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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相了,血色全失不說,%e8%83%b8口起伏著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蕭歆也顧不上其他,讓人端了水來,親自喂桂芝喝了兩口,主要是借機把空間的靈泉水引出來,起碼要把這口氣給吊住了,後麵再慢慢治總歸會好起來。

“你放心,我都知道了,等你養好了再說不遲。”

蕭歆在桂芝耳邊說了一句,即是穩住她的心,也是給旁邊的人一個假象,要不她喂口水人就穩住了,未免也太奇怪了。

轉頭,就把林嬤嬤叫進來了。

事情還由著王嬤嬤講了一遍,差點沒把她嚇昏過去,還聽她罵了句,“真是作孽啊,這芝丫頭平日多隨和的一個人,怎麼就遭人害了呢。”可想這內裡到底還是沒有表麵上的平靜,“福晉可有章程。”

“先讓人把側院看住了,大廚房裡供職的全都排查一遍。即日起,不得任何人告假出府。還有就是,”蕭歆的眼裡閃過狠色,讓在場的看了都禁不住縮脖子。她接著說:“有揭發者賞銀一百兩,隱瞞者仗責五十,打死了算我的。”

這就是不打算私下裡查了?

鬨大了,罪魁禍首還有活命。

林嬤嬤反而擔心起來,“如此,就怕是會鋌而走險,內宅主子少主住著隻怕是不安全。”

“爺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奴才敢對主子不利。”四爺在書房聽到風聲風風火火趕了回來。

這真是反了天了還,堂堂貝勒府還會發生這等害人性命的事。

四爺一點都不反對蕭歆的處事方法,還嚴厲道:“把福晉的話都傳下去,隻給一天的期限,要是自首就給他個全屍,否則讓他全家等著給他陪葬。”

後麵這話肯定是氣話,蕭歆固然知道四爺不會這樣暴戾,但威嚴不能失,這便示意大家都退下,該乾嘛乾嘛去。

“爺不是跟戴先生說事情,怎麼就回來了,怕我處理不好?”蕭歆沏了杯茶給四爺。

“瞧你這話說的,爺幾時質疑過你的治家能力,不過是來表個態,讓那些奴才看看罷了,還真能喊打喊殺不成了。”可隻要一想到府裡藏著這樣的禍害,握著杯子的手都緊了,不僅把弘暉叫回了正院來,就是李氏那裡也多派了一批護院過去守衛。

就這麼折騰了一整晚,闔府上下人人自危,卻是沒一個人站出來揭發舉報,更彆提自首的。

四爺素來就是個耐得住性子的,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沉著冷靜。

中午的時候蕭歆還坐的住,可等到日頭西垂,就按耐不住來回踱步。

四爺看了一眼,“你是忘了桂芝還活著嗎。”

蕭歆一拍腦門,真是給急糊塗了。就算外麵一無所獲,隻要桂芝開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這便又去看了一回桂芝。

太醫得出的結論是中du了,藥材都沒問題,可能是後麵直接加入藥汁裡的。

而經手的幾個人又是王嬤嬤親自去拷問的,個個喊冤叫屈的,一時難有突破。

但蕭歆卻是認定這事出不了側院的人,隻是一時半會兒沒個證據,無從入手。

最後還讓人放出話去,隻道是桂芝醒了,不消半日就能開口說話。目的不過是想把人給逼出來。

卻萬萬沒想到,在臨近子時的時候,鈕祜祿氏跪到了門前,說是請罰來了。

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罰跟罪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蕭歆看了眼四爺,他倒是神色無異,顧自走了出去。蕭歆隨後也跟了出去,她倒是要看看四爺是怎麼處理的。

其實跟鈕祜祿氏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丫頭,不過這會兒已經挺屍在地。

蕭歆幾乎不用聽鈕祜祿氏說都知道下麵的劇情發展,不外乎沒有管教好下人,致使她說了一些大不敬的話,更甚至糊塗到為此生了害人之心。如今見事情鬨大,自知難逃一死,又怕連累家人,於是以死謝罪。

對,人都死了,還不是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發生這樣的事,妾有失察之責,爺要如何處罰妾都沒有怨言,但求饒過小英的家人,他們都老實本分的在莊子上待著,對這事並不知情。”說完,實實在在的以額觸地磕了幾個頭,再抬頭的時候,不僅額頭磕破滲血,目中也蓄起朦朧的水汽,越發襯的楚楚可憐四個字。

四爺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他朝蕭歆看去,卻發現她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擺明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四爺有些不得勁兒的咳了聲,沉聲道:“這事爺自會查清楚,你且先回去閉門思過,到時候自會有說法。”轉身回屋去了。

徒惹的鈕祜祿氏還有點失望似的頹然往後一跌坐,又看向蕭歆。

蕭歆想說,你跟我裝可憐沒用,我要是憐香惜玉不把你嚇死。嘴上卻說:“你隻聽爺的就是了,要是不賴你,自然不能真罰你。”言外之意,要是賴你,治罪是跑不了了。

桂芝在經過太醫的悉心調理,加上蕭歆每天都讓人送去兌了靈泉水的湯藥,總算是好了起來。

到這時,才算是讓人明白了,她為什麼就招了殺身之禍。

第42章

那日桂芝從花園南角經過,瞧見側院的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從客院出來沿著牆根往回走, 本來是想上去教訓一頓的, 這麼下作的跑客院去, 指定不是什麼磊落的事情。

不想一路跟進了側院倒是見不著人了,反而在假山後聽到了不該聽的。

那是李氏帶著弘時跟鈕鈷祿氏在玩, 就李氏如今的性子那也是收了不少,什麼其他的都不想了,隻想著把兒子養好了才最重要。

鈕祜祿氏也是感慨,要是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也不至於如此孤單寂寞。

那個叫小英的丫頭就插嘴了,說什麼有兒子又能怎麼樣,府裡現在是福晉一手遮天,那麼個不好相與的主,還有兩個嫡子撐著,將來再承襲爵位就更沒有其他庶出阿哥什麼事了。

鈕祜祿氏惱了,要掌她嘴來著。偏那還就是個不怕死的, 越說越起勁兒, 最後竟然還說了:側福晉要想三阿哥將來能夠上進,這大阿哥跟四阿哥總歸是個障礙。隻是阿哥們如今也還沒成年, 要是有個災禍的也不是人力可以控製的。

這話可不止是大逆不道了,就憑著這些話,不說那個丫頭已經畏罪自殺了,就是在場的李氏跟鈕祜祿氏也難逃罪責。

四爺知道了以後沉默了良久,女人間的爭鬥他是從小看到大的, 不說有多排斥,至少是讓人反感的。

所以在處理男女之間的事情時往往沒有什麼技巧可言,他做不來像皇阿瑪那樣雨露均沾還把每個女人都哄的服服帖帖。可即便如此,那些年折掉的皇阿哥難道就全是生來弱質,養不住的嗎?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他是真的隻想跟烏拉那拉氏好好的過日子,就算上麵賜人下來,也不睬。

後來被烏拉那拉氏往外推,他跟其他女人就算睡在一起也沒有過多的感情交流,不過是怕自己真要是對誰好了,後院隻怕是要永無寧日。

現在再想想已經折了的弘昐弘昀,四爺隻覺得心裡發涼。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就算去翻查舊賬,兩個孩子也不可能活回過來。

這便下令把側院除了李氏以外的其他格格全送到莊上去。還有內宅的下人也全部替換掉,往後每隔一段時間每一進伺候的人都相互替換,勢必不讓下人在一個地方盤踞太久。

蕭歆再沒想到四爺做事會如此果決。

就算她經曆了三個世界,知道古代後宅陰司的厲害,卻因為前麵三個世界的身份非常單調,也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這樣的鬼蜮伎倆,最多也隻是聽人說起,當初也不過覺得何至於此,或許是人家誇大其詞而已。→思→兔→網→

等真正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這種事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家做不到的。

要說怕,不是沒有,到現在她都覺得手心還發涼著。就那些話的含義來看,不說弘旭,就是弘暉也無時無刻不處在危險的環境中。

如今四爺做這樣的安排,也是再好不過。

可她自己呢?難道每次都能有四爺在身邊幫她處理這些。他總歸還是在外麵的時候居多,內宅這種地方說到底還是要自己立的起來才行。

四爺卻苦笑,“這不正合了你的意。”不等蕭歆說,又補充道:“當然,李氏那裡是為了給兩個孩子留體麵。你要是想攆,爺沒意見,就是兩個孩子要你多費心照料。”

蕭歆也不跟四爺貧嘴,還說:“鬨這麼大動靜,宮裡隻怕是要過問了。”

“不妨礙,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於是中秋宴的時候,德妃一大早就派人來接,大概是怕等宴席開始的時候就沒機會再好好說話了。

四爺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都不用等,人一來就帶著福晉同幾個孩子一起去了。

至於李氏,這回倒是很聰明的告了病,沒跟著一起去。可畢竟孩子去了,額娘要是沒去,對孩子總是不好的。但就府裡剛剛出的這檔子事兒來說,她要是真進宮了那才叫尷尬。

蕭歆本來的意思是就不用帶弘時了,還那麼小,親媽沒跟著去照看,她帶去算什麼意思。

四爺似乎另有打算,“帶著吧。”看了眼南迪,蕭歆就知道什麼意思了,這是怕南迪想太多了。

德妃見老四夫妻並幾個孩子都好好的,就先鬆了一口氣。還抱了一回弘時,那孩子正是好動的時候,根本坐不住,就讓幾個嬤嬤宮女帶到院子裡撲蝴蝶玩兒去了。

弘暉跟南迪也不愛悶在屋子裡,隨後也出去逗弘時了。

德妃笑看著三個孫子出去,回頭又叫奶嬤嬤把弘旭抱近了來看,歡喜的直說三個阿哥裡這個最像老四。

蕭歆也陪笑道:“就是弘旭是個愛笑的,我們爺就難得一見了。”

四爺背著手立在一邊,“爺都這個年紀了,要是鎮日臉上帶笑,豈不是很輕浮。”

德妃掩笑,“不說這個了。你們府上的事可是真的,聽人傳話進來可把額娘狠嚇了一跳,她們不至於有那個心吧。”說到最後,仍是心有餘悸。

有的話蕭歆不好說。四爺便說道:“有些事情,額娘也是清楚。兒子也不去追究,除了李氏,其他的都先打發到莊子上了。”這話的意思就是希望通過德妃來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省得到時候再說是四福晉要霸者四爺才使得手段,可就無理可說了。

德妃想想也是,這不是追不追究的問題,真要是追究起來,隻會是醜聞。所以,“為了孩子們著想,李氏的臉麵還是要給的,大人再有錯,稚子卻是無辜的。你看他們幾個現在在一起相親相愛的,額娘最怕的就是將來……”

“額娘放心,兒子會把他們管教好的。”四爺這樣說著。他又何嘗不是擔心兄弟鬩牆的事,如今看起來,等弘時再大點也該放身邊自己管教才行,否則什麼時候被養歪了都不知道。

信不信