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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真的安全。

四爺抿嘴。如今這個局勢,的確不是來硬的時候。這便順意著點頭應下,但老虎灘上那片卻是嚴禁任何人再靠近,前後五裡內更布崗設哨,每人手下各派出兩隊人日夜交叉巡視,直到嶽升龍來了再說。

兄弟們雖說心有甘,這會兒也都默契的不再爭執,嶽升龍不是還沒來,這中間空出來的這段時間總歸不能被浪費掉。

四爺哪裡不知道這裡麵的道道,所以就是回去了,也沒鬆快下來,還把蟄伏在暗地裡的粘杆處的一波人悉數派了出去。自己還去找了三爺。

三爺披著衣趿拉著鞋來開門,“老四你能讓哥哥睡個安生覺嗎?我這都兩天沒合眼了。”

四爺心說你們一個個眼不帶眨的盯著河灘還不就是怕彆人得的好比自己多。但話卻不是這麼說的,“弟弟來就是討三哥一句話。”

三爺把人讓進去,邊說:“行了吧你老四,主意大的什麼似的,什麼時候在乎過哥哥弟弟的感受。不過你也是一心為公,所以我們大家不是也都支持著你嘛,不要有顧慮,想怎麼乾就怎麼乾,畢竟這些兄弟裡麵,皇阿瑪還是比較依重你的啊。”

最後這話可就有點酸了。四爺也不跟三爺掰扯老爺子更疼誰多一點這種幼稚的事情,都是成年人,又都是明白人,還直來直往道:“這次的事,希望三哥不要摻和其中。”

“這怎麼話說的。”三爺差點沒跳起來,“我摻和什麼了我,老四你這樣就很不行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好拿捏的啊,彆人誰都不找,獨獨就盯上我了。”

四爺向來不會去解釋他做的事,這次也不例外,“三哥如果硬要這樣想,就當是這樣吧。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這話直白的讓一向鬼辯的三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的是說什麼對他自己都是不好的。這便反問,“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這樣打太極似的推來推去可就沒意思了,四爺就那樣看著三爺,直到看到他撐不住,敗下陣來。“行了行了老四,你也彆跟我這兒耗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明天起我就窩床上睡大覺行了吧,你們愛怎麼折騰折騰去吧。”丟下外衣,奔裡頭睡覺去了。

沒想到三爺還真是個說話算話的,第二天開始連門沒開過,任誰來找就是不出去。

“老三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裡麵,你說你躲個什麼勁兒,老四他還能吃了你不成。”直郡王站在門外氣呼呼的說著,“你再縮起來,老八那邊誰去盯著,你就真舍得放手。”

三爺捧著一本書,竟是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過是看似無意的說了聲,“有老四盯著呢,老八且占不去便宜。”

直郡王往門上靠了一點,還壓低了聲,“就算老四有八隻眼他也盯不過來不是,你說你抽的哪門子瘋,這種好事是能天天有的?彆怪哥哥沒提醒你,你要是這個時候收手,將來可彆後悔。”意思是事後再想來要一杯羹門都沒有。

隻聽裡麵外來一聲,“那胤祉就在這兒先祝大哥滿載而歸了。”

直郡王就揣了門一腳,甩手走了。

因為三爺的退出,十四爺可高興壞了,“看大哥還能耐去。”

八爺可不這麼認為,老三這人最是個會趨利避害的,他選擇在這個時候退出去應該是嗅到了什麼才是。可這話當然不能這麼跟老十四說,“雖然大哥少了個助力,但你也不能太過恣意,還讓下麵人收斂著點,做事隱蔽著些。四哥跟老十三可沒閒著,這要是真讓他們捏著短處,參我們一本都是有的。”

“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八哥。”說著一陣風似的跑去了。

何焯從後麵出來,看著十四爺跑遠的身影,“八爺這手留的好。”

八爺擺手,“如果可以選,我是寧願不要帶他來的。”這人又不像年羹堯,那個起碼是個奴才,好歹還可以拿捏一下。這個真是讓人有夠頭疼的。隻是眼下想要沾上財帛的事,總得是個起眼的人才行,手底下的人再能乾,說白了都是奉他的命行事,沒事都好,真要有什麼事,矛頭還不是都指向他,辯都沒處辯去。所以讓十四去沾錢財有關的事情,也算是他此來唯一的用處了。

不過就十四爺的為人,何焯還是不太放心,“還是再派幾個人盯著。”

八爺這就依了何焯的意思,派了幾個暗梢出去,總歸不能再讓十四脫離掌控。

十三爺吃完一盆子的魚片湯,抬腳就要出門,倒是被四爺給叫住了。

“這會兒就不要出去了。”日頭還高著,看十三這兩天奔的人都黑了一圈,雖說看著像個毛頭小子一天到晚的精力充沛著呢。但是做哥哥的,四爺看著也是會心疼的。

十三爺笑道:“沒事兒四哥,我皮實,經的起曬。”說是這樣說,其實十三爺也是知道他四哥這些日子也是跟著熬,他經常半夜起來的時候都還能看到四哥屋子裡的燈是亮的。他來不就是為了能幫著分攤一點,如今彆的事情幫不上,跑腿還是可以的。

四爺轉頭就吩咐伺候的人帶上解暑的涼茶跟緊十三爺,自己回房又開始寫信了。

第59章

相比起江口的緊張忙碌,蕭歆在後宅的日子過的可是不要太舒心。因為懷小五的時候養成的好習慣, 她現在又多了一個愛好, 那就是擺弄花草, 有時候空閒了還會坐下來拿筆畫上兩下,那個架勢還真彆說, 挺文藝範兒的。

起先蕭歆也沒有多想,隻當是陪著弘旭亂塗鴉玩兒的,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點亮了畫畫這一天賦。能讓人看出來畫的是什麼還在其次,主要大家還都覺得畫的很好。

要是府裡下人這麼覺得也就算了,蕭歆隻當他們是哄自己玩的。十三福晉上門來玩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弘旭拿著蕭歆畫的畫在玩,還問了句怎麼拿那麼好東西給孩子玩。竟也是滿滿的敗家口氣。

蕭歆知道十三福晉是個腹有詩書氣的女子,斷然不會做那些附庸風雅的事,能這樣說,總不至於是看走眼。不過蕭歆也沒好意思得了一句誇就開始嘚瑟,隻是笑道:“什麼好東西,不過是我陪孩子玩的時候胡亂塗鴉的, 哪裡是上的了台麵的東西, 彆汙了你的眼才是。”

十三福晉還趕緊把畫給撿起來認真端詳,“看來四嫂平時也是謙虛慣了的, 這明明就很好嘛,這不管是筆觸還是意境都突出的十分到位,這畫送我可好。”說是這樣說,卻已經著手開始小心整理畫紙,估計你要說不給, 她也不會撒手的。

等過兩天十三福晉再帶著表好的畫上門,蕭歆就傻眼了,“這是我那幅畫?”

“嗯呢。”十三福晉獻寶似的說,“你是不知道四嫂,我們府上的裝裱師傅還問這畫要不要一千兩銀子呢。”

“你哄我呢嘛,就這破紙一張,還一千兩?”那錢都是紙剪的還差不多咧。

十三福晉就笑了,“四嫂你當這是賣菜呢,難道還能論斤算價不成。那茶葉倒是論斤了,不是也分個三六九等,最好的賣上百八十兩都是正常,那又怎麼說理呢。”

蕭歆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要不你說後世那些個古董文玩的怎麼就能隨便一個碗啊碟的筆啊硯的都能賣出個千百萬上億的天價,這種也就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了。而她就屬於那種看熱鬨的。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因為這,蕭歆還特地讓人把剩下的那些沒被弘旭謔謔掉的畫給裝裱起來,還真彆說,經過一番包裝打磨,挺有模有樣的,這便讓人在屋子裡掛了起來。嗯,自己關起門來嘚瑟一下還是可以的。

要說這也不是壞事,被彆人知道也沒什麼丟人的。不過是德妃開口問到這上麵的時候,蕭歆還是驚訝了一下。隻是再想想兆佳氏的為人也不是那種碎嘴的人,大概是說漏了也未可知。

德妃倒是看著蕭歆越發的不一樣了,身上還隱隱透露出了一種彆樣的氣質。心想老四的媳婦兒如今是越過越鬆快了,阿哥一個接著一個的生隻能說明他們夫妻感情好著呢,這日子一過的舒心吧,人自然也是跟著滿麵春風。

聽人說如今在府裡除了養孩子,自己也是很會保養,又好上了筆墨花草這種文雅的事情,舉手投足都顯得高貴了起來,再不是以前那個耽於後宅的豪門婦人。

德妃年輕的時候就是在養心殿伺候茶水的,耳濡目染之下對詩書多少也是懂一點的,這便把收藏了許多年的兩幅名家字畫送給了蕭歆,“倒不是要你在這上麵能有什麼造詣,書畫這些東西老四也是鐘愛的。”

得咧,這其實是想送給四爺的吧!不過是知道四爺的脾氣,這才通過蕭歆的手來達到目的。要不真送給她,估計也是糟蹋,這點自知之明蕭歆還是有的。

等再過了中元節,江口那兒的事才被傳回來,竟是給真的發掘到了張獻忠沉沒在岷江數十年的寶藏,聽說這會兒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挖掘清理,就連嶽升龍都親自帶上兩萬人馬出動了,可想這筆財寶的數量有多驚人。

聖旨更是換馬不換人的從京城一路傳到江口,路上跑死了八匹馬,兩天就到江口把皇上的旨意傳達了下去。

眾人相繼起身的時候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爺子在這個時候下旨給糖,說是回京後要論功行賞,其實也不過是怕這裡的財富太盛會讓人生出異心,不管是兒子還是下麵的人,還都先把人心給穩住再說。

不過有四爺的周密部署,局勢還算是穩定的。就算是嶽升龍剛來之初,整個江口鎮的百姓騷亂起來不論老少蜂擁到河灘上去準備哄搶金銀的事,也被四爺有序的壓製了下來,除了個彆激進冒頭的受了些皮外傷,沒有死一人。

嶽升龍同樣是硬骨頭一塊,自他來後,直郡王還有八爺他們的行事更加的隱晦,都不是傻子,這會兒再冒出來,可就要自討沒趣了。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嶽升龍把年羹堯也帶了出來。

八爺的心裡就有數了,那一場騷亂並不是他們下令製造的,眼下倒是找到源頭了。

何焯卻很擔心,“要不八爺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真在這個時候被年羹堯給粘上,就不是甩不甩的掉的問題。

八爺卻似乎另有打算。等到一個人走在黃昏的偏僻山道上閒散消食的時候,毫不意外的遇上了在荊棘叢那邊那條道上走來的年羹堯。

“如今這事已成定局,你要是真不死心,就去找隆科多吧。”八爺雲淡風輕的說著,看起來好像並不是跟彆人說,不過自言自語罷了,腳下是一刻沒停的走了過去,因為視線的關係,遠處根本看不到荊棘叢那邊還有個人。

何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沉%e5%90%9f了一會兒,也不過說了句,“想要借隆科多的手廢了年羹堯也不是不可行,隻是這兩個人。”何焯吃不準隆科多的路子。就如今年羹堯的情況來說,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如果他能夠本分的在嶽升龍手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