意。

這些書生有些猶豫,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就連那個為首的書生也沒想好。他幫這老漢也並不單純,就是想博幾分才名,現在已經達到了。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尺度。一旦過了,反倒是引起彆人的反感。

就在這個時候,那老漢道:“各位公子,很感謝你們能為我仗義執言,等將來你們為官做宰的,我必不忘今日之恩。”

把這些書生說的熱血上湧,這叫為民請命。若講來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今時今日的事情是他們未來吹牛的談資。

旁邊的書生七嘴八舌道:“我們不走!”

“就是,大不了我們不出聲就行了,除非是你們心裡有鬼。不然為什麼不讓我們看?”

“將來我們也是做官的。”

“對,提前看看。”

周圍的老百姓聽了也為這些讀書人加油鼓勁兒。“說的好,不愧是讀書人。”

“好樣的。”

說的那些讀書人一個個挺起%e8%83%b8膛,臉上都泛著光。

師爺聽見了,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彆提心裡多恨了,外頭圍的這些人分明就是湊熱鬨不嫌事兒大。

縣太爺驚堂木重重的敲了一下:“肅靜。”

大家一下子鴉雀無聲。

縣太爺道:“此事定有誤會在裡,師爺一向牽掛縣裡。剛還跟我們去修建城池,都是為了百姓好。”

老百姓不明所以,看了看師爺。又看了看那瘸腿老漢,不知道應該站誰。

倒是師爺複雜的看了縣太爺一眼,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縣太爺居然還替他說話。

很快重新審理起這個案子。

老漢說的聲淚俱下,外頭圍觀的老百姓聽的也是憤怒不已。

縣太爺叫龔家老三來問話。

縣衙這邊有人鬨事兒,龔家早早就聽說了,被傳喚的時候心裡已經想好了對口。此刻龔三跪在地上,一開口就是連聲的喊冤。

龔三道:“是他們父子倆見龔家有錢,想出來的招數,先派了女兒來勾引我,意圖管我要錢。如今勒索不成,反倒狀告我。大人,蒼天在上,我若有一句假話,立刻就被雷劈死。”說完咣咣咣的磕了幾個頭。

如此倒給所有人弄的啞口無言。

尤其是圍觀的老百姓多少都有點迷信,自己咒自己這種事兒他們覺得晦氣,既然對方說的這麼篤定,莫非是真的?

龔三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說這話隻是為了增加信服力。再說,此事已經間隔久遠。自是算不到他的頭上。

賀子豐也被龔三這厚顏無恥的表演給震驚到了,果然富貴人家出來的人不一樣。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漢又急又氣,眼淚都出來了道:“你……你怎麼能顛倒是非。”

龔三道:“是你血口噴人!”隨後道:“不就是要錢麼,何不鬨得大人不得安寧。說吧,你想要多少。”

縣太爺道:“大膽,這裡是公堂,不是你家菜市口。此事還有許多要調查的。必然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兩人都暫且收押在天牢裡,擇日審理。退堂……”

外頭這才散了。

倆人被帶到了監牢裡。⊙思⊙兔⊙網⊙

龔三提前給獄卒一袋碎銀子,獄卒顛了顛足有六七兩。讓他住在最寬敞的單間,裡頭的茅草都是新換的。

至於老漢就沒有那麼好了,被帶到最裡麵挨著茅房,走近就臭不可聞。

這是師爺安排的。想告他黑狀,要不是此事鬨的太大,縣太爺不時要提審,他真想偷偷殺了此人。

師爺一向跟縣太爺不合,但這次縣太爺幫了他,於情於理也要道個謝。

師爺去了縣太爺的屋裡。

賀子豐則是去了牢獄。

那些獄卒每日在監牢裡呆著,跟這些人在一塊,天天聽著犯人咒罵和嚎叫,呆著不見天日的地方沒個到頭的日子。知道賀子豐他們一組才六個人,明顯人少於其他的組彆,再加上賀子豐還肯給手下的人分利。底下的人都想去他那邊。

賀子豐道:“小立是誰?”

人群裡立刻有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喜笑顏開。道:“副捕頭您找我。”

賀子豐道:“嗯,你帶我來這轉轉。”

“哎。”這個小立當年跟謝瑞是同一批進來的,卻被分到了這個苦差。不過他善於鑽研,如今已經成了這邊的小頭目了!

賀子豐詢問了一下獄卒一共有多少人,大家品性如何。

小立一聽,盼著什麼就來什麼,肯定是要往隊裡挑人,正是表忠心的時候,把一切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告訴他。

賀子豐道:“那個臭號房的老漢給換個牢房,那麼大年紀了。”還感慨道:“他有幾分像我的舅舅。”

小立一聽連忙道:“好,一會兒我就給他換個清淨的牢房。不,馬上就換。”

賀子豐假意道:“要是麻煩就不用了,這事兒畢竟跟師爺有關係。要是被發現了怪不好的。”

小立道:“被發現了我就說他暈倒了。他又沒有定罪總不能給弄死吧!到時候跟大人也不好交代。”他在牢獄這邊呆的時間長,對付這些人自然有一套。

賀子豐點了點頭,道:“你很不錯。”

小立聽到這話,臉頰漲的通紅。覺得自己被賞識了。道:“賀哥,我之前就佩服你的為人,要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肯定沒二話。”

賀子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樣的,這倆人是大人最重要的嫌犯,要是有什麼變故,你就提前跟我說。”

小立連連答應,隻覺得這是賀子豐對他的考驗。

不怕賀子豐有事兒找他,就怕不找他呢!

小立跟賀子豐還這再說幾句。

就聽見龔三尖叫聲突然響起嚇了兩人一跳:“啊啊啊,有老鼠。”他這樣錦衣玉食長大的少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嚇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他住的牢房雖然最好,但牢房裡老鼠很多,而且被關押此處的犯人很多隨地尿尿的。

龔三剛進來的時候還行。帶時間長了就覺了乾爽稻草下麵哪兒哪兒都是尿騷味。剛才他用手抓了一下欄杆。隨後聞了一下手,差點沒吐了。這樣的日子他一天都過不了。

小立皺起了眉頭,沒好氣道:“果然是少爺。”多的也沒再說。

賀子豐也沒說什麼離開了牢房。

他剛走,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