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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心動 李暮夕 4411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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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卓做事雷厲風行,這種高強度工作太折磨人了,部門裡最近怨聲載道。

連原本花癡他的幾個實習生都花癡不起來了。

都說他是“玉麵修羅”,長得好看頂個屁用,這種男人注孤生。

許心瞳這段日子一直低眉順目,在公司裡偶爾碰見他也當做不認識,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好一段時間。

這日下班,又輪到她加班,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她肚子餓得咕咕叫。

這會兒才有點後悔,為什麼不乾脆在公司吃算了。

雖然公司的飯有點難吃,總好過餓肚子啊。

“回來了?”這麼想,一道溫和清寂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心瞳回頭望去,看到了坐在沙發裡看文件的傅聞舟。

她楞了一下。

一般這種時候,他都是在書房裡的。

他是在等她嗎?

許心瞳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訥訥道:“你不用等我,我自己會找吃的。”

總感覺他當自己是未成年兒童似的。

吃個晚飯她還是能自己解決的呀。

“咦?阿姨今天沒有給我留飯嗎?”許心瞳在餐桌上找了一圈,又蹬蹬蹬跑去廚房裡。

結果什麼都沒翻到,她的表情就有些沮喪了。

傅聞舟合上文件站起身,隨手提起自己的外套:“走吧。”

“啊?”她還沒反應過來。

“帶你去吃飯。”傅聞舟笑道。

他帶她去的是五道口那邊的一家中式餐廳,位置挺偏,從外麵看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黑夜裡連盞燈都不亮。

進去後才發現彆有洞天,一應的蘇州園林裝飾,回廊曲折,草木葳蕤,隨意一處栽種的花草都是名貴的品種,連牆上掛著的燈罩都是鑲嵌著玳瑁的。

許心瞳暗暗咋舌,不敢亂碰,亦步亦趨地跟著傅聞舟身後。

這地方挺空曠的,進來時她發現很多包廂都空置著,卻沒有營業的意思。

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她悄悄百度了一下,才發現這家從外麵看看似不起眼的小餐廳其實大有來頭。

據說主廚以前是做國宴的,這邊同一時間段不接待10位以上的顧客,位置都要提前預定。

知道這餐桌上隨意的一道菜都要四位數以上後,許心瞳就有點吃不下了。

“不合口味?”傅聞舟看她。

“沒。”許心瞳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心裡暗道:許心瞳你出息點,又不是你付錢!

這白菜湯一入口,她就感覺靈魂都升華了,接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了。

確實味道不錯,對得起這個價格。

許心瞳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記憶如金魚一樣挨不過三分鐘。

上一秒還在感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下一秒她已經開開心心地吃起來。

差不多將桌上的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後,她才發現傅聞舟的碗裡麵還是空著的。

他剛才好像沒有吃多少。

她心裡過意不去,給他夾了一隻蟹黃包子:“你也吃呀。”

夾完才看到擱在手邊的公筷,頓時尷尬起來。

對了,他夾菜好像要用公筷來著的。

許心瞳猶豫著要不要用公筷再夾一次,傅聞舟已經夾起包子慢慢吃了:“謝謝。”

他吃得很文雅,微微垂著眼簾,麵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心瞳總感覺他剛才好像笑了一下。

她剛剛……應該沒有出什麼洋相吧?

她有點摸不準了。

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許心瞳還在想剛剛的事情。可想了會兒想不通就乾脆不想了,她去洗了澡,一頭將自己埋進柔軟的被窩裡。

這床特彆軟,她習慣性地趴在那邊踢蹬著兩條腿舒展著筋骨。

打開手機一看,“二逼青年歡樂多”五人群裡正在激烈討論,商量著過幾天的節日要怎麼過。

看得許心瞳滿頭問號。

[過幾天有什麼節日啊?]她不恥下問。

[元宵節啊。]

他們發了一連串無語的表情包來鄙視她,弄得許心瞳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元宵節不該和家人一起過嗎?他們這麼興奮乾嘛?

這難得的放假日用來這麼假公濟私,真的好?

她一邊在心裡強烈譴責他們,一邊興奮地參與了討論。

門這時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許心瞳正抱著手機樂嗬嗬呢,笑得彆提多傻了。

等她反應過來進來的是傅聞舟時,下意識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本能,心虛地將手機塞到了被窩裡。

塞完後她才覺得不對勁起來。

她藏什麼啊?她又沒在工作時間偷偷刷手機……

這更像是一種應激反應。潛意識裡,他是她“大老板”這一層的認知,還是要大於“老公”這個身份。

傅聞舟很有修養,目光隻在她身上匆匆掠過就收回了,像往常一樣到衣帽間拿了一套棉毛衫,走進了浴室。

許心瞳鬆了一口氣,這才把手機從被窩裡翻了出來,繼續興奮地跟他們討論元宵節要怎麼玩。

這種快樂和放肆持續到傅聞舟洗完澡出來。

其實她想像往常一樣裝睡來著,不過,今天他竟然沒有吹頭發就直接出來了。

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害得她都忘記準備鋪開被子裝睡了。

她隻好對他乾笑了兩聲說:“我跟朋友聊天呢。”

傅聞舟點點頭:“那你繼續。”

許心瞳:“……聊完了。”

話題到這裡就進入了死胡同。

她還是不習慣晚上旁邊有一個陌生人。

儘管這床很大,有時候還是會不太方便。她這人睡相不好,不知道晚上睡著時會不會踢到他。

她糾結了一下還是小聲開口:“那個……我睡相不是很好,要是晚上發癲的話,你可以拍醒我。”

“發癲?你會怎麼發癲?”傅聞舟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走到另一邊將台燈調暗。

他彎腰時也是極為優雅的,背麵望去,寬闊的背脊如山嶽一般偉岸,結實的肌理有種內斂的賁張,隱隱貼合著薄薄的棉質料子。

許心瞳看著看著,心跳有點兒加快。

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隻怪自己平時總是偷看小黃漫,想象力太過於豐富了。

她在心裡默念這是她老板,瞬間就清醒了,好比被人拿小錘子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還不睡嗎?”傅聞舟發現了她的目光,轉過身來。

“快睡了。”許心瞳說。

傅聞舟:“奶奶今天給我發消息了,快元宵節了,過兩天回家一趟吧。你明後天有空嗎?”

許心瞳在心裡哀嚎自己的假期,就這樣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麵上也隻能擠出一絲笑容,淑女地說:“有空的,是應該回去看望一下長輩們,這是作為晚輩應儘的責任。”

傅聞舟將她一連串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忍著沒戳穿她,笑道:“好。”

第6章 不太熟

翌日是禮拜天,許心瞳早上起來去樓下跑了一圈,回來時累得滿頭大汗。

她一邊用新買的毛巾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去倒水喝。

一隻手從旁邊端著水杯過來。

“謝謝。”她連忙接過,喝了一口,回頭才發現是傅聞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身上穿著很居家的米色毛衣,容色淡靜,唇角含笑:“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許心瞳的臉紅了。

她平時禮拜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有一次她禮拜天要去考試,差點就遲到了,情緒上來,當即就遷怒到傅聞舟身上:“你起這麼早,就能不能叫我一下嗎?”

傅聞舟當時靠坐在沙發裡看財報,聞言抬眸朝她望來。

清清冷冷無甚情緒的一眼,許心瞳當即就清醒了。

她懷疑自己當時喝大了,竟然敢這麼“沒大沒小”。隻怪她在家裡橫慣了,一時沒注意就原形畢露了。

她連忙補救,跟隻小鵪鶉似的輕聲說:“我的意思是,您下次不用照顧我的情緒,睡懶覺是一種陋習,您可以直接無情又冷酷地叫醒我。”

就差把“我不是一朵嬌花,請大力地鞭策我吧”寫在臉上了。

傅聞舟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也想,隻是,你的脾氣不太好,我喊你你還發火,跟隻小狗似的閉著眼睛拚命蹬後腿,嘴裡哼唧個不停。”

許心瞳難以置信又麵皮發緊:“……真的假的啊?”

“不信?”他極淡地攏了下眉,人畜無害地笑道,“那我下次用手機給你拍下來。”

“不不不,不用了,我信!”

思緒拉回,許心瞳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鍛煉身體。”

她沒好意思說減肥。

見他的目光望過來,小心翼翼地深呼吸,收了收肚子。

因為是去鍛煉,她身上穿的這件運動衣有點緊身,一不小心就有暴露小肚子的風險。

傅聞舟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沒說破:“收拾一下,午飯去家裡吃。”

“好的。”許心瞳乖巧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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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心瞳一開始沒有想過要跟傅聞舟結婚。

傅聞舟的結婚對象也不是她。

據說在跟她相親之前,他還見了另外幾位女士,不是投行女高管就是哪家千金,非富即貴,個個甩她八條街,可他偏偏挑中了她。

他家裡催得急,他今年已經三十有二,確實也到了需要成家立業的年紀。

而且像他這樣知名的企業家,已婚顧家的形象也有利於公司的穩定發展。於是,他就在幾個相親對象中挑了一個,然後挑中了她。

梁思思覺得不可思議,有一次盯著她上下打量:“他看中你什麼了啊?”

許心瞳:“……我也沒那麼差勁吧?至少……”她絞儘腦汁想了老半晌,乾巴巴地說,“我聽話啊。”說完後豁然開朗。

也許傅聞舟看中的就是她這點優點呢。

據說他之前有個相親對象,對他一見鐘情作天作地,三天兩頭地給他打電話,他不接還去找他爺爺哭訴,他可能是PTSD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許心瞳也發現,傅聞舟是個很注重個人隱私、不喜歡跟人太過靠近的人。

不遠不近、彬彬有禮的界限感,大抵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相處狀態。

這一點,兩人可以算是一拍即合。

至少,她也不喜歡有個人一直在旁邊指手畫腳地指揮她。

她媽那段時間也天天逼著她去相親,加上那天被陸卓給刺激了,她頭腦一熱就和他去領證了。太快了,她到現在其實都有些沒法適應。

不過,既然結婚了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陪他回家看家人這種事情,她不可能不去的。

中午,許心瞳換了身稍微莊重一點的衣服就和他出門了。

其實之前許心瞳見過他父親,還有他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