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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子,那都是縣裡大戶人家紮堆的地方。人多嘴雜,今兒東家長,明兒西家短的,他也不喜歡。

賀子豐接連拒絕了兩個。管事兒的也有些冒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夠儘心。絞儘腦汁在想還有什麼好宅子是符合他的要求的。突然靈光一閃還真讓他想起一個來。

想了想道:“不知賀爺忌諱不忌諱,倒還有一套房子,隻是……”他有些難以啟齒。

賀子豐卻被他這個樣子勾起了幾分好奇,道:“咱們過去看看。”隨後他們就去了一個房子,這裡跟他們街道擺攤的早市兒很近,而且是一個很寬大的宅子,裡麵還有馬棚。

賀子豐看了一下,房子蓋的都是有上好的金磚。滾圓木蓋的十分講究,正屋廂房都有,後院還有馬棚。

房子夠大,位置好,而且地下還有三層的地窖。本是想做酒窖來著,據說房主人愛喝酒。

但房子剛竣工,房子主人就碰上土匪死在外頭了,接下來,他的兒子和女人被趕了出去。這房子還女主人在的時候折價二百兩賣出的。他們當年為這個房子,本錢花了都將近三百兩。磚瓦都是從外地運回來的,又是請了名人設計,處處都用了心思。

他們收回來,也是想大賺一筆。但縣裡的財主,一聽說就連連搖頭,說前主人家破人亡,肯定是蓋房動土的時候沒選好日子。這話不知從誰的口裡說出來的,從此就再也賣不出去了。

連伢行都覺得晦氣。

房子蓋的是真好,可是有錢的人不稀罕買,他們有錢,去哪兒買不到房子。

也有膽子大的,卻根本沒錢買。這房子就是賠錢賣,至少也得一百五十兩。高不成低不就的,一個新房子在他們手裡蹉跎了。

伢行本不想給賀子豐介紹著的,他現在是縣衙新晉的四把手,管事兒的也怕他多想。可是見他實在是沒有喜歡的,就把這套房子拿出來了。

帶賀子豐看了一次。

賀子豐的確挺滿意的。但他還不能馬上做決定。對管事兒的道:“要不你把鑰匙留下,我叫幾個朋友看看這裡,兩天之內給你答複。”

伢行的管事兒的欣然答應,反正這房子他也賣不出去,道:“成,那您好好研究一下,這套房要是您買的話,我不收您傭金。”

隨後管事兒的就走了。

賀子豐對秋玉道:“怎麼樣?”

秋玉很喜歡,他第一次看見雕梁畫棟,這麼講究的屋子。至於房主死了的那個被人忌諱的點他絲毫不在意。

在村裡,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再說人是死在外頭的又沒死在屋裡。這就是一個新房子。便宜了快一半。他們家在村裡蓋的房子花了二十兩,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但跟這個完全不能比。

有錢的人處處講究,又新又奇。連房頂的瓦片都是琉璃燒製的,看的他歎為觀止。

可是看見這個房子才知道房子還能這麼奢靡。

而且院子裡有水井,廚房裡鐵鍋攔架有,屋裡有西洋床,還有火炕。書房裡的書本全是新的,連筆墨紙硯都有。

這屋的前主人是想好好蓋一套房子,長長久久的住下去。一切都是按照最好的來建造道。後院甚至還開墾出了一小塊地,田地在村裡不稀罕,但在縣裡地小人多,要是能有一塊地也算是有幾分雅趣。

賀子豐隨後去地窖看了看,這邊什麼東西都沒有。但還讓他有點存疑。尋常人需要這麼大的地窖麼。要真像伢行說的他是想裝酒。那上千斤都不夠他裝的。

賀子豐走了一處的時候,就發現那裡的土的顏色,跟彆的地方不太一樣。也虧得他以前是在村裡長大的,對土了解的很深,一般人的話肯定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賀子豐把那些土拂去,找了個小鏟子挖了差不多半尺左右,就感覺下麵埋著東西。賀子豐打開一看,裡麵有一個鹹菜壇子,裡麵藏的是金燦燦的黃金。

賀子豐立刻把黃金拿出來,隨後跟秋玉說了這件事兒,秋玉也有些震驚了,掏出黃金,差不多有五十兩。

賀子豐隨後出去找謝瑞問了問,那些有錢人私密事情他一向清楚。

他剛一提起這個房子,謝瑞就知道了。道:“賀哥,你要買這個房子啊。那個房子當時蓋了一年半。就是位置不太好,估計是他想要鬨中取靜。”距離賣貨的街道太近了,一般有錢的人嫌吵鬨。

賀子豐道:“我聽他們說,這房子風水不太好。這是怎麼回事兒?”

謝瑞道:“你彆聽那些,根本就是大夥兒以訛傳訛。原來的房主是姓張,是何家恩典出去的家生奴才,一家都給販鹽的何家效力,結果他去賣鹽之後,揣在身上的巨款說遇見土匪給搶了。所有人隻有他回來了。何家的人調查之後才知道,人都被他殺了。他就想吞掉這筆錢。何家能販鹽這個生意也不是什麼善茬。追繳不回來,就把他給哢嚓了。她的妻兒怕被主家報複,這才賣了新宅跑了。”

謝瑞之所以打聽的這麼清楚,是因為當年他也動過念頭想買這個房子,但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就放在那邊了。

宅子這種大物件就是這麼回事兒,越是搶手越好賣,像這個宅子幾年賣不出去。大夥兒想買的心思也淡了。謝瑞對賀子豐道:“伢行的人管你要價多少?”

“一百五十兩。”賀子豐說著。

聽到這個價格,謝瑞的眼睛都亮了,道:“合適,上次我問的時候還一百八十兩呢。”像謝瑞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對宅子研究的更深。

自是知道他建造的時候下了多少功夫,還對賀子豐談論起這個被殺的張戶,道:“這人就是貪心不足,人家都放了他奴籍了,又給他出錢蓋了這麼好的宅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賀子豐想了想。估計是那人沒想過這麼快事情敗露,他的那些錢誰都沒告訴。如今人死魂魄散,竟便宜了他。那伢行的人帶人看過這麼多次房子也沒一人來看過這空曠的地窖。誰能想到地窖裡還藏著好東西呢。

五十兩黃金,合銀子,差不多有五百兩白銀。

賀子豐一聽這房子沒有彆的毛病,直接去伢行,說買下來了,伢行也很高興,把地契上更了名字。從今往後,這快地方就成了他們的房產了,賀子豐直接叫人把前前後後所有的門鎖都換成了新的。

這才把鑰匙交到了秋玉的手中。

兩人把院落簡單的打掃了一下。隨後把之前租的那個小後院給退租了。以後他們就可以來這個院子裡歇腳了。

賀子豐隨後把這一壇金子,抱回了馬車。混在了他們做器具之中外人也看不出來。

秋玉一路上回家,心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第一次看見黃金,金燦燦的,差一點晃到眼睛。

賀子豐道:“這銀子將來留給兒子讀書。”反正現在吃穿用度的錢他們是有的。

都說念書很費錢,現在不過是蒙學,一年下來就要二兩銀子。往後還要買一些筆墨,書本,還要去好的書院。這些算下來要的銀子就多了。

秋玉點了點頭。

到了家裡,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了秋玉。秋玉藏了個位置。這才踏實了下來。

賀子豐買宅子隻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還剩下五十兩銀子。

最近忙著秋收,眼看天氣漸漸轉涼了。洗菜的時候有些冰手。賀子豐心疼秋玉道:“那小生意就先彆乾了。”以前必須得乾是因為家裡缺錢。但現在不同了,家裡是真的不缺。秋玉跟他也是今年才漸漸過上好日子的。過去秋玉寒冬臘月去乾活,手上生了過凍瘡。要好好養幾年才能好。

秋玉拉住賀子豐的手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根本閒不住。我聽人說,要是意外發了點財,都得捐給神佛,我想神佛大抵也看不上。不如做點善事,這樣我也有事情乾。”

賀子豐道:“你想乾什麼?

秋玉道:“開個粥鋪吧。”他爹以前不是本地人,過來幾次餓的不行,都是靠富人施粥救濟才活了下來。他就記在了心上,這也是一樁積德行善的事兒。

賀子豐道:“知道你心眼好。行,這件事兒我馬上去乾。”

秋玉臉一紅,有些感動。把吃進去的錢才掏出來,也隻有賀子豐會這樣。秋玉輕輕的靠在賀子豐的懷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賀子豐單手把人給抱著,道:“明兒我就去讓栓子去收糧。”現在各村都上完稅了。今年是個豐收年,打下來的糧食都有富餘。

越是豐收,糧價越是便宜,一般收糧的人還沒來呢,抻上個把月,價會越來越便宜,而且糧曬的更乾。

栓子聽聞賀子豐這話,精神十足。他自從給賀子豐乾了這個,成了十裡八村有名的人了,收糧可是個大事兒,他叫上自己的兄弟倆人一塊去,省的讓人糊弄稱,村裡可不是所有人都淳樸。

糧價三文錢,都是今年打下來的新糧。陳的粗糧兩文錢,賀子豐都要。

一天就能收一千斤。賀子豐分揀好,要的都是精磨過一遍的糧。

拿過來曬一曬,就可以放在馬車裡,每次來的時候運個兩三袋,往地窖裡一放。順便去找伢行去買一個大鋪麵,位置不必多好。但地方要大,開飯堂不能沒個地方。

伢行管事兒的給他城南那邊找來了一個大地方,原本也是飯堂,經營不善倒閉了,樓上樓下加起來能擺放四十張桌子。連桌椅板凳都是現成的。比他之前被房東漫天要價的鋪子還要大一倍。價格卻跟之前買的鋪子一樣價,二百四十兩。

賀子豐先給了手頭五十兩,剩下一百九十兩打的欠條。打算把黃金換掉三十兩就夠了,補欠條還能剩下一百一十兩,足夠囤糧了。

第64章 開店前的準備

衙役們都不靠著月錢活著。很多衙役有自己的店或者合股的買賣。

賀子豐開店的消息一傳出來, 幾個手下就想給他熱熱鬨鬨辦個開張。

賀子豐卻說不用,他找了黑市把黃金兌成了銀子,把伢行的錢還了。這麼大的鋪子也不能光開粥鋪。打算中午可以賣點飯食,晚上再賣點酒水之類的。

賀子豐怕攤位鋪開的太大他媳婦挨累。還專門去伢行找管事兒的, 問問有沒有會做菜的人, 他想招攬幾個!

伢行有些犯愁, 道:“有是有,但他們都不是死契。”縣衙裡的這些有錢人, 就喜歡把人都捏在自己的手裡,廚子是鬥菜時的彩頭, 碰見有喜歡的廚子直接打包送人, 都是常有的事兒。

賀子豐道:“去聊聊吧。”隨後過去看看。

伢行這邊一共有兩個廚子現在找活兒, 一個是個擅長做糕點的廚娘, 說以前也是在後廚得到過大師傅的指點。

看著白白淨淨, 那手光滑的沒有一點繭子。估計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廚房裡。給那些後宅中的貴人蒸糕之類的。

他是想找能乾活兒的。

另外的一人, 讓伢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