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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主要還是看陣痛的頻率和羊水破沒破的情況來定。

可能是因為生多的緣故,蕭歆還沒什麼大的痛感,小腹就開始下墜了,接生的家夥式剛準備妥當,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林嬤嬤抱著起孩子就給蕭歆看,“恭喜福晉,又是個阿哥。”

蕭歆一直以為是閨女的,乍一聽還有點小失落。可瞧著孩子舞動的四肢,用力的啼哭,心裡還是很柔軟的,“讓我摸摸。”

林嬤嬤就抱著孩子往前一湊,孩子緊握的小拳頭就先碰到了蕭歆的手指,一抓一握就在一瞬間,這可能隻是無意識的反射動作,但是他的哭聲明顯和緩了下來,沒一下就真停下來了。

林嬤嬤就笑著說了聲這真是母子連心啊。因為還沒洗過,也不敢這麼涼著太久,連嬤嬤親自抱去洗了,等穿好了才再放到蕭歆身邊。

孩子六斤六,看起來是沒有弘旭剛出生的時候有肉,但也不至於是瘦弱的,反而襯的一張小臉特彆的清秀。

蕭歆就覺得,感情這種東西就是很神奇的,這小五還沒生出來的時候是一心都撲在弘旭身上的。小五一落地,整個心就好像被填滿了一樣,怎麼看都不夠。

隻是沒一會兒,小家夥就又扭捏著哭起來了。

連嬤嬤說可能是餓了,過來就很老道的先摸了繈褓下一把,然後笑道:“這是拉了不舒服了。”抱起來哄了聲,就帶去清洗去了。

因為四爺不在家,小五的洗三也沒辦,不過在家裡舉行了個儀式意思一下就是了。

反倒九爺十爺幾個留京的皇阿哥突然醒事兒了起來,離滿月還有幾天呢,就先打發人上門來說,酒宴還照辦才是,前麵的客人有他們這些叔叔招呼,還讓蕭歆隻管安心。

所以這個月子過的蕭歆很舒適,不說天將熱不熱的,連蟬鳴都還沒起來就出月子了。

這回蕭歆倒是沒有再堅持自己奶孩子了,主要還是上次漲奶怕了,而且斷奶那幾天簡直要人老命。所以還讓奶媽子帶著,自己反而還要花更多的時間來陪弘旭。彆看這孩子還沒一歲,爭寵這種事卻是不用教的。蕭歆也是怕自己太過厚此薄彼冷落了弘旭,所以隻要他來找,大多數時候還是會相陪的。

而四爺那邊的事好像也已經開始著手了,實在是抽不開身回來,隻派人送了一些孩子的玩意兒回來。其中就有一個是四爺親手雕刻的白玉生肖吊墜,用好幾層紅綢子包裹著,雖然不是名家手筆,卻勝在為孩子的心意難得。蕭歆都不多想,親手編了一個紅繩子係上就給掛孩子脖子上了。

彆家福晉看到的時候還笑話了一回,“四嫂怎麼想起給五阿哥戴這個呢,家裡還能缺了好東西戴不成。”顯然是看不上這做工一般的吊墜。

蕭歆就笑道:“好東西指定是有的,隻是這小五的阿瑪親手刻的可就隻有這一個。”

這大老遠的,大家嘴上雖然都說四爺有心了,心裡何嘗不是羨慕的,她們家的爺們彆說親手給孩子做東西,就是耐著性子多教孩子讀兩頁書都很難見。

可見這四爺夫妻倆如今也不隻是在外麵秀恩愛了,這骨子裡也是裝著彼此的。

對於八福晉沒來,蕭歆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她不來正好了呢,才沒功夫伺候她。

十四福晉就在旁邊小聲說道:“四嫂在月子裡可能沒聽說,那位特意請了一趟太醫,好像是不太好的樣子,具體怎麼樣倒是沒有透露出來,不過看樣子,八成是因為上一次那胎落下的根,怕是又要……”後麵的話也就不再說出來了。

蕭歆就猜會是習慣性流產。要說快意倒是沒有,隻是真要同情也做不出來。這人之前那胎為什麼會掉,她雖然不知道,但這些因果總歸是相連的。如果真的說是無緣無故,那也隻能說她命該如此了。

十三福晉也趁妯娌們圍著去看孩子的時候悄悄同蕭歆說道:“我這幾天也是無意間聽人說起那個年羹堯之所以會受到八爺的青睞,就是八嫂給八爺吹的枕風。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那個奴才再怎麼說也是四哥的家奴,她這樣做不是擺明了要讓四哥同八爺不合,再沒見過這樣離間人家兄弟的,也不知道圖到什麼了。”

十三福晉也許是不解這裡麵的官司。但這話蕭歆聽了卻是很了然的。要不她怎麼說這年羹堯突然就倒戈了,他還沒怎麼著呢,就敢狂妄成這樣。那就是八爺那麼會算計的一個人,怎麼也不可能去力挺一個還是平平無奇的人,就是要拉攏,那也是暗地裡來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可想八福晉把人都吹成什麼樣了。

而既然這人想到去拉攏年羹堯,想必也是不會放過隆科多的。現在隆科多雖然還沒有被重用,但蕭歆也是心裡有數了。

等過了小五的百日,弘暉就已經被拎去營裡三個多月了。皇上大概也是真想磨礪一番這些孫子輩的,這件事並沒有被傳出去,所以四爺那邊到現在也不知道。

正是因為這樣,蕭歆就更不敢私下給四爺傳消息。就是弘暉那邊也不敢輕易派人去看望。

那邊也是,除了剛去頭幾天還會有人上門來通傳一些阿哥們在營裡的情況。後麵乾脆連個傳話的都沒有了。

要說擔心,那肯定是有的,可這明著派人去打探又顯得對皇上多麼不信任似的。這便讓粘杆處的悄悄派個不打眼的人出去。

蕭歆原本以為起碼也要等上幾天才會有回信,畢竟是軍營,哪裡是等閒了能打聽到跟前的。

沒想到第二天就有回音了,說是人好著呢,在裡麵彆提多受用了,不好的也就像弘曙阿哥那種的,還請福晉放寬心。

這話倒是讓蕭歆安心了不少,又覺得這粘杆處果然是人才倍出,這便讓人去把這件事辦好的那個人叫來,竟是要當麵賞他。

本來嘛,主子賞錢賞物是抬舉,這當麵嘉獎更是殊榮。這樣下麵人辦事才會覺得更有乾勁兒。

這邊正想著呢,門簾外頭就有一人打千問安了。

“你說你叫什麼來著。”不是蕭歆沒有聽清來人自報姓名,實在是這人的名字太過耳熟能詳了,可又遲遲沒見過這人出現,所以才會驚訝。

“奴才叫李衛,不過這個名字是大阿哥抬舉給賜的。”

蕭歆突然的想笑了,記載裡倒是有說他是出自家境富裕人家,捐資入士的。而野史也有另一番說辭,總之就是眾說紛紜,具體如何蕭歆現在是不會去考證,反正這人既然能出現在這裡,那她權當是看了回野史雜說了。

因為好奇這人辦事的手段,蕭歆不免就打聽了起來,“聽說你把阿哥們的近況基本都打聽出來了,我這裡倒是很好奇。”

李衛也不賣弄,實實在在回道:“奴才去前倒是打聽了,那營地周圍的確是閒人勿近。奴才又沒那好身手能混進營裡,索性就在附近轉悠了半天,遇上了幾個瓜農,從他們那兒得知,西山的軍營每年在秋收的時候都會派一些人出來給附近的莊戶幫忙。奴才這就花了幾兩銀子買了兩車的大西瓜讓瓜農幫忙著一起送去營裡給將士吃。就從將士們的口中東一嘴西一句的聽說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要不說這人心眼多。

蕭歆就誇了李衛一句差事辦的好,轉頭直接就讓人拿了兩錠五十兩的銀子賞給李衛。

這邊蕭歆覺得養孩子的日子過得飛快,那邊四爺兄弟幾個卻為截流進入尾聲而引發的一個事故鬨了起來。

“大哥你也彆總說我們,那你手底下的人難道見著金子眼睛沒有直的。”十四爺實在是聽不下去直郡王在那兒罵罵咧咧,合著他的人伸手了就有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說話的老十四。”三爺瞪去一眼,就看向四爺,“你說怎麼辦吧老四。”這堤才剛築好,河水一枯竭,猛的露出東西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想像到的,各人領的五百人不說主子事前是怎麼吩咐的,這乍一看到河床上一層金光閃閃的東西,本能的不就是想著往兜裡揣點。

如今局麵還能控製住就算是好的了,就他們這幾個人,難道還真能治住大幾千兵蛋子?要是真起了歹心,一夥子合起夥來就地反了,首先就得削死他們兄弟幾個。

所以三爺現在哪裡還有心想河床上躺著不計其數的金銀財寶,隻盼著趕緊把這個攤子收拾好了才是。

四爺這時才抽出一個條子,“離京前皇阿瑪給了一道手諭,道是非常時期可以直接調令嶽升龍。”

坐著的直接就站了起來,直郡王第一個奔過來奪去燈下細看。

待一輪傳閱畢了,大家雖說心裡稍安,卻越發不得勁兒了,都覺得皇上不公平,這種東西隻發給老四,明顯對他們信任不足?

四爺才不管他們心裡爽不爽,這道手諭真要是給了彆個,他可以斷定不會被用在正途上。所以皇上會這麼安排,無非也是對兒子們了如指掌罷了。

但眼下還有一件事需要馬上處理,“私藏財帛的,今晚必須如數上交回來。”要不時間一久,被轉移的就會越多。

大家就開始你推我讓,說實話,誰還沒點私心。如今東西還沒登記上冊,還不是他們愛怎麼說怎麼是。真要說悉數交出來,大家心裡多少都有點抗拒,這麼實惠的事兒,可是比任何褒獎都受用。再者說,就算他們真兩手空空回去,估計也沒人信。反正也落不到好名聲,何不坐實了。

四爺卻不想再浪費時間在推諉扯皮上,直接就朝外麵喊去,“隆科多,去把人都集結起來,一刻鐘為限。”

“四哥你……”十四爺懊惱的叫了聲,不比平時,這種時候十四爺還是有眼力的,哪裡還敢去撩撥。

直郡王也是知道這個四弟的脾氣,這會兒趕緊的先把外麵叫住,又說:“四弟何必急在這一時,你看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說著朝其他幾人使眼色。

三爺就湊過來了,“就是啊老四,你這急性子真得改改了,不說你自己累不累,反正我這腰是快直不起來了,大哥也是站了整天沒坐過,他那腿可是受過箭傷的。如果你非要這個時候去收繳,那你就自己去吧,我跟大哥是一步也走不動了。”說著就癱在椅子上了。

直郡王很是讚賞的看了眼三爺。那邊就聽八爺附和了聲,“要不就先休整一個晚上,你看你眼睛都熬紅了四哥,這才剛開始呢,再熬下去,後麵如何能撐的住。”

十三爺也跟著湊過來,他倒不是要勸四爺不要動手收繳,而是說道:“四哥你就聽哥哥們的勸吧,外麵那些人有弟弟看著呢,隻讓他們相互監督就是了,出不了差子的。”但其實十三爺也是清楚,那些人隻要齊心協力的昧這金銀,就算這會兒用了雷霆手段也收不回來多少。

就像老八說的,這才剛開始呢,往下隻會更多,如今隻當是給他們一點辛苦錢了,要不後麵保不齊不會再出這樣的事。

現在隻要穩住了,等嶽升龍的大軍一到,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