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原諒你,你還跟我擺譜?”
他擱了叉子,伸手過來抓她。
許心瞳嚇得縮回了小手。
傅聞舟笑了一笑:“你怕什麼,我隻是想替你擦一下手上的油。”
許心瞳這才發現無名指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點油漬,她忙抽了紙巾來擦:“我自己可以。你下次可以直接說,不用這樣恐嚇我。”
“我怎麼恐嚇你了?”
“你就是恐嚇我!”她吸一下鼻子,哼一聲說。
察覺到有人在往這邊看,許心瞳循著轉頭望去,是莊卉。
她收回目光,叉了口牛排塞進嘴裡,手裡的叉子很用力地在餐盤裡一劃。
“撕拉”一聲,挺刺耳。
傅聞舟也回頭看去,也看到了莊卉,明白了:“不喜歡她?”
“是討厭!”
“理由?”
“她對你圖謀不軌。”
“怎麼看出來的?”
“她……”話說一半緊急刹住,發現他唇邊噙著笑,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反應過來他是在涮自己。
她埋頭繼續吃牛排,不理他了。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生氣了?”
“滾開!陪你妹妹去吧!”
“吃醋了?”
“滾——”
傅聞舟覺得她這樣很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忍不住笑起來。
“我跟她不熟。”他撈過她的手,抽了一張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替她擦著手指上又染上的油汙,“話都沒說過幾句。這飛醋吃的是不是沒有道理啊?”
“反正是你不對!誰讓你天天在外麵招蜂引蝶的?!”
“好好好,打我嘴巴。”
“還是不爽!”她一副越來越氣的樣子。
傅聞舟實在忍不住了,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許心瞳朝那邊望了眼,見莊卉還在往這邊望,哼一聲,忽然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雙臂軟軟地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吐氣如蘭:
“老公,親親我,抱抱我呀——”
“哐當”一聲,原來是旁邊的侯應祁不小心失落了刀叉。
第28章 熟了嗎
莊卉的臉色分明變了, 如打翻的顏料盤,看上去極為精彩。
許心瞳心裡舒坦了,可見周圍人也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到底是臉皮薄,就要下去。
誰知一截纖腰被一隻大手徑直扣住了, 抬頭, 傅聞舟笑望著她,眼底都是揶揄。
許心瞳終於受不住,露出哀求的目光。
他才大發慈悲地鬆了手。
得了教訓,她再不敢像之前那樣放肆了, 低著頭默默把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
傅聞舟期間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時, 遠遠就看到她站在入口的地方來回張望。
許心瞳是嬌憨明%e5%aa%9a的長相,因為出來玩, 特地打扮過, 一身白色的掐腰羽絨服, 反而更顯身段, 搭配駝色圍巾,腳下踩一雙藏青色的馬丁靴,青春而元氣,引得周圍路過的客人頻頻回頭。
傅聞舟停在原地盯著她看了會兒。
這樣的長相,天生就招人稀罕, 上到八十老嫗下到三歲孩童,很少有不喜歡她的。哪怕她有時候乾一些很誇張很幼稚的事情,也不惹人反感。
這張臉, 占了很大的功勞。
有兩個路過的男士跟她搭訕,她一開始是懵懂的, 旋即露出羞澀又尷尬的笑容。
傅聞舟不用聽都知道他們在跟她說什麼,走過去,很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圍巾:“吃完了?”
那兩位男士都是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個可愛又活潑的女孩子有主了,尷尬地對他們笑笑,離開了。
許心瞳仰頭看他,任由他替自己係圍巾,嬌嬌地說:“傅先生,你破壞了我的豔遇!”
她說著還嘟嘴巴,把作精人設演繹地活靈活現。
傅聞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評價道:“作精,本色出演。”
許心瞳撲上去,不依不饒跟他鬨。
傅聞舟反手將她摟到了懷裡,捧住她的臉,竟不分場合就深深地%e5%90%bb了下去。
許心瞳怕被人瞧見,忙抓著他的衣領告饒,說她再也不敢了。
傅聞舟本就是嚇唬她,當即鬆開了她。
許心瞳拍著%e8%83%b8脯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一副他是色中餓鬼需要遠離的樣子。
傅聞舟哭笑不得。
許心瞳不會滑雪,抱了一大堆護具出來時,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委屈了。
她去看傅聞舟,他已經穿好了,抬手摘起護目鏡,露出一雙湖水般深湛的眸子。
不知怎麼,她心裡就踏實了,亦步亦趨走過去,很心安理得地把護具往她麵前一送。
傅聞舟笑了:“乾嘛?”
她理直氣壯:“給我穿。”
他長眉微挑:“我乾嘛要給你穿?”
許心瞳知道他是故意涮自己,哼一聲,仍瞅著他,小手還吃力地捧著那堆護具。
捧久了,她就真的委屈了。
傅聞舟不逗她了,把她拉到一旁的椅子裡,屈身半蹲在那邊替她穿戴起來。
“這是老婆呢,還是養女兒啊?連個衣服都不會穿?是沒手沒腳嗎?”周顯揚在身後淡淡道。
聽到這道聲音,許心瞳就煩躁起來。
關他什麼事啊?老找她的麻煩!
“彆理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傅聞舟道。
許心瞳心裡熨帖了,乖巧地點點頭。
周顯揚暗罵一聲,隔太遠了她聽不清,應該是“重色輕友”之類的。
不知怎麼,她唇角上揚,他竟然為了她懟他兄弟。
“好了。”傅聞舟幫她穿好,直起身,朝她遞出手。
許心瞳望著四平八穩遞到她麵前的手掌,寬厚有力,是一雙男性特征很明顯的手,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她也伸出雙手,把自己的兩隻小手都嚴絲合縫地納入了他的掌心裡。
膩歪的樣子,直接讓身後的周顯揚翻了個白眼。
許心瞳懶得搭理他,挨著傅聞舟進了雪場。
山坡上、平穀裡,到處都是飛來躥去的人,殘影一道道,許心瞳看來看去,目不暇接。
“彆光看,你也動一下啊。”傅聞舟鬆開了她。
許心瞳頓時有些害怕起來:“你怎麼走了啊?我不會。”
“練著練著就會了,來,跟著我學。”他遞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
一開始許心瞳根本學不會,因為心裡緊張,她滑了幾次就摔了幾次,傅聞舟隻好過來扶起她,替她拍掉滑雪服上的雪。
“怎麼這麼笨啊?”他笑,手裡的動作卻很溫柔。
許心瞳是越被人安慰就越來勁的人,推開他,把頭彆開。
“瞳瞳乖,老公手把手教你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傳遞到她耳邊時有一種說不出的磁性。
許心瞳心尖麻癢一片,如果不是在外麵,她肯定軟趴趴地被他抱在懷裡又親又揉了。
想到這兒,她臉頰不免紅了一道又一道,不吭聲了。
“跟我學。”傅聞舟朝她遞出手。
許心瞳忸怩地將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暗藍色的護目鏡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傅聞舟的臉,但能感覺到他溫和深邃的目光一直凝注在她身上。
“彆這麼緊張,看前麵,彆看我。其實,什麼運動都是一樣的,心理素質一定要過硬。你越怕,越容易摔……”他諄諄教導,不厭其煩地引導著。
又摔了兩次,許心瞳終於學會了一些基礎動作,也能脫離他自己滑一小段了。
就是動作不怎麼美觀,看著像是搞雜耍的。
傅聞舟停下來時,用手機隨手照了兩張。
許心瞳發現了他在偷拍,生氣地扔下滑雪板朝他衝來:“你怎麼可以偷拍我的醜照?!”
傅聞舟靈巧一閃,她就撲了個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為慣性,她直直朝前麵摔去,眼看就要跌入雪堆裡了,身後一雙大手適時地從後麵撈住了她。
就這樣,她撞入了傅聞舟懷裡,被他抱了起來。
“寶寶怕不怕?”他湊到她耳邊說。
許心瞳的耳朵紅透了,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之後他又手把手教了她幾次,她終於慢慢上手,不過,離熟練還早著。
周顯揚滑過她身邊時還老嘲笑她,說她的滑雪姿勢像老母雞拍翅膀。
“彆理他,單身久了,內分泌容易失調。”傅聞舟說。
許心瞳本來還有點不開心,聽他這麼說,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回去是已經是晚上6點了,要了個包廂,吃的是中餐。
菜一道道上來,都是許心瞳喜歡吃的。
或者說,她就沒什麼不喜歡吃的。
因為大家都在說話,她也不好意思總是轉轉盤,隻能吃手邊的一道醃蘿卜。
她心裡苦啊,目光忍不住朝上菜口的地方望去。
剛才進門的時候,她怎麼就沒選這兒呢?
她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
這時上了一道烤鴨,從最左邊的人開始吃,順時針往下轉。
許心瞳估摸著要好久才輪到自己,焉噠噠的。
中間轉盤又停下了,好久都沒有人要轉的意思,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想去轉又不好意思。
好在這時轉盤重新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轉到了她這邊。
她心裡樂開了花,連忙夾了一塊,餘光裡卻看到傅聞舟笑望著她,自然地收回了手。
原來,那轉盤是他轉的。
許心瞳臉上一熱。
一頓飯他們也吃了一個多小時,吃飯倒是其次,主要是侃大山。
吃完飯他們又要去打牌,許心瞳不太想去,但還是被傅聞舟牽著去了。
她不是不喜歡聚會,相反,她很喜歡湊熱鬨,隻是不太喜歡跟不熟悉的人湊在一起。
他們聊他們的,她這樣的局外人就是個湊數的,她可沒有給人當背景板的愛好。
“瞳瞳,你坐這邊。”莊卉招呼她,拍了拍身邊沙發的空位。
許心瞳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坐,就見傅聞舟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我旁邊。”
莊卉楞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
許心瞳憋著笑,挨著他坐下了。
傅聞舟在洗牌,低眉斂目,手法利落,似乎剛剛隻是隨便扔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許心瞳偷看他的牌,整個人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他掃她一眼,眸光淡淡,隱隱含著幾分禁止:“沒骨頭是嗎?”
許心瞳嬌嬌地哼一聲,坐了回去。
可目光,還是不住往他這邊掃。
客廳裡燈光昏暗,唯有他身旁的地方亮著一盞壁燈,映照著他的側臉愈加立體分明,俊朗出眾。
他的牌瞧著不太好,許心瞳又盯著他平靜的臉色看了會兒,不得不感慨他的心理素質。
打了會兒,他的局勢卻漸漸扭轉過來。
許心瞳更加佩服,托著腮幫子仔細看,不知不覺人又靠到了他身上。
傅聞舟不由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