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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乾活兒。”

“那有什麼?”果然,周圍小攤的攤主看見賀子豐,穿上了衙役的衣裳。眼神就帶了幾分敬畏。

賀子豐幫他收了攤,叫秋玉買完東西肉和豬下水趕車先回去,秋玉也會趕車的。

秋玉道:“我等你吧。”

“我還有時候呢。回去你先睡一覺,下午跟仨嫂子一起弄,彆太累。”賀子豐囑咐著。

秋玉臉一紅,道:“攏共就那麼點活兒能累到哪兒去。”隨後想起了一事道:“我要是把青花帶走了,你怎麼回家?”

賀子豐道:“來的時候我都打聽好了,熊哥跟餅子哥,都住的跟赤水村不遠。熊哥有個馬車,搭坐他的馬車的話,一次給十文錢。”

秋玉一聽,道:“那成。”賀子豐幫他把東西搬到了後院。隨後才跟秋玉告彆了。

果然就跟熊哥說的,一天沒什麼事兒。等到晚上來點卯的時候,根本不是捕頭點的。隻是捕頭的一個副手,點卯之後,把賀子豐留下說一些官話,讓他好好乾,再沒說彆的了。

點卯的時候,很多人喝的小臉紅撲撲的,一看就是白日飲酒的。其他的衙役也見怪不怪。不光如此,很多人散了的時候,賀子豐還聞到了一股脂粉香,像是去花街了。

熊哥直接道:“你們等我一會兒。”說完餅子他們一塊走,熊哥的馬也是一匹紅色的好馬。他對這個馬也很驕傲,道:“這個馬還在它娘肚子裡,我就給買下了。”馬行的人是我多年好友,誰知馬一生下來,他就後悔!像這麼通體發紅沒有一點雜色的馬,至少值六十兩。我才花了一半不到。”說著話的時候他卻哈哈大笑。

這匹馬如今都四歲了,說起這事兒還洋洋得意呢。誰知道,一紅棕馬跟黑馬配的最後能生出純色馬來,這可是一個大漏。

熊哥拉上了他們二人,又去拉了幾個人,一道回村裡。馬車比牛車快。熊哥趕馬車有段時間,駕車非常穩當。

熊哥雖然來縣裡十年了,但是骨子裡還跟在村裡差不多。每天捎幾個人,來回也不少錢呢。養馬綽綽有餘。

賀子豐跟他坐在外頭,熊哥哈哈大笑道:“還是你會找地方,有人愛做車廂裡,可以靠著歪一會兒。但還是坐在外頭好,馬車跑起來天高地闊,還真有點戲文裡說那種仗義天涯的感覺。”

賀子豐道:“那些人喝酒,玩女人,捕頭不管麼?”

熊哥道:“那些人背景大,有幾個人都是使了銀子進來的。捕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人家能犯,咱可不能犯錯。咱根子沒有深,要是碰上頭兒氣兒不順,說不定要來個殺雞儆猴。”像他們這種平頭百姓能進來就算是有福氣了。之後就老老實實的,也彆出頭。當個小衙役,賺點小錢,就好。

賀子豐知道這是熊哥點他呢。笑道:“多謝。”

熊哥多看了他一眼,也沒說彆的,他乾捕快十年,接觸過的人也不少,覺得賀子豐還真有點跟其他人不一樣。一點就透,不像是餅子當年來的時候,都得掰開了揉碎了才能聽進去一點。

熊哥如此真心對賀子豐,一是為了報答老鎮長的知遇之恩,第二是因為,縣衙的衙役雖然不多,但分布了好幾塊實力範圍。他也不知道那天就被當羊宰了,多一個兄弟當然好。

賀子豐當天回來,穿著衙役的衣服,進村的時候,還有村民就等著他回來的時候開始放鞭炮。

“回來啦?”

“今日第一次乾衙役咋樣?”

“都乾啥啊。”

六子村長大手一揮道:“行了,人家夠累了,以後再說。”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你嬸子燉了小雞。來叔家喝一口,飯菜都做好了。”不由分說就要把他往家裡拽。

賀子豐道:“可是秋玉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六子村長哈哈大笑道:“知道你惦記他。我早把人請家裡了。你嬸子跟秋玉可好了,說自己做的飯菜比秋玉可差遠了!”

聽到六子村長這麼說,賀子豐才往村長家去。

六子村長也不得不感慨他這造化大,從分家到現在才多大會兒功夫啊,如今連捕快都當上了。他算看出來了,賀子豐性子有些獨,他不是那種拉幫結夥的人,就喜歡住在村子的角落。

虧得他有以前跟賀子豐接觸的交情,這才能把人弄到家裡吃一頓飯,還真像六子村長說的,秋玉也在,這次倆人成了村長家的座上賓。

村長家裡做了八個菜,除了雞之外還有魚。到了飯桌上,村長家那些孩子,沒一個上桌的,就專門招待他們。

賀子豐道:“叫上孩子們,一起吃吧。這麼多菜也吃不完。”

六子村長道:“哎,咱們喝點酒,他們中午吃的晚,還不餓呢。”

說完就開始倒酒,一頓飯喝了不少。最後村長喝趴下來,這才放了他倆。

家裡的鹵味已經燜煮在鍋裡了。秋玉扶著賀子豐回了家。

賀子豐明明意識是清醒的,但走路不是直線了。秋玉把賀子豐扶到床上,剛想把賀子豐身上穿的這件衣服解下來,換一件睡覺穿的衣裳。誰知他一動,倒讓賀子豐誤會了。拉著秋玉就道:“這幾日,我怕你累,是為夫不好。”隨後一個香%e5%90%bb落在了秋玉的頸邊。

秋玉剛察覺不對勁兒,已經晚了。竟被挾持住,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

賀子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秋玉還在睡覺,但他一動,秋玉就醒了。道:“下次不許喝酒了。”他本來就強於常人。喝了酒更是肆無忌憚了。

賀子豐連連道歉,好在秋玉也沒跟他真的生氣。隻是道:“還想跟你說一會兒話呢。你倒是一點沒給我機會。”頓了頓道:“五個木匠師傅那一兩銀子的工費已經給了。又定了五百斤的馬飼料,夠吃上一陣子了。”

秋玉說著話就發現賀子豐嘴角勾起來了。賀子豐模樣正派,可是勾起嘴角笑的時候卻有幾分攝人心脾的英俊,秋玉都招架不住,道:“笑什麼?”

“家裡有你真好!”

秋玉挑了一下眉頭,隱隱小得意的模樣,小賀然這點跟他很像,不禁誇。

賀子豐見他這樣,就想親一下,但被秋玉拒絕了:“待會兒還得出攤呢。”倆人都是小年輕,萬一勾動個天雷地火的,不好收場。

賀子豐這才作罷。起來乾了點活兒,跟秋玉一塊出了門,等他們到了縣裡,把攤位擺定,賀子豐才去點卯。

走的時候,卻發現擺攤中有個眼熟之人,竟是徐立和萬海,估計是受了自己的影響,倆人也租了個攤,賣賀家醬坊出的黃醬。萬海還算正常,但徐立似乎有點臊,碰見客人也一臉抹不開。

第40章 受賄

以前徐立在村裡人人羨慕他, 未出閣的時候就有爹娘寵著,選的是村裡最有氣概的男子成親,連生了三個兒子, 在家連飯都不用做, 倆兒子還送去私塾念書。

但賀家接連遭受打擊。現在錢沒了,婆婆也死了, 像他們這樣當老大的, 自然要扛起生活的重擔。

他們雇了個牛車運了三百多斤的大醬出來賣。

徐立彆提多不自在了,來之前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碰見還是跟想的不一樣, 跟人說話都害怕,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問問對方要不要醬。客人沒搭理他, 他沮喪了起來。

萬海以前最愛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肯定把他抱在懷裡哄一哄。可是如今生活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他實在沒耐心跟他風花雪月了,道:“今兒不賣完這些, 回去可沒飯吃。”

徐立卻沒放在心上,他在村裡可是有娘家的,還不至於餓死!

萬海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道:“你一個出嫁的哥兒彆老回去,叫人家笑話。怎麼以前沒見你總回去呢,莫非是你隻能享福不能患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立一聽他這麼說,臉色發白道:“不是的。”他不是能言善辯的, 他本來都已經鼓起勇氣了,如今還被人奚落,心裡又委屈又難過, 眼淚簌簌的掉落。

萬海沒像往常那樣安慰他,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萬海能拉下臉色,隨後吆喝開了:“自家下的黃醬,五文錢一斤。”平日裡至少要賣七文錢一斤,但是他拿了這麼多醬,總不能再抗回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錢才是最重要的,給錢就賣。

縣裡的人一聽說他這這麼便宜。道:“我看看?”

隨後打開一看,醬的色澤和品質的確不錯,是正經的發酵醬還這麼便宜。趕上的人都願意買點。

“來十斤便宜點吧,多送一斤唄。”

萬海為了開張,答應了。這邊開張之後,後麵的客人就順理成章了。

徐立剛還是有些緊張,可是時間長了,發現萬海招呼客人,他隻需要裝醬碗就成了。

時間一長,也微微放鬆了下來。

這邊的醬便宜,常來買菜的人,紛紛都招呼人過來買。

醬這玩意,弄不好就能蹭在衣服上,徐立正幫上一個客人舀醬呢,就聽道:“呀,我剛才還以為看錯了,真的是你呀!”徐立抬起頭,發現也是個哥兒,帶著他三歲的小哥兒出來溜達。這人以前也追求過萬海,但萬海沒相中他,聽說後來嫁了一個商戶,全家搬到了縣城,許多年沒見了,看他身上穿戴就知道他現在的日子必然不錯。

作為以前的情敵,倆人見麵還有幾分尷尬,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場麵。

“小爹爹,臭。”他懷裡的孩子捂著鼻子,醬的味道對小孩子來說太刺激了。

這哥兒道:“彆胡說,今兒我就給你做醬燜雞蛋,嫌臭就彆吃。”隨後也跟他買了十斤的醬,算是照顧他生意。

但一瞬間徐立卻有些心酸。

徐立來到縣裡,才發現大部分人都聚在秋玉那個攤位。秋玉賣的是鹵味,價高味好,過去買的大部分都是回頭客。一看他那些客人穿戴就很好,甚至還見了有小廝樣的人,專門過去買。

不像他們這,來這邊都是一些撿便宜的,都恨不得他多給幾兩醬,少給一點錢。還有少給兩文嘴硬不認賬,遇到這樣的人也隻能自認倒黴。

倆人雖然在賣貨,但目光都在注視著秋玉。很快看著秋玉收攤了,牽著馬車出來,裝上東西就趕著車走了。

徐立眼裡閃過羨慕,馬車可比牛車快多了。想要讓秋玉捎帶他們一程,可是這個想法還沒說出口,就放棄了,畢竟他們之間還鬨過不愉快,也不好意思說這些。

很快這邊的醬也賣光了,剩了點醬底子算是半賣半送的。

衣服上沾的醬香都快給他們醃入味了,剛才大夥兒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他們一路過的時候,所有人都皺起了鼻子,一臉的嫌惡。

徐立鼻子一酸,又淌下淚來。

跟萬海委委屈屈的找車,但回程的牛車都嫌他們身上味大,怕載了他們之後,以後拉不到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